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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秀凤回江浦了,邓来福想,这次师傅来,确实起到了推动工作促进作用。最起码工厂食堂正式对外开放了,厂里工人能喝上点热汤热水吃上饭了。这盛夏酷暑季节,食堂师傅们也为工人送绿豆茶了。两个水冲厕所开始使用了。工人们也学到了许多技术。尤其是邓芹,她已经能单独做出十几种点心了,这是了不起的成果。应该说师傅杨秀凤来厂里,对工作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十多天的时间,给点报筹她也不要,临走的时候还给他买了许多好吃的。这些都让邓来福过意不去,可就师傅相托之事,到现在还一点眉目都没有,听她说李文明已经谈对象了,如果在结婚之前这件事情搞不清楚,那李文明的孩子再姓李的话,以后再李文明改姓归宗就更加困难了。不管怎样,他得尽快的给母亲挑名,李文明的身份应该有个说法。
邓西平给邓来运说:"八月十八号,农历七月初三晩上六点,在成阴大酒店订能容纳三十个人的大包间,为你妹妹考娶北京大学祝贺聚会。你负责通知在外的弟弟并开车去江浦接你二嫂和邓明、邓亮。"
邓来运问:"现在是八月多少号了?"
邓西平说:"八月十二号了,怎么时间来不及吗?"
邓来运有点生气地说:"不是的!怎么想一初是一初呢,搞得人措手不及。"
无怨邓来运心生不快,他仍然再在跑商品房建设工程开工前的手续。所好去江浦接二嫂子及两个孩子早五点出发,当天能赶回来,一天的时间就够了。但是,必须现在就得给邓来福说,让他给杨艺红说一声,好有准备。然后他又一一给邓来喜、邓武、邓文打了电话,知道他们都很忙,但母命难违,都说尽快动身返回成阴。
花玲玉星期六一上班就在办公室给邓韵打电话,没有人接,她反复打了多次还是没有人接,实在没有办法,她直接给刘坤成办公室打电话,正巧刘坤成刚开完各村党支书会议返回办公室,拿起电话,一听是岳母大人,马上恭敬起来:"娘,什么事?"
花玲玉就把八月十八号为邓花上学祝贺聚会的事情说了一遍,并让邓韵通知邓诚一家,最后还坠了一句,此次聚会,一个都不能少,包括你在内。刘坤成唯唯诺诺地说:"是的,娘,你放心,这事我一定替你转达到,到那天晩上我尽量去。如果有情况不能去,我提前给你打电话说明。"
花玲玉最后以命令的语气说:"你必须来!一个都不能少!"
刘坤成放下电话,头冒冷汗,自叹道:"我的妈来,我这岳母,真够厉害的!"
邓来福给杨艺红打过电话后,也嫌母亲乱折腾,大热天的,两个小孩子,小孩子不懂事,又不是春节,杨艺红还得请假,大老远的,真没有这个必要。但是,这是母亲的决定,自己也像父亲一样也不敢在她面前乱说话。他只好让杨艺红克服困难,并让三嫂一起过来,要不,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带不了。杨艺红也很无奈,没有办法只好请假,她对邓来福说三嫂晕车厉害,不行的话你就回来吧!
邓来福说:"不行,厂子里都在加班加点赶制月饼,我脱不开身,你看能来就来,不能来就算了。"
无奈之下,杨艺红又把这事给姑姑杨秀凤说了。杨秀凤也说:"这个时候聚什么会?不年不节的。我这里也忙着做月饼,要不我陪你一起去。这个花玲玉亏她想的出来。"
杨艺红真的很愁的慌,她给三嫂说:"实在不行我们备点晕车药,你也去呗,顺便去看看你闺女吧!"
三嫂只能同意一起回成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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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杨秀凤来秀福糕点厂后,一直到现在,邓来福没有和邓芹在一起过。邓芹算了一下,都二十多天了。由于例假过后一个多星期的排卵原因,还是其他情况,她自己弄不明白,这两天她时常想和邓来福在一起。就在八月十四号中午去食堂吃饭,她遇见了邓来福,小声地说:"今夜你给我留门,我加过晚班后去你那里。"
邓来福点了点头。
农历六月二十九,漆黑的夜晚,邓芹悄悄地进入了邓来福的院子,她愣了愣神后,随手把院子大门轻轻的关上后,又反插上门拴。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邓芹进了邓来福的屋子里。显然,邓来福也在等着她。邓来福已经上床了,微型保健扇在转动着,邓来福让她小心。邓芹说:"我临来的时候在厂里盥洗间洗过澡了,没有出汗,不用洗了吧!"
邓来福说:"我给你在卫生间打好水了,跟我来,我给你洗洗。"
邓芹温顺的跟着邓来福来到了卫生间,又兑了点热水,邓芹躺在浴缸里,尽享邓来福对她的搓磨。她对邓来福说:"不要再搓了,我受不了了。"
她快速地从浴缸出来,擦净身子,拽着邓来福来到屋里床上,一分钟后邓芹叫喊起来。邓来福激情澎湃,一下子就结束了期待以久的性生活。
事后,邓来福产生了愧疚感,说了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邓芹说:"有什么对不起的,你能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邓芹说的是真心话,邓来福想,两个人都这样了,确实也没有必要说这些话。邓芹今夜给他说得很多,直到凌晨两点才离开。
邓来福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满负荷的运行着,思想和心理压力都很大,他感谢邓芹给他解压,如果说没有邓芹的陪伴,他真不知道,他在秀福糕点厂怎么熬下去。这样他基本上解决了个人生理上的问题。但是,从良心上讲,他亏待了杨艺红。作为一个男人,他应该把事业做的越来越好,这样,方能弥补一下对杨艺红的亏欠。
一九八五年八月十七日晩上六点,邓来运把二嫂杨艺红,侄子邓明、邓亮和三嫂接来了。到了杨林家中,邓西平、花玲玉高兴的不得了,一人抱着一个胖嘟嘟的小孙子,心里比吃蜜糖还甜。邓西平边抱着邓明边对三嫂说:"辛苦你了,你为我们邓家劳累,我太感谢你了。"
三嫂说:"叔叔不要客气,我不是柳子的三嫂吗?咱们是亲戚,亲顾亲顾吗?这是我该做的,你看你们还给我开那么多钱,我不该拿的,但是来福兄弟非让拿不可,我真不好意思。"
邓西平和三嫂啦得很投机,花玲玉抱着邓亮和杨艺红婆媳俩啦的也很火热。花玲玉首先检讨自己做的不好,对杨艺红娘儿仨关心不够。然后,又解释说,身在官场不由已,还望艺红理解。
杨艺红更会说话,感谢婆婆培养教育出邓来福这个好人。又说天赐好运与她,给予他一对双胞胎儿子,使她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在精神层面上,使她收获满满的幸福和快乐她非常满足。
花玲玉说:"艺红啊!你看你长的满脸福相,这两个孩子多随你啊!今后好好的培养,必成大器。"
杨艺红对着邓亮说:"托奶奶吉言,邓亮长大后,也像小姑一样,考北京大学。"
说得花玲玉和自己都"哈哈哈哈哈"大笑了。
今晚邓家人欢声笑语不断,今晚邓家人幸福快乐无限,今晚这里载着满满的喜悦,今晚邓家人真正迎来了收获的秋天。这是邓西平突发奇想的诗篇。邓西平让三嫂把邓明接过去,自己找到笔和纸把这几句话记下了,他要写进《情感流淌的岁月》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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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西平早年写了一部书稿《天平山的春天》,因为一场政治运动夭折了。他力争花后半生的时间再完成一部书稿,至于它能不能问世,他倒是没有太在意。他是要把这一生的情感要用文字表达出来,也好了却他心中多年的夙愿,所以,他命名为《情感流淌的岁月》。当然,这个名字包罗万象,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涉及到,但是,最主要的是讲述人们的情感在流逝的时空里记录下来,使她得到永恒。邓西平想得很美很好,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凭他的想象而发展的。
花玲玉对三房儿媳妇一样看待那是不现实的。尽管主观意识她想一碗水端平,客观上也不允许她这样做。在所有儿子中,她是最喜欢邓来福的,也特别喜欢他的一对双胞胎儿子。可和梁青青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原因,就是不太喜欢杨艺红。她见到杨秀凤的时候,天生的就有一种排斥的感觉。当然,从天然姿色上讲,杨秀凤比她略微逊色一些,但是,杨秀凤毕竟是生活在大城市的郊区,城市的文明之风多多少少也在熏陶着她,显然,杨秀凤的衣着打扮要比花玲玉要时髦一些。要是乍一看上去,杨秀凤不比花玲玉逊色。可是花玲玉天生丽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那是五六十年代生活最艰苦时期。现在,不得不承认,这五十五岁的妇女反到没有六十四岁的杨秀凤姿色和气质好。这不能不说生孩子多,对身体的消耗影响着现在的姿色。杨秀凤就另当别论了。花玲玉对待杨秀凤表面上非常热情,可在她的心里这个老寡妇是不是她要担心的人呢?基于这一点,她就没有对待梁青青那样真心实意。
说实话,花玲玉对待柳子的好,多是处于一种感恩之心,她并不是讲究邓诚的关系。说句心里话,当初她嫁给邓西平,倒霉后回邓南村发现邓西平有那么大儿子时,心里是非常排斥的。确实是邓诚和柳子结婚后,和柳子相处的如同一娘姐妹时,花玲玉才开始对邓诚亲近起来。柳子家庭过得宽裕,为人处事大方,她对花玲玉和五个弟弟一个妹妹特别的好。每一年过春节,只要给自己的儿子女儿买新衣服时,都给弟弟们和妹妹买衣服。时间长了,花玲玉的孩子们都视长嫂为自己最亲的人。所以,柳子在邓西平家庭,应该说是一位最受欢迎的人。
花玲玉自己告诉自己,在十八号的聚会时,一定要欢欢乐乐的聚餐一场,让儿女们都能感受到大家庭的温暖。将来虽然东西南北的天各一方,让儿女们知道,成阴县邓南村是他们的根。成阴县城内还住着他们年迈的父母。这就是花玲玉真实的目的。
这次聚会,被花玲玉搞得非常好,烟酒菜饭都是最好的。邓西平老老少少四代人,邓诚、柳子的孙子都六个月了。当然,他们一家都来到聚会现场了,六个月大的孩子会吃什么?主要是想沾沾小姑奶奶考取北京大学的喜气,后天学习能够优异,也能为邓家光宗耀祖。所以,小姑奶奶先抱抱大哥的孙子,然后分别抱抱二哥的双胞胎儿子。梁小宝大喊大叫,小姑也得抱抱我。梁青青说:"小宝别闹了,小姑能抱得动你吗?"
可是邓花还是把梁小宝抱起来了。然后对梁青青说:"三嫂,小宝压手啊!我差点没抱动。小宝,太胖了,该减肥了。"
梁青青对小宝说:"听到吗?小姑都说你该减肥了,一会儿可得少吃点。"
邓来运不高兴了,忙朝小宝说:"减什么肥,该吃吃,该喝喝,别受那份洋罪了,咱们又不是女人,男人还是胖点,壮壮实实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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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韵、刘坤成带着刘佳音来了。虽然刘坤成是成阴镇的党委书记,但是,他知道在这个场合还是少说为佳。说句实话,今天晚上来,他是谢绝他的朋友聚餐,专程来到这里参加亲戚聚会的。刘佳音上小学了,邓韵和刘坤成不迷信,可是也想带刘佳音让小姨给她传授一下学习的技巧。所以,一进房间,邓韵就把女儿安排在邓花身旁的座位上。
刘佳音非常腼腆,和妈妈一样懒言语,只是偶尔会和小姨说上一句两句的。由于邓韵抓得紧,刘佳音的学习成绩很好,在学校里总能名列前矛。刘坤成对女儿的学习很满意。
在临来的时候,邓韵已经嘱咐过了刘坤成少喝酒少说话,更不要和邓来运拼酒。邓韵告诉刘坤成说:"你每次和邓来运拼酒时,梁青青一脸不快,那显然是厌恶的样子,我就受不了,总想和她吵架。你爸当官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大不倒霉,我们还不在成阴混呢!虽说平时两个人的关系最好,她就看不惯三弟媳妇这一点。
其实,邓韵想错了。梁青青可没有一点沾父亲的权贵意识,如果她是那样的人话,她根本不会嫁给邓来运的。每次和家人聚餐,她最怕的就是家人喝醉酒,脏兮兮的不说,主要是影响身体健康。现在,有多少人淹死在这浅浅的酒杯杯里。可是,几杯酒下肚,天王老子都得给他让位,那就不可一世的拼着喝吧!酒胆方显英雄本色,喝醉才是义气朋友。可他们却不知亲人们正在为他揪心的难过。
邓来福可谓心事重重,厂子里今年月饼季非常繁忙,他从入糕点加工业行列以来,这是他承担的最多一次月饼制作计划。主要是南京的订单多,成阴市场他也占有百分之六十的份额。这样以来,他们厂每天的产量都在一万斤左右。南京巿场初见端倪,高端月饼销量非常好。这样,邓来福不得不调整生产计划,加大高端月饼和精品月饼的生产计划,进行礼盒包装,尽量满足南京巿场需求。再就是师傅托派的任务几个月过去了,现在没有丝毫的头绪,看到母亲这样在家主主宰着一切,他就把原来鼓起的勇气都弄得烟消云散了。他不敢捅这个马蜂窝,否则,父亲会被她搞得遍体鳞伤,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的,罢罢罢!还是等待最佳的时机再说吧!再就是,他看见杨艺红心里非常压抑,她在江浦为他带着一对儿子,又顾家里,又顾上班,从良心上他对她很愧疚。但是,现在让他舍弃邓芹吧!那是不可能的,邓芹不仅在工厂里发挥着重要作用,他的私人生活也离不了邓芹,何况邓芹是这样死心塌地的爱着他呢?邓来福越想越乱,干脆什么都不想吧!他举起酒杯,看了看刘坤成说:"姐夫,承蒙你这二年对弟弟的厚爱,弟弟我在成阴建厂到现在,还没来得及真正的和你喝杯酒,今天借妹妹考取大学祝贺的好机会,我敬你两杯酒行吗!"
邓韵一直关注着邓来福,心想,为什么二弟这么不开心呢?见到媳妇双胞胎儿子本应高兴才对,心里非常纳闷。现在突然听到二弟这句,刘坤成道很镇静,可她非常激动的说:"坤成,来福找你喝酒了,快端杯子啊!"
刘坤成看了邓韵一眼,然后说:"来福,这话还用说吗?咱们是什么关系,你的厂子今天起步这样快,效益这么好,同时吸纳这么多人就业,我多次在全镇工业大会上表扬你们厂呢,你给我抓面子啦!我应该感谢你!来!咱兄弟俩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