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向故乡一一陈洪颐先生《西江月.回家》读后/郭华庭

飞向故乡一一陈洪颐先生《西江月.回家》读后/郭华庭
帝乡金粉,千古滋润。江南佳地,处处胜景。然,于漂移居者言,则视若负累,奔波辛劳,心为形役,精神苦于拘挛。
洪颐兄新作《西江月.回家》,似当如陶潜之巜归去来兮辞》,“归去来兮,田园将芜”。……思乡,念乡,杨柳依依。其词甫一出炉,余则率先读之,心有戚戚焉。
故乡,那印着自己脚痕的校园小径,那带着些神秘的树丛、竹林,那些洒过自己汗水的河岔山脊,……,青葱诗意的留存、纵横、壮阔的记忆。生命的年轮就是这样,绕过一圈又一圈,走过一程又一程。

暮色临近。回望生命旅途曾经的早春时光,那"好好学习”的蓬勃情怀,那热闹于与发小比拳量力的豪情,渐渐消弥于壮岁的"挣钱养家"、"奋斗实现价值"的现实追逐之中。在进入生存"穷忙”期及迅即而至的朽年之际,或尚有兴致来追踪、反思这些过往,这些林林总总的情与景。
由是观之,回到故里,是灵魂的终极指向,是人们乡关情结的一种映照。“惟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始怜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阴待我归”。无论是早年高中状元,官晋礼部尚书的贺知章,还是名列"大历十才子之冠的钱起,没有因为波澜壮阔的人生阅历而疏离故乡,而是魂牵梦萦,一往情深。这种乡关之念是普遍存在的,达官显贵,贩夫走卒,概莫能外。也许,在表达上,有文野之别而已。岁月在回忆中犹觉绵长有趣,苦逼已远去,剩下的都值得珍藏。

親厚故乡之另一层面,亦缘于一种对生活惯性的依赖与对草根文化选择的自尊。 毕竟"溪边种田人",不羡繁华梦。繁华市井,灯火辉煌,从人的器官承担能力而言,或带来打击与摧残。残岁之视力,应付简易生存,已诚为难事。如何奢望有余力,大动干戈,来轰轰烈烈的消费?如果身陷其中,目聚其景,那将难以胜任,不堪其劳。光怪陆离之餐饮,日渐衰朽之胃何可与之俱进?还是故土之上,吃着家常便饭,惯看左邻右舍的劳顿与闲暇。尤其到了夏令,那些农耕生活的诗意好象集成走入了聒噪的蛙鸣与热烈的蝉声。
噢,那青山霁后的虹霓,画出了乡居恬适之经典图景。

时值盛夏,故乡“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洪颐兄冀回故里,亦抒同侪之情调。夏荫或许赶不上,那故乡的秋天会添加更多醇美的元素。余记起唐人钱珝的诗句:"故溪黄稻熟,一夜梦中香”。
那时,回家信可乐也。

2022.7.5

于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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