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偷尸密计
（7）杨州大运河码头
1948年11月26日，杨州大运河码头上，停靠着三只大船，两船已装满面粉，另一只船正在装，这时一位少校国民党军官走到船上，对装船民工说：“不要装了，装好的卸下来，我要运到徐州去！”一位穿西服的青年人连忙迎了上去，对少校说：“长官，这粮是第七兵兵团采购的军粮，也准备运到徐州去！”那少校笑着说：“第七兵团早叫共军吃掉了，这粮我收下了”穿西装的说：“那不行，我去找我们的军需官去！”正说着，一位穿长袍马褂，五十多岁的人走了进来，对少校说：“我叫张进叶，第七兵团军需官，长官，这粮你不能运走，这是为第七兵团采购的，黄百韬的手令还在我身上。”说着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少校。
少校没有接，对他说：“黄司令的第七兵团已被共军吃掉了，具听说黄百韬已战死，你的粮食正好给徐州驻军，杜聿明副司令给我下了死命令，不论谁的粮食，都必须运到徐州。”
张进叶问：“黄司令战死，这消息确实吗？”
那少校不耐烦的说：“黄司令战死，只是传言，是真是假我也说不清，但第七兵团全军复没，这消息是真的。”
张进叶说：“这粮你不能运走，到时我无法交待！”
少校：“你他妈的想找死，军令如山，再多说，我崩了你！”说着掏出手枪，晃了晃对身后一位中尉军官说：“李连长，把你全连集中起来，从船上卸下来，装车！”
张进叶无法，对穿西装的说：“走，咱去扬州市政府去找黄百韬的表姐夫张仲环！”
（8）张仲环办公室，白天
张仲环办公室，张进叶坐在沙发上，张仲环给他倒了一杯水说：“进叶老兄，你不是脱了军装了吗，怎么又给百韬当了军需官”
张进叶叹了一口气说：“民国六年，南京的省主席冯国章在南京开办了军官教育团，我与百韬是同班同学，受训两年，毕业后我在3旅任职，百韬是警卫队四连连长，当时军阀混战，我俩都失了业，后经人介绍，我到褚玉朴的二旅当副官，百韬找到我，我把他推荐给旅长，后来他当了参谋长，我俩既是同学，又是战友，处的同胞兄一样！”
张仲环说：“你和百韬的感情我知道，你什么时间给他当军需官的。”
张进叶：“我在部队杀人太多，也许是报应，两个儿子被日本的飞机给炸死了，内人（妻子）说死说活要我脱军装。脱离军界后，我无事可做，便做起了贩粮食生意，这生意也难做，我叫百韬给我个手令，冒充他的军需官，这样一些人便不敢找我的麻烦了。”
张仲环：“百韬全军复没，具传他已战死。”
张进叶：“这消息可靠吗？”
张仲环：“只是传言，徐州正打的如火如荼，我也没得到确实消息。”
张进叶说：“粮食被抢走了，我也找不回来，我到上海徐家汇，找柳碧玉问问去！”
张仲环：“好吧，我叫人给你订一张车票，你得到消息给我来个实信！”
杨廷宴从井墩逃出后，昼伏夜行，走了4天到明光，上为火车，然后到南京见到国部长何应钦，把黄百韬被流弹打死的情况作了回报，何应钦对他说：“委员会的口号是不成功，便成仁，你今后就说黄百韬是兵败自杀就行！”
杨廷宴说：“下属记住了，如今我的脚伤未愈，耳朵被炮弹震的嗡嗡响，头一个劲的晕，我想到温州去疗养一段时间。”
何应钦已知他无一兵一卒，便批准了他的要求。
杨廷宴回到家中，休息了一天，便急忙赶到上海徐家汇向黄百韬的夫人柳碧云报丧去了。
（9）上海徐家汇，黄百韬家，白天
上海徐家汇，一座西式小洋楼，这座小楼四周有两米高的院墙，小楼两层，座北朝南，天井中有一花园，靠西边有一水井。这座小洋楼原是英国一位商人建的，抗战胜利后，黄百韬到上海安家花五万块银元，购了下来。家中只有黄百韬的老婆柳碧云、儿子和一位佣人，大门西旁三间临时建的平房，住着一个班的国民党员，负责警卫和采购生活用品。
徐州战役吃紧，柳碧云一直心惊肉跳，担心着黄百韬的安危，一大早，张进叶走了进来。
柳碧云：“大哥，你从那里来的，徐埠汇战，也不知打的怎么样？你有百韬的消息吗？”
张进叶这才知道，柳碧云也不知道黄百韬的生死，他不敢把听到的消息告诉她，便说：“我刚从杨州来，听说仗打的不昨样，国军吃了大亏。”
柳碧云：“愿上苍保佑百韬，刚打跑了日本人，本该过两天安稳日子，怎乃共产党又和老蒋争天下，什么时间才能太平。”
他俩正话话，一个传令兵进来说：“黄夫人，25军副军长杨廷宴求见！”
柳碧云连忙站起来说：“快把杨军长请进来。”
杨廷宴走进大门，柳碧云和张进叶已迎到天井中。
三人进屋落座后，柳碧玉忙问：“杨军长，你是从前线来的，百韬怎么样？”
杨廷宴掏出手帕，擦眼睛说：“夫人，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黄司令兵败自杀。”
柳碧云听后，只觉得天旋地转，只啊了一声，便瘫在沙发上！，两条腿一直乱蹬。
张进叶叫来女佣人，告诉她：“快掐她的仁中穴。”
好一会，柳碧云才从昏迷着醒过来，低声地哭泣着。
张进叶：“弟妹，光哭也不是办法，得想个办法，把百韬的尸体运回来。”
这时传令员又进来报告：“黄司令的副官李文政求见。”
张进叶：“快请李文政过来。”
李文政进来后，杨廷宴十分生气地对李文政说：“原来黄司令想和你一起突围的，怎么你到先跑了！”
李文政：“黄司令已经一天多未进食，我和黄参谋准备到大院上给黄司令弄点吃的，我俩到了大院上，包了6个馒头，回来被共军俘虏了。我俩不愿在共军处干，便要了路条回家，经过千难万险，这才赶到上海。”
张进叶：“难得文政的一片苦心，百韬已兵败自杀，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把百韬的尸体运回来。”
刘碧云把脸转向张进叶对他说：“大哥，你是徐州人，路熟人熟，去偷运百韬的尸体，你能去吗？”
张进叶想了想说：“这可是个冒险的举动，咱们从长计议！”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柳碧云四周看了看，对女女用人说：“小郭，你到伙房做饭去吧。”女佣人走后，张进叶起身关上房门。
张进叶：“现在百韬已亡，碾庄四周已被共军占领，我们怎么去偷尸。”
杨廷宴：“离尤湖不远有个井墩村，我在那个村认了一位开药店的老医生干爷，他人特别厚道，找到他，他能帮忙。”
张进叶：“我老家是耿集，离井墩只有二十里地，那片地形我熟，杨军长又在那里认了干爷，这到能帮个大忙！”
李文政：“现在那里已被共军占领，我们怎么进去？”
张进叶：“这次偷尸，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杨廷宴：“黄司令的掩埋地在尤家湖以南，那地方有一棵大柳树，旁边有个芦苇塘，我已标好了方位？”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香烟盒递给张进叶，“尺寸我已标上，到时用步子量一下就行了。我从我干爷家走时，我已对他说了，过段时间要来起尸，请他帮忙，他也答应了。”
张进叶：“你对他说这死者是谁吗。”
杨廷宴：“这倒没说，但他知道死者是个大官，我还对他说。对外就说是我的一位远房表弟，名叫刘开玉，是穷苦人出身，抓壮丁给抓来的，在碾庄战斗打死了，家中得到信，才来起尸的！”
张进叶：“这到行，去偷尸的人不能多，不能带枪，也不能带多钱，那地方正乱着，得想个万全之策！”
李文政：既不能带枪，又不能带钱，怎么去起尸？
张进叶想了想说:“我和文政化装成两个做生意的商人，每人背十条 “旅行牌”香烟，路上开支费用，都用在香烟身上，到了目的地，以杨军长的干爷为内应，我再到老家找个信得的过来帮着起尸、运尸。路上我俩要随机应变，但愿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