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沟里走出了红军娃:文/ 何文魁(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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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林是南部县保城乡(现为:西水镇)袁家嘴村三社人,他的一生是富有传奇色彩的一生,他的事迹在当地家喻户晓。七岁吋为了救母就成了地主的放牛姓,历尽艰辛,受尽种种磨难,十三岁跟随红军走出大山。

1933年10月参加红军,跟随徐向前元帅的部队翻雪山、过草地,参加过八年抗战和三年解放战争。驰骋沙场,浴血奋战,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作出了重大贡献。解放后,任西南局重庆市商业局副局长,1986年病逝。

袁天林的父亲:袁三跃,为人忠厚老实,小时候由于家境贫寒无钱上学读书,就承父业种田为生,闲时打草鞋挑到新河坝或通垭口去卖。母亲:陈玉珍也是普通人家之女,也只会做做家务和干一些农活。夫妇俩心地善良,乐于助人。1919年春,一个幼小的生命来到了这个家庭,绐这个家增添了欢乐和希望。由于家住处前面和后面都是高山,一家三口就住在低矮的两间草棚里,周围树木叠翠环绕,每天生活在树林之中,夫妇俩就绐他取名为:袁天林。

小天林一天天长大,到五岁时他的弟弟:袁天宇又来到这个家。六岁时,小天林就要在家照顾弟弟,有时也会到田间地头帮父母干一些简单的农活。看到父母早出晚归,顶烈日冒风雨的情景,心中就萌发了快长大帮父母干农活,减轻父母的工作量。

袁天林从小就喜欢听邻居老爷爷们讲故事,如《岳母刺字》、《三打陶阳春》、《二十四孝》和一些爱国传奇的故事。有时也会到祠堂嘴(现《红军故事展览馆》)听一听私塾老师教学生念:“锄禾日当午,,汗滴和下土″、“忧以天下,乐以天下″……的句子。

小天林七岁时,母亲生了一场大病,把原本贫穷的家庭又雪上加霜,用尽了家的一点积蓄,病仍无好转,反而加重。无奈之下,袁天林跟着父亲走遍了所有的亲戚,说了许多好话都借不到钱绐母亲治病。由于他家太穷,谁都不愿把钱借给他们。父子俩只好硬着头皮去西山坡高晋阳(地主)家借钱,一进门,高晋阳看到袁三跃身后跟着一个小孩,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被觉察的奸笑,说:“这是谁家的小孩,几岁?″“我的,七岁了。″袁三跃回道,他把来意说了一下。谁知高晋阳竟爽快地答应了,

“我帮了你的忙,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那就是我家缺一个放牛娃,就让这个孩子绐我放牛吧!″高晋阳眯着眼奸笑道。袁三跃一听,顿时一愣,心想:这人心太恶毒,

天啊!我该怎么办?这孩子才七岁呀!不同意吧,妻子的病等着用钱,可小天宇还在哺乳期喂奶,这可是两条人命啊!……此时此刻小天林看着父亲犹豫未决的样子,便咬牙答应了:“要得!″

聪明懂事的小天林对着父亲说:“爹!快把钱拿回家绐妈妈治病吧!给妈妈治病要紧,我们不能没有妈妈,弟弟也需要妈妈。我就留在他家放牛吧。爹!你走吧!我没事……″

听了孩子这一说,袁三跃心如刀绞,泪流满面。就这样袁三跃拿着钱看了看孩子,依依不舍就离开了,此时小天林很坚强没有哭,默默地看着父亲远去背影消失……
小天林来到高晋阳家,几天晚上都辗转难眠,时时想着重病的母亲,现在病情如何?好些吗?这连串的疑问一直困绕着他。为了得到答案,小天林作岀了一个大胆决定:这杳无音讯的等待,何不如趁高晋阳家人入睡时,星夜偷偷回家看一看,然后再连夜返回,到我们家这才几公里的路程。

山村的郊外,处处是原始森林覆盖,夜深人静时,偶尔有野兔的哀叫声和狼的嚎叫声,令人阴森恐怖,毛骨悚然。

小天林在思母心切的力量感召下,趁月光沿羊肠小道直奔家去,从而忘记星夜独自步行的害怕,

“妈妈!开门啦!我是天林,回来看你……″小天林边敲门边喊着。袁三跃夫妇被儿子喊叫声惊醒,得知儿子深夜回家看望母亲而感震惊,连忙下床开门。“妈妈!″小天林情不自禁一头扑在妈妈怀里。此时此刻一家人围抱在一起泪如泉涌,放声痛哭……

“我可怜的孩子,是妈妈连累了你,苦了你呀!妈妈的病现在好了,孩子你就不去绐高晋阳放牛……″母亲伤心道。

“妈妈,我何尝不想与你们在一起呀!一家人团聚。可是我们家这么穷,哪有钱还高晋阳?我如何不去放牛,高晋阳就会向我们要钱。妈妈只要你病好了,我吃点苦算不了什么……″小天林一席话令父母更加伤心、难过……

事后小天林依依不舍离了家,连夜返回高家。

小天林在高晋阳家放三头牛和牧四只羊,有时还要回去做家务,稍不留心,就会招来高晋阳和狗腿子的臭骂,甚至还会毒打。一天,小天林好不易把牛、羊赶进了圈,己经很累。刚坐下休息,高又叫他把坝里晒的粮食背回来倒入柜里,小天林不情愿地说了句:“‘我太累了,腰杆也疼得很!″

“懒虫,小孩子怎么会腰疼?分明不想干活找的借口。″高晋阳恶毒的训斥,小天林不得也又艰难弯下腰去背粮食入库……

1933年十月,虽说是深秋,西山坡却比往常热闹。一支红军队伍在张连长带领下来到了这里,此时地主:高晋阳躲得无影无踪。老百姓给红军战士端茶送水,小天林把牛拴在坡上也跑回来看热闹,他看到红军头上戴着绣有红五角星的帽子,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同,感到好奇。再看看自己的穿着是光着脚,一条单裤子屁股上还露出两个洞……没见过世面的他,只是远远地跟着看,红军走到哪家,他就跟到哪家。这个小孩子特殊的穿着和不一般的好奇心引起了张连长的注意。

“小鬼,愿意跟我们走吗?″说完,就举起手绐小天林打了一个手势,脸上露出了笑容。部队很快就离开西山坡,走向仙河湾,向通垭口方向前行。小天林看着队伍在自己眼前消失。“小鬼,愿意跟我们走吗?″这句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还有那个手势在眼前晃动,那个笑脸在头脑中留下美好印象。也不知是什么力量的驱使。小天林的步子跑了起来,离开高家,跨过仙河湾,赶到通垭口追上了张连长的队伍,“小鬼,欢迎你,跟我们走吧!″张连长说完,带上小天林踏上行军路上……

从此,袁天林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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