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玉凤：大结局(作者：陈志宏）

第十三节

刘西玉获得先进是西村的光荣，也是对她能力的一种肯定。这样的新型农民，懂科学，会管理，具有超前意识的人才少之又少。所以，村里领导非常重视，在村里一家小酒馆给西玉接风。菜虽不多，酒喝得很好。喝得差不多的时候，西玉酒后吐真言：“这杯酒我再敬书记，这些年来的关心和爱护，咱俩喝个感情酒！”说到这，恍恍惚惚的找书记喝，其他人都呆楞楞看着西玉和书记。书记为了转移视听，立即站起：“来！西玉喝！”随后二人一饮而进，火火辣辣的下肚了。西玉又和其他人喝了几杯，感觉有点不当家了，微微露出一点醉意说：“感谢大家，我不能再喝了！”这时，书记宣布散场，各自都回家去了。

西玉走路乱晃，心里翻腾着难受，扶着路边树，喂喂的哕了出来。吐酒后，大脑清醒多了，好受了一些。路过凤成门口时。正巧凤成出来，西玉一把抓住凤成，被新月看得清清楚楚。新月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跟前问：“婶子你这是？”凤成猛然松手，西玉来了个踉跄，凤成急忙扶住，西玉才没跌倒，西玉稳定了一下情绪说：“见笑了，新月，我喝多了，想扶着凤成把我送回家。”新月忙说：“婶子，凤成到学校有事，我来送你吧！”西玉说：“凤成你去吧！新月送我。”新月闻着扑脸的酒气，恶心的直想吐，还是上前扶住西玉朝前走去。

西玉一路无语，新月更是没言。两个女人各怀东西，闷闷不乐的来到了西玉家大门前。西玉掏钥匙开门，手哆哆嗦嗦的插不进锁眼，新月帮着把门打开，西玉说：“好了新月，谢谢你了，回去吧！”新月说：“婶子，我把你扶到屋里吧？”新月扶着西玉到屋后，让西玉到床歇着，然后又给西玉泡了些茶叶水才回来。

新月回来，凤成早已到家了。凤成要向新月解释，新月把手扬起止住，意思是什么都不要说。凤成没趣的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心想不说就不说吧！别再越抹越黑好了。

第二天凤成专门来到了西月家。中午了西玉才刚刚起来，听到有人敲门，走到院子里，被阳光照得摇恍发晕，浑身连四两力气都没有。见到是凤成，急忙往怀里扑。可是凤成双手抻出止住，把她拉到堂屋坐下问道：“西玉，你昨晚给新月说了什么？”西玉说：“我什都没说！”“噢！”凤成说：“我知道了！你怎么样？”西玉说：“你不要问我，只要你家无事，也就大吉大利了！”凤成说：“但愿吧！”凤成说完后就回家了。

到家后，新月把饭办好了。吃饭的时候新月问凤成：“凤成你跟我说实话，你和西玉婶子有没有做了对不住我的事？”凤成还能说什么呢？只是点了点头。新月没想到真是她不想要的结果。泪水一滴滴的滴到了正吃饭的饭碗里，米饭和泪水一起的都咽到肚子里去了。

新月好多天都没有和凤成讲话。心想这件事不能扩大，就连凤成的母亲都不能说，不能让老人担心，再说了，就是知道了也于事无补。新月想来想去，这件事还得去问一问西玉，看她对这件事的态度，‘解铃还得系玲人’。新月自己告戒自己，在这件事上一定得冷静、冷静、再冷静，不能急，摸清实情再说。处理不当对谁都没有好处。

不管新月如何处理，打击都是很大的。新月想，这么些年来，为了这个家和凤成拼死拼活的，没白没黑的干，过到现在这个样子很不容易。但是，凤成出这样的事怎么去原谅呢？新月真的想不出好办法来。为这件事新月愁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怎么办呢？

这件愁人的事发生后的第四天，凤成吃过早饭到学校去了，这天新月没有去责任田干活，专门到西玉家来了。西玉还没起床，自喝完那场酒后，身体一直没有完全恢复，仍四肢无力，所以起得很晚。新月敲了好长时间门也没有人答应，只好到堂屋后窗户喊醒了西玉。起初西玉哼儿叭叽的：“谁呀!怎么不让人睡觉！”新月又喊：“婶子是我，新月。”当西玉听清楚是新月的声，大吃一惊！赶紧说：“新月啊！我这就给你开门。”

当大门打开后，双方都看出的对方尴尬的表情，只是瞬间而过，西玉热情的把新月让到堂屋做下。二人开始了很难开口而又不得不谈的话题了。

第十四节

西玉给新月倒了一杯开水。新月说：“婶子你不要忙乎啦！我不喝。”西玉说：“忙乎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终天孤苦伶仃的。”说到这西玉又忙从杂物柜里找出了包瓜子放到新月面前。新月说：“婶子太客气了，婶子，咱娘俩啦啦呱。”西玉应道：“行，新月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新月双手往上捋了捋耷拉在脑门上的头发，然后态度和蔼的说：“婶子，我今天不是来找后账的，你别生气，这两天我老是弄不明白，我对凤成那么好，他怎么能做对不起我的事呢？”

说到这新月脸露出非常难过的表情。西玉的表情也变化多瑞，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但是老道的西玉还是显得比新月镇静多了，表情渐渐的恢复了自然，然后说道：“新月，你千万别难过，我想凤成一定都把情况都告诉你了吧？”新月突然声明说：“婶子，他什么都没说！”这时，西玉有点莽撞，心想凤成什么都对新月说了，知道什么都没说时，有些后悔，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西玉正在思索着，新月又说了：“不怕你见笑，我直接问凤成和你有没有什么？他点头承认了。婶子我想再问问你，这是真的吗？”

西玉听到这话，心里翻江倒海，在人家媳妇面前怎么说呢？这事不承认看起来是不行了。西玉心里五味杂陈，乱七八糟，七上八下的如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不管如何你得回答人家啊！再说新月心平气和，根本就不是来吵架的意思，这足以说明新月是个有头脑而且非常成熟的人，绝不能拿农村那些泼妇一样对待，要保持冷静，慢慢的和新月说。

西玉说：“新月！婶子对不往你，婶子确实做了糊涂事，凤成走到这个地步也是婶子的不好，但是，新月你不知道婶子心里那个苦啊！”说到这西玉的泪水流了出来。新月赶快劝西玉说：“婶子，你先别难过，有话慢慢说，我向您保证不发火，只想弄明白你和凤成到底怎么回事，弄不明白我的心里也憋屈、也郁闷、也难过、也愁啊！”西玉说：“我理解，我也知道你不容易，新月你慢慢的听我说。”

“新月我对你说，那还是我刚过门闹洞房那天晚上的事，凤成偷走了我的一只红鞋。不巧那两天正好来例假，换下来的东西没地方放，我就随手塞在红鞋里，谁知，凤成回来还鞋非要两包烟不可。给了他两包烟，他还赖着不走，说还得给他两包，我说不给你过了吗？他说他还有东西，就从他口袋里掏出了换裆那东西，我一下子孬得脸痛红，一把给拽过来了，他一下子抱住我，说不给烟就不松开，结果没办法我赶紧叫人又拿来两包烟，才打发走了。从那以后，我就注意这小子，发现他还特别好，做事很实在，为人很厚道。后来又知道他也在城中上过学，一来二去我对他印象特别的好。常常回忆他抱住我的那一瞬间，那小子真有劲，再想想那丢人的东西是不是和这小子有缘，但当时他只有十多岁，跟本不懂得那东西为何物。后来，凤成渐渐的长大了，身体魁梧，为人忠厚，办事认真，村子里许许多多人都夸他，我就动心了，心想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是非常快乐的。所以，我做梦都喜欢他。再后来，陈东升死了，我就更想他了，有时想得成夜成夜睡不好，睁眼是他，闭着眼还是他，真的跟着魔似的，饭也不想吃。但是，由于年龄的差距，我又下不了手。他跟你结婚那阵子，我非常的难过，失望的想，完了，这辈子没机会了。后来，听说你怀孕了，心想这可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这次机会说什么也不能失去了。于是，我就把他约到家里来，说是有家务要他帮忙。他到我家后，我递去许多媚眼和暗示，用尽了好多手段他都不接招。最后，我实在没办法把他引到堂屋说里间有个衣柜要挪挪，他才跟我到里间屋子里。这时，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抱往他就亲，就吻。他起初坚决不从，反复抗争，最后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吓唬他，你要不从我就告你强奸。他实在没办法，最后才从了我。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的。”

西玉讲到这，扑嗵的给新月跪下了，又说：“新月，婶子糊涂啊！对不起你！”新月也十分难过的说：“你起来吧！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呢？这不是活活的把俺们坑死了吗？”西玉答道：“新月，你相信我，从现在起我和凤成一刀两断，我向你保证。”新月说：“这是你说的哈！只要你和凤成能断，你该是婶子还是婶子，我该怎么尊重你还怎么尊重你。”新月说到这西玉插话说：“新月，俺明天就便卖家当，处理貂厂，地给孩子他二大爷种。俺从此离开西村，永远、永远都不回这个地方！”

新月还能怎么样呢？只能听其言、观其行，其他再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

第十五节

正当新月和西玉谈话结束时，凤成刚好在西村小学全乡范围内开语文公开课。各村小学六年级语文老师和中心小学及教办领导三十多人把教室走道挤得满满的。凤成这堂课教学效果很好，生师互动环节自然得当，学生该掌握的知识都能掌握，整堂课既严谨而又自然，生动自由，真正体现了寓教于乐，玩中学好学透的良好效果。作业布置非常合理恰当，上课运用普通话自然流畅未加杂任何土语和地方腔调。受到了领导和听课老师的一致好评。

校长和教导主任反馈意见很好。乡教委主任决定把风成的这堂课上报县教研室，向全县优质课进军。

这是近期来唯一一件让凤成稍为舒心的一件事。但是，家庭的矛盾，在凤成心里乱七八糟的，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怎么办呢？愁死人啦！

新月从西玉家回来都十一点多钟了，赶忙到厨房里办饭。做了点饭米，炒了一碟土豆丝，青椒小靠鱼，西红柿炒鸡蛋，还烧了碗青菜汤。一等凤成不回来，二等也没有回来，快到两点了凤成还回来，新月肚子已经很饿了，盛了碗米饭，到了半碗菜汤，自个儿在厨房门口吃起来了。

风成在学校草草吃了点中午饭，一个人到南湖责任田里转了一圈，小麦已经咬泡了，偶尔有颗把大麦都已经出穗了，田间地头沟里的青蛙哇哇哇地乱叫着。这说明春天也己经走完了。时值初夏，这是多么好的季节啊！但是凤成无心赏析这一切。两点整进入校园，因为第六节是他的作文课，得看着学生写作业。

作文题目名字凤成已经想好了，就叫《初夏的田野》，让学生记述在田野间自己的认识和感受，但必须写出对大自然的热爱和对劳动人民的赞美来。

放学后凤成又在办公室改了二十多篇作文。回到家已经八点半钟了。新月把饭办好等着他。

吃饭的时候，新月问：“怎么中午也不来家吃饭。”凤成说：“今天开了节公开课，下午是作文课，中午到田野里感受了一下大自然，给学生出了篇作文。放学后又改了一些作文，所以才来晚了。”

新月还能说什么呢？

十天以后，西玉把所有的家档能处理的都处理了。水貂以半价的价钱卖给了村里会记。房子不好卖，把粮食都卖掉了，暂时搁这。实在不能卖掉，就留给儿子以后再说吧！

好多人已经知道西玉要离开西村，村民们纷纷来到西玉家看她。上了年岁的老奶奶问西玉，这些年都挺过来了，怎么说走就走呢？还有老年人说，这孩子长得真俊，唉！以后再见到难了！总之西村男女老少都舍不得西玉走。

西玉的走，新月也是充满了矛盾的心理，唉！这些年来相处的这么好。一起说谈，一起参加生产队劳动，一起赶集，一起上徐州。要不是和凤成这档子事，最舍不得西玉走的当然是新月了。但是，什么都能一起办，一起用，一起合作，就是这男人只要不离婚，专属权是自己的。这是没有办法和别人一起分享的，除非是憨子。爱情是认真的，爱情更是纯洁的。已经是这样了，对待凤成也不能因这件错事就一棍子打死，该给他改过的机会。只要改正，我和儿子、凤成是很好的一家人，还是一个整体。至于西玉的走新月想，那样是她履行承诺的行动，也是和凤成真的决断，也是她从糊涂到认识清醒。

西玉走了，是她三哥开车来把她接走的。

新月和凤成知道西玉因何而走的，二人没去送她。

村子里有很多人都还蒙在鼓里，不知西玉因何而走的！

看着西玉离去，车后飞扬起一些尘埃和烟雾，渐渐的看不清楚了。一会儿，载着西玉的汽车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