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我的爱人,她非常讲究,讲究到了令人不能容忍的地步。
因为她讲究,有时她和我绊嘴总说我不讲究。虽然我是怕媳妇出名的,有时候癞蛤蟆也得鼓鼓肚,实在憋极了,也得大干一场。吵够闹够了,我还得听老婆的,帮助她讲究,不帮助她讲究,我生无宁日。
上世纪末,具体那一年我真的记不住了,她新彊的姨弟犯事释放回来,都三十六七岁了,在当地着实不好解决个人问题。她小姨知道我爱人兄弟姐妹几个中,就数她讲究,于是就把儿子找媳妇的事托派给她了。她给我讲:“老陈你看怎么办?”我不敢生气而又心中不满意的说:“怎么办,那就给办拜!”“那这事就说好了,你回老家先打听打听去?”我哪敢违抗爱人象圣旨一样的命令,在风雪交加的寒冬里,骑着电动车顶风冒雪回了趟老家。
到老家向我侄媳一打听,我们庄还果然有个高门不成,低门不就的老大闺女,三十二岁了,还是我同学的侄女子。我向爱人汇报了情况后,你说她那个高兴劲啊!当即就给新疆的小姨打电话了。第二天,我爱人说:“老陈,你忙你的,我去侄子家。”我知道这些年她和我侄媳妇的关系要好。于是,买了些吃的,大包小包的去了一趟老家。你别说,这事她还马到成功了。当然了,她姨弟人长的差不多,一米九高的个子占了绝对优势。
这里面我侄媳妇巧舌如簧的嘴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我侄媳妇对老大闺女说:“我大婶子,是当今世上最讲究的人,她说的媒一定差不了。”连说带娶,历时三十天闪电成功,皆大欢喜。老大闺女第二年给小姨生了个大胖孙子,小姨只是打来电话感谢了我爱人一番,夸我爱人讲究,结果连一块喜糖也没见着,连喜礼加花销,我们家花了三千多块钱,到最后就落个讲究二字。我干憋得慌,还不敢生气。我心想,以后再遇到了这样的事,我说什么也不干。
时光如梭,斗转星移,转眼到了二零一四年,春暖花开的时候,这两年不多上门的侄媳妇来了。这回似乎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惯空手的侄媳妇,背了五十斤大米,还有许多煎饼,买了十几斤香蕉。虽然春天不热,但是我看侄媳妇满脸是汗,我赶快端盆温水,侄媳妇擦了把脸。傻愣愣的看着我爱人说:“大婶子,这回轮到你给俺家帮忙了,你侄孙昨天办完了离婚手续,你得给他说个媳妇。”侄媳妇说后,我爱人连思考都没有思考的说:“行!包在我身上了!”我心想,你当萝卜白菜,到集市上就买来了,这说媒的事,儿戏不得。
侄媳妇走后,我爱人吃晚饭的时候她对我说:“这回可是你们家自己的事,你看着办吧!虽然是我答应的,你可不要指望我噢!”我心想,什么人呢?什么事都揽,揽下还不办,总把皮球踢给我,我有什么本事呢?
你别说,机会来了,师兄请我喝酒,兄弟俩喝的都高了点。师哥疼爱我说:“师弟老实人,缺点就是怕媳妇。”说着说着他说:“师弟啊!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你侄女离婚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我愁死了。”我听后,心中暗喜,安慰了他几句,来到了家就把这一情况告诉了爱人,我爱人高兴的不得了。
我爱人这回对我说;“老陈啊!咱们做人得讲究点,你看你侄媳妇给我姨弟说了个媳妇,人家又来托咱给她儿子说媳妇,你看不办能好吗?”我说:“办、办、办!”
办到这样,我爱人直接跟我师哥的闺女联系,她竟然又给说成,这回贴的更多,前前后后贴了一万多。等到我儿子结婚时,侄媳妇和她儿子两家合起来才上五百块钱的喜礼。她在新疆的小姨居然还没来,这两家人都说我爱人讲究。听侄媳妇说我爱人讲究时,我呛了她一句:“她比你连数都不识,讲究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