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卢克服热衷于搞运动，对生产没有罗汉抓得那么实在。这一点罗庄的社员们都感觉到了。有些和罗汉妻子沈秀芬差不多大的女人就跟她闲扯中就说出来了。秀芬说:“卢克服干的还可以吗？这罗庄的事，也不是那么好干的。”
沈秀芬说是这样说，但听到姐妹们夸赞罗汉心里还是很舒畅的。这一段时间，沈秀芬对卢克服还是有看法的，光喊口号，靠搞运动难到说地里能打出粮食来吗？尤其是对右派罗秀春批斗，沈秀芬对卢克服很有看法。批斗完罗秀春的第二天我母亲去找过我秀芬嫂子。秀芬嫂子说那天她没参加会议，回娘家去了。要是在家的话，她会阻止卢克服开这样的会议的。秀芬嫂子对我母亲说:“婶子，你先回去，我今天就去问问卢克服，为什么专门欺负最有学问的老实人？”
我秀芬嫂子真是个直人，说到做到，吃完晚饭后就到我家来了。
我赶忙把秀芬嫂子让到堂屋，秀芬嫂子坐下后，我又忙到隔壁五叔家喊娘。我娘回来了，进屋秀芬嫂忙站起来说:“婶子，我去找卢克服了。”我娘忙说:”秀芬坐下说。”我忙给秀芬嫂子沏茶，秀芬嫂子说:“杏，别忙乎了，我刚吃过饭，不渴。”我出于礼貌，还是递给秀芬嫂子一杯茶。那时候，罗庄根本就没有人家喝茶，是我父亲的同学，有时从云南寄点茶叶来，一般都不拿出来，我们都是用来招待稀有的客人的。今天秀芬嫂子来了，在罗庄的所有社员中，秀芬嫂子是我最尊敬的人。就是罗汉哥来了，我能给他到杯白开水就不错了。
秀芬嫂子对我娘说:“婶子，卢克服今天叫我很很的说了一顿。起初他还跟我顶嘴，我说，姓卢的，你少来这套，你上台后，先拿我秀春叔开刀，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好的好，说不好的，咱走着瞧，我的话就是你罗汉哥的话，不好好的带着社员种地，竟瞎折腾。我问他想干什么，他老是给我赔礼说，却说是上级要求这么做的。并向我保证以后不这么做了。”
我娘谢过了秀芬嫂子，秀芬嫂子说:“婶子，家里还有一大滩子事，我得回去了。”
我娘对我说:“杏啊！你秀芬嫂子是个好人，前年，你罗汉哥当书记，一春天前前后后救济咱家一百多斤粮食。咱不能忘记人家对咱们的好。等咱过上好日子了，一定学会报答人家，学会感恩，才算有良心的人。”
我答应了娘的话，我还以为是我亲吻卢娟后，卢娟回家说了她爸起的作用呢？原来还是秀芬嫂子说的结果。
但是，卢娟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好。卢克服当书记，自然就有人阿谀逢迎，拍马屁，给卢克服家施送点小恩小惠是很自然的。卢娟就把一些好吃的拿给我吃。时间常了，渐渐的使我对卢娟有了好感。我每次亲吻过卢娟后，卢娟都在目不转睛的傻愣愣的看着我。有时，我推她一下，这时，她才恢复过来，和我一起挖猪草。虽说我和卢克服有仇，有一段时间不想和卢娟接触了，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就对卢娟恨不起来。
吕娟自从到大队广播站上班后，每天看看广播，有时谁家的广播不响了，她记录下来，让人去维修。自己还插播一些通知和本村新闻等。
吕娟干的不错，卢克服非常满意，经常在会上表扬她。但卢娟对她却是一肚子意见。卢娟对我说:“杏，你少和吕娟接触，我看你怎么好往广播站跑呢？是不是被吕娟迷住了？”
这时，我就生气的说:“卢娟，你想那去了，那吕娟根本就看不上我，我是问她借书看的。”
卢娟说:“杏，我给你说:”吕娟她娘没死前，俺娘跟俺爸经常吵架，俺娘说俺爸的魂都叫吕娟她娘给勾去了。”
我说:“勾去了能怎么样呢？她娘是她娘，吕娟是吕娟，卢娟你不要把人往不好处想。”
卢娟说:“杏，我没那样，只是叫你不要和她走的太近乎，我都跟你这样了，我会受不了的。”
我说:“卢娟啊！卢娟。你千万不要小心眼，你这样，我真的不能和你相处了。”
我这话说完后，卢娟傻急了，忙语无伦次的说:“杏、杏、杏！我不是不让你和吕娟相处，我是怕……”
我说:“你怕什么？说清楚，别弄得我不明不白，挺冤枉我的。”
吕娟还想说什么，我有些不愉快的挎起挖猪草的篮子朝有猪草方向走去了。
卢娟也挎起篮子，紧随其后的追着我，我很生气，得想办法治治卢娟。不要以为你爸整治我爸还理所当然呢！我整你，也算为我父亲出了口气。
十四
卢娟终于追上我了，她知道我是有意惹她生气的，可她并不生气，她来到我跟前已经是气喘吁吁了。我不怀好意的说:“你怎么老是跟着我，不烦吗？”
卢娟说:“杏，你真生气了？”
我说:“我怎么敢生你的气呢？你爸是大队书记，想怎么整俺爸就怎么整。”
卢娟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以后他不会再整你爸了。他要是再敢斗你爸的话，我就跟他吵，我就跟他摊牌，我就说给罗秀春当儿媳妇，我不把他气得半死才怪呢。”
我急忙说:“别、别、别！到哪会说哪会吧！”
我们都薅满篮子猪草时，天已经很晚，我们赶快回家了。
到家后，我母亲已经烧好饭了。我盛了一碗稀饭，拿了两个煎饼，这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已经报时了:“刚才最后一响，是北京时间20点整。”在《歌唱祖国》的音乐中，著名的男播音员夏青那浑厚雄壮的播出:“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是《各地人民广播电台全国联播节目，下面播颂内容提要……”这时，我放下碗筷，便急匆匆的往大队部广播站奔去。我要找吕娟，要我的书《青春之歌》。不是我小气，不给她看，我怕的是，真要落到卢克服手里，又要捏造事实，说我父亲来毒害青年了。
我一路小跑的来了大队部广播站，吕娟正坐在播音室看广播。我进屋子里，吕娟先是一楞说:“杏，你怎么来了？”我看见吕娟看广播的桌子上面，那本展开的《青春之歌》，于心不忍的没有张开口要回来。吕娟这么一问，反到我无话可答了。由于我反应敏捷，胡诌了一句:“我想问你借《雷锋日记》看看。”吕娟说:“书在家啦，你在这等我十多分钟，转播完这个节目，我把《天气预报》播完后，你跟我到家去拿不行吗？”我说:“天晚了，你忙你的吧！明天再说吧！”
我象被逮剌的贼一样快速的溜出了广播室。我的天哪！我这个没有出息的人，怎么一见到吕娟怎么就六神无主了呢？是的，虽说吕娟身有傲骨，时不时地的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一股股子傲气，但她对我还是客气的，也可以说是尊敬的。我虽然没有上过多少学，但是我出身在有学问的家庭之中，父母亲的潜移默化，使我酷爱读书。吕娟喜欢读书，由于家庭的变故，没能继续上高中，这不能说吕娟的学习成绩不好，应该归究于环境造成的。吕娟对我印象很好，时常的问我借书，对罗庄的新生美女，我很难据绝。一来二去吕娟和我无形中建立起友谊来了。卢娟警告我，远离吕娟，处于她的位置上，说的是有道理的。
要说我和卢娟的接触，起初完全是由报复的心里在作宠。但卢娟不这样认为，她以为我是真心的待她。在她不知道真情的时间里，我的报复心渐渐的起了变化，真的爱上了卢娟，但是，我还依然的恨着她爸卢克服。我想，我以后真的和卢娟结婚成家了，第一个要治服的就是卢克服，就要他知道罗秀春的儿子罗杏不是那么如惹的。
当时，我还小，虽然已经参加了生产队的集体劳动，我只挣一个男劳力的十分之六的工分，和卢娟一样，一天挣六分。但吕娟不一样，她挣一个男劳力的工分十分，卢克服每天还给她一毛钱的补助，一个月下来三块钱呢！这在当时，她一个人挣我和卢娟两个人的待遇。不过吕娟还没有忘记我借给她书看的恩情，她到新县新华书店买了一本连环画书《平原游击队》报答我，还在书的非页面上写着她那娟秀而美丽的钢笔小楷:“送给我的好朋友罗杏存阅。”当时，我非常的激动。我们村最美丽的姑娘能送我礼物，真使我喜出望外，感觉到非常的幸运。于是我开始了幻想，要是能和吕娟在一起说说话，该有多么的幸福啊！
卢娟还是一往情深的对我好，在一起劳动的时候，她尽量和我临边干活。中午吃饭时，她偷偷的塞给我一个咸鸡蛋。那年月，能吃上咸鸡蛋的，也只有卢克服那样的家庭了。说真的尽管我喜欢着吕娟，但从良心上讲，我也不能对不起卢娟。每当打山芋埂子时，卢娟落后，我先干完，总得替卢娟打上二三十米。卢娟感动的对我说:“杏，我活着是你的人，死了是你的鬼。我死死活活都缠着你。”我说:“话说早了，你爸要知道你这样，不打断你腿才怪呢？”
在没有人的时候，我和卢娟有说有笑的调着情，日子过得也很惬意的。可好景不长，大队成立了面粉加工坊，卢克服就让卢娟进加工坊上班去了。当然，待遇不能低于吕娟。
卢娟不在生产队劳动了，不在那样每天缠着我了。但是，我感觉心里空空的，好难受啊！
十五
吕娟送我的连环画书《平原游击队》是根据电影故事改编的，我被大队长李向阳的足智多谋勇敢顽强的勇气深深地吸引住了。可恨的日本鬼子，就得李向阳这样的人来对付。我很感激吕娟，等见到吕娟，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不说话是不行的，人家虽然花钱不多，但必竟送给我东西了。我张了张嘴，没有找到恰当合适的话说，到是吕娟先跟我打招呼了。吕娟说:“杏，《平原游击队》还好看吧？”这样，我自然就找到了话题了:“好看！好看，我看了七八遍呢。吕娟，谢谢你噢！”吕娟说:“谢什么谢啊！要是喜欢，姐，以后再给你买噢！”我顿时感觉到脸上发热，可能已经红遍了。我心想，吕娟，到底谁大谁小还不知道呢？怎么一口咬定我就该喊你姐呢？”噢！我忘了，我是上大队磨面坊去找卢娟的，和吕娟相遇一打岔，差点给忘了。
我来到了大队面粉坊，卢娟正忙着。我进了机声隆隆的屋里，卢娟笑着看了看我，想说什么，由于噪声太大，我没听清楚她说的什么。于是我就走至她的跟前，才听清楚把这份碾完，就能和我一起回家了。我说来闲转悠的，我顺着这六保河向南走，不去家，你要有空的话，我在三河口等你。卢娟答应了，我就先走了。六保河的水，还是很大的，汛期还没有完全过去，那波浪拍打着西岸的水波石上，发出一阵一阵哗啦哗啦波浪的撞击声。今年罗庄仍然是个丰收之年，田野里的庄稼长势喜人。卢克服上台后，虽然卢克服没有派人日夜守护着六保河大堤，但六保河并没有给卢克服过不去，连续下了半个月雨，没有溃堤。卢克服在罗庄干部大会上一度吹牛说:“吉人自有天相，罗庄今年庄稼长势比哪一年都强。”
卢克服确实很走运，但一想到陈英的死，心里还是很自责与内疚。虽说这段时间安稳了些，但这已经行成了卢克服挥之不去的心病。
吃完晚饭，卢娟正要出去，被卢克服叫往:“你上哪去？”女儿答道:”衣服丢在磨面坊了，我去拿。”卢克服说:“不去！家里有衣服，明天再拿也不要紧！”“明天再拿，我衣服口袋里还有钱，明天不见了怎么办？”卢娟生气的说。
卢克服就是不让去，卢娟娘说话了:“小娟到磨面坊拿衣服，你为什么不让去？小娟，去！”借此机会，卢娟跑了出来。当然，卢娟是在说谎，她还是和我约会，就直奔六保河的三河口了。
卢娟娘和丈夫卢克服吵架了，卢克服说丫头被她惯坏了。卢娟娘说:“我闺女这么好，惯坏了什么？”卢克服说:“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卢娟娘说:“我知道什么？”卢克服说:“你丫头跟大右派罗秀春的儿子罗杏在一起了。”卢娟娘说:“小孩子在一起玩玩还能怎么着？就你个肮脏东西朝歪事上想，孬种！”卢克服捏死气不吭声了。
看卢克服在罗庄混得人五人六的，在家里是被卢娟娘治服的主。只要卢娟娘发脾气，那卢克服立刻就老实了，因为卢娟娘掐着他的“七寸”。
卢娟娘知道卢克服和吕昌民媳妇陈英有染的时候，卢克服来家后卢娟娘就不理他了。冷战了大约有一年的时间，后来，卢克服被卢娟舅舅打得住院了，实在没有办法，卢娟娘才到医院服侍他一段时间。卢娟娘就是给卢克服送点吃的，还是不理他。卢克服从那就怕卢娟娘了。
自从陈英死后，卢娟娘开始对卢克服稍稍的好了一点。但是，卢娟娘一有点脾气卢克服马上偃旗息鼓，立刻收兵。其实卢克服并不怕卢娟娘，而是怵卢娟舅舅们一头。卢克服这样的人，没有个他怵的人也真不行。就那次被打住院，一顿就打怕了，但是，并没有打改，好了半个月后，他又和陈英在一起了，只不过更秘密了些罢了。后来，还是有人悄悄的递话给卢娟娘。卢娟娘想，这事是很难掐断的，难到说真能让弟弟把他打死。那样的话，乱子就闹大了，于是卢娟娘也就装着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息事宁人了。但是，卢娟娘对卢克服仍然十分严厉，就是当罗庄大队书记后，也没好脸给他。
卢娟对我说这些，我还是很感激卢娟娘的。我考虑要是真和卢娟成了，得好好的孝顺卢娟娘，我未来的岳母是值得令人尊敬的人。
十六
卢克服真的知道我和他女儿的事情了，他起初没有信，觉得小孩子只是在一起玩玩而已。但是，随着我们一天天长大，他才知道这不是只玩玩而已，有可能就要和罗秀春作亲家了，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卢克服是接受不了的。
卢娟在磨面坊忙完一天回家后，吃完晚饭，卢娟娘说:“小娟你不忙出去，我和你爸有事问你。”卢娟先是一愣，后又冷静下来说:“娘什么事？”在一旁抽烟的卢克服说:“小娟，我问你，是不是和罗秀春家的那个小子好上了？”卢娟生气的说:“爸，说什么呢？谁和他好上了，说得多难听呢？”卢娟装作害羞的样子。卢娟娘说:“没有就算，你爸听风就是雨，俺闺女怎么能看上罗杏呢？”卢娟娘转脸吵卢克服:“没有的事你瞎扯什么的，小娟最听话的。”
卢娟爱我，这是勿容置疑的。但是，后来我发现罗庄的最美丽的吕娟对我也有意思了。她到我家来借书，跟我父亲罗秀春啦得很投机。我借此机会对吕娟很客气，自留地里仅结的两个大西瓜，吕娟来了，我忙着搬出来用清水洗净切开亲手递给吕娟一块，吕娟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吃起来，直夸这西瓜甜。那可是，这西瓜生长的过程中，我没少施人粪尿。
吕娟那会儿已经很有思想了，她和我父亲谈的话我不太懂。什么斯大林奖获得者？什么《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什么《被开垦的处女地》？我如同听天书一般。等吕娟走了，我问父亲:”处女地是什么？”父亲对我说:“就是荒地。”后来，我和吕娟啦呱中问吕娟:“那荒地好看吗？”吕娟问我:“什么荒地？”我抻手拿过放在广播室桌子上的《被开恳的处女地》，就这本啊！”吕娟看到后突然哈哈哈地大笑了，然后说:”杏，你得好好的看书，有文化，才能知道的多，你怎么能说这本书叫’荒地‘呢？”我纳闷了，难到说我父亲说错了？我低头一声不吭。吕娟看见我这样，安慰我一番:“杏，你家大伯很有文化，你好好的跟他学，你将来也会很有学问的。”当时，我对吕娟的话似信非信，我这样的人还能有文化，我觉得吕娟说的好笑。吕娟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偶尔发现她会偷偷的端详着我，然后说:“杏，你要是能胖一点就好了。”可我没有觉得自己瘦，这是我听到吕娟说我瘦的第一人。
自从吕娟母亲上吊死后，吕娟时常的到我家来，问我父亲借书只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是，我母亲对她非常好。母亲对我说:“杏，吕娟母亲去世了，很可怜的，你要多多的关心她，好好的一起玩。”我知道那时候母亲说这些话是无心的。可后来，母亲的观点有所改变了，在和我父亲啦呱时说起过吕娟，将来要是能娶上这样的儿媳妇该有多好呢？我听到后心想，父母亲这不是异想天开吗？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是吕娟愿意，那吕昌民也是拍门不入的。说真的，虽然我们家穷，但是，那个年代，罗庄又能有几家富人呢？
后来，我心里想着吕娟，但是还是实际一点好，老是感觉吕娟抓不到手，还是卢娟好。虽然他爸是大队书记，我报复性的心里又站据了上风，我就要和他闺女好，必要的时候，我得把这件在罗庄成为爆炸性的新闻公布于众，我得气死他卢克服！
可是，还没等到我着手实施这一计划时，我们的国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打倒了“四人帮”后卢克服下台了。卢克服下台后，还算本份，也参加生产队劳动，也和我一起上大河工。那些年搞大型水利工程建设，全凭人海战术，几万人、几十万人、乃至全省百万人工程都有。那时候的徐洪河几十万人的工程，如果用航拍的话，看到的是地面上的人如蝗灾一样密密麻麻的。那感觉不到悲惨，而是巍巍壮观！
我和卢娟的关系还在正常的进行着。不过，卢克服的下台，使我多多少少的更爱卢娟了。卢娟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我。后来，母亲问我:“杏，卢娟娘跟我说，你和卢娟好上了？”我对娘说:“她对我有点意思，我当时窝一口气，想报复卢克服整俺爸，才有意这样做的，不过……”说到这，我犹豫了，没说成于不成。娘:“嗯！”的一声也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