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为人父 | 散文 张列

初为人父 | 散文 张列

    人世间就是这么怪,我还没有在父母眼前撒够娇,转眼就成为人夫人父了。

记得结婚前后,两人天各一方,经过相识、恋爱、结婚、成家立业、初为人夫,应说是甜甜蜜蜜,恩恩爱爱,共铸大”业”,可我那”牛”脾气,依然我行我素,”玩”心不改,养花、喂鱼、读书、摄影、旅游、收藏、写作。偶尔有”豆腐块”见于报角,但没有哪一样入”路”的,难怪妻子常常嘴巴撅得老高,甚至生气说我是”冷血动物”,一回到家就钻进”牢房”,一坐就是半夜(妻子说我的书房叫”牢房”)跟了我倒八辈子霉了。

后来,妻有病,甚至怀孕反应,硬是腆着大肚子往医院挪,化验、检查、矫正胎位,这似乎与我不相干。

“玩”心以旧,死心踏地,而且得寸进一尺,甚至整日夜不归宿。爬黄山、下南海,妻子满目蓬勃的碧绿、柔性似水的温馨,未能”唤起”我一方一点热土。以致我的”不务正业”和漫不经心,终于使我悔恨终生。

妻子什么时候该送医院,什么时候该分娩,我都不知道。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是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刚好为”玩”一篇报告文学,正在外地采风,等我归来时,小生命已呱呱坠地。妻子满头满脸流淌着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双目微闭,煞是吓人。显然是经过一番生死挣扎,那痛苦的神色真让人揪心,既辉煌又残酷的一幕。我这个”冷血动物”不觉一阵心动,一种难以名状的自责,在心中翻腾,泪水在眼框里打着转儿,女儿已安然入睡,可是她是否在责怪我这个迟到的爸爸?

医生说,是难产儿,整整经过一天一夜的艰熬,险些出大事。老人们说:如果父亲在场孩子就会顺产,否则反之。也许正因为我的过错,女儿迟迟不愿来到这个世界,患了”髋关节双脱症”,我内心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内疚。

往后,我索性找来了所有有关”家庭””育女”方面的书籍资料进行”反省”、尽一点为夫为父的责任。可是永远追补不过来的了。女儿的双髋关节,经过多次石膏固定不见成效,又进行大规模的手术三次,这足以使我刻骨铭心的

分明记得第一次去外地医院求医术后,因为经济不力,只好暂住一家既脏又差的私人旅馆,等我饿着肚皮找来车时,妻子看着女儿哭的可怜,也哭成泪人,我直直读着妻子脸上串串的泪水,也尽不住一阵酸楚、泪水簌簌流了下来。妻子抱着我哭作一团。逆风大刮,等连夜赶到到家时,我已成了面条人,家人把蛙式石膏固定的孩子接过后,我都不能动弹了,脸色腊黄,呕吐难忍,大病一场。以后我才知道啥叫晕车,以致谈车色变。好歹别的车还没有这种感觉,否则我这辈子真没有坐车的福份子。

唉!始为人夫、初为人父咋就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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