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情深》之十八十九:节外生枝、父母的遭遇(作者:黄兴洲)

《兄妹情深》之十八十九:节外生枝、父母的遭遇(作者:黄兴洲)

(十八)节外也生枝

云端和秀秀顺理成章地住到了一起,一家人和和美美,一切走上了正轨。

一天,物业来了一位老者,八十几岁的样子,姓龚,名丛。他指名找经理。秀秀接待的,问他有什么事?

他问秀秀,见经理难吗?秀秀说,白叟家你有什么事非得找经理呀,可以先给我说说吗?

白叟在秀秀搬给的椅子上坐下后说,说来话长,我有四十多年没見过端儿了,大姐你别嫌我噜嗦,听我给你说。

四十五年前,邳县西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住着一户人家,四口人,老两口,小两口,老头姓云,叫云丛,当时文革运动正逢”一打三反”和”清理阶级队伍”,到处都是学习班,云老头年轻时曾被国民党抓过兵,后来被解放军俘虏后,因身体不好被遣散回家。因这点历史问题被请进了学习班学习交待问题,他父亲身体不好,受惊吓一病不起。

云丛没有新问题可交待,过去那点破事大家都知道,蹲了半个月学习班,妻子离临产还有两个月,家徒四壁,不得已跟一个近门的兄弟去了关外,那会对闯关东的这批人称氓流,生产队管不着。

云丛到了黑龙江,打工也没固定场所,也没混着钱,没法回家,一直拖了下去。

他走后两个多月,老婆生下一个男孩,和婆婆娘俩省吃俭用也没法维持三口人生活,孩子三岁时,他媳妇没有盼头跟人走了。小孩跟奶奶长到七岁时,奶奶生病去世。这小孩就是云端,云端的姑姑可怜娘家这条根,就收揽了侄子在她家生活。

云丛在东北一呆就是四十多年,直到与她搭伙的老伴死了后,他才落叶归根回来。他妹妹告诉他说侄子已经成家立业,在这个物业公司当经理,他要来认儿子。

秀秀惊讶地楞了半天,打电话给云端,说你亲爹来找你了,就在我办公室。

云端从记事开始,就没享受过父爱,他光听奶奶讲爹爹闯关东去了,对于爹爹的形象无一丝印象,奶奶死后,姑姑把他拉扯大,上到高中就辍学,当了三年兵,复员后在一个社办厂里做工,认识了婷婷,谈爱情结婚,把岳父母当亲爹妈。爹这时找来,他没一点思想准备。他打电话给姑姑,让姑姑过来。

他让秀秀先把老头带回家等姑姑到来,说等办完公事就回家。秀秀把云丛带到本身本来住的家里,刚安放好老头坐下,云端到了。他一点也不激动,面对这个陌生的老头看了半天,不说话。云丛看着面前这个干部模样的汉子,有点羞愧,他离家时妻子未生产,这些年他想向着儿子的模样像谁,现在儿子站到了面前是那样的陌生。他的嘴嚅动半天也没发出声音。

秀秀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对白叟说,你们这爷俩几十年没见面,总该有不少的话要说吧,怎么都不吱声呢?

白叟从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红布包包递给云端,说,儿子,我对不住你娘俩,当年我是逼而无奈啊!

包里是什么呢?

(十九)父母的遭遇

云端打开红布包,里边有一张照片和一张存折。照片上一对青年男女,女的面带羞涩,男的笑容可掬,上有题字:云丛玉玉结婚纪念。不消说这是父母当年的结婚照,存折已磨得有点发毛。

云端看看照片上这个年轻的面孔带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再看看眼前这个鸡皮寒霜的白叟,心里不由一陣难过。他说,爹呀,你在困难时候一走这几十年,你知道我娘和我是怎么过的吗?我三岁时俺娘离家出走,死活不知音信,这些年你怎不回来看看呢?连一封信也不写,我成了孤儿,要不是姑姑收留我,我不知能什么样呢?

白叟激动地猛的站起来,可是却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一旁的秀秀和云端可吓坏了,急忙打了120。

在病院,医生说白叟受严重刺激,血压猛增造成暂时休克,已脱离危险,再不雅观察一天,用点药可以回家。

秀秀和云端才放下两颗悬心。姑姑在儿子的搀扶下也来到了病院,看哥哥没事,又告诉侄儿一个不知是喜还是忧的消息:你妈还活着,在一个养老院里住着,是你表弟从报纸的寻人广告上看到的。云端的表弟开了一家木材加工厂,成天在各地收购木头,订有三份报纸,为的是了解各地消息,他在扬子晚报的一角看到的一条寻人启事,启事上说一个八十三岁的老奶奶姓林叫玉玉,寻找儿子云端,如有知情者,请与XX敬老院联系。他告诉母亲,因曾听母亲讲过姥姥家的事,云靖对儿子说,赶紧去病院,你表哥给我打电话说,你大舅从东北找来了,正在病院里。

听到这个消息,白叟大叫一声,老天啊,这能是真的吗?端儿,咱快回家,你麻立和你表弟去接你妈去,我这把老骨头亏没有丢在关外,我给你的那存折里有十几万块钱,密码是我的身份证后六位数,赶紧取钱租车接你妈去。

当年,云丛被穷困所逼去了东北后的两个月,云端的母亲生完云端,无力抚养,熬到云端三岁时,被一个轧棉花的走乡光棍汉骗走,到了山东潍坊一个乡下。光棍汉家图四壁,靠轧花挣钱糊口,一次在夜里走黑路,不慎掉进河里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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