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征兵 :文/徐敬军

深山征兵 :文/徐敬军

1983年刚入冬。东北的小江南牡丹江气候很暖,干干净净的小城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

牡丹江铁路宾馆的席梦思叫人睡的不习惯,一夜下来,感到浑身的疲惫,早上起来到宾馆楼下不远的百花园吃早歺,小小百花园早歺品种极为丰盛,应有尽有,价格也非常便宜,在百花园吃了四,五天早歺,我便分到牡丹江铁嶺河报道,刚到住地接到通知,到军分区办理边防证,赶到东宁县道河公社。边防证办了二张,另一张,我营尹排长的,他还未到,我先行。

一上火车,气氛很紧张,上来几位查边防证的,到东宁一路查了好几回,到东宁下火车,迎面而来的仍是查边防证的,别人都出站了,把我扣下,我拿出二张边防证,他问哪张是我的?为什幺还多一张?我说是来接新兵的,一位排长还沒到。当地人从几岁小孩到八十岁老翁,只要出门必带边防证,否则出不了门。

下火车赶汽车到道河公社,走不远距离,举目远望惊掉下巴,车右边高高的大山,刀劈一般,右边大河奔流,望下去深有百米,道窄且慢慢错车,提心吊胆,手都抓出一身汗,车上人讲,1979年中越自卫反击战时修的,战备路为防苏联!车在大山里左拐右拐,行驶了一百多里,才到达道河公社。公社书记与武装部长招待我,一顿丰盛的山里莱,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木耳炒肉这是必然的,还有不少豆制品,东北老酒,非常热情。在公社招待所住下,电视打开三分之二是苏联台。

我一个人分了三个公社的征兵仼务。道河,黄泥河,还有一个记不清了。道河公社所在地,二个生产队,在大山之间,唯一条公路穿过村里,公社几间瓦房加上邮局,银行,供销社几间瓦房外,其它均为森林民居,虽产木材,但家俱不讲究,农家院门口垒满烧火的木头。三分钟就能从街这头走到街哪头。

深山征兵 :文/徐敬军

有天午饭过时,我便到街上就餐,炒一盘野猪肉、木耳炒干豆腐,一碗米饭。莱一上来吓我一跳,一大盘野猪肉片,四,五个人也够吃,才要捌毛钱,又上一大盘木耳炒干豆腐。野猪肉全是瘦肉,味道鲜美,唯一有点土气味。二元钱的饭菜只吃三分之一。

新兵体检后,便是家访了。家访的主要目的,是了解新兵家庭情况以及社会中的表现,排查有没有污点,听取群众评价等,把好入伍第一关。让我记忆最深的是,一名体检合格的新兵叫苑福中,他住在道河公社五排大队,家离公社九十里,不通电、不通邮、不通车、不通水、不通气,五不通的地方。苑福中是大队会计,平时身被一个小书包,到公社办公,报帐等,一天来回要走一百八十多里路,一个人在森山老林里穿行。我们决定到五排看看。

天刚亮,二位部长和我三个人,吃点早饭就出发了,二位部长一人背一支猎枪,走出公社大门就上山,初冬的山林,十分好看,白桦林片片犹如白雪茫茫,红松林片片犹如燃烧的火,还有青松,樟树等等,活脱脱一副水彩画。从这座山登上哪座山,看似很近,走起来却相当远。二位部长一边走路,一边打猎,一路下来打了三只野鸡。公野鸡羽毛漂亮,母野鸡羽毛灰色。听部长讲,每年暮春,满山遍野的野鸡成群结队,鸡鸣响遍半山,并伴杂着松涛声,涧水声,非常悦耳。

我们三人走到中午,才看到一处护林员小屋,看林老者非常热情地把我们三人迎进小屋,并非留我们吃午饭,老者很快炒好四个菜,炖豆腐,炒土豆丝,花生米,炒个白菜,拿出二瓶白酒招待我们,吃好喝好,饭后部长付款,老人家无论如何也不要,特浓的人情味,叫人永不忘记。告别老人我们继续前行,待太阳落山时,我们才赶到五排后山上,部长用手一指,你看那就是五排!五排有二个生产队,总计五百多口人,基本都末走岀大山,他们靠山吃山,采山货卖钱来维持生活。来到村里,大队书记接待了我们,通过走访和村支书的评价,我们定下了,接收苑福中为新兵。在以后现实工作中,证明我们我们的决定是正确的。苑福中入伍后不负众望,年年在部队评为优秀士兵,立功受奖,后来转业到大连铁路,仼人事科长工会主席。

人只要有理想和信念,一定会走出座座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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