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家那点破事(续): 黄兴洲

米家那点破事(续): 黄兴洲
米花和刘娥跑到邻村龚老五盖房子的地方,只见几个女人各带着孩子在哪里乱骂、诉苦,都说受了张建国个大流氓的骗,有一阵子不给生活费了,孩子上学要钱,家里开支要钱,张建国哄她们说等这边房子交工才有钱,谁知他又嫖上了哪个骚货,叫派出所逮走了……。刘娥拉着米花就走,到龚老五家打听情况。

龚老五妻子张婕的娘家和刘娥娘家是邻居,张婕悄悄告诉刘娥:“这回大勇没玩好,把俺庄书记的闺女玩大了肚子,带去医院流产,大出血,死了,人命关天,书记把大勇告了,又扯出几个女人的事,夠他喝一壶的了。”

张婕看米花酷似大勇的那张脸,骂了一句:“张建国个驴日的,到处玩女人,到处留情种,真作孽呀,他认小花了吗?”刘娥使劲扯了一下张婕,说:“她姨,别扯远了,要不是为小花,我能甘心嫁给米玉良那个呆熊,实话告诉你,米玉良种子都是瘪的,几个孩子都不是他的,他挣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张婕听得目瞪口呆“哟”一声说:“我的个亲娘唉,你真的假的?你可坑死老米了!”刘娥嘴一撇,说了句:“他活该,谁教他去跟那个寡妇扯不清,挣俩个钱都填那X窟窿眼里了。”张婕听得噁心,不想再理她,借口工地上忙,走了。

刘娥一拽米花,娘俩回去了,心里一阵发慌,和米玉良闹了这一回,他恐怕心也冷了,他要知道自己的事,这个家也要毁了,张建国已靠不住,今后娘几个花钱靠谁去?得想法拢拢他。

米玉良气得心都要炸了,他去了焕玉家。焕玉正发愁,不知玉良回家会闹的什么样子,她奶好孩子正喂猪,听门口脚步沉重“踏踏”声,知道玉良回来了。玉良气得脸红脖子粗,回来想喝点酒压压火气,见焕玉正在猪圈喂猪,忙着过去帮忙。焕玉劝了一句:“别气坏了身子,我给你热菜去。”玉良把猪食桶里的猪食渣冲干净,转脸见焕玉把洗手脸盆和擦手毛巾都放在盆架上,他心一热,急匆匆洗把脸,就见饭桌上两盘菜和一瓶酒已放好。

他什么话也不说,抓过酒瓶倒了满满一杯,一仰脖喝了,顺筷子夾了一著萝卜豆炒鸡蛋放入嘴中,香气冲喉,是用香油炒的。他一连三杯,喝得顺气,不由叹息一声:“家里的乱麻再不理清,这日子就没法过了,儿子米强的话又在耳边迴响,绿帽子压歪了头?”有树就有影,儿子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何况是说自己的爹。

他越想越觉不对头,每次出车回家,睡觉时想和妻子亲热,妻子都说正来月事不给招身,这几个孩子怎么来的?焕玉拾掇完了家务,见玉良自己喝闷酒,于心不忍,过来陪他喝两杯,喝着喝着,玉良的泪水就掉下来了。焕玉知他心事重,想劝又没好办法,只有柔声细气地说几句不疼不痒的闲话。玉良突然问焕玉:“一个女人如果不在排卵期和男人睡觉能怀孕吗?”焕玉觉得他问的奇怪,就说:“兄弟,我也不识字,不懂这些道道,我就知道和你哥除了来红那一阵不能行房,其余时间他想怎么就怎么办,不知不觉就怀上了。”玉良一声不响,决定去医院弄个明白。

医院诊断结果很不乐观,玉良患先天性不能生育疾病,他不相信,又换了另一家医院检查,结论是一样的,他的精子成活率太低,不能生育。玉良灰心丧气地来到祖坟边,把头叩破了皮,出了血,暗暗发恨:“我要弄明白家里几个孩子哪来的。”玉良不动声色回到家,只见妻子和女儿正愁眉苦脸地说着什么,他说了一句:“杨建国被逮走了,你娘俩没魂啦?”刘娥刚想张口回击,被米花用力一抵,抢先说:“爸,你瞎说什么呢?他被逮走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吃饭了吗?我给做去。”玉良“哼”了一声说:“哟,换魂了,喊爸啦?我配做你爸吗?你问问你妈你是哪来的。”

米花一声不吭了,刘娥知道瞒也无用了,干脆直接了当地说:“事已如此,你也不要挟枪夾棒的啦,我跟你本来就勉强成的亲,孩子没有一个是你的,你说想怎么着吧?”玉良冷冷一笑说:“你倒实在,这些年你不知羞耻骗我给你养大了野种,我也无所谓了,你把这些龟羔子都带滚,这个家你还有脸住吗?”刘娥一听玉良说了绝情话,吓得脸色腊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数落:“姓米的,不管怎么说,我嫁给你这快二十年了,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呢,我怀孕生子也不知姓米还是姓张,你总不能一点夫妻之情也不讲吧?我都到这一步了,你教我娘几个上哪去?孩子喊你爹也不能白喊吧?”

米玉良想想自己的身体壮况,“不能生育”的诊断让他发狂,如果这样放他们走了,自己怎么办?这二十年的名誉,钱财,人格岂不都一场笑话?米花,米强,米朵,米壮这两女两男都叫自己为爹,在他们身上花费了自己半生的积蓄,这个人丢不起。

他想来想去,不能就这么算了,反正“绿帽子”戴过这么多年,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姓张的养了那么多女人,现在都在“造反”闹财产,刘娥还不敢明目张胆认账,走着瞧。

玉良告诉刘娥:“你现在原形毕露,你若想走,你只能带米花走,其余三个孩子一个也不能跟你走,如若不想走,就老老实实呆在米家,浪子回头金不换,我认了,若再要不守妇道,就扫地出门。”

刘娥伏地不起,磕头如鸡叼米,什么也不敢说,米花也跟她妈一起磕头,什么话都不说。米玉良跺跺脚,叹口气留句话:“我只要发现你们与姓张的有一点瓜葛,就别在米家死皮赖脸。”米玉良又去了焕玉家,取回自己换洗的衣物,告诉焕玉:“嫂子,我以后不可能常来这里了,但咱们的交情永远不断,这辆车,我继续开,营利二一添作五,你娘仨的生话费用我会按月送来,只求你带好孩子,让顺利哥在天之灵得到安慰。”

焕玉泪眼盈眶,只说了一句:“我的好兄弟,你开车千万小心,别在途中喝酒,歇车了想喝酒,来嫂子家我陪你,葛家的门永远为你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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