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节
我去上班，刚到学校大门口，正巧遇上了樊文花。她说第一节有课，又问我她大姑来了吗？我对她说回来了。她说抽空去看看她。郑红去上班了，医院说哺乳期间，上下午各有一次时间给小孩哺乳。但郑红的工作性质不同，比如正坐诊，病人排着长长的队，你爬起来就走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实在没有办法，就让樊菁华推着小车到医院去喂奶。这样晴天还好，如遇雨天，就麻烦了。没有办法，她同科室人对她说:把奶水挤出来，装在无菌袋里，用冰块找毛巾一起包好，放入冰箱内，下班时带回家，第二天加热，再喂孩子是一样样的。″郑红试着这样做，感觉还很好，这就大大的减轻了樊菁华的负担，樊菁华很高兴。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到放五一放假了。高三也到了最关键的冲刺阶段。樊文花跟蓝波一大姐聊天，对大姐说:″大姐，这段时间我得多盯着学生，家里的事你多做点，然然也能爬了，可得看好，避免她从床上摔下来。″大姐说:″我时刻注意到了，小孩掉床是常见的事，一般都问题不大，但也有个别摔断脊椎骨，造成终生残疾的，给孩子带来一生痛苦。″樊文花说:″养个孩子真不容易，稍有不慎，就给孩子造成终身残疾，痛苦一生，给孩子造成的痛苦是无法挽回的。所以，才得且且注意。″蓝波一大姐说:”妹妹，这你就放心吧！″樊文花说:″我在网上已经买了床档子，这样就安全多了，说是今天到货，送货上门，我要是不在家，你接收噢！″″行！″我去高三办公室时，于新也在，于新对我说:″常校长，今晚放学我去你家。″我问她:″什么事？″于新笑而不答。办公室里人多，既然于新不愿意说，我也就没问。高三二检的成绩还不错，较之摸底考试和一检考试，我们学校的成绩有大幅度提高，但是还赶不上上届，全县一百名，我们学校进了六十三名。樊文花对我说:″表哥，这就不孬了，这届高一招生时，生源就差，能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问她，你估计能考取几个清华北大？″她说:″这不好说，不要看去年考取五个，今年难呢？″樊文花的回答，令我失望。难道说，辛辛苦苦干一年，还真能剃光头吗？要是那样的话，我就丢人了。就在我回办公室的路上，我的电话响了，是郑红打来的。她说让我回家时去超市买点苹果来。今晚有人来。我猜是于新，就没问。我回来后，樊姐已经把饭菜做好了。郑红催促抓紧吃饭，我知道于新要来，就没多问郑红。樊菁华纳闷的问我:″常校长，郑医生今晚有事？″我说:″可能有人来。”吃完饭刚洗刷完毕，郑红急匆匆的下楼，不一会儿带上了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小伙子见人很腼腆。郑红忙给我们介绍，这是我们科室新来的李向前医生。然后向李向前介绍我们:″这是俺家你常叔。″小伙子上前握着我的手:″常叔叔好！″我回答:″李医生好！″待郑红一一介绍完之后，便自言自语地说:”这于新怎么搞的，说好的时间，怎么不来呢？″
第九十节
于新不知道我们都在我岳父家生话。错到我家去了，以为我们家人都有事出去了，所以，就在此等了一会儿，等燥了才给她郑阿姨打电话。郑红忙对我说:″常德，你抓紧给于新发个定位，于新到咱们家去了。″我说:″好好！″我发完定位后，心想，″这还怪人，还不怪你自己吗？″大约十分钟左右，于新和她妈妈来了，李向前忙站起来，郑红上前给于新和她妈妈介绍。郑红向于新说:″这是我们科室的李向前医生。″然后，又对李向前说:”这是十二里半中学教务处的于主任。″郑红把副子给删掉了，估计是有意的。我听到于新说了声:”你好！″李向前医生说:″于主任好！”李向前抻出手来，是想握手。可于新脸羞得通红，立即坐下了。这时，我对李向前和于新妈说:″坐下，坐下说话。″保姆樊菁华端来早就准备好的水果。郑红客气地让着:″吃点水果。″樊菁华又把沏好的茶水，一一到上。我忙说:″喝茶。″于新妈妈说:″常校长，坐下说说话。″显然于新的妈妈对李向前很满意，不象是上次在我家和陈刚见面那样一声不吭。于新偶尔瞟一眼李向前，他侧身斜坐面对着于新，大大方方地问:″于主任在哪里上的大学。″于新腼腆着回答，一反常态地对学生们讲课那样伶牙俐齿，现在，仿佛拙嘴笨舌，找不到话说。其实，于新看李向前长得很好，高子挺拔，着装得体，眉清目秀，像是韩国影视名星李敏镐那类的人，是没有什么挑剔的。李向前又叫她于主任了。这回于新说话了:″李向前，不要叫我于主任，这样称呼不妥帖，还不如直呼其名受听，叫我于新。″这回轮到李向前腼腆了，愣了一会儿说:″好吧！于新，咱门留个手机号吧？″于新同意了。于新妈妈和郑红聊的很热火，凡是郑红知道李向前的情况都对于新妈妈说了。她唯一不满足的是，等会儿亲自问问李向前父母是做什么职业的，这点于新妈妈要打听清楚，好为双方家长见面时作准备。樊菁华在卧室里看着菁菁睡觉，我岳父继续看着他那爱不释手的《明朝哪些事儿》，我则观看着”见面″这幕真人版的″直播″好戏，角色鲜明，各不相同，真乃不失为一种愉快的享受。我正在为我构思的短篇小说搜集着材料。李向前和于新互加了微信，说好抽空细聊，这次见面，很好。于新的妈妈看好这个李向前，和郑红聊的热火时，话题一转，对郑红说:″郑医生，我问问李向前的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郑红有点尴尬:″你看两个人正谈着！″于新妈妈对郑红说:″这个好办，我来问。″郑红看了看于新妈妈。于新妈妈站起来问:″李医生，你父母亲在家是干什么职业的。″李向前显然没想到，于新妈妈起来就问他这个问题。于新也被母亲问的一愣，眼睁老大的看着她。李向前反应很快，彬彬有礼地说:″阿姨，我父母亲都在十二里半中学教书。″这话一出，别说我了，连同于新，郑红都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这声″啊！″字，使得李向前非常尴尬，脸红红地说:″叔叔阿姨于新你们产生歧义了，我说的是十二里半镇十二里半初中教书。″我们这才明白。我问李向前:″你爸叫什么名字？″李向前说:″叔叔，我爸叫李东。″这回轮我惊讶了:″你是李冬主任家的前前，你妈叫徐敏吧？″李向前说:”是啊！叔叔，你认识我爸？″″其止是认识，我们是初中时同学。″
第九十一节
我们那届同学中，考中师的十几个人，李东和徐敏考的都是中师。而我上的是高中，心想，努努力，三年后一定能考上重点大学。可是，志愿没报准，重点大学滑档，结果滑进了师院。人家李东，徐敏他们都工作了，我还得埋头在读四年。等我毕业，正找工作时，碰见李东和徐敏两个人领着孩子，我惊讶的说出:″你们够神速的。″那孩子就是李向前。我一想，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不论工作婚姻方面都不如人家李东和徐敏顺。娶了个媳妇，生了闺女，本认为很好，而媳妇应要离婚，带着所谓的闺女跟人跑了。我的蹉跎岁月，导致我现在儿子才只有几个月。李向前要是加快结婚步伐的话，说不定他的孩子能和我的孩子同学呢？人家李东、徐敏都有人叫爷爷奶奶了，我的儿子仅仅比他们的孙子大一岁，这样算来，整整悬殊一代人。想想，时光如过隙白驹，真快啊！李东、徐敏他们的儿子都谈婚论嫁了，我们都快要老了。人生啊！什么是好，什么是孬，糊里糊涂，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就是好！笫二天上班后，把手里急办的事情处理好，就在校园转悠着。五月的校园，太阳花开得正艳，越到中午越旺盛，仿佛像我们学校做课间时四千多名莘莘学子，向着阳光。一棵两棵，那火红的石榴花，在碧绿的花坛里，是那么的惹眼。那些蠕动的小青虫，在嫩嫩的叶心上觅食。不要小看这些虫子，它们破坏力极强，能将这一树希望吃光。得赶快让总务主任安排工人们灭虫。虽然初夏的天气有点热，但改造后的校园，繁花似锦，到处都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转了一圈，我的心情特别好。刚好下课，学生们急急忙忙上厕所，去食堂，校内食品供应点也一片繁忙。不过学生们都有序的排队，买着东西。我感觉到任校长后的这段时间，没有白抓，向管理要质量，这句话真正落到了实处。校园面貌，学风校风有了显著的变化，看到这些变化，我感觉非常欣慰。又要上课了，在校园的学生少了，这时，老师们手拿教本，或抱着学生们作业向班里走去，上课信号没发出，是老师不准进课堂，提前的老师都在教室门囗等着；下课信号结束，一分之内老师必须离开教室，否则，被认定为拖堂。本学期这方面的工作落实很好，基本上杜绝了老师因拖堂或提前进教室，占用学生课间十分钟的现象。这样的好处，减少了学生拥挤现象，跌破磕伤情况大幅度下降。由此，我体会到了，做个领导的首要工作是管理，真是人们常说的那句带幽默的话:″管理，管理，没有人管，哪有人理。″我来到了政教处，正好主任和副主任都在，我说:″这段时间，你们对学生的管理非常到位，效果很好。但是，一定要形成常态化，让初中学生养成遵纪守法的良好行为习惯，让高中个别学生有所约束。这样，往后校风会越来越好的，好的校风形成后，管理就更省劲了。有个问题你们一定还要加强严查老师拖堂，把拖堂老师名单报给我，我要在全体教职员工大会上点名批评，高三也不例外。在政教处安排完后，我又来到了教务处，两个教务员正在忙着计算期中考试成绩。这项工作看似简单，其实很复杂，要计入班级、学生、教师教学档案，还要算出同比，环比，进步和下降幅度等等。我做过教务主任，知道这里面复杂的道道，很麻烦，哪个环节算错了，个别老师就会来找茬，吹胡子瞪眼睛的。所以，我很理解教务员的工作，来到他们跟前说了声:″二位辛苦了。″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我:″不辛苦！″就在这时，于新副主任进来了。进门就跟我打招呼:″常校长，业务副校长和我找你，端午节高三放不放假？″我说:″不放，上到五号离校。″我对于新说:″抽空到我办公室来，聊聊李向前的情况。″于新一听这话，立即笑了:″常校长，你真逗啊！″然后爽朗地答应了:″好！″
第九十二节
没有多会，于新来了。我说:″感觉李向前如何？″″还行！″我说:″你郑阿姨对你婚姻大事一直放在心上的，还不是因为生孩子没上班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你郑阿姨过年一上班，巧了，发现她们科室的李向前。才刚刚认识就问人有没有对象，问得人家不好意思。当李向前说没有对象时，像傻瓜一样你郑阿姨拍手叫好，说得人家很诧异。郑红才说:″李向前，我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好吗！″李向前就同意了。于新说:″郑阿姨真好！″我问于新:″李向前的态度如何？”″他对我也很满意，约我出去玩，我没答应。″″为什么不答应呢？″″高考在即，那时间出去的，再说了，我不能因为个人私事，影响高考啊！常校长，我先给你说好，高考结束之后，你得准我几天假，我得跟李向前到井冈山去玩玩。″我说:″行！这样看来，你是奔着结婚去的？″″是的。我爸妈催我抓紧，说这样的小伙子，是抢手货，稍一手慢就被人抢走了。我妈为了保险起见，叫我赶紧和李向前订婚。我心想，怎么订婚，我昨天打电话问李向前，想结婚吧！他说想！我对他说，那好，双方家长见面，订婚宴，传启仪式，一切全妥了，明天带上户口本、身份证，到民政局婚姻登记办领结婚证。李向前竟然同意了。″我说:″于主任，真够快的，闪婚！″″常校长，我不能象其他人样，有时间谈情说爱，我哪有时间啊！再说了，李向前长得好，见他，就想起那个韩国的李敏镐，真俊，我喜欢！″我说:”好好！你们领结婚证，我请你们吃一顿。″于新说:”好啊！明天我对李向前说。″于新走了，真是太神速了，比起她公公、婆婆漫长的恋爱历程，真是快捷得令人意想不到。这就是于新，雷厉风行的效率作风，令人喜欢她。这一项，比起前几个月，蓝波一病逝，我岳母车祸意外身亡，和樊菁华男人急病而死，要好过多了。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想，可能是请于新、李向前领结婚证高兴的原因，多喝了几杯，难受的半夜没睡着觉，到后半夜才睡着。第二天早上，郑红上班走了我都不知道，我八点半醒了，一看表，到上班时间了，我连樊菁华做好放在桌上的早饭都没吃，便匆匆忙忙往学校赶。到学校食堂吃了两根油条，喝了碗稀饭，就去高三办公室了。刚到高三，于新报怨我:″常校长，你怎么不接电话呢？局秘书科打电话，通知你和我参加有关高考预备会。″我说:″夜里手机调成静音，没听见。″我这才拉开手提包掏手机，没掏着，噢！由于起得晚，一急忘家去了。我马上回家，找到手机，看孩子没在床上睡觉，心想可能是被樊姐推外玩去了。刚要出门，就听见岳父房间有女人的呻吟声，我悄悄的走到岳父卧室门口，门紧闭着，樊菁华在说:″老爷子，用劲，我好受死了……″我心里立刻翻腾起来，但这时自己告诉自己:″一动不如一静。″我轻轻地关上大门回学校了。晚上，我下班回来，郑红早就回来了。樊姐今天又做了一碗我岳父最爱吃的红烧肉，和清蒸鲈鱼，又做了两个凉菜，要我和岳父喝两盅。我说:″谢谢！我昨晚喝多了，今天都没缓过劲来，你和郑红陪我爸喝吧！″我看郑红看了看我后，转脸对樊菁华说:″樊姐，咱俩陪我爸喝！″樊菁华高兴地说:″好！郑医生，咱们喝！″这时，我岳父露出多日少见的喜悦说:″咱们喝！″我吃了一个馒头，喝了点稀饭后，站起来对他说:″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