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前的一天上午,我和老伴去武汉堤角逛花鸟市场,看到满盆那多色(黑、黄、绿、紫)、多姿(仰、爬、侧、翻)、多样的小乌龟:有巴西龟、德意志龟、美利坚龟。它们那活跃嬉戏的动作,吸引着我老俩口住足弯腰逗它们玩。
要说论本分,还是中国龟老实。特别是那些巴西龟,不安分守己,压堆叠翻,一次又一次,掉下来再翻身往上爬,煞是逗人喜爱。“多少钱一只?”老伴止不住问一声。一位40多岁的老板抬头笑笑说,听口音好象是北方人吧?老伴点点头,回了他个笑脸。那人说,看你也要不多,照批发价1.5元1只。老伴随手给他5元钱,他用个装乒乓球细网袋子装了4只,老伴又给他添了1元钱提着网袋子准备乘一号轨道交通回家。刚进入安全检查口刷卡,一年轻安检员伸手拦住不让进,老伴以为是挡住旁边人了,侧身往右跨一步让那人先过,随即伸手刷卡。那位安检再次伸出安检棒挡住说,严禁带宠物乘车。
“这是狗、猫、鸡、鸭吗?”我不解的说,“不就是几个乌龟小王八吗?不屙不尿,不蹦不跳,不影响车内卫生。为什么不让上车?”
那位年轻安检员用手指着旁边张贴的轨道交通乘车安全通知说:“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宠物严禁上车,不要为难我好吧。”
我真想与他辩论一下,老伴是个不好惹是生非的人,拽住我胳膊说:“按章办事是他的职责。走吧,咱坐公交汽车回家。”
回到家后,二事不顾,急急忙忙把小乌龟放在玻璃缸中,放上水放上食,它们就是不张口吃。第二天,我们又跑去找卖小乌龟这家,说他们卖的乌龟有病不吃食。老板笑说,忘记告诉你们了。别看动物小,生活很讲规律,必须清明节后才开口吃食。冬至后又开始戒食冬眠。我说,再有3天就是清明节,它们怎么认那么真?任凭饿肚子也不张嘴啊?老板说,再等3天,若再不吃,拿来1只赔你10只。记住,大后天,清明节这天,弄点精瘦大肉。用刀切成很细的小条条,放它嘴边,要是不吃再来找我,免得跑空腿。
清明节这天,按照老板讲的,我当真搞了一点瘦精肉,用刀切成麦叶宽的小条条,往玻璃缸中一放,4只小乌龟争抢着吃,有两个咬住一条肉死不松口,谁也吃不到嘴里。最后,还是从中间撕扯断,各自吃了一半。
第一天,4只小乌龟动口吃食了,吃有大红枣那么大一块肉,消除了我们认为它们有病不吃食的怀疑。可又带来了以后喜荤厌素的麻烦。第二天,喂它们小乌龟专用饲料,放到嘴边,4只一样闭嘴连嗅都不嗅。没办法只好再用肉喂,又是抢着吃。看着它们争抢很有趣味,连着放了三次,有两个大红枣那么多。坏事了,两个吃着吃着突然不欢势了。隔一夜,第二天早晨起来,一个头伸老长不动(死)了。撑死的。另一个,张嘴难受,盯真细看,只见它嘴巴一张一合,从眼角流出一串泪水,好象是在做最后的告别:“我不行了,都怪我贪嘴吃的太多,自己害了自己。永别了——”
说实在话,人物灵犀相通,看着它那个难受劲,我心里也很难受,难受之后自责自己,“是我害了你呀!我也是好心呐!总想让你们多吃点,精神点,没想到送了你的小命。从明天起,剩下的两只,别怪我不客气,隔天一餐,饮食减半。”
我从死去的两只小乌龟中,摸索养生规律:由原来4只每天一餐两个大红枣那多瘦肉,改为两只隔天一餐,每餐半个大红枣瘦肉喂养到冬至,第二年清明节后第一餐就用素食,改掉它们长年吃荤的坏毛病。为此,专门以五绝小诗铭记:
尖头龟甲纹,
水陆两栖身,
清明后开口;
厌素喜腥荤。
现在,我家的两只小乌龟已5年了,长的健康活跃。别看它们很小,但很精灵,3年的喂养与人产生了感情,每次往玻璃缸处一站,两只伸着长头盯着你。也习惯了,不到隔天喂餐时,只是盯着你不动,知道该喂它们时,伸着头往玻璃缸壁上爬。你要转身走,它两的前两只脚不停抓玻璃缸,你再回转身把饲料往玻璃缸里放,它们头跟着你手转。当看到饲料掉落水面时,两只抢着大口吞,吞一口,喝口水,吃得很欢势。
通过长年观察,发现这么小的动物,很友爱,感情深。一只比较老实,大概是母的吧,买时专门让老板公母各半。公的吃饱或饿肚子时,常爬在母背上,母的就任劳任怨地拖着老公在玻璃缸底来回爬行。还发现,它们有知晓晴天或阴雨的特异功能。暴雨天,两个头伸着朝向窗外,阴雨转晴时,也是这个姿势,这个动作。特别是打雷闪电,两只都有一种惊奇的感觉。公的爬在母的背上,两只头伸老长,隔着阳台玻璃,盯着窗外雨雾一动不动。
作者简介
路兴录,河南邓州人。1944年8月出生,1964年12月入伍,高级工程师,技术五级,陆军大校军衔。
入伍前:邓县张村机械厂职工。
入伍后历任:战士,技工,技师,排长,驻厂军事代表,副总军事代表,解放军总装备部武汉军事代表局高级工程师。
现为湖北省摄影家协会会员,河南省南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武汉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武汉市硚口区老科技工作者协会会员。
先后入编著书有:
当代长篇小说:《省委专案组》、《漂流都市的女人》、《跨越》、《佛缘》、《军事代表》、《母爱》、《省委调查组》、《夕阳情歌(1、2、3)卷》、《东汉王朝(1-4)卷》、《大国仪兵》。
电视连续剧本:1、35集电视连续剧《母爱》;2、40集电视连续剧《大国仪兵》;3、50集古装电视连续剧《东汉大德天子刘秀》;4、40集反腐电视连续剧《省委专案组》。
《神龙剑出鞘》出版前已被武汉《长江日报》做长篇小说连载一个月,深受读者欢迎。
《省委专案组》出版后由上海《文艺出版社》改编成60集长篇小说连播,2006年4月首都人民扩广播电台率先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