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节
我不得佩服校长的人格魅力，他总能同老师合拍，关系融洽。我自叹不如，虽然不大过问学校日常的琐事，但只要是遇到大是大非问题，他总能驾轻就熟处理好。他善于看书学习，往往对一些复杂的问题，能看得一目了然，都能找出一个正确的处理办法，而且都能处理得很好。第二天晚上，我又来校长室问他:″你昨天晚上不说今晚找我商量事的吗？″”噢！我不是昨晚在高三年级组会上说完了吗？″我说:″你说的是高考兑现奖啊！″″常校长！你想想，那个会议上不说，还有什么会议恰当呢？对了，我这事独断专行了。我想这样校委会的同志们和你也不会说什么的，因为这钱得我去拜门子化缘，你昨晚是不是觉得我把话说大了？″我急忙说:”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真要考出个奇迹来，我们学校要花老鼻子钱了。″校长说:″常德，你想想，如果十二里半中学，今年考得突破记录，那我们学校的名誉该有多好啊！我拜门子的时候脸上该是多么光彩。假若和去年持平，能花多少钱，都是985学校，也就五六十万块钱，凭我们这些年在河口的影响，多少企业眼八八的和我们拉关系，我敢说，你跟我跑一圈多是瞎说，一百万块钱是费不了多少力气的。今年，我估计能考上三个清华、北大就烧高香了，我预测不会剃光头的。″我说:″不会的，这届生源是最好的，我们的师资配备也是超前的好。况且最后阶段，于新抓得多实啊！每个环节扣得多严实，我感觉我们大胆的启用新人这步棋走得奇妙无比，非常正确。″″噢！你不提于新我还忘了呢，于新的父亲于明阳说，他闺女教这届高三语文，又是年级组长，只要考取清华、北大的，考取一名他给学校十万，考取十个就是一百万用于奖励高三全体任课老师。″我说:″于明阳的话我信，他的房地产公司正如日中天，势头强劲，效益很好，他说的话，一定会兑现的，况且给闺女脸上贴金的事他能不干吗？″校长很有自信心，他是卯足劲儿想让十二里半中学在他即将离任前放个响炮，好让自己在十二里半中学的丰碑竖立起来。我从校长室出来已经下第一节晚自习了。我想我得把樊文花叫家去，让郑红把蓝波一生病的情况告诉她，让她想办法带蓝波去上海或者南京看病去。晚自习第二节课又上了，我到小隔楼她的小办公室没找着她，就到大办公室来问问。正好于新在办公室。我问于新:″樊老师去哪里了？”于新说:″下班辅导去了。″″我去找她。″我给樊文花说完后，顺着三楼顺便又把高三所有班看了一遍，老师们都在班里，认真的给学生辅导。下晚自习放学了，我才回家。
第五十节
我回到家后，郑红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没叫她，而是拿了床上大浴巾轻轻的盖在她身上。郑红没醒，一会儿樊文花来了，跟我说话时，郑红醒了，揉揉眼，问了声:″几点了？″我说:″十点半了。″郑红起来给樊文花倒了一杯茶。我对樊文花说:″你表嫂对你说件事。″郑红找了把折叠椅子，坐在樊文花对面对她说:″表妹咱先说好，不管天大的事，你不要太激动，否则，不利于胎儿成长。″郑红话音刚落，我看见樊文花面色陡然变了，她还自作冷静的问:″表嫂，你说吧！我受得住。″″蓝波一得了白血病。″樊文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会呢？怎么会呢？″郑红说:″这是真的，而且是急性的，必须立即住院。″樊文花说:″这该怎么办，这些天我一点抽不出身来，这可怎么办呢？”我对她说:”樊老师你不要愁，我明天和校长商量一下，看怎么处理。″″那我这就去他那。″我说:″不行！他暂时还不知道，你半夜三更的去，他会胡思乱想的。咱明天商议好怎样处理，你在去好吗？″我们夫妻二人把樊文花送到楼下，回来郑红说:″还算不不孬，樊文花没哭。″第二天早上刚上班，我就给校长说了这件事情。校长道是很有主见:″常校长，这样吧！你让樊老师上午调课，送蓝局长住院，学校安排后勤一名人员协助樊老师照顾蓝局长。樊老师高考前这两个星期如果能坚持上课就上课，不能上课就调给于新组长和齐全老师，一人多带一个班课，这样行吗？″我说:″可以。″然后我就去找樊文花了。我在高三(1)班，找到了樊文花，并对她说了校长的安排。可樊文花说:″课我肯定能坚持上，但你不让我坐班就行。″我说:″这不成问题，你抓紧去蓝波一哪里吧！”樊文花对蓝波一讲清了得的是什么病。还好，蓝波一早就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得了不好的病，他没有在樊文花面前留露出多么悲伤的表情，只是说了一句:”多好的日子，没有命过。″樊文花说:″不要胡说，这病能治，咱们这就去医院。″当然医生让抓紧主院。尽管床位非常紧张，郑红于昨天就提前给无菌病房主任打过招呼了，正好刚刚有位病人转院走了，所以，蓝波一就住了进去。樊文花对蓝波一说:”蓝局长，你也知道高考就要到了，我们学校高三迎考到了最关键时期，我得回学校了，上完课我就来陪你。不要怕，咱面对现实，积极配合医院治疗，治愈的机率很大，好好的。″蓝波一对她说:″樊老师我拖累你了，你能来看我就心满意足了，千万别因为我，耽误了孩子们前途是大事噢！″樊文花对我说:″我没有想到蓝波一还很坚强，情绪波动不大，我估计他早就猜到了，他反而还宽慰起我，叫我一定要给即将面临高考的孩子们上好课。″我说:″蓝波一情绪稳定就好，这样对治疗有好处，那你就多去看看他吧！″樊文花说:″只要我没有课就去。″刚入院的几天，蓝波一的病情还算平稳，每天打五六包点滴，还吃些抗淋巴细胞肿瘤类的药片。反正蓝波一也不懂，每天都按医生安排去做，积极配合医生们治疗。
第五十一节
我第二次来医院看望蓝波一的时候，他睡着了，我朝陪护人点点头，他示意我和到病房外面说话，我便跟着他出来了。我问他:”刘师傅，蓝局长的脸怎么这么黄呢？″″常校长，不光黄，还天天发烧，用点药，平缓些，过不多会又起烧。还老嗜睡，老是说骨头疼，我有时也急得一头汗。我看光这样不行啊！″我心想，不行还能怎么办？不一会而蓝波一醒了，要喝水，我忙给他到水。刘师傅说:”常校长我来。″蓝波一还是难受，表现出非常痛苦的样子，但见到我还是有点小激动。我问他:″要不要去南京上海等大城市医院看看。″他摇一摇头说:″常德，我不想折腾了，没有那个精力，就在这，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过去我不迷信，现在，我信了，我哪里都不去。再说那大城市看病多难呢？″″这个你不要怕，你要想去的话，我来联系同学，他在江苏省人民医院，是个主任，你去找他，他会给你安排的。″蓝波一还是不同意，他说不想折腾了。此后，我们说了一会话儿就回来了。下电梯的时候，我顺手按了下七楼，想问问郑红，蓝波一还要不要去外地大医院看看。当我来到她办公室时，那个和郑红同学秦月光的主任脸对脸的正和她说说笑笑谈着什么，我忙缩回头了。我就听到一句，秦主任说:″一定要把孩子生出来，到时再说。″声音不大，但我还是听的很清楚，为了这句话，我思索了好长时间，认为郑红对我这么好，是我想多了，当不住说的是其他人呢？后来我就没往心里去。郑红对我这么好，是我想多了，就是亵渎我们的感情。到了学校门口，正好遇见刚要出门的樊文花。我和她打了个招呼。并对她说，刚从医院看过了蓝波一。她对我说这就去医院。并说吊完水蓝波一入仓治疗时，她就回来，还得给学生上第六节课。我忙把电动车给她，说我放晚学后才用。樊文花骑着我的电动车走了。我心想，她真不容易。吃完中午饭，我正坐在办公室沙发上打盹，电话突然响了，是郑红打来的，说是她在医院食堂买了份做好的小龙虾，让我晚上不要在学校吃饭，到她妈家去吃饭。然后我就歪在沙发上睡了。吃晚饭的时候，我说上午去医院了，我看到她好像咯噔一下，然后问我:″看蓝波一了？″我说:″是。″″他情绪怎么样？″″很不好！″我又问他:″是不是大医院治疗效果更好些，要不要转院？″″这个要看他自己和樊文花的想法。″岳母对我说:″常德，咱可别插言，蓝波一是你好朋友不假，这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治好的概率很低的。″噢！我差点忘了，早先我岳母还是河口县人民医院院长，是后来调县卫生局从政的。其实我早该问问她。我回答她:″好好好！妈，你这样说，就治不好了。″″常德，也不能这样下结论，要看病人的身体状况和生活环境。″听岳母这样说，我感觉一时半会说不清了。这时，我看岳父的表情有点烦，郑红也说:”不说了，咱吃饭。″我忙给岳父端起酒来说:”爸，咱喝酒。″岳父说:″常德，你多喝点，自从那次跌倒后，你妈不让喝。这样噢！你喝两杯，我喝一杯怎么样？″我说:″行！行！″
第五十二节
喝酒的乐趣在于一个醉，醉状态最好的就是微醺到沉醉。俗话说，酒壮人胆，亦卸人妆，酒后的自己才最真实。喝了酒以后脸上的面具会逐渐变薄至融化。我爱的，是和酒一起喝下的情谊。虽说我与岳父喝酒有长幼尊严，但岳父这个人就好这口，我们爷俩不仅有共同语言，看起来还有共同的嗜好。不是有句歌词是这样唱的吗:″谁能与我同醉，相知年年岁岁。″我只要听到这首歌，就立刻想起这个”醉″字，揣摩它的内涵。是啊！谁能与我同”醉”呢。岳父对我很好，可我们不能同″醉”；郑红是我妻子，我们都有个聪明清醒的大脑，不能与我同醉；我的前妻也从来没与我同醉过，带着她的女儿跑得难寻旧踪迹。唉！″我爱的人已经逃跑了。爱我的人，她！还没来到，这棵爱情草……″空悲切，白了少年头。常言道:″酒后吐真言。″而我每次喝过酒后胡思乱想，一派胡言，但这是我的心里话。高考这两天，我很恐惧，老是害怕，我想给校长请假。郑红说我:″你自找难看，这个时候，你一个业务副校长能临阵脱逃吗？不但不能请假，而且必须冲锋陷阵，一马当先。″郑红所言极是，我就打消了请假念头，天天在学校守着。高考结束了，高三老师全部在家休息，唯独我还得坚守岗位。等待着高考结晓，高三老师和参考同学们都在昼思夜盼。樊文花对我说想带蓝波一去苏州看病，可倔强的蓝波一就是不去。蓝波一说:″身体已经撑不住再折腾了。就在这医院治，哪里都不去！″当时，郑红来看蓝波一，听到蓝波一说这番话后，转头对身边的樊文花说:″不去就不去吧！好好安心在这里治，咱们这理必竟还是很方便的。″樊文花问郑红:″表嫂，我就是有点想不通。″郑红感觉樊文花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当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到病房外面说。她们出了病房，走到走廊尽头东边平台上石头条椅子上坐下了。郑红问:″刚才你想说什么说吧？″″表嫂，我就是想不通，蓝波一原先身体很好，为什么会得这种病呢？″郑红说:″这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比如遗传因素，食物化肥农药超标，居住环境等等，都可以诱发这种病。可蓝波一这种病，我也感觉突然。″樊文花又问:”表嫂，蓝波一得这种病怎么一点症状都没有呢？″郑红说:″这方面是令人费解，要说一点症状也没有的说法，也不对，早先不是经常眼出血吗？他连续发生三四次时，我就开始怀疑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想那就是这种病的症兆。″郑红这样一说，樊文花想起来了，表嫂说的也对。她忽然又想起来，难道说这种原因也能诱发这种病吗？她羞于启齿，想想也罢，反正病不羞医，樊文花羞羞答答小声地问郑红:″表嫂，我问你两人同床频繁能导制这种病吗？″郑红没想到樊文花能问这个问题，结果又反问樊文花:″什么情况，你声音大点？″樊文花说:″两个人在一起频繁能导制这种病发生吗？”郑红问:″频繁到什么程度？″樊文花说:″我们刚刚在一起时，他一夜玩三四次，弄得我睡不好觉，精疲力尽的，导制我笫二天在办公室里打盹。″郑红问:″这种情况持续多久？″樊文花说:″大既有一个月把。″郑红问:″哪他没有节制，难道说你也没有节制吗？”樊文花说:″表嫂，咱们都是过来人，我给你说吧，这些年，我没沾过男人气，蓝波一对我这样，我高兴的死去活来，随变他怎么玩都行。可有时我也想，他怎么比曲少年还厉害呢？我就怕了，别过度消耗体力会得什么病，就叫他有所节制。他却说，我白天闲着没是，多吃两个鸡蛋就给补回来了。我没有想到今天是这种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