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远古时代
混沌未分天地乱——少昊封艾王 9
敢把山川重安排——夏禹治水大邳山 14
偷来圣火照人间——奚仲迁邳 17
只手擎天日月行——帝相依邳侯
雄心再造新乾坤 ——成汤革命中的邳君仲虺
落日余晖更辉煌——徐偃王逃邳 23
天地玄黄一脉同——周宣王伐徐国 25
春秋战国
峄阳孤桐栖凤凰——宋襄公筑邳国城邑 28
一诺宝锋捐泉台——延陵季子和古徐国挂剑台 32
苍鹰击殿千里魂 ——要离泗水刺庆忌 36
鞭尸犹恨楚平王 ——伍子胥逃难入邳国 39
敢将乾坤扭转回——吴王夫差与邳国 42
片言惑动君王心——下邳成侯邹忌讽齐王纳谏 47
佞人千载留余臭——宋国良人曹商使秦 50
相思树上鸳鸯魂——宋康王与下邳青陵台 52
秦汉三国
藏龙卧虎在其中——汉留侯张良隐匿邳州十年 54
自有龙韬一卷书——黄石公和邳州 57
乡里无情斗项刘——秦汉英雄聚邳州
程邈入狱创隶书
昔日辉煌在梦乡——卫不害摆尽排场国被除 62
笛怨柳营烟漠漠——周亚夫进军下邳 65
不审势宽严皆误——汉代酷吏下邳严延年 69
泰山鸿毛生死言——史学开山鼻祖司马迁在邳州 72
只望民间息冤声——下邳第一丞相于定国 75
汉业方兴王霸在——光武帝刘秀进兵下邳 78
天子耕后珠玉生——汉明帝刘庄耕下邳 81
养育之恩重泰山——江革下邳行佣供母 84
遗爱至今铭翠瑾——渊德公韩棱任邳州 86
使君一腔忧民肠——下邳相张禹垦荒 88
习俗千载在中原——翼奉和撒谷豆民俗 90
竖阉最能乱朝纲——奸宦下邳“徐卧虎” 93
朝堂殿前有重臣——陈球师徒在下邳 96
壶中自有大胸怀——华佗行医下邳郡 99
启迪后人著文章——郑玄避难居徐州 102
荒山独守化人宫——华夏第一僧严佛调 105
放下屠刀便成佛——笮融和下邳中国第一佛塔 107
龙争虎斗几战场——三国英雄争下邳 111
附、祭关帝文
高卧天涯百尺楼——下邳利益捍卫者陈登 117
霸才无主始怜君——建安七子之一陈琳葬下邳 121
不知已植晋根基——魏明帝下邳拜曹宇 124
两晋南北朝
胸中更有百万兵——青徐都督卫瓘计收三雄 127
更有巾帼胜眉须——徐州刺史羊耽妻辛宪英 131
世间百善孝为先——孝子王祥在下邳 133
世态炎凉青白眼——徐州刺史稽喜与竹林七贤 136
繁华事散逐香尘——石崇与下邳小金谷园 138
荒野曾留晋根基——司马睿下邳屯兵至帝尊 142
立马曾挥北地鞭——祖逖避难走泗口 145
烟涛微茫信难求——下邳神仙刘刚夫妇 148
山川丹砂金炉藏——葛洪采药炼丹峄阳山 150
乱世男儿赴淝水——谢玄北伐进驻下邳 153
气吞万里势如虎——宋武帝刘裕屯兵下邳 155
泉下朽骨骂未消——王玄象下邳盗墓 158
白日光天无不曜——魏孝文帝邳州思改革 162
一门父子千秋文——南朝武原到氏家族 165
更赋江河万古流——郦道元邳州讨伐元法僧 168
不知何处是故乡——“梁王”乱邳一千五百年 171
树犹如此人何堪——南北朝大文学家庾信在下邳 175
玉玺不缘归日角 ——邳公苏威与“传国玉玺”
隋唐五代
敬德打马看古槐——尉迟恭治泗水运道 177
乱世更见狼烟凶——秦琼、罗士信焚下邳 182
凝碧池头奏管弦——诗佛王维下邳送友 184
天子呼来不上船——诗仙李白游下邳 186
学海无崖苦作舟——韩愈下邳访友题壁 189
天若有情天亦老——诗鬼李贺在下邳 192
载笔金銮夜始归——唐武宗灭佛和李德裕下邳行 195
江州司马青衫湿——白居易避乱居下邳 199
蜡炬成灰泪始干——李商隐下邳青陵台赋诗 202
自古惺惺惜惺惺——温庭筠下邳吊陈琳 205
宋辽金元
寂寞同收一梦身——二苏邳州寻黄石公 208
炉烟未断蛛丝满——陈师道下邳游白门楼 210
华阳仙裔是今身——米芾病逝淮阳军 212
敢笑黄巢不丈夫——宋江攻取淮阳军 215
不教胡马度阴山——岳飞、韩世忠邳州抗金 217
嬴得生前身后名——辛弃疾抗金赴邳州 220
悲凉万古英雄迹——宋丞相吴潜巡游邳州 224
留取丹心照汗青——文天祥被俘过邳州 227
山川虽好属蓬莱——汪元量亡国返邳州 230
赵孟頫邳州书《兰亭帖十三跋》
忽见碧空起虹桥——马可.波罗在邳州 233
提刀独立顾八方——邳州芝麻李起义反元 235
南征北伐一水通——金元之际邳州沂河
荒城十载路重经——贡奎父子邳州情 338
大明王朝
冲破蛟网走腾龙——朱元璋和邳州藏龙巷 241
一剑横空气尚存——徐达邳州聚兵伐蒙元 244
是非成败转头空——罗贯中“搬走”徐州 247
人间瑶草不知名——唐之淳邳州诗情 250
清歌一曲断君肠——明初乐王邳州陈铎 260
恨不移封向酒泉——海量状元曾启游邳州 262
马上题诗入蓟州——杨士奇邳州情怀 264
此来不恨空归去——吴门画派领袖沈周在邳州 267
恨杀长江不向西——神童进士李东阳心忧邳州 270
玉骨冰肌不染尘——三元宰相商辂邳州撰碑文 273
吹笛邻舟搅睡浓——文彭大运河书《千字文》 276
吏匪相生祸乱兴——归有光探访鲤鱼山 279
独领风骚几十年——王世贞舟阻邳州 282
马革裹尸是儿男——抗倭名将汤克宽 284
敢入青波擒蛟龙——潘季驯与邳州黄河缘 287
又见禹王回首笑——李化龙开挖泇运河 291
挥动狐毫走腾龙——董其昌邳州书“彤华宫” 294
万水千山不了情——徐霞客峄阳吊孤桐 297
铁骑突出刀枪鸣——汤应曾与琵琶曲《十面埋伏》 301
美人如花隔云端——冯梦龙下邳祭青陵台 303
独支东南一片天——史可法抗清攻邳州 306
去留肝胆两昆仑——张国维“引沂济运” 309
不食周粟有余音——王台辅和麻鞭僧 312
龙腾虎啸势莫当——陈子龙望邳州
难洗今朝满面羞——钱谦益舟发泇口 319
四海无家二十年——阎尔梅越狱逃邳州 323
白头相见旧征衣——顾炎武邳州思复明 325
床头剑吼月三更——流寓邳州第三贤崔干城 328
大清王朝
要留清白在人间——于成龙芦口受挫 332
不教涸辙有枯鳞——康熙皇帝和邳州陈肇宪 335
艾阳迁建圣恩留——孙居湜心系黄墩湖 337
飞扬意气亘千秋——乾隆皇帝与邳州 340
牡丹亭下吊香魂——蒲松龄邳州访陈锡九 343
昭穆已远信难凭——刘墉邳州认错祖 347
划破夜空一线明——王贞仪飞舟过下邳 351
晚清近代
手持三尺定山河——洪秀全根在邳州 356
败马号鸣向天悲——僧格林沁驻扎猫儿窝 359
泽被江淮担大任——吴棠邳州镇压捻军 364
擎旗自有后来人——捻军首领赖文光攻邳州 367
犹可洗尽前朝痕——刘铭传扎营滩上 370
异乡芳草慰英魂——叶大庄累死邳州 373
人间自古轻墨吏——胡适赞邳州人对付贪官 377
将军从此留姓名——商用中镇土山 380
屈身今去尚含羞——彭国彦和邳县“劣迹碑” 383
忽见恶鬼披袈裟——周佛海邳县祭麻鞭僧 388
过眼烟云一梦终——秦杰人治理邳县 392
澎湃潮流沸海江——刘仁航与佛教共产主义大同村 395
千里东风一梦遥——邳州才女庄静 399
附:①其他来邳州的历史名人(存名单) 403
②主要参考书目、研究会文章、纪念馆资料。
第一部
混沌未分天地乱
——少昊封艾王
“邳”一般字典中解释“地名,在江苏”,看来是一个地名专用字。又做姓氏,在我国姓氏中有一个稀有的“邳”姓。但邳姓人士太少了,邳姓最出名要算东汉开国皇帝刘秀时云台二十八将,死后被尊为药王之一的太常灵寿侯邳彤。邳彤以后,邳姓鲜有名人。因此,近代“邳”字好像是邳州的专用字。恰巧在京杭大运河中间,陇海铁路东西横穿,形成一个金水十字架,这个十字架坐落的中心就是邳州市(原邳县)运河镇。邳州位于江苏省北部,东临亚欧大陆桥东桥头堡连云港,西依历史文化名城徐州,正当江苏省确定的徐连都市圈的中心。全市面积2088平方公里,辖24个镇,人口163万,是江苏省人口第二大县(市)。
早期邳州(下邳)一般辖十七个县。东汉明帝永平十五年(公元72),置下邳国,治下邳,领17县:下邳、良城、徐县(睢宁徐城镇)、僮县(睢宁西北)、睢陵(睢宁东北)、下相(宿迁)、淮阴(今淮阴市)、淮陵(淮阴北)、淮浦(淮阴东南)、盱眙(盱眙西北)、高山(淮阴西)、潘旗(宿迁北)、取虑(睢宁北)、东城(盱眙东)、曲阳(宿迁西)、司吾(新沂市)、夏丘(沛县东)。而下邳只是徐州所辖5个郡国之一。东汉时,徐州辖琅琊、东海、下邳、彭城、广陵5郡国62县。徐州的治所开始在郯城,东汉及三国迁到下邳,这时称为徐州的应该是下邳。可见下邳疆域曾经是庞大的。
今天邳州南有睢宁古邳镇,北有枣庄邳庄镇,这是当年奚仲迁邳后留下的上下邳的遗迹。如果我们把视野放大,可见天津市宝坻县有邳家铺,河南省浚县有大邳山,浙江省玉环县海中有邳山岛(今改为披山岛),福建省福安市溪尾镇有下邳村、溪邳村,江苏省兴化市李中镇有黄邳村,丹阳市全州镇(现并入司徒镇)有下邳村。南宋初年,吴郡光福山人顾禧在当地“筑室邳村”。以上除了邳家铺、黄邳村是受邳姓影响外,其余看来均是受古代下邳的影响,并多在东南沿海一带。古代邳在地理上应该是东方的一个广大的区域。
邳从何时开始,一般认为,从奚仲开始。要知道,奚仲是封于薛、迁于邳,不是封邳或开邳,邳在奚仲之前早已存在。古代“邳”字和“丕、伾、岯”相通,最初是“不”字,后来是“丕”字,邳建城池后变成“邳”字。文字发展阶段就是语音形成阶段,“邳”字最初就是“不”字。“不”字是什么?许慎《说文解字》:“鸟飞上翔不下来也。从一,一犹天也。象形。”是鸟飞在天上的象形字。远古的邳地青山绿水,沟渠纵横,湖泊连片,沼泽密布,水草肥美,是一个蛙鸣鱼跃、莺歌燕舞的欢乐世界。可以想象抬头就见飞鸟,于是产生最早的邳字“不”。飞鸟总要降落的,邳地又成为飞鸟栖息的地方,于是就形成了“丕”字。上边“一”是天,下边“一”是地,可见那时天地间鸟最多。按《说文解字》、《广韵》注释:“丕,大也”。一望无际的邳地够大的了。
奚仲迁邳距今四千多年,邳州大墩子遗址出土六千年前的古陶器,远古时代邳地居住的是什么人,无疑是东方的夷人。许慎《说文解字》称:“夷,东方之人也。从大,从弓,会意,弓所持也”。《后汉书·东夷传》说:“夷有九种,曰畎夷、于夷、方夷、黄夷、白夷、赤夷、玄夷、凤夷、阳夷。”这九种夷都见于《竹书纪年》关于夏朝与东方诸夷的记载。实际上,“九”言其多,不必拘泥于九种。《竹书纪年》所载,夏代还有淮夷、蓝夷;《尚书·禹贡》记载,两河之间的冀州有鸟夷,青州在泰山以东至海有嵎夷、莱夷,青州南部至淮河有淮夷,淮南与淮海之间扬州也有鸟夷。《禹贡》成书于战国,保存了夏代民族的名称。邳地应该是淮夷或鸟夷无疑,他们捕食、驯养鸟类,用鸟羽毛做衣裳御寒,与鸟的关系密切。
东夷族人是从陕西、甘肃一带最先迁移到东方的族团部落,他们的祖先自太昊(伏羲)开始,以后有少昊等,在迁移中逐渐发展壮大。伏羲时代,他们还在中原东部,至今河南淮阳县还有气势磅礴的太昊陵。少昊时代,东夷已经向东推进到海边,现在山东曲阜有号称“中国金字塔”的太昊陵。山东大学东方考古研究中心王青教授在《从大汶口到龙山:少昊氏迁移与发展的考古学探索》一文中说:“少昊氏是史前东夷人的重要支系,考古发现的陶文和大墓证明,少昊氏不仅存在于大汶口文化时期,而且还延续到龙山文化时期,其间经历了不断迁移和发展的过程.其中大汶口晚期以莒县陵阳河一带为中心,到大汶口末期迁到五莲丹土一带,龙山早中期又迁到日照尧王城、两城等地,在滨海地带形成超大规模的中心,龙山中期之末迁到了临朐西朱封一带,到龙山晚期又迁到曲阜一带.少昊氏的迁移过程是不断发展壮大和文明化水平不断提高的过程,经历了从古国到方国的社会转变.到龙山文化末期,少昊氏走向衰亡,被东夷新崛起的皋陶、伯益等政权实体取代”。根据上述资料,少昊时代,东夷族发展到山东、江苏广大地区,邳地当然为东夷人开发居住而繁衍了。
魏晋代的皇甫谧在《帝王世纪》中记载:少昊“邑于穷桑,以登帝位,都曲阜”。少昊的国都在曲阜,他所登帝位的家乡“穷桑”在什么地方,历来一直有争论而无结果。远古时候叫“桑”的地方还不少,日出扶桑,孔子生于空桑,少昊邑于穷桑,看来这些都是东方盛产桑树的地方。巧了,邳地是正符合这个条件的地方,古今都盛产蚕桑。春秋后期,宋康王还专门来下邳建青陵台看美女采桑,不排除少昊就是在这个地区“登帝位”的。
另外,邳州各种资料介绍邳北艾山原来有个艾王城,并有一个“艾”字鼎。这个以“艾”命名的鼎,当然不会是一般的鼎。邳州各种资料都说:“据史书记载,周穆王六年,穆王命令徐族首领徐子诞以邳为基地建立徐国,并铸了一个鼎,鼎上有铭文‘艾’。艾山即为徐国的镇国之山。”这里显然有无法说通之处,首先资料中没有说明哪个史书记载,徐国也不是周穆王命令徐族首领徐子诞以邳为基地而建立的,早在一千余年前夏禹时,伯益因辅佐大禹治水有功,其子若木被封于徐(今山东郯城一带),建徐国。徐国后来向南发展扩大,国都由郯城迁去良城(邳州戴庄鹅鸭城)、泗洪,没有资料表明迁去艾城(艾山)。周穆王时代,徐子诞(徐偃王)先在国都泗洪登基,战败后逃去彭城武原东山(今邳州戴庄镇倚宿),而不是艾山。周穆王让徐偃王铸鼎,鼎铭会是“艾” 而非“徐”吗?大禹铸九鼎,九鼎象征九州,其中豫州鼎为中央大鼎,豫州即为中央枢纽。九鼎被集中到夏王朝都城阳城,借以显示夏王大禹成了九州之主,天下从此一统。九鼎继而成为”天命”之所在,是王权至高无上、国家统一昌盛的象征。大禹把九鼎称为镇国之宝,各方诸侯来朝见时都要顶礼膜拜。从此之后,九鼎成为国家最重要的礼器。夏朝被商所灭之后,这九个鼎就迁之于商朝的都城毫邑。商朝为周朝所灭之后,九鼎又迁到了周朝的国都镐京。再后来,成王在洛阳地方营造新都,又先将九鼎安置在郏鄏(今河南洛阳县西)地方,其名谓之“定鼎”。 楚庄王欲取周而代之,竟问“鼎之大小轻重”。“定鼎”、“问鼎”是取得国家的象征,岂能容他人随便铸造。艾鼎,看来不会是徐偃王所铸的鼎。
《路史》把“艾”字鼎明确标在“少昊国系”里,显然是少昊时代的东夷宝鼎,是少昊支系拥有疆土的象征。可知当时广大的邳地生息着大量的夷人,是鸟夷的一个支系。少昊早在奚仲以前两千多年就把“艾”分封给鸟夷支系。至今邳州存在大量的鸟夷遗迹、遗俗。
东夷人均崇拜鸟。少昊时代对鸟的崇拜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吴玉丽教授在《从古文字看先民的美意识与图腾崇拜》一文中又说:“百鸟之王少昊,名鸷,是一只鸷鸟,更是鸟崇拜最典型的氏族部落,在其氏族部落内,各氏族全以鸟为名”。《左传•昭公十七年》:“我高祖少嗥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凤鸟氏,历正也;玄鸟氏,司分者也;伯赵氏,司至者也;青鸟氏,司启者也;丹鸟氏,司闭者也。祝鸠氏,司徒也;鴡鸠氏,司马也;鸤鸠氏,司空也;爽鸠氏,司寇也;鹘鸠氏、司事也;五鸠,鸠民者也。五雉的五工正、利器用、正度量、夷民者也。九扈,为九农正、扈民无谣者也”。自称为少昊后代的郯子(在今郯城的子国国君)把上述传说归化为历史,固然不足为信,但作为反映少昊之国丰富多彩的鸟图腾崇拜,则是确信无疑的。
对鸟的图腾崇拜必然影响人们的文化领域中,说话发鸟音,写字书鸟形,这种远古的东夷族文化生活竟然顽强地保存到现代文明的社会中。邳州北部的花鸟字,特殊方言土语,留下东夷崇鸟族文化的深深痕迹和全部密码。在邳州经常可以见到一种花鸟作为字的笔画的民间艺术,比如节日春联、喜庆字画一些民间艺人用一些花卉和禽鸟的图案拼写成汉字,近看细节是一些花鸟画,远看整体却是一幅字,这种字画结合的艺术形式被称作花鸟字,是一种多彩花鸟虫鱼组合的书法。最初保留在邳州北部农村,随着改革开放已经扩展到全国乃至全世界。花鸟字在英美等西方国家也成为一种街头艺术。早期的鸟字画大多写的是一些吉祥话语,以祈求吉利,现在则以书写顾客的姓名为主,购买者的目的也由祈求吉祥逐渐转变为猎奇。199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汤元靖、汤方琛、李金星等三位花鸟字艺人为“民间工艺美术师”,他们全是邳州北部连防乡(今并入铁富镇)人。可见花鸟字在邳州历史之悠久。同样,在邳州北部可以听到一种用唇齿发音的特殊方言土语,如:逮个小猪(zui),拴(fan)在树(fu)上,没拴(fan)住,窜(quan)了。大葱(qun)、大蒜(xuan)、鲤鱼(wu)毛驴(lu)等。
如果你春节期间去铁富镇洞石沟旅游,满目的花鸟字,充耳的方言土语,仿佛通过时空的隧道把你带入远古的少昊时代。那时以鸟为主要食物来源的东夷人,生活中的一切习惯和文化意识都受到鸟的影响,以至到后世的中华文化“卵生”、“羽衣”不断。当时天地间飞鸟最多,整个自然界看到的是飞鸟,听到的是昼夜不休的鸟语。因此在语言形成的阶段,语音必然受到鸟语的影响。当时人们没有认识到喉咙发音,以为鸟嘴形的变化影响语音,久而久之产生了浓重的唇齿音。同样,象形文字形成时人们根据自然界见到最广泛的飞鸟,产生了花鸟形的字。尽管后来华夏民族大融合,秦始皇统一中国,取消其他六国和民间的异体字,创制统一文字书写形式,并统一全国的语言,但各地方言土语却在统一语言的大环境中保存下来,东夷崇鸟族一些文字文化以花鸟字形式保留下来,东夷一些语音以邳北方言形式保留下来。无疑,邳北民间的乡土民俗中也保留下来了鸟夷语言文化的基因。我认为,邳北保留下来的东夷语方言和花鸟字完全可以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
邳北四户镇大墩子古人类遗址,出土六千多年前陶鸡,比各类史料记载早三千多年。现存邳州博物馆,是一只正在窝中产蛋的母鸡,与真鸡一样大小,形态逼真,栩栩如生。这说明早在六千多年前,生活在邳州这个地方的先民,就把鸟驯化成鸡。鸟驯化成鸡恐怕是一个漫长的时间,只有崇鸟的东夷人才能做到。这更说明远古的东夷少昊时代,邳州先民为东夷的鸟夷部落。
由此可以推测,人类向东部推进、进化的远古时代,早在七、八千年前,主要是东夷少昊的部落在邳地繁衍生息,他们属于少昊分封的艾君、郯君、良君、甚至邳君部落。大多数都属于东夷族团的鸟夷支系。
要把江山重安排
——夏禹治水大邳山
少昊的鸟夷族人首先开发邳地后,经过黄帝时代的短暂攻伐征战年代,在洪水猛兽这个共同敌人面前,华夏各个部落族团在夏禹的旗帜下空前团结起来,进入了民族大融合时期。夏禹带领各部落人民万众一心治水抗洪,建设家园,夏禹的足迹布遍天下,夏禹的事迹万代流传。
在三皇五帝及夏商周时代,夏禹是留下足迹最多的领袖。邳州东边东海县羽山殛鲧泉,是大禹的父亲鲧因治水失败被舜帝杀死的地方,传说夏禹也出生在这个地方。邳州西南不远怀远县涂山,是“禹会诸侯” 的地方,相传夏禹在这一带治水,并娶涂山氏之女为妻,生下子启,把家安在此处。夏禹忙于治水,在结婚四天后便匆匆离家而去。以后他因治水曾三次经过自己的家门口,甚至听见自己的儿子启在屋里哇哇啼哭也没有进去看一看。以后,人们根据这个传说建了许多纪念夏禹的庙宇。古典史籍中也有夏禹在邳治水的记载。
夏禹时代完成了从原始社会向奴隶社会的转变,也最先实践人们对山河重新安排的理想。他是一位在远古时代独一无二的改天换地的英雄。一般认为,夏禹是最后一位由禅让得天下的君主,由舜禅让得天下的夏朝建立者,未列入五帝之内。笔者近年对历史典籍探讨,发现夏禹是原始社会末期、奴隶社会初期劳动人民的杰出领袖,他在历史上的位置应该重新认真探讨。司马迁是伟大的史学家,他在其不朽的著作《史记》对尧舜禹的关系作了记载。但司马迁写《史记》时因为李陵辩护,触怒汉武帝而受腐刑下狱,由于条件限制很多资料他不可能看到。也有些数据,如1974年长沙王马堆出土的《黄帝四经》,在司马迁出世以前27年就入土了。司马迁更不可能看到,所以对于历史人物只能按民间传说来写,因此他的记载也不是绝对准确的,也有些不足的地方。如他在《五帝本纪》中说“虞舜者,名曰重华,重华父曰瞽叟,瞽叟父曰桥牛,桥牛父曰句望,句望父曰敬康,敬康父曰穷蝉,穷蝉父曰帝颛顼”。而在《夏本纪》又说“禹之父曰鲧,鲧之父曰帝颛顼。” 穷蝉、鲧为颛顼的长、次子,这样算来禹是舜的高祖,禹死后不知多少年舜才能降生,怎么能在舜的晚年接受他的天下呢。我们只能把禹看作原始社会末期、奴隶社会初期的领袖。在当时生产力低下、交通范围严重受限的条件下,任何圣贤想统治今天的全中国,绝非易事。夏禹开始作为东方受水灾折磨的广大地区的领袖,由于领导治水的功绩,很快就被推选为全国的领袖,国家也由原始社会转变为奴隶社会。
《史记.河渠书》云:“禹抑洪水十三年,过家不入门,陆行载车,水行载舟,泥行蹈毳、山行即桥。以别九州,随山浚川,任土作贡。通九州,陂九泽,度九山。然河淄衍溢,害中国也尤甚。唯是为务。故道河自积石历龙门。南到华阴,东下砥柱,及孟津、洛汭,至于大邳。于是禹以为河所从来者高,水湍悍,难以行平地,数为败,乃厮一渠以引其河。北载之高地,过降水,至于大陆,播为九河,同为逆河,入于勃海。九川既疏,九泽既洒,诸夏艾安,功施于三代。”(禹治理洪水历时凡十三年,经过自己家门口却不进去。陆地行走乘车,水上行走乘船,泥泞行走踩木橇,山地行走则坐轿。区分天下为九州,顺着山势疏浚河川,依据土地的肥瘠制定贡赋等级。开通九州的道路,障堵九州的湖泽,估量九州山地的物产。但黄河泛溢成灾,损害中原最厉害。于是禹专力从事治河。疏导黄河自积石山经过龙门口,南到华阴,由此折而东下,后经砥柱山以及孟津、雒汭,到大邳山。到了这里,禹以为黄河上游地势高亢,水流湍急凶猛,难于在平地上安流,多次发生泛滥,于是分开二渠,引黄河东流直接入海,其正流仍北上行经高地,穿过降水,到大陆泽,又北流分为众多岔道,然后汇成为逆河,流入大海。九州的河川既已疏通,九州的湖泽既分泄,中国因而安宁,禹的治水功效一直裨益于夏、商、周三代。)
《史记.夏本纪》云:“海岱及淮维徐州:淮、沂其治,蒙、羽其蓺。大野既都,东原底平。其土赤埴坟,草木渐包。其田上中,赋中中。贡维土五色,羽畎夏狄,峄阳孤桐,泗滨浮磬,淮夷蠙珠臮鱼,其篚玄纤缟。浮于淮、泗,通于河。淮海维扬州:彭蠡既都,阳鸟所居。三江既入,震泽致定。竹箭既布。其草惟夭,其木惟乔,其土涂泥。田下下,赋下上上杂。贡金三品,瑶、琨、竹箭,齿、革、羽、旄,岛夷卉服,其篚织贝,其包橘、柚锡贡。均江海,通淮、泗。”(大海、泰山到淮水之间是徐州:在这个地区治理了淮水、沂水,蒙山、羽山一带也可以种植作物了。大野成了一个蓄水湖,东原的水也都退去。这里的土质呈红色,有粘性而且肥美,草木丛生,渐渐繁茂。田地属上中,即第二等,赋税属中中,即第五等。进贡的物品是供天子筑坛祭天用的五色土,羽山谷中的野鸡,峄山南面生产的可用以制琴瑟的孤生桐,泗水之滨浮石制的石磬,淮夷的珍珠和鱼类,还有用竹筐盛着的纤细洁净的黑白丝绸。进贡时,走水路通过淮水、泗水,然后转入黄河。)
根据以上两文,咆哮的黄河首先威胁的是大邳山(在今河南)以东的地方,也就是今天包括邳州在内的华东平原。这个地方都属于古代的邳,是天地间只有飞鸟、被叫做“丕”的地方,是广义上的丕——“邳”,鸟夷人居住地。夏禹首先疏导黄河自积石山经过龙门口,南到华阴,由此折而东下,后经砥柱山以及孟津、雒汭,到大邳山。到了这里,禹以为黄河上游地势高亢,水流湍急凶猛,于是分开二渠,引黄河东流直接入海,解除了黄河对大邳山以东广大“邳”地威胁,接着又对黄河以南水势治理,引汴水入泗水,引沂、武、泗、汴、汶诸水入淮,导流至东海。使包括邳在内的淮河流域变为适合人们生息的千里沃野。把这个地方定为二等土地,负担五等税赋。同时,这地方向天子进贡优良的物产,今邳南距山(峄阳山)南面生产的可用以制琴瑟的孤生桐(峄阳孤桐),泗水之滨浮石制的石磬,淮夷的珍珠和鱼类。
夏禹治水的成功,使包括邳地在内的华东平原成为美丽富饶的地方,这个产生东夷最强大的古徐国、把东夷文化推向最高峰的沃野,再一次为夏、商起到举足轻重作用的邳国的兴盛奠定了雄厚的基础,从而也确定了邳地在中华民族发展史上的地位。
偷来圣火照人间
——奚仲迁邳
我们生息的地方邳州,自古以来先后称邳国、下邳、邳县。《元和郡县志》记载:“下邳县,本夏时邳国,后属薛。《左传》薛之祖奚仲迁于邳是也。春秋并于宋,战国时属楚,后属齐,至秦曰下邳县。汉属东海郡,《魏志》:‘曹公征吕布于下邳,生擒布,令东中郎将镇下邳。’宋改为下邳县,属东徐州。周改东徐为邳州,隋省邳州,以县属泗州。”这里的宋指的是南朝刘宋,而非以后的宋朝,周为北朝的北周。
《竹书纪年》夏帝仲康七年载:“世子相出居商丘,依邳侯”。所谓邳侯就是邳国之侯,可以认为,夏代是确有邳这个诸侯国的。这段史料证明,邳国是个诸侯的侯国,是夏王朝的同姓之侯。当时夏帝太康昏乱,其国遭后羿、寒浞等先后侵夺,于是仲康之子帝相逃出夏廷,前往他相信的同姓的诸侯邳侯处避难。此正符合当时的社会规则。
邳国开国国君是谁?根据史料:应该是奚仲。也就是说奚仲是古邳国的第一代国君。奚仲是黄帝后裔任姓族人,因辅助夏禹治水有功,封于薛地,后迁邳,建立邳国。奚仲是轩辕黄帝的六世孙,任姓。关于这位发明家的身世,《山海经.海内经》和《路史》均有记载:“帝俊生禺号,禺号生淫梁,淫梁生番禺……番禺生奚仲。”根据甲骨文和帛书记载帝俊就是黄帝之子。因此奚仲的始祖就是彪炳千秋的黄帝。春秋时薛宰在追忆自己的祖先时说:“薛之始祖奚仲居薛,以为夏车 正。奚仲迁于邳,仲虺居薛,以为汤左相。”奚仲生活于夏朝仲康之时,因为有功被夏天子封于薛(即今枣庄西南部“薛国故城”一带),为夏禹掌车服大夫。奚仲的故乡,就在今天的山东省枣庄市。邳国的先祖奚仲担任夏朝的车正之官,后来向南迁徙于邳,国的名称就称邳国。而称原来的薛为上邳,邳州就称为下邳了。邳国沂泗交流,宜稼宜穑,使邳国得到迅速发展。
“邳”,甲骨文、金文中作“不”(“不”即“丕”),“丕”旁加“邑”即后来的“邳”字,表示邳国当时有城邑。商朝时,邳是商王朝的敌对国家,曾经反叛和抗拒商王朝的统治,后来被彭国打败。邳国的历史很长,直到春秋战国时期,由于楚人的压迫,邳人又重新北迁至薛。邳国迁回故地后,仍称邳。邳国是一个大诸侯国,中心位置在今邳州北部戴庄、岔河一带。邳北以及枣庄一带出土大量古代邳国文物就是证明,而其他地方至今尚无古代邳国文物出土,正说明邳国的中心位置。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邳国为今睢宁古邳到山东邹城一带的大国,反复徒迁后,邹城、枣庄一带为上邳,邳州(包括睢宁古邳)一带则为下邳。邳国先后存在l500多年.对徐州东部地区的开发作出了重要贡献。 奚仲是邳国的缔造者,也是邳国第一位统治者,他与古代邳国先民共同创造了邳国的繁荣,为邳国的发展奠定雄厚的基础,是邳国文明史的开拓者。从奚仲开始,邳国进入了文明社会。
奚仲是距今4000多年前的古代科学家、政治家,车的发明者,是夏代的车正(掌管车的官)。《说文解字》:“车,舆轮之总名,夏后时奚仲所造 ”《世本.作篇》亦云:“奚仲作车。”可见奚仲是人类造车的鼻祖,奚仲发明的车由于时代久远,不可能有实物保存下来。但距今3000多年的甲骨卜辞中,已出现象形文字“车”,观其字形结构,分别由轮、轴、舆、辕等部件组成。这是一种单辕车,由车舆下方向前伸出一根较直辕木,牵车的马匹分别套在辕木左右两侧,通常由两匹马驾驶,多者可用4匹,但绝不能用单数。这种以木为主体结构的马车虽然比较简单,但已大大方便了交通运输,成为奴隶主贵族出行的重要交通工具。马车在当时还是一种特殊的礼器,是特权阶层身份、地位的象征,奴隶主贵族死后,往往用车马随葬。奚仲发明的单辕式马车,当时还没有青铜配件,构成马车的各种部件均应是木制品。史料记载:“奚仲之为车器也,方圆曲直皆中规矩钩绳,故机旋相得,用之牢利,成器坚固”(《管子.形势解》)。这是讲对车的部件质量检验,“机旋相得”是指达到转动配合的精度标准要求,结构更为合理,因而坚固耐用,驾驶起来十分方便。马车的发明是科技史上的一件大事,以马力代替人力,大大解放了生产力,提高了交通效能;增强了人们的地域拓展能力,有利于各地区间的联系和信息交往,扩大了各地间的经济和文化交流,促进了社会的进步与发展。同时马车的发明,也促进了道路的发展。随着马车的应用范围不断扩大,速度和承载力较高的马拉战车逐渐在此后的战争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夏代的造车业亦为殷商时期造车业的进步创造了条件。
奚仲造车是古代鲁南、苏北包括邳国人对人类的巨大贡献。古代这个地方另一巨大贡献是把鸟驯化成鸡,应该是早于奚仲的东夷族人的贡献。鸡的始祖起源何时,《周易》中说:鸡是鸟变来的,起初叫鹄天鸡,又叫彩鸡。周成王时,西蜀人献来中原,也叫蜀鸡。汉代孔晁解释说:成王统一全国,大会诸侯及四夷,因此蜀人献鸡给成王是可能的,所以称蜀鸡。此说一出,后世人遂以为鸡出自西蜀。近代更有学者认为鸡来源于印度、印度尼西亚、泰国。这是3000年来一大讹误。
那么,鸡的起源、鸡的产地,究竟在何时何处呢?随着考古学的发展,地下遗存不断出土,鸡的始祖终于发现了,它就在6000年前的邳州。走进邳州博物馆,上千件文物中,一只陶鸡引人注目,这只陶鸡正蹲在窝里下蛋。鸡窝模型是长宽约30厘米、深6厘米左右的方形筐,鸡的形体大小与今鸡相似,蹲伏形态也与今鸡生蛋时形态一致。它出土于邳州大墩子古文化遗址最下层。陶鸡是件艺术品,它是经过作者对鸡长期观察、饲养体验后精心制作的,鸡的出现必在模型之前,可肯定地说,是距今6000年前黄帝时代以前的东夷族邳州先民早在奚仲之前就驯鸟成鸡的。东夷族团中,鸟夷是一个重要的支族,分布在北方燕山山脉至易水一带。后来南迁到淮河流域。这里古代是燕、雁等鸟类栖居和迁徙过往的地方。鸟夷人以鸟为食,用鸟羽做衣服。估计那个时候,猎食鸟的东夷族人,有时他们猎获的鸟类过多,一时吃不了,就喂养一段时间再食用。但很快发现它们有报晓司晨作用,在没有计时器的年代,简直是划时代的发现。继而发现产卵、繁殖,于是就开始驯鸟为鸡,发展养鸡了。
奚仲迁邳后,他的族人与东夷鸟族(主要是居在郯城一带的徐夷族)杂处通婚,学习鸟族人捕鸟、驯鸟,习鸟语、穿鸟衣,熟悉鸟族人生活习惯,向东夷族学会驯鸟成为家禽——鸡,把发展养鸡推向新的制高点,作为渔猎社会向农耕社会转变过程中的重要食物来源。在没有文字的时代,人们不会叫这种家禽为鸡的,那时人们称鸡为啥?无可考究。夏朝以后,文字出现了,人们就在众多的野鸟中寻找像这种家禽的鸟,终于发现了名字叫“隹”的这种鸟形状像这种家禽。甲骨文中没有“鸡”字,只有“隹”字,“隹”是短尾鸟,就是后来的鸡。《尔雅》书里说:隹鸟,又叫鳺鴀。它的读音是(ㄝㄨㄆㄧ即fupi),也就是邳地的鸟或者凫(在邹城内)的禽。因它生活在邳地而得名。1954年山东枣庄出土周朝的“邳伯罍”上刻着“不白”,“不白“实际就是“邳伯”。“鴀”是“不”的鸟,当然是邳的鸟了。汉代郑玄详细解释《尔雅》道:名为鳺鴀的隹鸟,形状像鹁鸽,性情谨慎而温顺,易于驯养。后来我国古代劳动人民不断造字时,就是根据奚仲治理下的邳国人大规模驯养的“鳺鴀”来造这个“鸡”字的。奚仲的“奚”字加上短尾鸟的“隹”字,组成了繁体字的“雞”字。有的干脆把奚仲的“奚”和“鸟”加在一起为“鷄”字。 可见邳地是由“不”—— “丕”——“邳”演化而来,鸡也由“隹”——“ 鳺鴀”—— “雞”一路走来。近年一些刊物及传播媒体如百度知道、雅虎知识堂等把介绍“鸡”的“隹”字错认为“佳”这样就曲解了“雞”字,“佳”字是好的意思,“隹”字是短尾鸟的总称。而“鸡”只能是奚仲的“奚”字加上短尾鸟的“隹”字。
如今在邳州地下发现了鸡的始祖原型,解开了3000年来鸡的起源悬案。同时根据古代“鸡”字的造型,也证实奚仲迁邳的史实。鲁南苏北包括邳州先民对人类的两大贡献造车和养鸡,如今依然遍布寰宇、造福人类,是人类生活时刻不可失缺的部分。人类正是在车的基础上逐步发展了现代化的各种速度和型号功能的陆地车,水中的车(各种船、潜艇以及航空母舰)、天空的车(飞机)、乃至飞向太空的车(宇宙飞船)等。我国车的发明和其它四大发明(指南针、火药、造纸、活字印刷)推动人类大步迈向文明。鸡的驯养成功,极大地丰富了远古时代人们获取食物的来源,摄取营养的质量,增强了人们的身体素质,推动了民族的健康发展。它的意义像希腊神话先觉者普罗米修斯偷来圣火照耀人间一样伟大。直到现在鸡仍是世界各民族的主要食物来源之一。他与钻木取火、发展农耕一样是人类进化的新的里程碑。奚仲迁邳,炎黄族团和东夷族团的融合,车的发明和鸡的驯养成功,无疑是人类走向文明又一束新的曙光,人类走向现代化的新的起点。这两项古代伟大的成果就是产生在我们当代伟大的邳州。
只手擎天日月行
——帝相依邳侯
我国人类经过长期原始社会,大约在黄帝时期进入奴隶社会,黄帝不断带着他的军队(奴隶)征讨四方,战炎帝,灭蚩尤,伐共工,攻夸父,就是为了不断掠夺生产资料(土地财物)、生活资料(食物)、生产力(奴隶)。巩固初步建立了的奴隶社会。黄帝以后,无情的洪水荡涤了一切,冲散奴隶,社会又倒退到人们为了生存而与自然灾害作艰巨斗争的原始社会。经过几代人的艰苦奋斗,到了舜帝时,命禹去治水。禹姓姒,名文命,是黄帝的玄孙。由于治水立了大功,被尊称为“大禹”。他的父亲治水不成而被杀,禹接替治水的工作后,采取疏导的方法,经过十三年的努力,终于成功。后继舜为帝,国号“夏后”,故称“夏禹”。在不断对外发动掠夺战争中,禹加强了他的统治地位,为了显示他的威严,不断到各地巡行。有一次在涂山(在今安徽省蚌埠市西淮河东岸)召集氏族首领,相传有一万多个部落带来很多财宝来讨好禹。又有一次在会稽(即会稽山,在浙江省中部)召集各部落首领,有一个防风部落的首领来晚了,禹当即把他杀掉。禹就这样一步步成了名符其实的“天子”, 取得了政权。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奴隶社会夏王朝,在阳城(今河南登封)建都,后又迁到阳翟(今河南禹县)。
夏朝是建立在从原始社会过渡到奴隶社会的大大小小部落的基础上的。要统治这些部落必须有强硬的手腕,禹比起黄帝毫不逊色,他逐舜帝、囚商均、斩防风、征三苗、铸九鼎、制刑法,足迹全国各地。由于当时条件,禹不可能马上把全国大大小小奴隶部落和奴隶王国统治起来,天下争斗不已。到了第三代国君,禹的孙子太康继承王位,他生活荒淫,朝政松弛。在他外出打猎时,有穷氏首领后羿乘机入侵,占领阳翟,作了君长,用武力阻挡太康回国都。太康只好下台。史称“太康失国”。 第四代国君仲康是太康的弟弟,他即位后也无力恢复夏的天下,这时后羿被他的亲信寒浞杀死。寒浞自立为王。
这一段历史,我们根据西晋年间有个盗墓者名叫不准 ,盗掘了战国魏王墓冢,结果发现了古书共有10万余字。这就是被后人整理后命名为《竹书纪年》的古籍。按照《竹书纪年》记载,邳国对夏王朝的延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仲康即位时既不是阳翟,也不是阳城,而是跑到了远离中原的斟寻,根据《中国古代地名大辞典》介绍斟寻就在今山东潍坊西南。当然也有资料介绍斟寻在河南巩义。(《竹书纪年》:“元年己丑,帝即位,居斟寻”)这个“帝仲康”一生无所作为,只是命后来成为第五代国君的相,到商丘去依靠邳侯,和后羿、寒浞周旋。(《竹书纪年》:“世子相出居商丘,依邳侯”。)据《竹书纪年》记载,相一直在商丘,直至即位。(《竹书纪年》:“元年戊戌,帝即位,居商。”)帝相即位,依靠邳侯、斟灌侯、斟寻侯等,(斟灌古国的遗址在今山东省寿光市留吕镇西斟灌村。)不断征服并安抚淮夷、黄夷、于夷等,抗拒、进攻寒浞。谋图恢复夏朝山河。
这个邳侯是谁呢?仲康封车正奚仲于薛,奚仲将国从薛迁至邳,建立邳国。奚仲和夏朝同为黄帝的后裔,当然支持夏王朝。仲康在位仅13年,世子依靠的当然是邳国第一代国君邳侯奚仲。由此可见,夏代邳国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大国。他能阻挡后羿、寒浞势力的进攻,庇护在斟寻的天子仲康。他又做世子相的后盾,使相有充分力量进行征战讨伐。邳国自己必须有强大的力量。可以想到,奚仲是车的发明人,车的发明对远古的经济军事能力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邳国车辆的发展加快人们流动和发展,疆土扩张,沃野千里(当然其中融入许多东夷族部落),人们农耕渔猎,生活富足。早在此前2000多年,邳国的东夷族人已经把鸟驯养成鸡。养鸡的发展大大提高了社会生产力和人民的生活水平,国内各部落和睦相处,增强了邳国的国力,成为夏王朝及帝相的强有力后盾。
帝相有邳侯的支持,一直在现在山东、河南一带,与后羿、寒浞势力周旋、对抗。尽管后来帝相在位第28年,在与寒浞的抗争中战死。(《竹书纪年》:“二十八年,寒浞使其子浇弑帝”),但是帝相在邳侯的鼎力支持下,保留延续、发展壮大了夏王朝的势力。帝相死后,儿子少康即位,少康终于推翻了入主夏国四十多年的有穷氏政权,返回国都阳翟。史称“少康中兴”。如果没有邳侯的支持,就没有夏王朝的中兴。没有夏王朝的延续,就没有中华民族的统一和中华文化高度发展。中华大地上的人类又不知什么样的发展取向。因此,邳国及邳侯在夏王朝的延续、中华民族的形成、中华文化的发展中起到了功不可没的作用。
雄心再造新乾坤
——成汤革命中的邳君仲虺
奚仲和夏禹同为黄帝后裔,奚仲助夏禹治水有功,被封为薛君,后迁邳,子孙遂为邳君。夏王朝末年,夏桀昏庸残暴,导致成汤革命,夏王朝灭亡。对建立新王朝的成汤革命中,奚仲后裔、邳君仲虺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仲虺又叫莱朱,是商汤时期的著名大臣。他与伊尹并为商汤左、右相,辅佐商汤完成大业。
少康复国以后,整治家园,恢复生产,没几年功夫,就使夏国复兴起来。由他的儿子杼继位为王,将都城迁到老丘(今河南开封一带)。杼在位时,夏朝比较强盛,杼以后的王一代不如一代。最最糟糕的是夏禹的第十四孙子夏桀,老祖宗禹辛辛苦苦创立的基业,就是在他手里断送的。
夏桀即位后,觉得打仗是个挺好玩的事,既可开疆拓土、扬名天下,又可抢掠财物,以供享乐。于是四处征战。东夷诸国招架不住,只好臣服于夏王朝,有些小国听说夏王桀是个贪财好色的家伙,就送来金银财宝和美女,以保全国土不被侵吞。桀得了这些奇珍异宝和花容月貌的美女,果然不再征战,回到都城恣意享乐。为了讨得这些美女的欢心,夏桀大兴土木,下令在洛阳建造一座倾宫。倾宫占地方圆10里,高10丈。宫室中心修一座瑶台,用洁白的玉石砌成。这座倾宫花了7年才完工,动用了成千上万的奴隶,花费了大量的财物,害苦了老百姓。
夏桀有个大臣,名叫关龙逢,看到桀这样腐败荒淫,终日不理朝政,夏朝在一天天没落,于是就向桀进忠言,劝他以国事为重,悔过自新。夏桀不但不听,而且还把关龙逢给杀了。从此,好人都不敢亲近夏桀,而坏人则成天阿谀奉承围着他转。夏朝越来越腐败了。
正当夏朝势力日渐衰落的时候,黄河下游有个国家——商国逐渐强大起来。商国是夏朝的属国,祖先是帝喾的小儿子,名字叫做契。赐他姓“子”,并将商地(今河南商丘一带)作为契的封地,子契就在封地建立了一个小国家,叫商国。当夏王朝的王位传到桀时,商国正是一个叫做汤的人掌管国事。商汤看到夏桀荒淫无度,凶狠残暴,遭到广大人民群众的反对,暗暗下决心要推翻这个腐败的夏朝。
在商汤灭夏桀和建立商王朝的过程中,他的左相仲虺和右相伊尹起了重要的作用。这是两个身世和经历完全不相同的人。仲虺又叫莱朱是个奴隶主,从他先祖起就世代在夏王朝作官。伊尹是个奴隶,从他少年时代起就过着流浪生活,长大后当了厨子。仲虺任邳君时邳的领域包括上邳、下邳即今天的薛城到睢宁的广大地区。
仲虺乘上商汤这座正义之船,可谓顺水行舟,浩浩荡荡。他首先为成汤献出“以宽治民”的策略,和成汤一起吊死问疾,赈穷养孤,并帮助汤修筑城垣,创建地方割据优势。
这时的成汤俨然成了暴虐的统治者夏桀的一块心病,成汤的这些举措被夏桀察觉,他惴惴不安,遂采取防范措施,使出自己最后的淫威,以天子号令召成汤入朝问话。成汤经过一番思考的煎熬,还是选择了去朝见夏桀。成汤跋涉三百余里来到巩义就被夏桀直接拘捕,桀让人用“桎梏”夹住成汤的双手,囚禁在夏的监狱“夏台”里边。
仲虺急了,他和伊尹商议营救成汤的可靠办法。之后,就带了大量的奇珍异宝,跑去向夏桀赔礼道歉,表示称臣纳贡,打消了夏桀的疑虑。为了窥视内情和蛊惑夏桀,仲虺又为其送上最漂亮的美女,夏桀看到眼花花的珠宝和光彩照人的美女,早就晕了头脑,又找不到可靠的证据,全不管谏臣的劝说,还是释放了成汤。
这时的成汤犹如猛虎归山,在仲虺和伊尹的帮助下加紧了灭夏的步伐。仲虺又为成汤制订了灭夏的方略,先铲除夏桀的羽翼,使夏桀孤立无援,然后再进军夏都。他进谏说:“我们大业征途中的第一个阻力是葛国,葛国是我们西边通往夏的咽喉,而葛是夏的忠实走狗,我们必须用策略让葛国归服。” 在汤的托付下,仲虺多次联络,说服葛国。仲虺发现葛伯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家伙,就挑选了一群肥大的牛羊送给葛伯,结果葛伯把牛羊全吃掉了。仲虺知道后,笑着问葛伯:“你怎么没把我送你的牲口祭祀啊?”葛伯推脱说:“我们不是不懂得祭祀的重要,只是每次祭祀除了牛羊还要酒食,我们的田中大旱,种不出粮食来,当然就举行不了祭祀。”仲虺便又送去一批劳动力和种子前往葛地帮助种庄稼。葛伯和他的老百姓觉得等庄稼长出来时间太漫长,干脆把成汤送给葛的粮食煮着吃了。一个妇女护着种子,结果被葛人抡起石块砸死,这位妇女临死还攥着沾满鲜血的种子……这个暴行引起了商族上下的愤慨,成汤以此为借口,急速安排仲虺为大将军出兵伐葛。商军所到之处,老百姓家家庆幸,所以仲虺战无不胜,商军在成汤和仲虺的指挥下,很快灭了葛国。
西进的大门已经打开。往下的目标就是和夏王朝关系密切的韦、顾、昆吾。这三国是夏王朝在东方的重要支柱,特别是昆吾,是夏朝东方诸侯之长,号称“夏后”。所庆幸的是三国国君都不受本国国民的支持,各国人民盼商军如求甘露,所以商军所向披靡,三国先后被消灭。商控制了夏的东方,夏桀更加势孤力单。仲虺为成汤制订的方略第一步已经实现。
夏桀不甘心失败,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亲率大军去东方镇压。成汤和仲虺率领四方诸侯前去讨伐桀。成汤依照仲虺为之起草的檄文,做了一番大有分量的演讲:“不是我愿意叛乱,实在是因为夏桀罪大恶极!我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都不愿意出兵,有怨言,但是,夏桀有罪啊!夏桀罪大恶极,上天命令我去惩罚他。我畏怯上天不敢不去征伐。夏桀耗尽了民脂民膏,掠光了人民的资财!夏桀的德行已经堕落成这个样子,现在我一定要前去讨伐。你们如果和我一起去执行上天的命令,我将大力赏赐你们。否则,我就要惩罚你们,决不赦免。”
商夏在鸣条展开大战,而夏桀的军队早已精疲力尽,士无斗志。商军越战越勇,部族多方归服,结果夏桀大败而逃。
夏桀兵败逃跑,仲虺便率军去攻打忠于桀的部族三义,缴获了这个国家的镇国之玺。仲虺和伊尹向部族通报了全国的情况,四方部族全部归服,仲虺和伊尹协助成汤登上了天子的位子,平定了天下。汤遂封仲虺为左相,功昭史册。成汤把夏桀驱逐到南巢,内心却感到不安,他怕后代把这做为篡夺王位的借口。仲虺知道后作了文告,这就是著名的《成汤之诰》完全出自仲虺之手,它是至今发现邳地最早的文章,恐怕也是现存中国最早的改朝换代的檄文。同时应该是中国古典文学中的经典范文。其文曰(已经翻译白话文):“上天生下万民都有七情六欲,如果没有君王管理就会天下大乱,所以上天又生下聪明的圣王治理万民。夏桀昏乱失德,百姓的生活陷入万劫不复的状态。于是上天赐给大王您勇敢和智慧,以成为天下邦国的表率与楷模。您只要继承大禹往昔的功业,遵循大禹制定的法典,那就是奉行上天的命令。“夏桀罪孽深重,诈称上天的旨意,向老百姓发号施令。上天是不可欺骗的,于是授命于商以治理天下。因此夏桀丧失了统治百姓的权利。丧失贤德,依仗权势的人,也确实有很多徒众。自从夏朝立国开始,我们商民就被他们视为杂草、秕谷。我们上上下下莫不战战兢兢,都害怕无罪而遭祸害。而我们的商王很有美德,说来让人感动。大王您不近歌舞女色,不聚敛金钱财物;以官爵勉励努力行德者,用奖赏勉励努力建功者;善以待人如从己出,改正错误毫不吝惜;能够宽厚、仁爱,向百姓显示了诚信。有葛国的君主仇视并杀害给耕种者送饭的人,大王您最初的征伐就从有葛国开始的。您征讨东方时,西方各族就埋怨;征讨南方时,北方各族就埋怨。他们说:“为什么要最后来解放我们呢?”您所解放的地方,家家相互庆幸,说:“等待我们的君主来了我们就死里逃生。”百姓拥护商国,已经很久了!帮助贤能的人,辅佐仁德的人;表彰忠贞的人,进用贤良的人;兼并弱小的国家,攻击昏庸的诸侯;夺取动乱的政权,轻慢亡国的君主。该灭亡的就加速他的灭亡,该生存的就让他很好地生存。如此,国家就走向昌盛。道德不断提升,各国都会归附。如果内心自我满足,亲戚也会叛离。大王您要不断地彰明大德,在人民中树立中正之道,以义来裁定事务,以礼来规范思想,并把中正之道流传给子孙后代。能自己找到良师的人就可以称王,以为别人都不如自己的人必然灭亡。谦虚就能充足,刚愎自用只会狭隘。您要自始至终谨慎从事。有礼者得到建树,昏暴者终将灭亡。恭敬地遵奉上天之道,就会永远保持上天让您为王的任命。”
奚仲助大禹治水,封薛迁邳,遂为邳君。帝相依靠邳侯与后羿、寒浞势力周旋、抗争,最终少康中兴夏朝,邳君为夏王朝的建立、延续立下汗马功劳。同样仲虺为商王朝建立效尽犬马之劳。仲虺是迁邳于薛,但当时都属于庞大的邳侯国,迁移的只是治所。在夏商交替时期,邳侯国的决定必然起到举足轻重作用。
落日余晖更辉煌
—徐偃王逃邳
远古时代,中华大地生息着人类共同祖先华胥氏的四个支族。即西羌族团的始祖炎帝和黄帝,东夷族团的始祖太昊(伏羲)和少昊。我国的东部是东夷族团生息的地方。 东夷族团中,鸟夷是一个重要的支族,分布在燕山山脉至易水一带。这里古代是燕、雁等鸟类栖居和迁徙过往的地方,本地夷人以鸟为食,用鸟羽做衣服。按《说文解字》上讲“夷字从大从弓”,捕鸟必须长弓善射,“夷”也就是这样产生的。后来由于人口繁衍,食物减少,逐渐向黄河中下游、淮河流域迁移。这一支又称“淮夷”。至今河南淮阳县还有气势磅礴的太昊陵。在东夷南迁中,逐渐形成以少昊为领袖的部落联盟。皇甫谧《帝王世纪》少昊“邑于穷桑,以登帝位,都曲阜”(现在山东曲阜有号称“中国金字塔”的少昊陵),后来与东进的炎黄部融为一体,部落联盟开始瓦解,促成了夏朝和商朝的建立,人类从原始社会进入奴隶社会。现在山东大汶口文化、江苏青莲岗文化以及邳州大墩子文化、刘林文化、新沂花厅文化都属于东夷文化。
徐夷更是鸟夷的重要一支, 最初被称做“徐方”、“徐戎”或者“古徐国”,发源于今邳州、郯城一带。逐步迁至泗阳淮河流域。夏启封若木为徐国国君后,更有人认为徐为炎黄族团支系,其实夏至春秋时代的古徐国仍是东夷族团的“国”。 南宋淳熙乙巳年(公元1185年),修《徐氏宗谱》,由南宋著名理学家、律吕学家、堪舆学家修订由西山蔡元定作序:“按,伯益公以前荒邈难稽,史传互异,罔所适从,而皋陶生伯益尤经书未载,出于杂记。”对皋陶生若木提出了疑问。更有干宝的《搜神记》、郦道元的《水经注》、欧阳询的《艺文类聚》、张守节的《史记正义》、李贤的《后汉书注》、李昉的《太平御览》等异口同声说徐偃王是卵生的。尽管这是荒诞无稽的说法,但与以鸟为图腾的东夷族的崇鸟传说一脉相承。徐偃王所在的部族是以鸟为图腾的部族,仍为东夷族团支系。
周朝周穆王时代,徐国重新复兴。周穆王封徐族首领徐子诞为伯,号称徐偃王。徐偃王英明能干,以礼仪治国。由于偃王治国有方,素以仁义闻名于世,因此徐国五谷丰登,人民安居乐业,国力不断增强,朝贡者日益增多,统治的范围也越来越大。据史料记载,当时各地来朝者“三十有六国”、“地方五百里”,范围涉及到淮河、泗水流域的苏、鲁、豫、皖的部分地区。周穆王十三年,穆王去西方昆仑会西王母,徐偃王乘机率诸夷反周,并灭掉周天子所分封的鲁等诸侯国。周穆王命造父伐徐。徐偃王不忍与之厮杀伤害人民。退走彭城北武原东山(今邳州市戴庄镇倚宿山),数万百姓随同徙迁。徐偃王在山上掘石室居住,直至死去葬于山下。其山就命名为徐山。据古籍及地方志记载,当时随徐偃王反周的诸夷逐渐消亡,融入整个华夏民族,唯独徐国势力大,并且从徐偃王开始就深得民心。徐偃王死后,周穆王降封其子宝宗为子爵,继承徐国王位。这样就形成以邳为中心,以良(今梁王城)为国都的新的“古徐国”。据史料记载,这就是东夷族团最后一个以“国”的形式存在的部落。据徐州《徐国研究会》考证。这个徐国在武原(今邳州境内)共传袭十三代国君。偃王–宝宗—仁–宏—希–尪—恭—畅—永—恕思—强—亘—章禹。经历450年。《水经注》:“武原故城在今泗州下邳县北徐山在其东”。据《左传》成公七年 (前584年)记载,逐渐强大起来的吴国当年便“伐楚、伐巢、伐徐”。吴、楚在南方的争斗拉开帷幕后,徐国力求保持中立,并与吴国保持良好的关系。
徐国的这种中立态度,引起楚国的严重不满公元前530年,楚又伐徐,徐国的力量愈加衰弱,不得不反过来依附于楚国,以求苟延残喘。这样一来,又得罪了楚的宿敌齐国,公元前524年,齐便伐徐,使得徐不得不再转过来依附齐国。第二年,徐国又与宋、邾、那等结为盟国,以抵抗吴国北侵。在楚国的强大压力下,徐国最终投向楚国,这又大大激怒了楚的敌人吴国。公元前512年,吴派大军伐徐,筑防壅引水以灌徐国都城。城破,徐子章禹(亦作章羽),也就是徐偃王的十一世孙,“断其发,携其夫人”逃到楚国,楚国将其安顿在夷(今安徽亳县东南40里的城父集)。徐国灭亡。
徐国虽然最后消亡,徐国在邳州武原的存在,对传承东夷文化,融合整体华夏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中华文史一向以炎黄族团为正统,对民族其它部分记录极少。而徐偃王在正史诸如《史记》以及很多古籍中都留下了记录。今天整个黄淮流域乃至长江流域出土大量的古徐国文物,证明古代一个强大的徐国的存在。这个国家当时具有先进的生产技术和光辉的文化,东夷文化是整个中华文化的来源之一和重要的组成部分。这个古国发源于邳州(邳国、郯城),终结于邳州(武原)。这个文明古国在邳州留下了最后的辉煌。邳州地面上保留很多徐国的古迹,地下埋藏大量的徐国文化遗存,是研究徐国文化乃至东夷文化的首选地方。古徐国经过了夏、商、周三代,历时千余年,徐国人民创造了灿烂的徐文化,形成了淳朴的徐国民风。光辉的徐国历史和灿烂的徐文化似晶莹的宝石,永远放射出不朽的光芒。
天地玄黄一脉同
——周宣王伐徐国
在我国远古史上,以炎黄部落为主的西羌族群首先进入奴隶社会,这时天下共主发明农耕和医药的炎帝已经衰落,酋长们互相攻击,战乱不已。黄帝族崛起,先是与炎帝族决战于涿鹿(阪泉),并将其流放南方,接着与炎帝的部属蚩尤战于涿鹿,擒蚩尤而诛之;后又平定邢天和夸父等部落的反抗,随后又经过数次战争,终于重新统一天下,取代炎帝,成为天下的共主。后来,将炎帝从南方召回辅政,炎黄两个部落开始融合。
黄帝族取得西羌的主导权后,开始向东发展,不断征伐、融合东夷各族。由于东夷各族仍处于原始社会,社会组合及生产力相对落后,总处于挨打及被同化的地位。尧舜禹时代,自然灾害严重,人们在共同敌人面前空前团结,各族和谐发展。但炎黄族团仍处于主导地位。奴隶社会战争的主要目的是生产力的掠夺,因此整个奴隶社会有一个规矩:“灭其国,不绝人之祀”。经过“五帝”及夏商的消长,炎黄族团已经成为中华民族发展主体,直至周朝发源于今邳州、郯城一带的东夷族团最大部落方国徐国仍为淮河流域的大国。当周朝第五位天子周穆王姬满在公元前950年左右,去西方昆仑山朝拜西王母时,徐方国国君徐偃王以为自己羽翼丰满,实力强大,纠集东方诸夷三十六国,讨伐周天子,问鼎中原,而被周穆王打败,逃去彭城东武原(今邳州戴庄镇倚宿山)。徐偃王死后,周穆王降其子宝宗为子方国徐国国君,继续掌管徐国。然而,在中华民族的统一过程中,各族团的融合与撞击是交互进行的。徐国对周朝顺从和抗击不断,周朝对徐国安抚与讨伐不停。
周宣王时,周王朝和徐国又发生一次激烈的对抗,在《诗经》留下了著名的篇章《常武》。
周宣王是中国周朝第十一位王,姬姓,名静(一作靖),周厉王之子,死后被追谥为世宗。公元前841年,愤怒的国人暴动,驱逐了残暴的周厉王,太子姬静避乱祸于召穆公(召公)家里。国人得知,围住召公府,欲诛太子。忠君的召公劝阻不得,遂将自己的儿子交给国人,从而保全了太子的性命。国人误以为杀死了太子,遂拥立曾经力谏周厉王的大贵族周定公(周公)和地位仅次于周公的大贵族召公共同执掌国家大权,行天子事。14年后,厉王死于流放地彘( 今山西霍县 ),大臣拥立静为王,才将国家大权归还周宣王。宣王即位后,整顿朝政,使已衰落的周朝得以复兴。宣王的主要功业是讨伐侵扰周朝的戎狄和淮夷。
徐偃王以后,徐国虽然只是一个子国,并且处于强大的诸侯国鲁国、齐国、宋国、楚国、吴国的包围中,但他作为当时东夷族群唯一强大的国家,无疑对东夷族群有着很大的吸引力,这个以良成(今邳州戴庄梁王城)为国都的子国,仍然有效地控制如今邳州、郯城、睢宁等很多地方。这个子国虽然控制很大地方,并且经济强大、文化辉煌,但在管理上,特别是军事上仍处于原始状态,至今人们没有发现徐国任何完善的奴隶制史料或遗迹。邳州民间传说:梁王(其实是以良城为国都的徐国国君)打仗全靠一窝蜜蜂,击鼓即出动蛰人,敲锣即收蜂回窝。近代有人考察,徐国以及东夷各国没有正式军队,他们“散则为民,聚则为兵”。这正是处于原始社会的特征,与邳州传说暗合,说明徐国仍处于原始社会状态,充其量不过开始向奴隶社会过渡。至于徐偃王逃去彭城武原,跟随的百姓竟达到几万人,可见人们对没有压迫的、和谐的、相互友爱的原始共产主义是留恋的。经过几千年人事沧桑,一窝蜂出动变成“一窝蜜蜂”了,又演变成“梁王杀九女”的悲壮传说。
公元前810年左右,已经逃来武原,以良城为都的130多年的徐国,已成为大小方国中最强大的徐。根据资料,徐国仍处于半原始半奴隶制的社会状态,周朝已经处于完善的、巩固的奴隶制度社会。两种制度的不同决定融合中的相互撞击,人人相互友爱的徐国当然不愿服从弱肉强食的周王朝。东夷各族以及不满周王朝及奴隶制的人们依附徐国,徐国势力逐渐强大,周围方国也纷纷依附,徐国势力不断向江汉地区扩展。这时,周宣王大吃一惊,感到威胁来了,于是“命召穆公及卿士南仲、大师皇父、大司马程伯休父等率军讨伐”。“有严天子,王舒保作”,周宣王亲自出征,这场伐徐的战争在今邳州为中心的地方打响了。实现奴隶制的周朝国力强盛,军队训练有素,作战经验丰富,沿淮水东行,处于原始状态的徐方国哪是周王朝的对手,所以战争很快结束,徐国只好臣服 ,向周朝见 。周宣王十八年(公元前809年) ,南仲派驹父 、高父前往淮夷,徐国以及各方国都迎接王命,并进献贡物。对这次战争,《诗经.常武》作了精彩的描写。
诗经.常武
赫赫明明,王命卿士,南仲大祖,大师皇父。整我六师,以修我戎,既敬既戒,惠此南国。王谓尹氏,命程伯休父,左右陈行,戒我师旅。率彼淮浦,省此徐土,不留不处,三事就绪。赫赫业业,有严天子,王舒保作,匪绍匪游。徐方绎骚,震惊徐方,如雷如霆,徐方震惊。王奋厥武,如震如怒,进厥虎臣,阚如虓虎。铺敦淮濆,仍执丑虏,截彼淮浦,王师之所。王旅啴啴,如飞如翰,如江如汉,如山之苞。如川之流,绵绵翼翼,不测不克,濯征徐国。王犹允塞,徐方既来,徐方既同,天子之功。四方既平,徐方来庭,徐方不回,王曰还归。
译文
多么威严多严明,王对卿士下命令。太祖庙堂召南仲,太师皇父在其中:
“速速整顿我六军,备战习武任务重。布防警戒切莫松,救助南方惩元凶。”
王诏尹氏传下令,告谕程伯休父依令行,士卒左右列成队,告诫全军申军令。
沿那淮岸急行军,巡视徐国察隐情。诛其祸首安人民,三司就职工作勤。
多么威严多伟大,神圣天子亲出征,从容镇定向前进。不快不慢按兵法,
徐方慌张乱阵营。王师神威震徐方,雷霆万钧压头顶,徐方骚动大震惊。
周王奋威用武力,如天动怒雷声起。前锋部队如猛虎,虎怒吼声震大地。
大军屯聚淮水边,擒获顽敌向前逼。切断淮水沿岸路,王师驻此扫顽敌。
王师强大兵马众,迅捷如鸟掠长空,势如江汉水汹涌。如山之基难动摇,
如川之流滚滔滔。军营绵绵排列齐,战无不胜难知底,大力征讨定淮夷。
王的谋略无不中,徐国投降来归从。徐国臣服成一统,胜利应是天子功。
四方叛逆已平定,徐国入觐来王庭。徐国改邪已归正,王命班师返京城。
这首诗高度赞美了周宣王对徐国的讨伐,同时也说明远古时代中华民族大融合中战争不断。周王朝胜利了,徐方国臣服了。这个东夷方国在融合过程中,不断被鲁、齐、楚、吴国侵袭、分割,公元前512年终于被吴国灭亡,完全融入中华民族大家庭中。
然而,周宣王中兴为时短暂。宣王晚年,周王朝重新出现了衰象。宣王干涉鲁国的君位继承,用武力强立鲁孝公,引起诸侯不睦 。三十一年,伐太原戎,三十六年伐条戎、奔戎 ,都归失败。三年后 , 伐申戎 , 虽取得胜利,同年却在千亩之战中败于姜氏之戎,丧失了调遣的南国之师。宣王死后,子幽王继位,社会矛盾进一步发展,终于导致西周的覆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