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迎:运河两岸话春秋(六)

 

利用统战政策  发展抗日武装

 

一九三九年春,钟辉司令员领导的陇海游击支队在邳北以铁佛寺、胡集为中心的抗日根据地狠狠打击日本侵略军嚣张气焰的同时;遵照山东分局向南发展的指示,便组织陇海游击支队先遣第一梯队在李浩然的带领下来到邳南创建和发展新区,主要抓地方武装建设和武装斗争。与国民党邳南行署主任魏馥彝进行有团结、有斗争的统一战线工作,反对分裂,反对投降,广泛团结各党派合作抗日。在当时地下组织全力支持和广大群众拥护支持下,首先把古邳维持会消灭掉,枪毙了汉奸刘宾卿,威震邳睢,使后来古邳再也没有人敢出头组织维挂会,当汉奸的了。

早在台儿庄大战前,邳南地区经过冷启英,邵幼和等同志号召和组织发动,已拉起来的有两类武装。一类是以抗日青年救国名义拉起来的青年救国团武装,这是能够掌握在党内手中的武装,就其战斗力还不能构成单独作战的能力。另一类武装就是各处以抗日为名,拉起来的地主,进步人士武装。李浩然同志就着重利用原来的统战关系进行联系、协商,把当时从邳北八路军随营学校学习回来的学生派送到这些武装队伍里去做掌握工作,争取他们的武装能服从共产党的领导,成为真正的人民武装。这些武装中枪支较多的就是王马路的张实英同志拉起来的武装有400多条枪。李浩然将这些抗日青年武装进行整顿改编时,一般的武装都比较顺利,但是在对刘德彰这部分武装的改编并没有成功。刘德彰伙併了沈明传和张秃子后,实力强大了,为什么不服从共产党的改编了呢?故事还得从源头说起。

李浩然和邵幼和共同研究,准备由李浩然同志去担任刘德彰这支比较强的武装政委。以控制和掌握这几百人的武装,只要服从党的指挥,打击日本侵略军,才是真正的抗日了。没料到刘德彰不但不同意,从此对共产党领导的抗日离心离德,有了戒备的思想和行动。有三种原因使刘德彰有了戒备之心。第一,在刘德彰打掉沈明传和张秃子两股土匪后在兵力和武器装备上得到了扩充和补给,他在邳南的势力大了,思想随之有了变化,怕共产党对他的部队被整编后军权旁落。第二,刘德彰一贯长期通匪,又是安青帮头子,养成了土匪流氓,野蛮的性格,不愿意接受共产党八路军的军纪约束。三是陇海游击支队先遣第一梯队消灭了古邳维持会头子刘宾卿与刘德彰是叔侄关系,并且关系比较密切,所以刘德彰对共产党及党所领导的武装队伍产生了不满的情绪。由于上述三种原因,所以当时党对其武装进行加强领导,准备整编时,他就向相反的方向转化了。与此同时杨天泽、王寿朋两同志拉起来五六十条枪的青年抗日武装,在邳南活动时,不知怎么触犯了他,被他吃掉,并把王寿朋同志也抓了起来。后经杲益斋、宋承尧、赵佑民同志交涉才放了出来。这时国民党方面的李明扬和魏馥彜也派人到刘德彰那里活动,想拉刘德彰过去,在对刘德彰拉不过来的情况下,杲益斋、宋成尧、韩希润等同志在巨山渊德公庙开会研究对策,当时还打算继续做刘德彰的工作,但拉不过来了,事实已倒向国民党邳南行署主任魏馥彜方面去了。迫不得已,决定建立起自己能够掌握的抗日武装队伍——抗日青年武装大队。大队长由谁来担任呢?根据当时的政治形势进行分析,经过反复研究决定,由杲益斋担任大队长最合适。因为考虑到换别人担任大队长,非得被刘德彰吃掉不可,杲益斋担任大队长后,他就得慎重行事了。于是这支抗日队伍便于1939年夏秋之际在巨山宣告成立,把抗日青年大队的大旗竖了起来,名为苏鲁皖抗日青年大队。开始武装来源,以韩瑞领拉起来的30多条枪支为基础。后来经过做工作,又把土山包庄的保家武装几十条枪拉过来,逐步联络扩大,到1939年底这支抗日武装已发展到七、八百支枪;成为邳南地区共产党亲自组建和指挥的武装力量。顺利地打开了邳南抗日游击根据地的转折。

 

执行统战政策  建立民主政权

 

1940年初,李云鹤同志来到邳睢铜灵地区,在邳南成立八路军运西办事处,组织地委,进行县、区乡民兵武装建设和民主政权建设。通过他对地方上各界人士广泛地接触了解,凡遇到重大政策问题,都严肃对待。做到真诚团结,民主协商,共同抗日。刘德彰向右转变,在1939年冬被顽方委任他为特二支队长后,李云鹤同志并不采取指责、排挤的做法,根据党的统战政策,采取真诚合作的态度,以达到真诚抗日的目的。致使刘德彰虽然倒向顽方,但由于共产党方面对他宽宏大量,真诚团结,共同抗日的感召下,他并不敌视共产党及抗日武装。他对杲益斋、宋承尧、赵佑民等人的关系一如既往,积极寻找机会打击日军,也取得了不少战果。有几次刘德彰部下找麻烦,把我方人员抓去都是杲益斋、宋承尧去找刘德彰硬要回来的。

魏馥彜的顽邳南行政公署不断升级地与共产党领导人及其武装制造摩擦。一九四0年春的一天,住在杨楼的闫长春等同志被顽邳南行署包围起来,抓走我方人员不放,经过杨振声交涉才营救出来。对于顽邳南行署这种破坏国共合作抗日的行为,我方采取了军事行动。在新四军四师九旅三团的兵力支持配合下,一举歼灭了邳南行署武装,击毙了魏馥彜,拔掉了顽县长王化云安在邳南的钉子。王化云为了挽回败局,又委任刘德彰担任邳南行署主任,利用刘德彰企图东山再起。刘德彰是土匪出身,又是大老粗,只想抓枪杆子,不愿做行署主任。刘德彰这个想法是有原因的。

王遴卿,古邳人,是前清秀才,三番头子(安青帮),论辈数(属“悟”字辈),这个地区没有再比他高的了。刘德彰和杲益斋都是他的徒弟。王遴卿虽说背后暗地里排挤共产党,口头上还是不敢反对共产党的,同时,他看到共产党积极抗日,武装力量日益雄厚,心里有自己的算盘。他知道他的徒弟杲益斋虽然是抗日武装的三大队大队长,实际上并不起到什么大的作用。他的徒弟刘德彰又管军又抓邳南行署的权,他害怕到头来什么也抓不好。因此他也有意让刘让出行署主任一职,让杲抓政权,刘抓武装,好更有力地掌握在“不倒翁”的手中。为此事,他曾把杲、刘二徒弟叫到面前,谆谆“告诫”过。所以刘德彰认为师傅说的有道理,不愿做邳南行政公署主任之职。地委书记李云鹤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找杲益斋商量,授意他利用私人关系,说服刘德彰不要担任此职。经过一番工作。让刘德彰爽快地答应退出邳南行署主任职务,但只有一个条件:只能由杲益斋担任邳南行署主任,换别人担任他决不让。共产党也希望杲任此职。刘德彰最大的顾虑是以后的给养问题,于是李云鹤要杲益斋向他表示,在杲益斋接受邳南行署主任的职务之后,刘德彰二支队的给养完全由杲益斋负责筹办,并要向他说,他虽同我们共产党一起工作,但论关系还是以他们师兄弟为重,以免刘德彰对他进行怀疑。

尽管各有各的目的,但让的愿让,接的想接,这就好办了。终于在1940年农历九月的一天,趁杲益斋请刘德彰吃饭时,李云鹤在场,三人在面对面的交谈中,连一句红脸的话都没说,刘德彰就把邳南行署主任的职位和平地转让过来了。

李云鹤等地委同志高兴得无法形容,邳南行署政权和平交接,掌握在共产党手中,继而杲益斋的三大队长职务落到了共产党员田宝珊的身上。李云鹤之计既得了政权,又牢牢地掌握三大队的枪杆子。这点是王遴卿和刘德彰没考虑到的吧。

不久,召开各界人士代表大会,宣布共产党领导的邳南人民行署正式成立。在邳南红色政权里,推选杲益斋为主任,赵佑民为副主任。成立参议会、妇救会、青联、工会等组织,调换了刘德彰原来的区、乡长、改组政权,统一了教育和财政。从而在邳南、睢宁响亮地提出了“普遍地减租减息”、“反对游而不击”、“反对反共”和“反共就是帮助日本鬼子灭亡中国”等口号。大大推进了抗战工作。

由于地委在邳睢铜灵地区的实力发展很快,群众非常拥护,欢欣鼓舞,感到抗日有了领头人,也有奔头,坚定了人民群众打败日本侵略者的决心。而国民党顽方感到不安,像热锅上的蚂蚁,非常敌视邳睢铜灵根据地,觉得对他们威胁很大,老奸巨滑的韩德勤,对和平过渡,共产党掌握了政权,开辟了广大的邳睢铜灵地区,看到共产党领导人民群众如火如荼地打击日寇等一派欣欣向荣的局面时,恶狠狠地大骂刘德彰是“傻瓜”、“蠢蛋”呢!

 

搞摩擦顽军阴谋被粉碎,反“扫荡”抗日武装大发展

 

一九四0年,蒋介石发动了皖南事变。调动军队对安徽泾县的新四军总部进行突袭、围剿,新四军官兵被迫顽强抵抗,致使新四军军长叶挺被俘,副军长项英阵亡,八千多新四军指战员大部战死,突围出来一千多人。周恩来挥笔疾书了“千古奇冤,江南一页,同室操戈,相煎何急!”的挽联。皖南事变震惊中外。韩德勤这个顽固派认为时机成熟,上行下效,就阴谋伙同铜山顽军彭伯林,陈英林,灵璧顽军赵觉民,许和弼等一贯反共的反动派联合起来,先由铜山的彭伯林、陈英林进攻根据地的邳睢西北部的石匣山区;灵璧顽军的赵觉民、许和弼由灵璧北进攻根据地的九鼎山、倪贯营、杨集子等游击根据地。然后由睢宁的刘天展的常备旅占领根据地的张官圩子、王窝子、刘店子、双孤堆等地。继而刘德彰进占巨山、五公头、黄河滩、张吕集,把根据地的中心基本都占领后,再东西内外夹攻,企图将根据地的党、政、军等全部消灭。

顽敌围剿根据地的计划情报传来,局势非常紧迫。经过地委领导慎重考虑,认真执行党的统一抗战的政策,必须积极行动起来,争取和团结广大的群众和社会上各阶层爱国人士,使他们同情并支持共产党的正义行动。起到反对顽固派破坏国共合作,破坏联合抗日,破坏统一战线的行为。认清形势,识破顽固派这一毒辣阴险的策划并必须给以彻底的粉碎。以抗战大局为重,以消灭日军有生力量为重点,打一场胜仗来震慑顽固派的阴谋。地委决定对陇海铁路线上碾庄车站的日本鬼子采取行动,消灭他们。

地委利用内应,战斗进行的非常顺利,一排伪军除了和我军顽抗的被打死外,其余的跪地投降伪军全部被解除了武装;七个鬼子被打死了五个,剩下的一对男女鬼子是刚刚结婚从徐州来碾庄车站度“蜜月”的,躲在被窝里被活捉来了。不出所料,部队押着这对夫妻鬼子胜利归来。地委专门将这一对男女鬼子带到睢宁、灵壁、铜山、邳南各地召开群众大会,宣传地委攻打碾庄车站,活捉鬼子的胜利事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各地群众携老搀幼,驮男抱女,齐拥向会场去看鬼子。一段时间下来,多场大会的召开,几个县都轰动了。老百姓自发地筹集慰问品来慰劳人民子弟兵:抬猪肉的、牵羊的、挑粮食的,老奶奶颤颤巍巍挎着鸡蛋,怀抱公鸡……纷纷奔向军营。年迈的大伯笑盈盈地领着儿子,拉着孙子到部队找首长要求让自己的儿孙去当兵打日本鬼子。老百姓纷纷痛骂顽军常备旅和二支队等光吃粮食不打鬼子,在老百姓面前耍威风、使利害,闹家包子,搞摩擦,自己人打自己人,净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邳睢铜灵地委的威信在徐海地区和皖东北更加提高了。

被俘的这两个鬼子,还真大有来头:女的舅父是日军的师团长,男的父亲是日本陇海铁路徐州至连云港段的段长。这一轰动,陇海路上各站的鬼子兵都慌了。段长为救下儿子、儿媳妇,就请徐州三番头子陈耀东到邳睢铜灵地委李云鹤处去说情讲条件,想把两个鬼子赎回去。地委研究:如果让他们赎回去,政治影响不好,更会给顽军攻击共产党造成口实。为此,地委把条件提得很高,要30挺歪把子机枪,10挺重机枪,100万发子弹和一百万元联币。鬼子回复子弹和联币如数照给,只是机枪太多,拿不出来。谈了几个回合,地委不松口,拖了个把月,最后没谈成功。顽军也没有抓住共产党什么把柄。

条件未谈成,鬼子恼羞成怒,很明显会采取报复行动的。地委早作了迎战的准备,李云鹤等地委领导召开了临时党政军民会议。传达下去,各乡、村动员群众把粮食隐藏起来,把抗日标语撕掉、涂光,以免引起鬼子烧杀。然后把部队分散开来,隐蔽在安全地区,只留田宝珊带一个排隐蔽在巨山西边魏楼一带。三大队政委石林带一个排隐蔽在巨山东边杲堂子一带,伺机截击敌人。李云鹤带上八个通讯兵和几辆自行车,赶着20多只羊,以放羊为掩护,在巨山山坡放羊观察和掌握鬼子的动向,随时以放火冒烟为信号来通知自己的部队,如何和鬼子周旋,瞅准机会,消灭敌人。

鬼子的行动在预料之中。3月11日鬼子分成四路人马开始“扫荡”了。三路由陇海铁路线上的八义集、碾庄、赵墩大榆树站出发,分别分成三路由南向北攻击,另一路是由北向南攻击,南北夹攻,直逼老黄河堰。同时,萧县、铜山县、灵璧县的几处鬼子也同时出动,直奔根据地的中心地带。

各县的鬼子和伪军气势汹汹地从各地拉网式地对根据地进行轮番“扫荡”,清剿了二十多天,未抓住一个共产党的党政军干部和战士。干部战士们化装成老百姓,整日和群众在一起,不但未受到丝毫的损失,相反地提高扩大了共产党在群众中的威信,更加奠定了邳睢铜灵地委的领导及军民坚持抗战到底的决心。而整日口头上喊抗日,打着统战旗号,专和根据地军民搞摩擦的国民党顽固派的军队不依靠群众,不发动群众,缺乏抗日经验,连遭鬼子围剿。睢宁常备旅被消灭了一个团,死了一个营长。刘德彰的二支队被鬼子吃掉了一个连。铜山、灵璧的顽军被鬼子打得招架不住,损兵折将,闻风而逃,一个多月也未把自己的部队集中起来。都羡慕李云鹤领导的抗日军民安然无恙,会打日本鬼子。也更不敢来侵犯根据地的军民了。解放区军民打击日本鬼子的真诚抗日行动。自然而然地粉碎了顽军想消灭解放区根据地军民的阴谋。

鬼子找不着共产党领导真诚抗日的机关和部队,杀气把顽军打得七零八落后,方才撤走。未伤一根毫毛的根据地机关部队像孙行者一样,立即恢复抗日大旗,把鬼子气得目瞪口呆,躲在铁路沿线各个车站里不敢下乡扫荡了。顽军更不敢来找李云鹤他们的麻烦了。部队一天天壮大,武装力量加强了。到一九四一年初,邳睢铜灵抗日根据地建立起一支3000多人的武装,步骑兵兼备,战斗力非常强的共产党领导的抗日队伍——邳睢大队,像一把钢刀插进敌人的心脏,驰骋在徐淮大地上,有力地打击了鬼子的对各根据地的扫荡、围剿。1942年2月,刘少奇同志在华中局第一次扩大会议上说:“在华中我们没有占绝对优势时,邳睢铜灵地委以和平的方式取得了国民党邳南行署政权,这在华中来说是个典型。”

 

邳南大队驰骋徐淮大地  打击敌人保卫红色政权

 

一九四一年十月党组织在邳睢铜灵三大队的基础成立邳南大队。许伯言任这支共产党领导武装队伍的大队长兼政治委员,在以邳南香埠(八路镇)为红色革命根据地周围驻扎着邳南大队的抗日武装。活跃在邳、睢、铜和皖东北地区,保卫着这块红色政权,狠狠打击日伪顽的侵略和破坏。以后这支部队的名称虽更迭几次,但是这支部队始终是共产党领导的抗日队伍。

自一九四一年春,田宝珊组织夜袭碾庄车站,遭日寇“扫荡”一阵子后,鬼子没有找到共产党的武装队伍,仍不甘心。这年深秋,鬼子探得离八义集街南30里的大王庄和小王庄驻扎着邳南大队的一个营的武装力量,便纠集四十多名鬼子和200名伪军,三百余人。拉着轻重机枪和钢炮,拂晓前出发,耀武扬威抱着胜利的侥幸心里,浩浩荡荡地直奔大小王庄扑来。内线将这一消息传来后。经研究,为了使群众不受损失,部队布署了就地防御的战术。敌军来到庄外,首先打了一阵子炮,然后向庄内攻击。由于准备的充分,兵力布置得当,从旱晨八点打到下午四点多钟,打退鬼子伪军的一次次进攻。尽管是防御战,显得有些被动,不能大量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营长便抽出一个排的兵力,配合一百多名武装民兵,悄悄地从敌人侧面迂回过去。这时天色已是五点多钟了,鬼子迟迟攻不下庄子,还死伤不少兵力,鬼子指挥官急得团团转,趁天黑之前又急忙组织兵力,准备强攻一次,妄图冲进庄内取胜。不一会,敌人的炮声响后,轻重机枪像炸豆一般地掩护鬼子伪军往庄内冲锋,许伯言命令部队等到敌军靠近再打,当敌兵接近庄前时,他命令全体官兵一齐开火。猛然的打击,敌兵纷纷后退,鬼子发现侧面有武装队伍在向其侧面迂回,又害怕天晚,夜里吃亏,急忙集合残兵败将,准备撤退。迂回到敌人侧面的战士和民兵,迅速地截击逃窜的敌人,鬼子无心再打,丢掉了30多具尸体夺路而逃,我军大获全胜。

鬼子仍不甘心失败,时隔两个多月,利用严冬接连三次向营房驻地扑来,妄图消灭这支共产党的武装队伍,不甘心地来报每次失败的仇恨。由于准备得充分,每次都由内线先把鬼子出动的情报送过来。我军主动迎战,在八义集南小石家庄附近打伏击,三战三捷,每仗都是以鬼子的失败而告终,不得不蹲在八义集的据点里干憋气,再也不敢来找邳南大队交战了。

一连几次胜仗,邳南大队的威望在邳、睢、铜、灵地区的老百姓心中扎了根,使老百姓有了主心骨,一心跟着共产党共同打鬼子。巩固了抗日革命根据地,后来根据向西发展到徐州城外和安徽的东北地区。

一九四二年虽然是根据地抗日敌我双方相持的阶段。但是在邳睢铜灵地区却不太平。这年夏天,鬼子“扫荡”西薛庄。许伯言在小黄山接到情报,立即率部赶到西薛庄。这时敌人已在庄西的乱坟包上向庄内射击。通过侦察后,许伯言命令一个连从交通壕绕过去,悄悄地摸到敌人后面,打它个出其不意。不料被鬼子发现了,敌人见形势不妙,立即撤退。正好分区的骑兵赶来到,见鬼子伪军往后撤退,发挥了骑兵快速追击的特殊优势,把伪军一个中队基本消灭了。跑在前面的鬼子有的跑掉,有的被当场打死。为了震慑敌人不敢再来解放区扫荡,许伯言带着骑兵连,利用土山逢大集的机会在街外的大场上进行马术表演,吸引几千群众看马术表演,不时地引起群众雷鸣般的阵阵掌声,大长了邳南大队的志气。

鬼子还不甘“扫荡”失败。一次赵墩车站的鬼子带着伪军直奔土山街进行“扫荡”。

几百人的鬼子伪军则刚行到街中心,还未来得及抢劫,邳南大队已赶到了土山北门外,迅速将部队分成了若干个小组,将骑兵从街外迂回到街南往街里打。北门的许多步兵组从不同方向一齐往街内射击。鬼子听到东西南北到处是枪声,认为被邳南大队包围了,急忙从西门夺路而逃。土山街保下来了,未遭鬼子伪军抢掠。

时隔数月,日军窜到八路街去“扫荡”。鬼子伪军刚到街里,我军早已在街外埋伏起来,让敌人先进入口袋,然后将南北街口封死。骑兵从街南向街心打,东路和北路也向街中心打去,三面夹击。喊杀声、枪弹声响彻街内外。邳南大队像天兵天将从天上降下来,吓的鬼子伪军夺路而逃。老百姓拿着生产工具也从家中跑出来和部队一齐去追敌人,边追边叫喊:鬼子汉奸出“西门”了。

同年秋,伪满省“省长”郝鹏举从省城徐州带2000多名伪军浩浩荡荡开往新集街“扫荡”,企图打下新集街,再往香埠根据地去冲击首脑机关。当时,地委机关驻地兵力少。邳南大队有三个连驻在陈集。地方武装派人送情报到达陈集时,许伯言看到送情报的是两个小孩,一个十岁,一个十二岁。当时正值高粱刚成熟,未收获,两个孩子在秫棵里跑了几十里路送来情报,感动得眼睛湿润了,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银元递到孩子手中,并表扬了两个孩子机智,勇敢。拂晓前,大队赶到新集南,立即部署,把兵力分成几个点。此时,敌人正在捉鸡拔鸡毛、煮肉。趁敌人预想不到,我军冲锋号一响,新集街四面一齐开火,敌人想不到我军来得这么突然,也不顾一切地丢鸡,扔碗拔腿就跑。邳南大队人马一气追到马集,敌军又赶紧往猫儿窝伪军巢穴逃去,第二天才撤回徐州,连鸡肉都没吃上。

同年冬,群众刚收完庄稼。郝鹏举这个汉奸为了伪化邳睢铜灵地区,修一条公路往睢宁县内深入。从赵墩经过土山往南通到睢宁县魏集。路线勘探好后,就筑起路来。从赵墩往南刚筑好两三里,地委就发动群众在邳南大队的掩护下,成千上万的老百姓手拿铁锨,肩扛洋镐,抬着箩筐,夜深人静时,从各村出动去扒路基,把路基两边的壕沟填平。敌人白天修,群众夜里扒,接连几天,扒了又修,修了又扒。惹怒了敌人武装护路。分区及时派武装增援保护群众的兵力,在赵墩南孟淹子北的母猪堰边也埋伏起来。待伪军队伍踏上堰顶去追群众时,全体官兵一齐开火。打得敌人屁滚尿流,死伤大半,跑在前头的敌人捡条性命,急忙逃回赵墩据点,再也不敢黑夜出动驱赶老百姓扒路了。敌人公路未修成,彻底粉碎了敌人伪化邳睢铜灵根据地的阴谋。

日伪公路未修成,伪化不了邳睢铜灵地区。还是1942年的初冬,敌人缺少给养,只能冒着头皮跑到根据地的边远地区去抢粮食。在杨集,鬼子把抢来的粮食堆在了一个大场上,边装麻袋边装车。邳南大队刚改改编成邳睢大队,还是许伯言任大队长。许伯言得到情报后,立即带着部队赶到杨集,部署兵力。用一个连从正面向杨集的敌人进攻。两侧各安排一个连同时向敌人攻击。担任正面进攻的连派一个尖刀班,从杨楼庄外的芦苇汪涉水接近杨集。班长赵忠发刚从芦苇汪上来被鬼子发现了。鬼子嗷嗷大叫,端着三八大盖,亮起明晃晃的刺刀柄往前一拽,这个鬼子仰面朝天,在汪边滑倒了。鬼子爬起来就跑,边跑边大喊大叫,赵忠发缴获了一支三八式步枪,去追鬼子,一群鬼子拥上来支援,双方就交战了。正面的部队在后边轻重机枪的掩护下,攻击的战士一连扔了几颗手榴弹,敌人前进的慢了。两侧的部队听到枪响也冲了上来。敌人看到四个方向三面枪响,认为被包围了,就丢盔卸甲,逃之夭夭了。敌人连一粒粮食也没抢到。

 

深夜里姚氏机智送情报,“浴德池”变成地下联络站

 

1942年春天,时任新四军政治委员的刘少奇同志(化名胡服),按照党中央的指示,离开苏北抗日根据地去延安。当时的苏北地区日伪顽匪活动猖獗,一路上在新四军和地方武装的护送下来到邳睢铜灵地区的古邳镇,胡服同志利用暂短的休息时间经过交通员的安排,连夜召集地方党员会议。宣传党的抗战方针,鼓励大家利用好党的统战政策,团结各阶层人士,狠狠打击日本侵略者,解救老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当时,盘踞在苏北地区的日本侵略军到处搜集新四军主要领导人的情报和踪迹。胡服同志被排在一号的位置。开会期间,东陇海铁路的运河车站(大榆树)的日本鬼子纠集猫窝、徐塘的伪军决定立即对古邳进行围剿。内线情报传到地下交通站—“浴德池”洗澡堂老板沈宪邦那里。沈宪邦老板年逾花甲,是个开明人士,积极拥护党的统战政策。他以开浴德池洗澡堂为掩护,作为邳睢铜灵地区的地下交通站,自己任地下交通员。党的许多秘密信件和紧急情报都是他以最快的速度在第一时间内传送出去的。当他得知鬼子要围剿古邳时顿觉情况紧急,牵动着全家人的心,必须立即通知党组织,将胡服同志转移到安全地点。土山到古邳,三十多里路,此时站内无其他交通员待命。儿媳妇看到公公急得团团转,主动要求去古邳报信。沈宪邦觉得儿媳妇年轻,外面兵荒马乱的,路途中出了什么差错,耽误了时间,就误了大事。他思来想去,最可靠的办法还是让自己年近六十的夫人姚氏去报信合适。姚氏胸有成竹的向老头子表示,一定将情报传到古邳交通站。准备妥当后,姚氏走出家门,趁着夜深人静,急匆匆的往古邳赶去。走到距山脚下,遇到伪军的岗哨,几个伪军问她为什么黑夜行路时,姚氏沉着地回答说:“老母病危,为见上一面,才不顾天黑赶往娘家的。”几个伪军信以为真,放行了姚氏。姚氏巧妙地通过岗哨,又急忙的行走在夜幕里。她连奔带跑直到古邳街,来到地下交通站,及时的与党组织取得了联系。情报传到胡服同志那里,为了安全保证早日到达延安,胡服决定多走一段路就离延安更近一步。就和随行人员在地方武装的护送下,连夜撤离古邳街。东方发出鱼肚白,胡服和随行人员在抗日武装的护送下刚转移到古邳街外时,鬼子和伪军大队人马已经进入古邳街并封锁了街区通往街外的各个路口,盘查过往赶早集的人们。

胡服同志和随行人员在邳睢铜灵武装的护送下来到巨山南麓的隐藏处,详细地听到土山“浴德池”每次模范的完成任务汇报后,非常满意。并夸奖姚氏能机智勇敢的夜送情报,决定去土山“浴德池”地下交通站。下午,天空落下小雨,且雨越下越大。胡服同志在交通员的引领下,黄昏时分冒着大雨赶往土山“浴德池”地下交通站。黑夜里,胡服同志行走在泥泞的小道上,风雨交加,够辛苦的了。当来到土山“浴德池”时,立即召开联络点有关骨干人员会议。首先,他对邳睢铜灵地区的联络工作给予高度的评价。还说历史不会忘记这里。鼓励大家要进一步加强党组织和广大民众的血肉关系。要加强党的武装建设,扩大武装队伍,用好党的统一战线方针,巩固统一战线成果,扩大统战对象。夜深了,风停了,雨也不下了。胡服同志吃过饭后,决定利用敌人意想不到的雨夜跨越陇海铁路。他握着沈宪邦的手久久不能松开,感动着在场的每个忠诚于党的同志们。在邳睢铜灵武装的护送下,胡服同志及随行人员又踏上了去延安的路程。

 

发展抗日武装扩大根据地,消灭日伪军迎接抗战胜利

 

1943年是一个不寻常的一年,国民党反动派经常地来找共产党领导的干部军民的麻烦,制造摩擦,还不断地升级。邳睢铜灵抗日根据地的形势非常严峻。国民党顽固派原邳南刘德彰部把我抗日干部和群众捕走了一些人。自刘徳彰战死后,他的部队还存在的一个团四个营的兵力掌握在刘尚志手中,人称小水子(刘徳彰称为老水子)被顽县长封为支队长。很明显,这是国民党顽固派一贯使用的口头上叫喊联合抗日实质上是又一次的反共高潮的到来。论力量,邳睢大队已抽调一百多名武装力量充实到新四军主力部队去了,不如之前武装力量了。为粉碎敌人又一次的反共高潮,淮北三分区将这一消息连夜传递给主力部队。二十六团、二十七团为解救抗日干部群众及时地赶到邳睢铜灵地区,主动出击,在陈庙将敌军团团包围起来,冲锋号一响,四面八方的新四军战士攻到庄内,敌军不堪一击,被打的落花流水,群龙无首,慌忙东逃西窜。邳睢大队负责警戒赵墩方向的增援敌军。当赵墩方向的援敌刚出动不到五公里,在半路上埋伏的邳睢大队待敌军刚钻进口袋之际,许伯言命令一声打。这突如其来的猛打,敌军死伤大半,连招架也没来得及,急忙择路而逃。我二十六团将陈庙残敌追到土山。土山街四门紧闭,顽军营长沈刚太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为保命吩咐手下死守四门。二十六团乘胜追击,将土山街围了起来。顽军像瓮中之鳖,无路可逃。战士们从四周爬到屋顶,居高临下,往下扔手榴弹,街道中,哨门内,顽军被炸的血肉横飞。沈刚太组织几次突围都以失败而告终。战斗从中午打到下午,顽敌又一次往外攻击,还是被我军打退。天暗下来,为了减少伤亡,二十六团、二十七团和邳睢大队在黄昏中冲锋号齐鸣,几千名指战员越过护城河从房顶高墙上冲到大街上,炸毁四门,冲到四门的指战员跃入大街冲到营指挥部,打死营长沈刚太,顽敌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就这样,顽军沈刚太营又被歼灭了。刘徳彰死后留下来的这支武装在王慧民,刘尚志,孙钟英与人民为敌的顽固派叫嚣“宁亡于日,不亡于赤”的反动反共言论和上千人的武装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被我军歼灭和收编,彻底的灭亡了。

同年七月间,分区武装和主力部队在叶场打了个围困战。邳睢大队负责打睢宁援军之敌。七八月天气是三伏天,分区武装派一连的兵力将援兵围困在叶场庄内。由于敌援兵长途行军,汗流浃背,口渴难忍。敌援军被围在庄里热的全身脱得精光,渴的没水喝,急得四处找水源。庄内有一口井,敌兵忙用绳子拴着水壶吊到井里提水喝。当壶中灌满水往上提时,教导员张广万号称神枪手,他瞅准壶上的绳子,一枪把绳子打断,吓的敌人扔下绳子,慌忙逃命。他在墙上掏了个枪眼,对着赤条的热的乱蹦的敌兵一枪一个。打的敌兵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1944年的一年中,三打猫儿窝鬼子。前两次都是军分区打的,邳睢大队配合,鬼子被打跑又接着回来守据点。许伯言想,不彻底消灭敌人,毁掉巢穴,不打死鬼子还会回来的。等于没有解放猫儿窝。许伯言将邳睢大队刚刚整编的邳睢总队(许任邳睢总队副队长,县委委员)布置在街外夜间隐藏起来。拂晓前,用两个连的兵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街里。接近敌人时,敌哨兵枪响,惊动鬼子,鬼子歪把子机枪打破黎明前的寂静,战士们躲在屋角,屋檐下往前移动攻击。待接近敌据点时,一阵手榴弹扔过去,再用炸药包将据点的敌人送上天。敌人四处逃窜。鬼子占据户外大屋和总队的战士们对战,都被我英勇的指战员们用炸药包、手榴弹解决了。鬼子伪军夺路而逃,埋伏在后边的一个连攻上来专打逃跑的敌人。两个连的兵力士气旺盛,一齐往上冲,边冲边打,边扔手榴弹,敌人彻底的被消灭了。截击敌人的那个连没料到仗打得那么顺利,没有及时到位,在街外的敌人逃脱了一部分,没能全部歼灭。当许伯言来到敌指挥所时就听到电话声。他拿起电话听到大榆树车站的鬼子们问发生了什么事没有,许伯言立即回答说“鬼子汉奸已经被我送上西天了!”

这次战斗,猫儿窝的据点岗楼及高大的建筑物被邳睢总队的炸药包,手榴弹炸坏了。鬼子没有了窝,几乎全军覆没。直到日本投降,抗战胜利,敌人再也不敢来猫儿窝安据点了。

 

陈毅军长来到邳睢铜灵,宣传抗日军民同心杀敌

 

1943年11月25日,新四军代军长陈毅奉命由淮南盱眙(现江苏省)的黄花塘军部出发,过淮河,一路之上经过邳睢铜灵根据地去延安参加党的“七大”会议。

陈毅军长化装成儒商模样,头戴一顶线帽,身穿在新四军四师九旅韦国清旅长安排用没收汉奸的一付貂皮做的蓝色碎花缎子裘袍,外罩绸大褂,化名“张老板”,于11月27日夜来到邳睢铜灵地区。中共淮北地委书记兼淮北分区政委康志强带领骑兵班去睢宁县魏集镇王圩村王马庄迎接陈毅。第二天早晨到达军分区司令部驻地,现古邳镇苗集村的五公头庄。陈毅军长在邳睢铜灵根据地逗留了近二十天。因根据地在今邳州市八路镇杲堂村召开第一届参议员大会食物中毒事件和当时敌人向山东大扫荡还没有结束,要密切注意山东邳北敌情动态。还要摸清前边路程的游击区、敌伪区、村镇的敌人动态,判明情况,又要派人一站一站的去“淌路”,做到万无一失,所以陈毅军长在邳睢铜灵根据地才逗留这么多天。路过古邳,于分区根据地赋诗一首《泗宿道中》

夜走泗宿道,晨过旧黄河。

古邳解鞍马,煮酒醉颜酡。

半规残月照,铁骑送长征。

百里吠村犬,穿插敌未惊。

畅游根据地,沿途劳送迎。

相见问安好,老苍惊故人。

二十日下午,陈毅同志随军分区机关移驻现邳州市占城镇石匣村,到达宿营地后,军分区司令员赵汇川,武交队队长刘建平把过陇海铁路北去和峄滕铜邳总队(运河支队)汇合点的路线及沿途情况向陈毅作了汇报。

陈毅同志在邳睢铜灵地区听汇报,调查,开会工作是非常忙碌的。当康志强汇报邳睢铜灵根据地创建情况后,陈毅笑着说:“你们干得好嘛,从地理条件说,这里是一块具有战略性的地区,跨陇海,津浦两大交通线和郑海公路,运河线,周围敌伪据点林立,虽然处在敌人包围之中,但与兄弟地区配合,又形成对徐州,睢宁,邳县,宿迁等敌人的反包围。从工作上说,看出你们对党中央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和各项方针政策的执行是坚决的,因而取得了不错的战绩。你们进行了无数次的积小胜为大胜的游击战争,粉碎了多次敌伪扫荡和顽固派的进犯,挑衅,建立了民主政权,扩大了根据地。去年至今,又粉碎了敌人的伪化阴谋与“蚕食政策”,度过了艰苦的一年,迎来了新的发展局面。希望你们要进一步巩固和发展统一战线,发展游击战争,积蓄力量,争取反攻阶段的早日到来。”

当赵汇川同志汇报军事斗争和军事建设工作后,陈毅对叶场之战特别感兴趣。敌人推广“蚕食政策”,推到中心区古邳南几里路筑了据点,开始未拔掉,区乡武装联防民兵就来了个“十面埋伏”,出来就打。围了几个月后,又运用主力,地方武装和民兵结合,围点打援,打的漂亮。运用地形也很好,打的睢宁日军援兵丢盔卸甲退了回去,使战士们知道日军战斗力大大不如以前了,而我们的战斗力大大加强了。围困叶场据点,攻击前坑道作业进展很快。地方武装和民兵还创造了“死狗战术”,断绝了据点和守敌的水源。三伏天饥渴难忍,我方主力一发起攻击,守敌受不了,全部被消灭。他还赞扬了这里的民兵,希望利用适当时机召开一个大会,总结交流经验,多给予表扬和鼓励,让他们更巧妙地消灭敌人。

在刘玉柱汇报群众工作和参议员大会等近期工作后,陈军长首先肯定了群众运动应从本地实际情况出发,放手发动群众,减租减息,增加工资,保卫民主政府,改善民生和发展生产的政策。指出反贪污,算旧账容易出偏差,不搞是对的。他赞扬参议员大会开的圆满成功,使之成为推动工作的动员会议。这样有利于扩大参议会的民主影响,同时也防止了“决而不行”的毛病,对保证完成中心工作是有很大作用的。另一方面,也可把一些平常不参加实际工作的参议员向实际方面去引导。

在纵瀚民汇报政权工作后,陈军长认为根据地推行各阶层联合的民主政治—“三三制”,具有全国性的政治意义,要贯彻到底,不能敷衍了事。不能让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在我们干部队伍中存在和发展。陈军长指出,争取中间势力问题目标要远些,不只是要中间势力在今天能对我守中立或倾向我们,主要是为战后斗争做准备的我们应以组织与发展根据地生产为中心,参议会及政府有关部门一切会议与政策应以明年组织发展生产为主要内容。机关、学校、部队在不妨碍战斗与工作的条件下,开展生产运动,以便增加自给的百分比,而不增加农民的负担。还谈到整风与审查干部的工作,应与生产及对敌斗争联系起来做。并勉励党政军民进一步加强团结,为共同的抗日民主革命事业而努力。

陈毅军长为进一步了解邳睢铜灵更为实际的情况的另一个途径是看根据地办的《团结报》,他从《团结报》上了解到许多具体生动的事例,如叶场战斗,秋季群众运动,参议员大会等,载有较集中和连续的报道。陈军长对《团结报》办的真实生动内容丰富,涉及面广,能持之以恒地一期不少的精神大为欣赏。刘玉柱多次看到陈军长都非常专注的看《团结报》后,一天当看到陈军长在看完一张报纸后,刚拿起另一期报纸时,就要陈军长为《团结报》书写报头来鼓励根据地的全体军民。陈毅同志非常高兴,欣然答应。便挥笔自右向左写了“团结报”三个行书大字,在左边侧直书写行草“陈毅”。接连写了三四幅,放下笔,站起来,双手叉腰含笑说:“就这样喽!这几幅由你们酌量选用一幅吧”。刘玉柱代表地委和报社当即向陈军长表示感谢,并说等一两个月再用吧。1944年2月,陈毅军长安全到达太行山区后,刘玉柱才把这几幅陈毅军长的题字交给报社,选用了一幅。刊出的日期,因当时敌我斗争的环境多变,经常搬家打游击,报纸也残缺不全了,无从考证是哪一期,大概是1944年2月底或三月初刊出的那期以后,陈毅同志书写的《团结报》刊头一直用到1945年十月中旬,日本投降后才终刊。

1943年12月中旬末的一个晚上,天气寒冷。陈毅同志仍身穿裘袍外罩绸大褂,布棉鞋,随同人员曾昌明和警卫员、马夫各一人,还有一头驼着行李的骡子,从占城的石匣村出发奔向延安的路程。邳睢铜灵司令员赵汇川带领护送武装(骑兵和便衣)陪同陈军长路过大许家和八义集之间的大刘庄。通过敌工部人员的伪军关系,于夜间越过陇海铁路,经过一片伪化区和土顽韩治隆统治的不老河两岸地区,拂晓到达运河支队的活动区北许杨村,支队政委纪华、副政委童邱龙,副支队邵剑秋闻讯立即赶到北许杨村。先见到赵汇川汇报一些情况后,经介绍见到陈军长。在汇报当地情况后,陈毅同志放弃休息的机会讲了世界和中国面临的大好形势,使在场的每个同志都很受鼓舞,增强了抗日的必胜信心。陈军长还说:“华中通往延安的地面交通只有此一条啦!你们坚持这块地方有没有信心?”纪华等同志齐声回答:“有!”又问:“有什么有利条件?”纪华等人说:“有党的领导,有党的三大法宝,有红军干部和抗大干部等骨干,有兄弟地区部队的支援,还有这个地方土生土长的部队,我们对当地各敌伪顽匪的情况都很了解,我们能对付了他们。”陈军长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互相谈了一个多小时。为了让陈军长好好休息,纪华等同志回支队去了。谁知下午一时,忽然接到侦查员来报说:徐州日军向贾汪增加一个中队,有组织进行扫荡的模样。当即向陈军长,赵汇川汇报。经过对敌情分析后,陈军长当机立断的说:“我们与敌人争夺时间,我今晚继续北去,你们安排送我,就这样决定吧。”原计划陈军长在这里休息一天,因临时情况有变,所有吃过午饭三点左右,纪华等同志带警卫员,全都是便衣,就从北许阳出发,护送陈军长等一行四人,经过黄邱山套南麓到达杜安南山。陈军长站在山上,环视黄邱山套,询问情况,又看到日伪据点对我封锁的情景,若有所思,又摇头片刻,便沿着山径于黄昏到达护送部队驻地杜安。由黄邱龙带护送部队半夜越过运河封锁线,拂晓到达界沟村(沙沟车站东)与铁道游击队汇合。次日夜间,在沙沟车站附近的姬庄铁路桥口,通过我与伪军内线的联系,迅速越过津浦铁路到达微山湖。陈军长站在微山湖畔,回忆月余来一路上奔赴延安的征程,浮想联翩,顿时诗兴大发,口占一绝,《过微山湖》

横越江淮七百里,微山湖色慰征途。

鲁南峰影嵯峨甚,残月扁舟入画图。

抒发了自己经过淮南,淮北根据地安全的穿越陇海津浦两大封锁线,顺利乘舟过微山湖时无比喜悦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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