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访文友醉闻书香(王以太)

  

乐访文友醉闻书香(王以太)

书香门第听说过,多少也能意会一点,但是没亲眼见过。不久前有幸去《文化佳园》主编徐景洲老师家里做客,算是感受到了“书香门香”的丰富的内函和深厚的底蕴,大开了一次眼界。

    那天刚吃过早饭没多会,波涛老友电话通知我,说徐老师前几天回来办事,明天就回北京了,让我们晚上到他家聚聚,算是告别。又说他家有许多藏书,顺便看看。以徐老师的学问和见识,肯定会有许多书的,那大大的书厨装得满满的,风景太好了,心里已跃跃欲试。没想到徐老师不一会儿,也发来微信相邀,说就他一人在家,自己简单弄几个菜,人不多小聚而已,顺便看看他的藏书。我想也是,天太热,还是家里清静,何况家宴胜国宴呢。我其实认识徐老师时间并不长,也就一年多点,只知他住在文明巷里,离我家不远,但从未去过,经波涛老弟引领,晚上如约而至。

    徐老师的家就在波光粼粼、岸柳成阴的李口大沟西侧不远的一条清静的短巷里,我常从那里经过,只是不知有他家。一座三层小楼,一个带门楼的小院落,红漆大门微开,红色门柱和门楼的黛瓦之上,一丛茂盛的木香花从大门西边角上向外垂下,参差披拂,一派盎然生机。进得大门,院落小巧精致,东墙边一池碧水,睡莲依依,一只仿真白鹅浮在水上引颈远望,另一只垂首紧随,嬉戏觅食,呼之欲出。水下可能还有鱼龟们吧。池上的长笼里也是仿真动物乐园,鹿鸣鸟喧,真像是立体养植,绿色环保。院子西面的棕榈与银杏高大挺拔,三层楼高,居民住家户极少见,像两名忠诚魁梧的卫士,又像两柄威武雄伟的镇宅宝剑。正欣赏间,徐老师闻讯走了出来,让我们快进屋凉快消暑。偌大的会客室窗明几净,一圈大沙发围在中间,抬头一看,后墙上高悬一块由邳州市委组织部、市老干部局、市妇联颁发的《离休老干部文明和谐好家庭》光荣匾,说是当年父母在他家长期居住时获的奖。靠门一边已摆好满桌丰盛的美馔佳肴,觥筹盅盘摆列整齐,酒香四溢,虚位以待,看来主人早已准备停当。

    未等落座,徐老师便邀我们上楼参观他的书房,正中下怀。楼梯不宽,但布置精巧,两边及转台处墙壁上,都有花草、字画或照片点缀,上下不同,左右各异,移步换景。来到书房,眼前一亮:哪里是一厨书、两厨书,简直四壁皆书,满室书香。一眼望去,全是书籍,淋琅满目自难盖全,已是书山叠岭,书浪翰海,分不清东西南北,婉若登上了书籍的群峰,走进了知识的海洋。徜徉其间,目不暇接,心花怒放,是惊喜、是震撼、是享受。宽大的书房,不知从何处看起,随便瞅了一下:三坟五典、四书五经、六艺十剧、二十五史、四大名著、诗词曲赋、李白杜甫、中外大家,应有尽有;大观园的盛景、聚义厅的豪强、火焰山的雄奇、卧龙冈的神秘;高尔基的悲壮、屠克涅夫的暇想—-看着这煌煌书山翰海,突然想起鲁迅先生的两句诗,真想“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冬夏与春秋”,人生有书看就是最好。

    想躲进小楼不成,三伏天热,楼上更热,早已汗流浃背了。正准备离开时,我突发奇想,该把这书山搬走,以便常饱眼福,立即掏出手机,打开镜头,唰唰唰四面开花,全部囊入相机。突然,从镜头的焦点中看去,“乘兴斋”三个隶书大字跳了出来,主题出来了,能不高兴吗?不仅高兴,而且是乘兴,要再上一层楼呢。再看这一面书厨上边,又横出一幅长卷仿真《清明上河图》,恢宏大气的绘图,收尽了历史风云,道出了世纪沧桑,书写着时代风流,保存着中华辉煌,给乘兴斋凭添了无限韵律和风光,而东墙书架上方,还有一幅本城书法名家题写的“独立不迁”条幅,正好书房主人爱书心境的最好注脚。刚拍完,转身将走未走之际,眼中又飘来一道风景。房门右侧,在两边垂下的青枝绿叶的映衬下,一厨古玩文物艺术品更吸引了我的眼球,厨内厨外除部分书籍外,更藏有古陶罐、民间工艺服饰、绣花鞋、儿童虎头鞋等等,皆是当地文友所赠,藏品独一,弥足珍贵。

    我们恋恋不舍地走出书房,但思绪仍在书房里转悠。在下楼走到转台处,回看徐老师关好门也走了过来,我突然悟到,又像是找到了完美的答案,难怪徐老师学问渊博、见解独到,胸怀宽阔,谈吐高雅,不愧文学雅士,更显学者风度,而且事业有成。在他退休后在京城帮女儿带孩子的日子里,仍挤出时间读书写作,时有大作发于报刊。他以自己的读写人生创造着家庭的和谐幸福,以严谨文明的家风熏陶着后代成长,用文学的乳汁哺育着儿女进步,滋润着孙辈向上,更种下了书香门第的基因。不是吗,他自己是文学学士,女儿则成了文学博士,在北京大学出版社从事编辑工作。父女俩先后正式出版古代文学研究专著,而且都是高级职称的编辑,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女承父业,追根求源,源头就在这博大精深的书房里,就在这离休老干部文明和谐好家庭里,就在这恬静浩渺的书香门第里。

    回到一楼,主人又带我们看他的卧室。室内除一张到处是书的宽大床铺像是卧室,其实更像一间工作室。床前靠墙几台电恼和各种我看不懂的电子设备,床后靠墙就是一排立式摄影灯。主人说这是他制作视频讲座时用的。他从北京回来仅两三天的时间,除办事外,还向外发了一期稿子,可能就是在这间卧室里发的吧?临走前还不忘让我们来家坐坐小聚告别,办事效率之高可想而知。不成想当天夜里还真看到徐老师正饰演各种人物动作,进行紧张的维妙维肖的录像,醒来方知是梦。

    出了主人卧室,就是餐桌了,这时又有两位客人到了,徐老师说:“好了,都来了,开饭吧。”于是波涛弟忙着前后张罗着,我趁空去阳台上走走,没想到阳台上又与众不同。顶上青枝绿叶覆盖,其间红灯高悬,窗口彩灯点缀,墙边一闲椅上,蹲着一只楚楚动人的仿真羔羊,一只仿真小白兔警立墙角,竖着长耳朵在张望着什么,近檐口地方的绿丛里,掛着一只空鸟笼,盛水装米的小平罐一个不少,虽没有翠鸟的跳跃,但却似乎听到了鹩哥的热情:”欢迎光临、欢迎光临。”——徐老师特别爱养小动物,去北京前,据说他的院子里到处都养有小动物,什么龟鱼鸟狗鸽鸡的,只要能家养的应有尽有,鸟儿还会说话,还会出笼飞。现在,他将宠物们大都送了人,只把几只鸟与老龟带去北京。

    夜幕降临,月色朦胧,大家依依惜别。推车前行,车篮里装满了徐老师送我的最好礼物——书籍——我们每人都捧了一撂书走。我沿着两岸垂柳依依的李口大沟向南走回,惬意的享受着晚风的清凉,月笼清水,雾漫烟柳,万赖俱寂。忽然想到徐老师大门上的楹联,应该是“耕读传家远,诗书继世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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