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媳妇玉儿好奇出了名,还爱管闲事。
在家为闺女时,看见一条公狗和她家母狗在她家门口交配,她拿磨棍狠劲地砸公狗屁股,弄得两条狗撕扯不开,一齐向她呲牙咧嘴嗷嗷叫,她娘骂她:“秃妮子,你作死呀,大姑娘家少管畜牲的闲事。”她很不服气地回母亲:“妈,你看那条牙狗个头多大,欺负咱家小花狗,咱小花狗想跑,挣不开呀?”气得她妈把她拽进家,乒地关上大门,不让她看,说了句:“你呀,长大就知道了。”那年她十三岁。
她二十一岁出嫁时,丈夫大庆是个闷葫芦,少言寡语,忠厚老实,对她言听计从,她从来说一不二。她知道农村靠挣工分吃饭,她想多挣工分,过门几天就去生产队参加劳动,大庆欢喜,白天一起出工,晚上一个被窝,两口子恩爱有加。
六七十年代大集体劳动,白天累的该死,晚上也没电视看,生产队会计室门口掛个小广播喇叭,新闻节目多,娱乐节目少,早中晚各播一个小时左右,声音小,响纸嘶嘶啦啦的,没有多少人爱听。
当时县广播站在文化娱乐节目里正播送柳琴戏《秦雪梅吊孝》,那哭泣泣婉转动人的腔调让一向喜听唱的玉儿入了迷。每天晚饭后玉儿都去听一阵,站在广播匣子跟前聚精会神地听。
有一天晚上她去的早了点,听会计室里传出一女人不紧不慢的呻吟声,她好奇,悄悄贴进木门门缝,听里边声音稍微响了点:“哟,唉,哟,轻点,慢、慢点……。”
她吓一跳,声音不紧不慢,不大不小,她听的耳热心跳。不一会,只听一个男的唉哟一声:“可累死我了,明晚接着弄吧。”
她吓得跑回家,不敢对丈夫说,她还是个新媳妇,还不想多嘴多舌,夜里大庆和她办那事时,她也发出类似的声音,但有些压抑,不如会计室里那声音自然流畅。
第二晚上吃罢饭,她又按时去听唱,想起会计室里边的戏,她想弄个明白。果然,柳琴戏唱响不久,会计室里又传出令人心跳的女人呻吟声。
她想想自己没出嫁时,议论大队会计和妇女主任的风流韵事,传得风云涌动,最后差点闹出人命,她被母亲骂了一顿,此时她格外小心。
她本想远离是非,尽量少管闲事,但好奇心驱使,她又想弄个明白。于是,她悄撵脚步挪到门口,耳朵贴进门缝听里边“唉哟,呀,轻点,再往里拧进一点……。”
她脖子扭得有点酸,想换个架势,不曾想肩膀一下撞在门上,木门自动闪开,一盏马灯掛在房梁上,布幔后的办公桌上躺着一个女人,会计手持银针正在给女人雪白的背上扎针。
见会计正摆弄一个女子,连门也没插,觉得实在尷尬,想退出已来不及了。会计见她撞开门,不慌不忙地问道:“您嫂子,有事啊?”她羞愧难当,语句不连贯地说:“大,大叔,我来听唱的,没事,你,你干啥呀?”会计说:“我给你婶针灸呢,家里地方小,孩子们闹,这里安静。”她急忙边退边说:“对不起,打扰了。”
到门口,听会计妻子说:“这小新媳妇怎的这么无聊,连这事也好奇。”她拔脚就跑,不小心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那人张口就骂:“是哪个慌促鬼,急等投胎啊?”
她一听是公公的声音,吓得没敢回口,躲开身跑了。
公公是生产队饲养员,在邻家喝完酒来牛屋里给牲口添草料,天色暗,老眼昏花看不清,光闻一股雪花膏味,絮絮叨叨朝牛屋里走去。大庆见妻子慌里慌张跑回家,问一句:“听完唱了?”她不回答,只“唔语”两声。大庆莫明其妙,以往听完柳琴戏回来还嗐哼两句,今晚怎么啦?经不住丈夫再三盘问,妻子只好实话实说,只是瞒了撞公公公身上那一段。大庆说:“咱会计大叔是祖传的中医针炙师,大婶小时有小儿麻痺后遗症,全造大叔天天给她针,大婶爱大叔死去活来,离不开大叔的那根银针,慢慢地快要康复了,队里人都知道。”
玉儿眼前现出会计婶那洁白如玉的皮肤和那欲仙欲死的呻吟声,心里一阵滚烫,双臂揽过丈夫,小声说:“我爱听婶婶那种娇喘声,快点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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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姚先生的点评,
优美的文字编成动人心弦的故事,给人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