红箭一号:第十一,十二集(作者: 路兴录 )

红箭一号:第十一,十二集(作者: 路兴录 )

第十一章

痴男恋村姑  深夜诉衷情

 

蔡宝来铁心要与农村姑娘结婚,如实向谷自清汇报说,“刚来基地报到的那段时间内,我们住工棚的隔壁那家,就是葛兰家。葛兰家5口人,爸爸妈妈妹妹葛红和一个小弟弟。山里的农民虽苦,但心底善良朴实厚道,要说葛家的生活并不富裕,可是我到了他们家后,时时处处,都受到他们全家人的关照,我们的‘缘’还是挺有戏剧性的。”

“哦,说说听!”谷自清两眼喜眯。

蔡宝来说:“可能也是天意吧,有一次大雪加溜冰,我到10里远的半山腰的301试验室进行ms程序监测,虽然脚下绑着抓钉,手中拿着钢钎,但山高路滑的冰雪天气还是让人防不胜防,顶风冒雪刚到半山坡的拐角处,一股带哨音的强风吹来,抬手抓帽子,手中钢钎落地,身子倾斜,顺势滚下山沟,刚好葛兰从外婆家返回路过此处,她不顾冰滑坡陡,硬是从20米深的谷底,将被荆棘划破手脸,头被岩石碰破,浑身是血的我背出山谷送往医院救治。在医院治疗期间,葛兰曾不厌其烦地送了一个多月的鸡汤让我补养身子,要不是刘凤燕天天守着,人们定会认为葛兰就是我的未婚妻呢。为了感谢葛兰的救命之恩,我和刘凤燕特意置了厚礼到葛兰家致谢。我和刘凤燕一身戎装着身,站在葛兰面前,葛兰羡幕得眼睛都直了,连说,‘呀!仙姿丽容,英姿飚爽,真好!真好!真是天生的一对,真好。’看得出,葛兰在羡幕的眼神里,蕴藏着浓浓的醋意。”

“就凭这个她要——”

“不,是我追她。”

蔡宝来打断谷自清的话,说,“后来,刘凤燕死了,那是我一生中最为痛苦的日子。埋葬完刘凤燕之后的那一段时间,我那颗破碎的心呐,几乎麻木到无法控制的程度。整天沉浸在悲愤之中,总感到没有尽到一个男人应尽的责任,没有保护好刘凤燕的人身安全而愧疚,这也不顺心,那也不随意,冲人就发火。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不知咋地,想起葛兰就熄火就动心,时间长了,一股莫明其妙的情感被她的芳心占领了我心灵的空间,有时甚至暗暗地盼着她来,几天不见她,就饭不香茶无味的孤寂。说来也奇怪,有次我去虎头崖,老远看见葛兰在刘凤燕坟前抹泪,我好奇,没惊动她,躲在一棵大树后,只听葛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凤燕姐,你和宝来哥多好的一对,就这么给拆散了,你走了宝来哥可咋过呀!真让人放心不下,你说我该不该——’。”

蔡宝来擦了一把眼窝内的泪水,继续说,“葛兰、葛红姐妹俩相差两岁,虽不算出类拔萃的仙姿丽容,但也是亭亭玉立的水仙,风韵标致的大姑娘,谁见谁动心。中秋节那天,后山两家小伙子央媒婆登门求亲,葛兰虽不乐意却答应了媒婆。但葛红没答应,她虽说喜欢我蔡宝来,当然,她知道姐姐更喜欢我,她还知道姐姐答应媒婆不是真心,还当着面嗔怪姐姐绝情负义。”

蔡宝来说他知道这事后,心乱如麻,刘凤燕死了2年多了,对于男情女爱,他还是感到心灰意冷,觉得此生不会再有哪个女人能够弥补刘凤燕留在他心中的空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想到葛兰,那颗麻木的心又有点蠢蠢欲动。但想到葛兰将要出嫁,他的心里又有点难过,她给予他的温暖,让他留恋和感动。他想,也许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爱情,这种爱情平淡而普通,却像黑夜中的灯光,让你萌生一丝的希望,靠近它的情欲。可是,她似乎比他更敏感,被太多的不相称不可能麻醉了神经。这种不相称不可能不般配横在他们中间,使得那种黑夜灯光般的爱情,遥远得你无法靠近,难以把握。她默默地盼望着,奇迹般地出现,盼望他像一只疲惫的飞蛾,别无选择地扑向她那火热的爱情灯光边。可是,一阵野风吹灭了灯光,甜蜜的梦彻底粉碎了。

 

“你没有文学爱好的细胞啊!编纂得这么有情有味?”谷自清好象被吸引了,津津有味的问一句,“都答应人家媒婆了,你还插一杠子?”

蔡宝来接着说,“媒婆的出现,她口是心非的痛苦,是可以想见的。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一选择,对我蔡宝来是何等的摧残,心中是何等的痛苦啊!在屋里坐卧不宁,索性披上衣服出外走走,漆黑的夜晚,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向葛兰家走去。刚刚走到葛兰、葛红姐妹卧室的窗前,就听到室内有嘤嘤的哭声。

葛红正在责怪葛兰,说:“你不乐意,就不要信口开河嘛,答应了人家,自己又后悔又难受,

这怪谁呀?”

葛兰哭着说,“我能怪谁?我谁也不怪,我是怪我自己,怪就怪我自己,怪我没那个福气,怪

我们没那个‘缘’分。”

片刻又说,“你知道人家蔡大哥,他是咋想的?人家原来的对象,凤燕姐长得天仙似的,哪像我?都25了,还没文化,长得也不好看。再说,山里有几个女孩子,25岁还不找婆家,等几年面老花黄了,谁要啊?咱山里人啥不图,只图个人缘。我与宝来哥没缘,我先出去,你小我两岁,又有文化,长相也比我好看,你与蔡大哥,还是挺班配的。蔡大哥是个厚道人,人缘又好,你看他对凤燕姐那份情,那个意,就看得出他是个好人。这样的好人,你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葛红动情了,冲着葛兰嚷叫,“姐你瞎胡说个啥呀!爱情能是随便让的吗?啊!我知道,你是喜欢蔡大哥的。就凭你从谷底下把他背上来送往医院,就凭你熬鸡汤那份真情——当归、红枣、人参、枸杞——可都是大补,那才是情、才是‘缘’!我没那个福气,也不想落个争丈夫、抢姐夫、千人指、万人唾的骂名。”

葛兰急得哭了:“可我——他——我咋给人家媒婆说呀!”

“可什么呀可!答应了媒婆咋了?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他们还敢把你抢去不成!要不是你信口开河,咱爹根本不会应允后山这桩婚事的。”

“那你说我——我可咋办哪?”

葛红推她一把吼叫,“那你还不赶紧找他去,去啊!直接找宝来哥,说说清楚。”

“后山那边来要人怎么办?”

“去他的鬼吧,又没立婚约,彩礼一退两干净。”

“可我的脸也丢尽了,恐怕爹娘也不会同意的,宝来哥也不会答应的。”

“你的脸光光彩彩的,谁敢说你是二婚头,咱爹娘会同意,宝来哥,人家也不是那忘恩负义的无情人!”

葛兰用手绢擦着眼泪,擦完了又去洗脸间洗了洗脸——眼泪把她脸上搞得五眉画脏——少顷她走出洗脸间,鼻子还是浓浓的,眼睛还是红红的,脸上的表情亦醉亦悲,大概从来没有这样的憔悴。

但当她没有出门的意思,在葛红面前重新坐下,重新开口的时候,能听出她的语调已恢复了镇定。她用哀伤的,但也是明确的声音,婉言拒绝了葛红。“不!我不能去,我想我见到他会很难过的,他毕竟对我不错,他的影子总在我脑子里,可我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所以我必须忘了他。见了他我会控制不住自己,这样对我对他都不好,所以我真的很苦恼,我不能去。我真的是好苦恼,况且我已经——这些话也不好开口,也是难以说清楚的。”

葛兰不知道再用什么样的话来回答妹妹。

“唉!你呀!”葛红茫然不知所措地坐在那里唉声叹气。

屋内陷入了沉默。

沉默让蔡宝来松了一口气。

片刻的沉默后,葛兰还是说出了她不愿说的心里话,她说,“反正我不配,不能耽误人家蔡大哥,反正我已经答应媒婆了,同意嫁给后山,明天我直接找宝来哥,给他说说清楚。省得人家老——”

屋内的对话,让蔡宝来傻呆在窗前,又不想转身离去,又没有勇气进屋。一个大男人,半夜三更闯进姑娘家的卧室干什么?还是个军人呢,浑身是嘴说得清吗?但他又想,军人怎么了?军人就不娶老婆生孩子了?人家对你那么痴情,你的恋心谁知,喂狗啦。

 

“我为什么不可以娶葛兰?”蔡宝来这样想,“他应该娶葛兰为妻,葛兰尽管长相比葛红差一点,但是她懂事,吃苦耐劳,忍辱负重。葛红虽然漂亮,但我心中只有葛兰,是葛兰弥补了刘凤燕残留在我心中的空间。反正,刘凤燕已经走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也永远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刘凤燕了,娶了葛兰,她会踏踏实实地跟他过一辈子的,生活安顿好了,工作上也不会再有后顾之忧了,再说,军人也有七情六欲,总得结婚,总得成家,总得生儿育女嘛!”

蔡宝来破门而入,当着葛兰姐妹俩的面,干脆果断地宣布了他的决定,“不用说了,我什么都清楚了,我愿娶你葛兰为妻!”

葛兰先是一惊,刹是一乍,一下扑在蔡宝来怀里,激动得泪流满面地说,“蔡大哥,我,我可怎么办呐—–”

 

“什么叫爱情?谷总,我告诉你,过日子就是爱情,可能有点俗,但是,往往这种爱情反而长久。那种甜言蜜语得让人肉麻的爱情,就像建造在沙滩上的高楼大厦,是经不起风浪的,很多人怀疑我跟葛兰有没有爱,怀疑我们会不会幸福?我觉得是很虚无的。我心中装着刘凤燕,我曾以为这就是幸福,后来我发现,这幸福其实是一种痛苦。葛兰在事业上,不会给我多少直接的帮助,但是她会全心全意地支持我,成全我,她可以为我做出任何牺牲。如果不是她,即是我不冻死在谷底,也已终身残废。这就是我们命中的情结——‘缘’!有了这一点,我就满足了,满足也可以说是幸福。像你谷自清,守着个焦翠灵,天长地久地见不着,有什么意思呢?生个儿子还得送他姥家去。我也不得不提醒你,你以后面临的问题会更加具体。当然,我没有否定你们,拆散你们的意思。生活是现实的,这是我蔡宝来悟出的一句名言,送给你。”

谷自清虽对蔡宝来的话不太满意,但还是被蔡宝来的痴情深深地感动了,处于同情他还是在报告上签注了“同意蔡宝来与葛兰恋爱结婚——请组织上审批。”的意见。

要说,谷自清还有一个不便出口的秘密,就是对蔡宝来勾引女孩芳心的手腕始终不放心。人心莫测呀!他虽在刘凤燕墓前,曾向刘教授父女表决心要保护好刘凤梅,但时间长了,难保刘凤梅会像刘凤燕那样上当受骗,巴不得他尽快与葛兰完婚为妙。

 

蔡宝来和葛兰的婚礼,虽说没有谷自清和焦翠灵的风光,但按当地的风俗又有葛兰娘家人主持操办,不亚于山区的集市贸易那样热热闹闹。喜事这天,远亲近邻贺喜的,基地职工家属及附近看热闹的山民们,将葛家大门围个严严实实。蔡宝来身穿白色礼服,精神焕发地从葛家门口拉着光彩夺目的葛兰,在众人的簇拥中步入基地招待所为他们设置的新房内举行了婚礼。

刘凤梅随谷自清一起参加了蔡宝来的婚礼,才开始,听说她没成真的姐夫娶了个农家女作妻子,也曾为他悲叹。但当她看着善良朴实的葛兰与蔡宝来拜天地的动感场面时,满腹的醋味横溢,想着当年谷自清不和他结婚的怨气油燃而生,愤愤地瞪了谷自清一眼,一个人跑到一家酒馆里喝起了闷酒,谷自清找到时她已烂醉如泥。心疼地说,“傻丫头,婚宴上的喜酒你不喝,一个人躲到这儿来喝闷酒,闷酒易醉还伤身体。”

刘凤梅一手扶着桌子,一手端起酒杯,眯着双醉眼说,“来,自清哥,陪妹妹喝一杯,这比那喜酒情味浓多了,干!先喝为敬。”

谷自清抢先一步想夺下她手中的杯子,但还是晚了,刘凤梅吱的一声吞进了肚里。然后又斟满一杯子送到谷自清脸前,死鱼般的醉眼盯着他吼,“喝!”

“不能喝了,你醉了,走,我送你回家去。”谷自清刚一伸手,刘凤梅就势倒在他怀里说,“我没醉,我还要喝,要你陪我喝,喝——”刘凤梅就那么搂着谷自清一步三晃地向宿舍走去。

 

蔡宝来与葛兰的婚姻完全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尴尬,葛兰自己内心也出人意料的惊喜,婚后即办理了随军手续,两人如胶似漆地沉浸在甜蜜的幸福之中。

3个月后,葛兰突感身体不适,妇科检查是怀孕,第二年即给蔡宝来生了个龙凤俩兄妹。

 

第十二章

喜得星级楼  称心不如意

 

上午,启龙峡谷下了入夏后的第一场暴雨。暴雨过后,启龙峡谷的青山绿水更是秀色迷人。牧童在山坡上放牛,稚嫩的歌喉唱着民谣。村姑在溪边一边洗衣服,一边想心事,衣服漂走了,才惊叫一声,“哎呀!我的衣服被水冲跑了呀!”才手忙脚乱地找树枝,沿着溪边不停地捞不停地叫。

养殖老人在稻田边抽着旱烟袋,放着鸭子,毛绒绒的小鸭,嘎嘎地欢叫着,不时跑到田埂上追逐那些跳蹦的小虫子吃。

刘凤燕去世后,蔡宝来和张达伍负责监控总装配程序,二人站在总装配工房军检监控台上,眺望山沟、田园里那富有诗意的峡谷景色,望着启龙峡谷那一幢幢新开辟即将峻工的家属区楼房,两个人都没精打彩。特别是蔡宝来,自与葛兰结婚后,因没房子,葛兰带领一对双胞胎儿女一直和妹妹葛红仍住在娘家那间小屋里,成家立业过日子,整天憋屈在丈母娘家也不是个长法。若能分到新房,立马就把葛兰娘三接过来,住咱自己的家。

漫长的沉默后,蔡宝来首先开了腔,他说,“我们进山沟,已5年多了吧?是不是神龙剑——型号装备没上天,基地的家属住房就没我们的份?”

“不会吧,听说快了。”张达伍迟疑了一下,又说,“可能是‘八一’献礼,神龙剑——型号装备上天,我们的住房钥匙到手吧。神龙剑——型号装备一直没成功,上边领导也不好帮我们说话,只要一上天,全军大庆贺,上边一个电话,哼!‘军事代表优先嘛’。”

张达伍说得把握十足。蔡宝来随声附和一句,“但愿如此,哪我们就盼着这个优先喽!”

 

王弘钦的胃癌已到后期,癌细胞已经扩散,他知道自己没多久的时间了,拼命的进行神龙剑——型号装备刚性连接攻关方案设计,半年内干了预计要3年时间才能完成的工作。经过12000次科研攻关试验,终于取得了理想的数据,最后在方案优化鉴定时病逝在工作台上。临终前,握着谷自清的手说,“神龙剑——型号装备飞行概率数据,要进一步验证,增程部位要继续改进,全靠你了——”

为确保万无一失,谷自清对王弘钦的改进方案进行了优化论证,纳入改型研制监控程序,取得了可喜的成果。这年9月10至18日,试验基地对神龙剑——型号装备腹部核心连接件改进后的外9,10,11,3发发射成功。

李景副部长亲临发射基地祝贺。

谷自清触景生情,赋诗一首:

爆火连天不夜城,

轻歌漫舞映红灯,

群星璀璨飞新烁,

银河万里展大鹏。

十年艰辛磨一剑,

终有辉煌显神龙,

披荆斩棘踏崎路,

昂首挺胸傲前程。

 

“张飞卖称锤,人硬不如货硬!”谷自清有根有据的说,“据资料记载,美国在高速质心旋转上,失败7次,8年时间才解决这个问题。而我们2次失败,只用了半年多时间就解决了,不能说不是一个奇迹呀!”他现在才知到,王弘钦要急于喝庆功酒的意义了,这是他早已预料道的成果呀!

时隔3年,谷自清带着王弘钦的遗愿,对神龙剑——型号装备概率数据,和增程改进进行了靶场试验。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为王弘钦烈士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为纪念烈士英灵,军事代表室的全体人员,自发捐款与基地干部职工一起在办公区的鲜花草丛中,为王弘钦铸造了铜像。以示后人敬业爱岗,精心铸筑盛世神龙!

 

张达伍没有猜错,基地峻工的12幢宿舍楼中,有两幢就是优先保障型号研制中有杰出贡献的科技工作者,其中包括军事代表在内的优先住房。

搬家这天,启龙沟里的山民们,像3年前启龙峡谷试验场地峻工典礼一样,满怀着新奇拥到大楼周围,兴奋地观看着,议论着。

后山的媒婆,羡幕说,“看看人家这家,才称其为家,星级宾馆一样,咱们哪辈子才能享起这个福啊!”

另一妇女眯着眼嬉耍她开心,“要说也容易,生个好女儿,找个好老公不就住上了。你看看人家葛兰,不比谁福气。”

媒婆白了她一眼,没再言语。她想起葛兰就生气,就因为葛兰没同意后山那家婚事,她的3000元保媒费眼睁睁地看着人家从她手里拿走,现在还心疼的不得了,哪有心思在这和她斗嘴,拽一把身旁妇女的手说,“走走走,看人家住新房多没意思,不如咱回家打牌去!”

 

一搬进大楼,谷自清却激动得睡不着了,半夜起来给焦翠灵写信,告诉她他们有了房子,框架式的单元楼房,再不用住工棚住干打垒库房了,再不怕为苍蝇、蚊子、跳蚤、臭虫的骚扰而烦心了。他们可以和城里人一样,勿需再忧虑冬天的风雪交加,夏天的暴雨成灾,可以尽情地在屋里嬉闹、逗乐,再不需她蒙头裹身了。

蔡宝来那一晚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葛兰生了个双胞胎,一男一女孪兄妹白胖可爱,这么大的喜事他却喜不起来。他喜欢安静,有个夜静好用脑的习惯。刘凤燕在世时,白天,他俩个一起监测工序。晚上,可以在一起研究监测过程中发现的问题,制订监控对策。可现在,白天繁重的工作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晚上回到家里,可想安静一下,孩子们的跳逗嘻闹,又搞得他心里烦烦的,整夜整夜的失眠,好不容易有了点困意,葛兰又没完没了的唠叨让他烦上加烦。

他烦心葛兰当然不理解,说:“没有孩子时你想孩子,有了孩子你烦心,要是多嫌我娘们的话,那咱们就——”她想说,如果你多嫌我娘们的话,那咱就离婚,这话也太不现实了,她和蔡宝来结婚,风言风语那么大的周折容易吗?她想说分居吧,更不现实,男婚女嫁为了什么?要那样的话还不如一辈子不结婚。

蔡宝来虽说心里烦,但他还是热爱这个家的,决不是那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更不是那图谋不轨喜新厌旧的小人。下班刚进门就听见厨房里飞出来一句,“儿子拉屎了,换换衬布。”刚换好坐电脑前,葛兰又吆喝,“在外一天还没玩够,女儿该喝奶了。”

晚上,蔡宝来在电脑上汇综完工序监控技术资料,上床休息已是11点多了,葛兰一腔怨气地冲他牢骚,说,“看来这人哪,还是一辈子不结婚的好,省得人家烦心呐!”

她心里在想什么,嘴里要说什么,蔡宝来心里清楚,随口说,“整天忙得昏头转向的,哪还有那个闲心——”

葛兰一下子火了,说:“你蔡宝来是皇帝吗?皇帝多少国事缠身,还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姬,后宫还有粉黛三千。你,你——”

蔡宝来被葛兰叨叨烦了,夹了个铺盖卷就往外走。

葛兰背后吼叫,“走的越远越好!以后别进这个家!”

 

蔡宝来这才体会到,谷自清迟迟不给他在结婚报告上签字的后顾之忧了,他谁也不怨,自找的麻烦自个儿忍气吞声吧。独身搬到一间不到10平米的小屋里,每天晚上独自一人关在小屋里研制《型号装备质心测量器》,和刘凤燕没有完成的《多单机测试仪革新方案》。

搬进新家后,还有一个无法自持的要属周丽莉了。住着宽敞的四室两厅两卫楼房,她的心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独自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着王耿彪,她想等丈夫回来商量,决定再生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行。

回忆,使周丽莉沉浸在无法摆脱的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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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2条)

  • 岁寒三友
    岁寒三友 2019-09-14 17:57

    红箭讲述了军人科学家爱情生活的酸甜苦辣,谁说军人铁汉无情,他们也有七情六欲,也有生活中的无奈、、、、不信你看路老师的大作

  • 岁月传奇
    岁月传奇 2019-09-13 19:12

    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