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回到家不久,有公安人员上门来了,问:“你是王艳?”王艳莫明其妙地答:“我是王艳。”公安说:“你收拾一下,跟我们走一趟,去落实一下情况。”
王艳不知何事,看了看床上宝宝说:“我家里还有个月窝婴儿,离不开呀?到底什么事?非跟你们走?”
一个公安人员不耐烦了,说道:“人命关天的大事,快打个电话,让你婆婆或丈夫回来,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王艳心想:“我一没跟人打架斗殴,二没杀人放火,能出什么人命案。”到底还是打了继承和二姐的电话。
王艳怎么也想不到,因逞一时之闲气,那个“小广播”竟然磕破头死了,死人头上有浆子,粘住你就不利索。
王艳一点没隐瞒和“小广播”斗气的过程,办案民警虽然相信她的话,但死人不是小事,死者的儿子开口索要一百万,理由是若没有王艳的推搡,他母亲怎么磕在路崖石上,不磕在路崖上,怎么能头破血流而死。
小广播磕倒时没有人目睹,只有一个老太太听到有人哼唧才发现倒地的人头上淌血,才帮助喊人,她没有看见两人闹纠纷的场面,所以不算人证。
死者儿子打听到王家不缺钱才狮子大开口,负责办案的公安人员只求快速处理结案,案情并不复杂,不存在斗欧和谋杀,最多算是过失致死,因而劝王艳花钱消灾。
董云知道大女儿惹了祸,开始有些瞒怨王艳不知高低,等听完王艳的诉述,又觉得“小广播”早就该死了,她儿子想讹钱,门都没有,她想了一个主意,决定反治一下“小广播”的儿子。
她约“小广播”儿子吳来协商赔偿问题,吳来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听到董云约他谈赔钱的事,屁颠屁颠到了清风茶屋。
清风茶屋是董云一个好姐妹的女儿才开不久的优雅去处,吳来如约到了六号茶座,只见茶座里一张圆桌六个圆凳,一套景德镇陶瓷茶具十分优雅,老板已把龙井茶泡好,四个点心碟里分别放有红枣、柿饼、开心果和花生。
吳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各样点心果儿尝了一个遍,董云到了。
董云虽说六十多岁,由于保养的好,依然唇红齿白,一双卧蚕眉下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放光,饱满的胸前突兀着两座肉峰,五十多岁就死了老婆的吳来哪曾近距离接触过年轻时就出名的大美人,虽然年过花甲但风韵犹存的董云知道怎么修理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男人。
董云满面笑容与吳来打了招呼后坐在他邻边的圆凳上,两人先啦了几句题外话便进入了主题。董云说:“听说吳老弟母亲遭不幸与我女儿有关,你要我们赔偿一百万,还有商量吗?”
吳来的一双色目只盯在董云突兀的前胸上,哪里听到董云说的啥?他手里端的茶杯口顶在鼻尖上,虚喝一口弄了个空,杯中茶水倒在脸上,烫得“哟”了一声。
董云忍住笑,又给吳来续了水,等他回答。
吳来的失态他自己不在乎,问了一句:“姐你说的啥?”
董云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不料吳来说:“那老东西早就该死了,这次磕死活该,赔偿的事咱可以商量,但是,大姐你得付出点代价?”
董云听他不说人话,便引他朝既定方向走,她笑嘻嘻地问道:“大兄弟想让我付什么代价?”
吴来见董云一脸春色,心下一喜说:“钱多钱少都有花完的时候,只要你能满足我,给多少你说了算。”董云脸色一寒问:“我怎么做能满足你?”
吴来开始不安顺了,你抓过董云的手就想往怀里拽,说:“姐,你懂得的,明人不要细说,我要得是那个……。”
董云一阵噁心,想抽出被狗爪子拽住的左手,吴来错误领会了董云的意思,站起来扑向董云,低头就奔董云的胸间伸嘴。
董云故意挣扎几下,右手顺势撕破褂前襟,吳来的臭嘴刚要去銜董云的突兀处,不料,房门一下被人推开,有人送菜进屋,见此情景,手中盘子掉地摔的粉碎,董云就势跌倒,大叫:“抓流氓!”
董云又哭又喊:“不能活了,我这把年纪还遭疯狗咬了,这个流氓想糟污我,报警,快报警!”
边哭边喊边撕打吴来没停下来的手,吴来被董云闹的十分狼狈,逃又逃不脱,只得左躲右闪,脸上、身上不知挨了多少下。
撕扯间,董云撞破了鼻子,鼻血涂抹的前胸、裤子上都是,正闹着,只听警铃呼啸,警车到了。
呉来是个三进宫的惯犯,这次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何况董云脸破血污衣衫不整,流氓罪是铁板钉钉了。
董云巧计出了这口恶气,高兴不起来,毕竟出了丑。继承另有看法,他觉得这是不当之举,说明母亲谋计过人,藏而不露,有点可怕。
王艳经此一闹,也觉胜得不光彩,母亲虽然为保护女儿,但方法不地道。
不管怎么说,一场灾总算躲过去了。
此事让王医生大跌眼镜,街上传闻吳来强奸了董云,让他这个远近闻名的村医太没面子。
在董云炫耀自己施的手段时,家里人没有表示高兴和夸奖的。
董云可不是个凡女子,她见丈夫、儿子、女儿都不为她的举动唱赞歌,便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失当,越想越憋气,我不惜丢人现眼为这个家争气,反而都不耻此行,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弄得精神抑郁,不吃不喝不理家务。
王艳吓坏了,打电话让二妹和继承回家看母亲,说母亲病的不轻。
王梅见母亲郁郁寡欢,吃不像吃,喝不像喝,孩子都让王医生带在身边,便建议父亲带母亲住县医院治疗,继承力主带母亲去上海治疗,她这一病,几个孩子遭殃了。王医生说:“她这是心病,不是药物可以治癒的,哪儿也不用去,大家抽点时间,在身边多陪陪她,开导的宽心话多说,半句瞒怨的话也别提,多给她笑脸。让她开心,病自然就会好。”
王梅不得已从家里搬回娘家住,继承每天放学后也来家陪母亲,柴靖、乌秀云、杜侠听说董云病了,也一齐来探视,家里天天热热闹闹,董云的病慢慢好了起来,开始做饭带孩子。
继承自从家里出了这件事,心情很不舒畅,回想自己这一生,遇到许许多女人,有宽宏大量的,比如自己亲母亲,为了养家糊口,忍痛割爱把自己送给了需要男孩的人家;有自私自利的,比如这个养母,为了王家人丁兴旺,不惜把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都许给了自己;有命运多舛的,本该有自己的心爱的丈夫、孩子和幸福的家,可是天不随人愿,比加柴靖大姐;还有年轻貌美多情的,只因没有心仪的男人,年近四十而不嫁,或有缘无份宁愿守在身边也不放手的,比如秀云和杜侠……。
继承陷入感情的漩涡,亏他是个有情有义有原则的男人,不然,生活如乱麻将一团糟。
他想喝酒,想找地方发泄一番,不能让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折磨他,他约了秀云如杜侠,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