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恋：小说连载（作者：黄兴洲）

第三章： 芳的成熟

芳十四岁那年，在厕所方便，她觉着下身呼拉出来一股水，她方便完用卫生纸擦拭的时候，发现是血，吓极了，大良不在家，芳跑到大娘家，大娘正在做鞋，见芳满脸惊恐地来了，问她:“乖儿，什么事把你吓的这个样啊？”芳说:“我身上往外淌血，是什么病啊？吓死我了。”大娘问:“你觉着哪儿疼吗？”芳说:“没觉疼，就是解溲时发现的。”

大娘笑了说:“乖儿，十四了吧？长大了，再不是当初大良抱来找奶吃时候的小肉蛋蛋了，你是来了月经了，哪个女孩长大都这样的，别怕，没啥，我把你嫂子用的卫生巾，卫生纸给你拿来，教你怎么用。”

大娘用老经验给芳讲了一番女人经，芳心里才明白自己长大了，来了这个就能生孩子了，她十分高兴。
大娘摸着姪女的头说:“良把你养大了，可是他也老了，他要是不老，等几年娶了你，还能生女育女过一家人呢？”芳似乎懂了点什么，在她心里已暗暗有了主意。

她和嫂子去街里赶集，买回卫生巾，卫生纸等女人用品，和嫣红嫂子一路调笑，嫂子说:“妹妹，你小时候俺良子叔抱你上俺家来，你还吃过我的奶水呢。”芳说:“嫂子，真假的，你妈奶好吃吗？还有奶水吗，我再吃一回试试。”

嫣红说:“你个死妮子，妈奶水哪能成天有，得怀孕生完孩子才能下奶有奶水，到时你生孩子也一样。”姑嫂俩一路走一路说笑，芳问嫂子:“怎么才能怀孕生孩子呀？”嫣红故意卖关子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怎么？你想生孩子啦？你还小呢。”

芳问:“那得多大才能怀上孕？”嫣红觉得芳什么都不懂，就对她说:“等你长大了，嫁人了，有个男人陪你睡觉就能怀上。”芳说:“那他陪我睡了那么多年，我怎没怀上呢？”

嫣红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捶了芳一把说:“俺叔把你当他闺女，陪你睡觉是你小，怕黑，睡觉跟睡觉不一样。”

芳说:“怎么不一样，不都是一男一女吗？”嫣红觉得玩笑不能再开了。她悄声说:“就像我和你大哥那样，是夫妻，得办那种传宗接代的事，光睡觉有什么用。”

芳心里的想法渐渐亮了，想想他和葛利在一起睡觉怎么没怀上呢？不是夫妻呀？

姑嫂赶罢集从街上回来，想不到正遇葛利老娘们在她家和他睡觉，她又羞又气，这娘们怎么这样不要脸，大白天和他一床睡了，脱的光光的，真丢人，她要把他争过来。

大良生气出了门，跑到街上小酒店喝的醉不拉几，东倒西歪往家走，芳不放心他，迎到半路，扶着他往家走。葛利心里也放不下大良，也在半路迎着了，也想去扶，芳说:“有我在，用不着你，你走开。”

大良心里醉，还不十分糊涂，嘴里嘟呶说:“小孩子不……不能……乱说……说话，要……要有……有礼……礼貌。”葛利见芳有能力把大良扶回家，只好让开路，小声说:“丫头真长大了，看来当初我一语要成真。”

葛利想到她娘家的大伯就是从小抱养大的闺女，在大伯四十八岁，闺女十八岁时成的亲，那是一九四二年的事，现在新的婚姻法允许大良娶芳吗？我这不是白等这些年了吗？

葛利又想到她婆家近门的大叔，三十多岁娶了个寡妇，带来的小闺女才九岁，寡妇跟大叔过十二年生病死了，二十一岁的闺女就不出嫁，感恩后爸疼她，不顾村人闲言闲语，就跟后爸过，还生了一儿一女（她娘有病不能生养），过了一家人，儿女都上成学参加了工作，大叔九十三岁才病死，唉，这会的事看不透呀。她唉声叹气回到家，自觉没本钱与小姑娘争高下，最其码自己不能为大良传宗接代了，甘败下风。

芳把他扶进家，倒了半碗醋让大良喝下，让他睡在床上歇着，就扒他的衣服，大良不配合，乱翻身，芳说:“你这一身酒气薰死人了，不洗能行吗？”

 大良才不动，由芳扒衣服，芳扒下他的上衣，又去解他腰带扒裤子，大良两手捂住裤带头不要扒，芳气得照他手上拍了一巴掌说:“你望你裤腿上都是脏东西，不洗干净怎么穿？”

大良拿开手让芳解开裤扣脱下长裤。芳一阵脸红，原来他长裤里边没穿裤头，扒过膝盖，芳忙拉过被单给他盖上，虽然不雅，但芳不是头一次见过，羞红着脸脱下他裤子，到外边手压井边打水洗了。

转眼三年过去，芳快满十八岁了，大良的两条腿关节炎越来越重，走路困难，芳准备给他买支拐棍，大良不要，还不到五十岁，说什么不能拄拐，他咬牙坚持锻炼，他不能服老，人一服老就完了。

芳也不想等他老了再提嫁他的要求，白天黑夜跟他商量说:“我也学了婚姻法，也向不少人请教了这个事，大娘支持我又怕我受委屈，我不觉得委屈，你把我从河底抱来家那会，葛婆子就说抱回来个媳妇（葛利给她说的），现在我长大了，我不能没良心离开你，我就要给你生个儿子，你心眼这么好，不能当个绝户头啊！”
大良别的话都听不进去，一句“绝户头”让他泪水哗哗流，但是，这个花朵一样的丫头，我要占了她不是罪过吗？跟葛婆子二十多年，实指望能给生个一男半女，心意也就足了，可是葛利白吃了我的魚，连个泥鳅也没生出来，这是命啊，怨不得别人。芳几次睡在他身边求他，他抵死不答应，总觉着糟践了这朵花，祖宗也不会饶他。

芳很有耐心，十九岁了，也到了嫁人的合法年龄，婚姻法里没规定男女结婚有年龄这道坎，只要双方愿意，受婚姻法保护，她耐着性子磨，不信用热身子捂不化他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