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沂蒙三姐妹 之五十 ——酒后吐真言

作者:黄兴洲

小说连载:沂蒙三姐妹 之五十 ——酒后吐真言

王艳、秀云、杜侠姐仨准备开怀痛饮,要把埋在心底的话说个痛快。

秀云把瓶满酒,这里她最小,她开门见山问王艳:“大姐,你如今已是三个孩子母亲,大哥却是二姐的丈夫,你觉得舒服吗?”杜侠说:“妹妹今天一针见血呀,说话也学婉转点嘛。”王艳说:“我就喜欢妹妹这样的性格,直爽,痛快,我来说说感受吧。”

她先喝了杯中酒,秀云及时又满上,这姐俩为表示亲近,也同时干了脸前杯,秀云挨次添满,等听下文。

“我二十二岁那年,继承弟刚十九,他已长成英俊高大的男子汉,从小我就搂着他睡觉的小弟,跟我有种特别亲近的情感,我给他提尿罐,洗过他身下遗尿的尿布,我们姐仨都跟他玩的铁铁的,好像是一个娘生的。”说罢,端起门前盅对两人说:“干了,酒仗英雄胆,我来个竹桶倒豆子。”秀云、杜侠同时举杯,一饮而尽,秀云再满上,说:“姐,大姨怎么不搂他睡呀?”

杜侠瞟了秀云一眼,戏道:“他?不该你称呼,那是姐的专利,喊哥。”王艳嘻嘻一笑说:“没关系,别挑妹的字眼。”王艳接着说:“不怕两个妹妹笑话,我娘我爸从来没分头睡过,夜间都是同枕而眠,小弟已四岁,虽还不懂啥,但到底不是娘亲生的,不方便,俺一家睡在同一炕上,俺姐仨两个被窝,我自己占一个,二妹三妹一个被窝,搂小承子自然成了我当大姐责任,小承子小我三岁,睡觉特别死,夜里有时遗尿,把我裤衩都尿湿了,都是我自己洗弄。”秀云饶舌,问:“姐,怎么弄?”
王艳说:“夜里穿在身上捂呗,还能怎么弄,我抽掉弟身下的垫布,丢到坑头,反正炕上不冷,姐弟们睡到天明,我身上也干了,我也不生气,谁教他是俺家的宝贝蛋,老少都生怕他受屈啊。”杜侠催道:“喝酒喝酒,越听越有味,让姐细细讲咱哥小时臭事,看看这个人模狗样的男子汉小时是怎么过来的。”
秀云不失时机回击道:“又咱了,攒多了麻烦。”杜侠瞪她一眼说:“别打叉,仔细听姐讲。”

王艳见她姐俩的注意力全放在自己丈夫身上,不由滋生一丝醋意,说:“咱们三个没外人,对继承哥的事都时刻掛在心上,我高兴,他有女人缘,他是有情有义男子汉,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不喜欢女人的男人不是冷血就是有毛病,小时我们都不懂男女之情,一起泘泥丸,一起摔纸包,有时也争吵,也磨仗,挨吵、挨打总是我们姐仨,爷娘都偏心护着他。”秀云插话:“叔婶护着他留做种呢(笑),没种哪出苗。”杜侠刮鼻子斥道:“正经点好不好,什么种啊苗的。”王艳不恼,说:“秀云话丑理不丑,俺爷娘收养他就是留给王家传宗接代的,当然视他为宝,俺姐仨样样都得让着他,可他小不知道,光顾跟我姐仨一块疯玩,一直等到他已长到七岁后。”

此时姐仨一边扯一边喝,不知不觉一瓶酒光了,酒兴刚起,话头正有趣,秀云在姐仨中最俏皮,她不断插话,又问:“姐,哥小时候睡觉摸过你吗?”王艳坦然地说:“没有,小承子他磕睡重,有时玩晚了,搁头就着,晚上喝稀饭多了就遗尿,拽不起来,二妹三妹也睡的死,只有我一听他翻动身子就赶紧提尿罐,所以他依赖我多一些,直到他七岁上学,在学校里男生女生多了,他也跟大多男生一样,不愿跟女生说话,不跟女生一块玩,在家也渐渐地产生男女隔核,不跟我一个被窝了。”杜侠问:“那怎么弄?不还是一个炕上睡吗?”王艳说:“娘见他大了,就给他单设一个被窝,也给他穿了裤衩睡觉,过去小男孩都是光屁股睡觉,谁也不觉有什么,男孩子嘛,都是这样的,白天光屁股的小男孩满庄都是,谁没见过他们身上的零件呀?”

秀云沉思半天,想想自己小时候在村里见过的情景,确实是那样,男孩子皮脸,涂一身泥巴往汪塘里一跳,洗澡打澎澎,上来光溜溜的,谁也不觉丢人,联想到继承光屁股的形象,朴哧一笑。杜侠见秀云如此模样,觉得奇怪,问她:“妹妹想啥呢?倒酒呀!”

秀云从思索中回过神来,脸上笑容仍未消失,她倒完酒问:“姐,哥光屁股时你抱过他吗?”

王艳喝到嘴里的酒差点笑得吐了出来,指着秀云说:“妹子,那有什么,小时候,他刚进我家,高烧未退,娘等着上厕所,把他交给我抱一下,燙人呢,娘为了给他退烧,下身就没给他穿裤子,热天时,娘不让他到汪塘里洗澡,总是放在我们洗澡的大盆里洗,他洗好澡,光身子站在澡盆边,娘让我给他穿裤头,手还能不碰他身子呀?”杜侠说:“那才叫两小无猜呢!”王艳说:“后来长大了,上小学时,放学和一群同学下汪塘洗澡,我管不了他,又怕他出事,就站在汪边树下等他,调皮的男同学都笑他说你媳妇等你呢,他跟人泼水仗,我怕他惹祸,就在汪边使大劲喊他上来,男孩子们一齐和他捣蛋说你快上去吧,不然你媳妇要打你屁股了,他反而更不上来了,结果是我二妹妹告诉娘,说小承子下汪洗澡了,娘来才把他喊上来,他光身都是水,提着裤头跑多远才穿上。”秀云说:“哥小时真够调皮的啊!”王艳说:“他是好的呢,庄里有几个调皮的男孩玩水逞能,扎猛子不换气,结果淹死了两个,还是亲兄弟呢,弟弟掉深水里,当哥哥的去捞,结果都没上来,他们的爷娘都哭得死去活来,打那以后,娘再不许小弟下汪塘洗澡,让我们姐仨看好他,放学就赶紧回家。”

杜侠见这样边喝边啦,酒下去的少,就提议:“姐你多讲点哥的精彩故事,助助酒兴。”王艳说:“好,精彩的在后边,先喝酒,猜数比输赢吧,谁输谁喝一满杯。”
三人达成协议,王艳揑了三根火柴杆,说:“我先喝一杯当司令,下边猜对的喝。”

如此喝了一阵,三人不分彼此,秀云催促王姐接着讲继承的故事,别从小往上讲了,讲讲你们俩的事吧。王艳说:“好,我就讲我与他的第一次。”

继承十八岁那年暑假回了一趟邳县老家,他娘见驴高马大大的儿子回来,高兴地哭了一场,之后问他:“小二,王家准备让哪个丫头做你媳妇?”继承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三姐妹对我都好,谁都行。”他娘说:“你看谁最好呢?”继承说:“大姐对我最好,小时带我玩,大了给我做衣服,关心我吃饭穿衣,二姐也疼我,但她上学不在家,三妹总是跟我调皮,腻我,让我跟她玩。”

说了一圈,我们姐仨在他眼里都好,我比他大三岁,早早下学走上社会,自己可以挣钱了,每月他都来我缝纫铺两趟,我给他零花钱,给他准备一周吃食,有时他就睡在缝纫铺里过夜,妹妹们,我可都二十二了,我想让他做我丈夫,我怕两个妹妹跟我争,我就先下手为强……。秀云听得入迷,问:“姐,你不怕哥他不懂风情吗?你怎么引他上的勾?”王艳说:“才不呢,他都十九了,情窦已开,哪个男人不好色?我怕他胆小放不开,那晚劝他多喝几杯,然后他就跟猫样温顺,你想想干柴碰烈火,还不……。”

杜侠听得耳热心跳,心想:“男人女人都有好色的本能,但也得遇上对眼的,不管男女,若看不中对方,硬强迫就是违反道德,就是强奸,自己的经历不就是证明吗?”她插一句:“就那一回,就怀上双胞胎啦吗?”王艳说:“我也没想到,只是想占个窝,让他砸个橛,记个味,守信的男人都有良心,坏男人不讲道德,不可理喻,你哥讲良心,他可是天下最好的男人。”

秀云听她两人评论继承哥这好那好,心旌摇荡,忍不住说道:“你两个喝醉啦?哥好只是二姐的,杜姐别争啊!”杜云说:“妹子,是你心动了吧,哥这好那好,对你不好吗?可是,哥可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哪,咱都敬重他。”王艳更开通,她说:“你们姐俩都不是醋罈子,酱罐子,你们都是他的红颜知已,只要哥愿意,他爱咋咋的,就怕你们不愿意。”

秀云、杜侠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语。王艳说:“喝酒,喝酒,别忘了初衷,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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