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亮(作者: 陈志宏)

十五的月亮(作者: 陈志宏)

今夜,皓月当空,江水没有夏日的湍急,也没有冬天的舒缓,而是静悄悄地向东流去。

我选择这个时候来到江边,不说纯粹为了观月,但也想吹吹江风,观观这里的中秋月和我们老家邳州有什么不同之处。

长江大桥北岸比南岸那可清净得多。隔江望去,南岸狮子山、幕府山影影绰绰,仿佛隔着宽广的海面,无边无垠似的。今晚一切静好,除了南来北往的列车穿桥而过,公路桥已经没有昨日堵车的景象,溜湾的游人显得特别宁静。沿着长江大桥北岸大堤向东走去,堤岸上大理石路面被早上一场暴雨冲刷得干干净净,凉爽的江风吹在脸上,给人以舒舒服服的感觉,很惬意。

我花了十分钟的光景,来到了威尼斯水城江北航标灯塔下。此时天已黑,月亮从幕府山八挂洲处升起,圆圆的、大大的,好似刚刚画好妆待嫁的姑娘,羞答答慢腾腾地从东方江面升起。一会儿释放出那明亮的月光,照得江面波光粼粼。一艘巨轮逆流而上,打破江面上得宁静,波涛猛烈地拍击着石坡岸,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巨轮一声长长的鸣笛,向大桥方向逆流而上。

今夜,我坐在长江北岸的航标灯下,静静得什么都可以想,无拘无束,迎着江风,看着月亮,想起我的邳州,我的亲人们,他们和我一样,聚精会神地凝视着她,便吃月饼,便说着过去的事情。

那年月,我没有钱买月饼,母亲就用自家种的芝麻,炒熟,用石窝子捣碎,拌上红糖,烙香糖饼供我们在月亮出来时圆月享用。我是家里的老大,干活最多,娘偷偷地给我一块,我避着弟弟妹妹们三口并作两口呑下肚子,还没品味就吃完了。之后又感觉对不起弟弟妹妹们,嘴馋,有什么办法呢?

十五的夜晚,月亮之上,娘搬来桌子,在院子中间,我们围坐一圈,好似鸟窝里待哺的小鸟,等着父亲分发食物。这时是平等的,不能因为我干活多,饭食大,就多分点。无奈,我只有卷起山芋干煎饼充饥,总算把肚子填饱。富有诗义的父亲,邀我们看月亮。我没感觉到那时的月亮有什么特殊,不就是圆吗?亮点吗?,没有什么不同。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是很幼稚的。

一晃四十多个八月十五的月亮已经走过,没有想到今晚我在静静的江边上观看这圆圆月亮。几片云彩一会儿遮盖月亮,一会儿蹿出重云快速向上。南岸主城灯火透明,她冲出重云,如挂在广宇上的天灯,释放出悠悠的月光,这时候我的心情好极了。虽然已经退休,并生活在世界上最平安的国家,感到无比的幸福和自豪。今天,吃着尚好的月饼,过着快乐的日子,看着又亮又圆明月,心里快乐极啦!

今晚,我坐在长江北岸的灯塔下,望着从八挂洲升起的娇柔的月亮,她把清澈地光辉洒遍人间。真现范仲淹笔下得情景:“皓月千里,浮光跃金。”此时此景,我望着一江秋水,遍地银辉,想到,我们的国家虽然没有完全彻底地战胜疫情,还面临逐多矛盾,但我相信有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我们十四亿人民精诚团结,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到我们真老得时候,我们的祖国会更好的。

大江之上月明星稀,长江之下南京地铁三号线穿梭奔驰。封神演义里土行孙那两下子已经和现代化盾构机不可同日而语了。由此,我想起了四十三年前郭沬若在科学大会上地讲话:“科学是讲求实际的。科学是老老实实的学问,来不得半点虚假,需要付出艰巨的劳动。同时,科学也需要创造,需要幻想,有幻想才能打破传统的束缚,才能发展科学。科学工作者同志们,请你们不要把幻想让诗人独占了。嫦娥奔月,龙宫探宝,《封神演义》上的许多幻想,通过科学,今天大都变成了现实。”是的,我们的神州十二号已经胜利归来,我们的货运飞船于前天升空,神州十三在蓄势待发,所有的这些成就都是我们奋斗的结果。但是,我们也要戒骄戒躁,打破阵规,披荆斩棘,朝着更大的成功前进。还是郭老说的好:“我们既异想天开,又实事求是,这是科学工作者特有的风格,让我们在无穷的宇宙长河中去探索无穷的真理吧!”郭老的这句话指挥我四十多年。那时候我还是个文盲,现在好孬也能把文字组织成块了。借着今夜的月光,在静静的江边,我产生了这些丰富的想象。
改革开放这四十多年来,我的家乡邳州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夕日的大榆树,现在变成富有现代化的中等城市。那艾山景色迷人,那岠山风光秀丽,还有那诱人的沙沟湖公园和那美丽的桃花岛公园,真美好。今天早上,朋友们发来昨天晚上家乡的月亮照片,出奇的美。不在是五十多年前买不起月饼时候了,漂亮地使我高兴得心花怒放,照着镜子,看着一头闪亮的银发,老婆从我身后一拍,我吓了一跳。她说:“想什么呢?神经兮兮的!”
我说:"还能想什么呢?美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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