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花开(作者:刘亮)

石榴花开(作者:刘亮)

石榴花开的时候,让我不禁想起孩童时,农村老家麦忙麦收季节,石榴叶泡茶那朴实厚重、甘甜香醇,还接地气的农村味道。

清晨跑步回来,在楼下小区里转转,看到角落里有棵石榴树,花开的正艳,绿叶清脆,红花如火,特别的耀眼夺目,尽管没有牡丹、菊花争奇斗艳、哗众取宠,但无论他隐藏在哪个角落都会显的特别的耀眼,异常的执着。

石榴花开时节正是芒种季节,记得老一辈常说的农谚:“麦子飘香杏儿黄,布谷提醒农事忙,磨刀套车轧麦场,石榴花茶润肝肠。”那个季节农忙时节喝的最好的茶就是石榴花茶。天还蒙蒙亮就被父亲磨镰刀的声音吵醒,接着就被拽起来,睡意朦胧的受领任务,让回来把早饭做好,给送到麦地里,别忘了烧上一锅“石榴花茶”,凉透了挑到麦地里去。受领完任务,强打着精神到厨房,拽一把玉米秸秆放灶膛里点着,锅里放上水,淘把米放锅里,回去继续咱的黄粱美梦。一觉醒来,差点没把厨房给烧了。赶紧收拾现场,炒菜、烧饭,记得当时也就6岁年纪,锅台高,够不着灶台,搬来板凳垫着炒菜做饭。待饭菜做好,最关键的就是烧一大锅“石榴叶”茶水。等凉透了,用搪瓷茶壶装上,包几个馒头,洗两根黄瓜,炒好的土豆丝盛碗里,用小木棍一担,送到麦地里,父母亲正弯腰割麦子,听到我来送饭来了,微微直起腰,一手拿着镰刀,一手叉着腰,转身朝这边走过来,父亲用草帽扇着风说,你看我大儿子能给我们送饭了,怪能来,派上用场了,赶紧到树荫底下歇歇凉快凉快。娘张张干瘪的嘴唇,说,娃,赶紧倒碗水给妈喝,渴死了快。我赶紧搬着大茶壶,把几个白瓷大碗摆在树荫底下的蛇皮袋上,哗啦哗啦都给倒满了“石榴叶”茶水。娘端起来咕嘟咕嘟,一气喝了四大碗,那气势犹如水泊梁山好汉起义,喝完嘴一抹,露出会心笑容,就像中了六合彩。父亲把黄瓜在裤子上蹭蹭,放嘴里嚼的嘎嘣脆,咀嚼着石榴茶水的石榴叶,笑着说:“娃啊,看看我和您娘割的这么长的地头子,刚来的时候也怕累,一看这么长的地头子,啥时候能干完,你看这不是割了一大半了,所以说眼是孬种,手才是好汉,只有你弯下身子踏踏实实的去干,才会有所成就,才会干出成绩。人就没有享不了的福,也没受不了的罪,你看这农民多不容易啊,割下来再晒,晒完了再轧,轧完了再扬,起码要个把月的时间才会颗粒归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农民全自动化,全机械化,别再让老百姓受这份洋罪。”“娃呀,咱们可得好好上学,给弟弟妹妹带个好头,将来上好的大学,找到好的工作,进城跳农门离开这二亩黑土地。”说完这段话,父亲眺望着麦浪滚滚的远方,我知道那是他心里最大的愿望,也是对我们的殷切希望。

现如今,尽管已实现了进城跳农门的梦想,但老家的思念一直未停,父母亲已70岁的人了,但一直还在忙活着他们那二亩黄土地,惦记着他们的鸡鸭猫狗,在城里住上几天,就会心神不安,忧心忡忡,念念叨叨,局促不安。不是他们没有城里人那享福的命,而是他们一生都割舍不下,钟情土地的那份“情”。又值夏季,芒种将至,看到石榴花开,又让我不禁想起那满是麦香,又浸着丰收喜悦的石榴花香茶的味道。在他们那代人心里,那土茶的味道赛过如今的龙井,比的过毛尖,现在却怎么也寻不到那种味道了,那是农村最接地气的味道,那是生在农村,长在黑土地那代农村娃挥之不去,过往不忘,永远抹不掉的特有记忆。

2022年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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