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情深（十六） ——牡丹园里尽朝晖（作者：黄兴洲）

《 牡丹之赞歌》
水墨丹青
难画你魏紫姚黄，
想你的芳容
天香夜染衣裳。
花开时，
争睹月陂堤。
皇冠托掛
引来蝶舞满庭芳。
直立斜出
参差你千般模样。
最名贵
红粉佳人名二乔。
一挺花枝
开双色娇艳媚娘。
百花盛开全城倾巷。

2012年4月16日，我和毛希之，周佩友相约去洛阳看牡丹，三人从新沂火车站乘车，晚上9点45分上车，17日早5点半到了洛阳。今年是洛阳第三十届牡丹节。
洛阳牡丹，花朵硕大，色彩艳丽，花容端庄，雍容华贵，真乃万花极品，冠压群芳。

我们举机拍照之间，听游人中有《牡丹之歌》声音响起，高昂的歌声“啊牡丹，百花丛中最鲜艳……。”不由小声跟着哼起来。我们一边观看，一边选拍，“洛阳红”、“百园红霞”、“雪映”、“姚黄”、“二乔”……，数不清的品种。

佩友正在“二乔”处狂拍，“二乔”，使人想起三国东呉大都督周瑜的两位夫人，俊俏之极。看牡丹园中的“二乔”，花色奇特，硕大的花朵外红内粉，是牡丹中极品。

毛希之正在那片雪白的牡丹丛中聚精会神的拍照，白牡丹如雪堆玉砌，“细雨霏霏香飘散，白玉狮子立枝头。”我站在一片墨紫色的牡丹畦中，看“五彩缤纷墨润林，紫玉斑斓情义重。”有的游客到处寻找绿牡丹，姚黄牡丹，好不容易在牡丹园东北角一片绿叶丛中发现一朵乳黄色牡丹娇羞地藏在叶底，花苞肥大，形如待放荷花，真是“早已春花烂漫时，她在丛叶觉。”有人说绿牡丹在北园，我们边走边拍，满园尽现红牡丹、白牡丹、紫中带白的，花瓣中央洇染红晕，浓淡相依。
那种花朵如袅袅娜娜少女披着透明纱巾的叫紫玉，传说是春秋时代吴王的小女儿，她外游时遇到年轻书生韩重，二人一见钟情，遂私定终身，紫玉取下头上的凤钗给韩重，要他找吳王求婚。

韩重不负紫玉一片深情，下决心勤奋攻读，把凤钗交给家人收管，自己到齐国游学，准备学成归来去找吳王求婚。天不随人愿，韩重不在家时，那个家人却带着凤钗到吴王处求婚，被吳王夫差赶走，不知内情的紫玉含恨寻了短见。

三年后，韩重学成归家，听说紫玉为他丧命，他到紫玉坟墓前凭吊，却见紫玉从墓中走出，泪流满面地唱道:“南山有鸟兮北山张罗，鸟儿高飞兮空罗奈何，雄鸟虽多兮不能成双，夫妻情深兮来世重合。”韩重欲抱紫玉，紫玉却一阵烟消失了。自此，“紫玉成烟”成了牡丹的芳名，典故引发了我的暇想，心中默默许愿，早晚我要把她写成小说。

三人找到绿衣仙子，这种名贵的牡丹品种，花蕾被游客用手摆理过，也有被折断的，又顺手把折枝插在泥地里，佩友边拍边怨折花人，拍的效果不理想。走走拍拍，一大圈园地转了三个多小时，到中午了，肚子提意见，找地喝酒去。和前几次一样，我们选了一处树荫底，拿出食品酒肴，自由自在用餐，阵阵香风吹过，那种惬意难以描述。

下午两点，我们乘81路公交到了中国国花园，此园建于2001年9月，地处洛阳中心，位于隋唐古城遗址上，占地1548亩，有六大景区:“花王花后广场”、“二乔亭”、“国花台”、“牡丹生日园”、“金牡丹台”、“欧阳修与牡丹纪念碑”。种植牡丹种类1000之多，60多万株，配有杂花树，乔木点缀，园中假山、飞瀑、叠水、喷泉、奇石、秀湖……，名符其实一幅绝妙的山水画。

园中游人众多，一条笔直通道向西直达牡丹圃，路边卖纪念品的伞棚一排溜，姑娘，小伙吆喝着招徕游客，为了让游客携带方便，牡丹花多为塑料、绢布制作，束作一把把，一团团，以假乱真，琳琅满目，各种挂饰、项链、手链、石质的、木质的，成堆放置案头。毛、周二人拍个不停，几个女摊主见佩友拍的认真，非要给她来个合影。佩友乐意把美女鲜花摄入镜头，热情地让她们摆姿式，发笑脸，举手投足不离花摊。佩友拍的兴致盎然，她们笑的天真灿烂，真是笑靥如花，灿若丹霞。佩友要了她们的QQ，答应在电脑里传给她们，她们十分高兴，我喊他走，他有些难舍难分。我和希之一直向前走，闻到一阵浓郁的花香，来到“二乔”园圃。

这里的牡丹花开的大，红白共处一枝，两种颜色参差相伴，恰似江南二乔娇颜，半浓半淡无羞涩，恰似美荷难分辫。洛阳看牡丹，大开眼界，收获颇丰，牡丹的雍容华贵，端庄大方，花中之魁，国花啊！有人说:天下没有吃不腻的美味，没有看不够的风景，没有听不厌的声音，我认为相反，美味永远吃不够，风景永远看不完，美妙的声音永远催人奋进，在此美不胜收的牡丹园中，你能体味出美妙的人生。

三人看不够、拍不尽牡丹之美，正想向“国色天香”之谜，园中一老年游客卖弄才华说道:“这香味不是从天上来的，传说唐太和年间，暮春之日，唐文宗李昂在内殿正赏牡丹，问身边画师程修己，京邑传讲牡丹诗谁为首？程说中书舍人李正封云，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李昂听罢，赞不绝口，于是洛阳牡丹便有了“国色天香”之传闻。

我想起曾读过《镜花缘》，小说中写过一段故事，说天授二年腊月初一，长安城雪花飞舞，武则天正饮酒作诗，乘兴醉笔下诏:“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速连夜发，莫待晓风吹。”百花慑于此命，连夜开放，独有牡丹不遵命，不违时令，闭蕊不开。武则天大怒:“把牡丹赶出长安，发配洛阳，并施以火刑。”牡丹遭此劫难，体如焦炭，然根枝不散，在严寒中挺立依然，来年春风劲吹之时，花开更艳，被誉为“焦骨牡丹”。

还有一传讲，唐明皇和杨贵妃夜游长安沉香亭，闻洛阳牡丹盛开而禁苑中木芍刚含苞待放，命宫人击鼓催之，仍不开，一气之下，将牡丹全都贬到洛阳，可牡丹到了东都洛阳，百花怒放，乃时令之故。李白有词赞牡丹:“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待等看。解释东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杨贵妃恨李白讽刺她，一怒之下将李白贬出京都。种种传说，都突显牡丹一身傲骨，不畏权贵，坚贞不屈，正是中华民族的铮铮和傲然正气印写照。

三人拍了一阵，累了，想歇一会，但见从北边来了一伙游客，边走边讲花海里的奇景。佩友问清了方向，催促我们快去。

三人直奔国花园而去，穿过一片草地举目望去，一片绚丽景观展现出来。一片牡丹精品:姚黄，墨金，绿衣，洛阳红，赵粉，玉板白……。姚黄，牡丹之魁，“姚家有喜卉，绝品万花王。怒放最高贵，宋帝冠美称。”迎日红，千层台阁，花蕾圆尖，红瓣白尖，向上迎。

赵粉，牡丹四大名牌之一，形大质薄细腻柔。株高枝软叶卵形，时而粉红时而缘，丰满结实有传统；玉板白，色白似玉荷花型，颈淡青色朵上冲，群芳未展它先开，量大花早数英雄。绿幕隐玉，粉面桃花，玉美人，俊艳红，乌金耀辉，青龙卧墨池，飞燕红装……。希之唉呀一声，看得头晕，拍的手疼，还是听听有人介绍故事吧。

《人间白牡丹 花中窦娥冤》
唐东都，每到四月牡丹花盛开时，万人空巷，“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东城一间杂货铺老板姓肖，六十多岁，膝下只有一女，年十六、七，名贞子，面似牡丹，十分俏丽可爱。

肖掌柜身患重病不起，担心女儿没人照顾，家业无人继承，内心惴惴不安。

家中有一个伙计叫王成，小伙子手快腿勤，会办事，肖掌柜十分喜欢，有心招之为婿，和女儿商量后便叫来王成议事。王成甚感意外，总觉得肖小姐太漂亮，老板诺大家业，哪是自己能配得上的？经不住肖家父女相托，看贞子真心实意愿嫁他，便愉快接受了下来，很快成了婚。

肖掌柜死后，王成夫妻恩恩爱爱，精心打理铺子，生意越加增色。王成怕贞子受累，想请个帮工。王成便想到家中老娘，有心让她来帮助理家。

原来，王成母子日子十分贫穷，想到城里打工，挣点银子养家。这天到了肖掌柜铺子门外，正逢掌柜招人，王成谎称自己是个孤儿，便被肖掌柜聘用。八年了，肖家只当王成是孤儿，现在若把娘接来不就露馅了吗？王成正犯愁呢，老娘自己找上门来了，王成又喜又忧，怎么和妻子说呢？贞子见家里来了个老太太，问王成:“这是谁呀？”王成谎称是老家一个熟人王妈，到城里找点活干。贞子说:“既是夫君熟人，留下来吧，就回房去了。”老娘问王成:“你怎么说我是王妈呢？”
王成便把招赘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求老娘原谅。老娘没有责怪儿子，只说:“儿呀，做人可要实诚，要懂得钱难挣，屎难吃的道理。”王成说:“娘呀，谎话我已经说了，不好再改了，不然贞子会怎么看我，委屈娘了。”娘依了儿子，只得装王妈做佣人，又挣佣金又能和儿子、儿媳生活在一起，再苦再累也认了。家里重活，脏活抢着干，洗衣、做饭不让贞子插手。

贞子从小没娘疼，见王妈像亲娘一样呵护她，她也就把王妈当作亲娘一样对待。时间一长，娘觉得一家人十分亲热，总瞒下去也不妥，就想找个机会把话挑明。
于是，明里暗里借机试了几回，贞子不是憨人，心想:“王妈跟亲娘一样疼自己，莫不是和丈夫有啥关系？如果真是婆母，现在把她当佣人使用，一旦让外人知道了，不笑她不孝吗？”贞子就想试探一下，有一天，王成外出办事去了，贞子叫王妈炒几个菜，说请邻居婶子大娘过来聚聚。

客人到齐了，贞子叫王妈上了桌，对婶子大娘说:“妈，过去我不知，昨夜听王成说了，您是他亲娘，这些日子，儿媳怠慢你了，请您老人家快到上座。”
这是贞子夜里想出的点子，王妈一见儿媳这样做，真的就坐了上席。

贞子一见这招灵验了，大吃一惊，想起平日总是以主子的身份像使唤奴仆一样的作派，不由羞愧难当，“扑通”一声跪在地，哭着说:“过去我不知道，我这是忤逆不孝啊，我可咋办呢？”娘急忙拉起儿媳，说:“儿媳呀，可别这么说，这不怪你，都怪王成当初说了谎。”正在这时，王成从外面办完事回来，见娘坐在上面，以为娘把谎言揭穿了，气得妻子哭了，拉着娘就往走。

娘气急了，照儿子脸上甩了一耳光骂道:“既然盖子都揭开了，你还瞒个啥，还不如儿媳孝顺呢。”王成当众挨打，脸上掛不住，心想，娘和妻子都生自己的气，我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传出去，我哪还有脸活呀，越想越憋气，一头跳了洛河。

大祸酿成，全城皆传开，家里只剩老少两个寡妇，洛阳城内浪荡弟子常来调戏贞子。娘劝儿媳:“儿啊，你还年轻，再找一个上门女婿吧，家里没个男人不行啊！”
贞子说:“娘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亲的娘，咱俩个苦命相连，你年轻守寡，不也过来了吗，有你在，我绝不再嫁，咱娘俩好好过吧。”娘感动地抱住贞子大哭一场，过后越想越不对，儿媳还年轻，人好心善良，我这么拖累她不应该，她应该有个男人陪她好好过，我不能拖累她，在一天夜里喝药自杀了。

婆婆一死，又轰动了洛阳城，议论纷纷，有人说:“这孩子今后怎么过了？”有人怀疑贞子丈夫刚死，婆婆又亡，是不是贞子有了外遇？还有个泼皮造谣说贞子害死了丈夫和婆婆，真是人言可畏。

可怜的贞子一言不发，索性关了店门，闭门不出。

（且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