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楚大成把家腾出一间屋,设置成办公室风格,边上还配上茶台,他翘了二郎腿坐公在那里,刚放下杯子,坐对面的楚海巴巴的给满上。
他妈的,一场狂风暴雨把仁和的鸡头米连根拔起,倪庄却屁事没有,老严走了一运。他似在自言自语,似乎在与楚海聊天,忽然他直起身,望着楚海说”不行,不能让老严那么得意,用什么法子,让老严触触霉头。”
楚海身子一震,给老严触霉头,他一直怀疑粪窖上的盖板是楚大成掀的,试探地说”老严够倒霉的了,前几天下雨前,他老娘掉到粪窖里,差点淹死!”
楚大成警觉的目光在楚海脸上一扫而过,随机恢复如初。这个小屁孩儿喊他姥爷,也是他一把给提到村主任的位置。拿下楚大成时,刘书记找他谈话,到这份上,楚大成知道改变不了自己被撸的命运了,却提出要自己让位可以,必须要楚海当村长,只要楚家人在村委会站住脚,机会还会有的。
“有这样的事?我还没听说过。”楚大成暗叫可惜,没淹死老严,淹死老严的娘同样会让老严心乱。能在工作中寻出破绽,别的不会,打小报告,小学一年级就会,纯属天生。
“但是,被马秀侠发现救上来,嘴里,头发里爬满蛆虫,恶心死人”楚海心里正把老严拿出三万块钱给芡实基地装监控的事作对比,自己的本家爷似乎不太高明,甚至可以说是阴暗,卑鄙。老严焉巴巴的,肚里装的是倪庄村民。老爷的肚里都是自私,为利不择手段。由这次掀水泥板,楚海联系到倪俗栽粪窖里情形,当时,他听到饭店老板叨过一句,昨天上面还有盖板…死人事件过后,小吃铺老板被楚大成带一帮人逼走,具说到睢宁县继续开饭店,具体如何,楚海没见过。
“嗯”楚大成差不多从鼻孔里哼出一声,表示知道。马秀侠,这个死娘们,要不是她出手,现在是什么状况?敢逼着镇长把我的支书拿掉,哼,真把自个当成包公?”往芡实苗塘里投药你看行不?”楚大成知道,四百亩芡实苗一完蛋,估计老严也没什么戏码了!
“这个…”楚海瞬间淌一身汗。本家爷也太厉害,出手全是死招。他赶紧制止说”爷,这招也行不通,老严在基地四周全部装上了监控,药投了,人也暴露,破坏生产属罪大恶…最后的极字他停止没说,爷做了几年支书,他懂得远超过自己。
老严提出装监控时,他心里曾抱怨老严小题大作,纯属多此一举,短短几天后的现在,他开始佩服老严的未雨绸缪。世界上真的有胆大的人,不是针对全村人。只是用村人的利益做筹码。蠃取自身利益。天啊,人与人之间真的这么可怕。
“老严这几年的农业乡长没白当,果真有些手腕。”楚大成又喝一杯茶,楚海屁颠屁颠的赶紧倒满。一片茶业跳过几道过滤手续,漏在杯里,被倾水时的热浪冲的上下翻滚。楚大成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楚海说”你给我盯紧了,百密一疏,老严肯定有一块短在那儿,等着咱们发现,然后”楚大成做了个抹脖子动作,意思是一招致死。
短板,短板,楚大成脑子里不停地飘过这两个字,猛然想到马秀侠,便问”老严与马秀侠怎么样了?”
“马秀侠,你说四婶啊?好像没怎么样,至少我没发现不正常的地方。”楚海知道老严与马秀侠走得近的,他也知道大成爷的消息来源不止他一人,但在男女关系上,远近又怎么一刀切呢?他宁愿说的轻松些,不引起爷的注意,爷似乎非要搞点什么,他不知为什么,尽最不想让爷抓住老严的什么把柄。他说完后,被自己心底想法吓一跳,这是怎么了,自己的职务可是爷给提起来的,怎么开始跟爷不一心了呢!
“不,不,”楚大成当即给他否定说”你还小,对男女关系上还看不甚清,从明面上让你看出,那老严就不是老严了,不行,突破口就得选在马秀侠身上,分步走,我在县城倪艳红身上下点功夫,逼得马秀侠离开老严去县城,失去马秀侠的帮助,老严全身精力只能放在老爹老娘身上。最好在给老头放点巴豆药粉,让老头每天拉上十泡二十泡簿屎,哼,让他老严一天到晚忙着擦腚沟。”
“爷果然是爷,厉害,一想着老严头不停地给爹换衣服就想笑”。楚海时爷思维敏捷度佩服到三百六十度。可惜,爷用到反方向上了。但他可不敢给爷爷留出一点不屑的神情,那么难对付,难缠的爷爷如果把矛头针对自己,那可就稀里哗啦了,自己连半点抵抗能力都没有。因此,装出饶有性致的样子,趴在上面凑趣地问:”那第二条呢?”
“第二条嘛?”楚大成有意拉长声音,吊着孙子的胃口。看到楚海眼睛巴嗤巴嗤的望着自己,露出急于知道的神情才说道”:楚俗死时,撇下不低于100万的存款,你动员楚俗亲的近′兄弟姐妹,齐齐围着马秀霞腾,闹目的是要钱,让马秀霞心神不安,也带动老严也愁眉不展。私事不断缠身,工作必然疏忽,不能专心,咱们的机会说不定就来了。
‘行,爷,这事我去办”楚海没别的可供选择,只有答应。这事做起来有些缺德。不办,他将会有什么样的结局?恐怕难以在倪庄混了。爷已安排完。挥手让他出去,边走。楚海边在心里,给老严说对不起了,从现在起,你的日子不好过,我的心里也一样难受。
八
艳红流产。非要娘去照顾。马秀霞把洗衣机里衣服提出来,拿到晾绳上晒。天热,马秀侠穿的衣服简短。两手向上够绳子时,动作幅度较大,有些隐秘的地方,居然急于公开。老严难免多瞅两眼,虽感觉不对,即时纠正,收回目光,马秀侠已扑捉到,低声地说”瞧你馋猫的样子,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老闫不停的嘿嘿笑着。马秀侠不放过他,追问嘿嘿是什么意思?老严随口扯到”,这嘿嘿吗,就是你老公公和老婆婆真厉害,那么大一帮人来闹,硬生生的给骂回去。”
“唉一一”马秀侠有些灰心,她晾完衣服。面对着老严说”现在的人越来越难处了。不知是谁说倪俗死后给我撇下了100万,疯狗样扑上来想撕下一块肉。都不想想自己凭什么,又不是我儿子。”
听马秀侠的话,老严感觉水中突然冒出了泡泡,好像有东西要浮上来。可惜,他半天没有抓住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浮上来呢?老严觉得离真相不远了。只是眼下他没有看到底牌,他问道”那么究竟谁知道你有100万呢?
“这个一一”马秀侠仔细的回忆起与楚俗之间的谈话,肯定地说'应该是楚大成,账目什么的一直是楚大成帮着打理,最后那段时间,我听楚俗叨过几遍,意思是楚大成有几笔账对不上,两人别别扭扭的,有两三个月。”
“楚大成”老严皱着门头想什么,马秀侠说你已经满脸褶子了,能不能别皱眉头啊?焉巴巴的像快不能吃的橘子”
“嗯,是楚大城。”马秀侠接着老严的话,肯定的说。楚俗死后,我二姐夫也是搞建筑的。没有我们家的规模大,他想去捡个现成,到里面三个月不到硬是被揍出来。二姐夫提起这段事情就骂出大成是狼是睡不着的狐狸,特不是东西。所有的疑点都指向楚大成。老严在院子里缓慢地转着圈子。如果两次掀掉粪窖子上面盖板的也是楚大成的话,或者是楚大成指使什么人干的话,老严不敢想下去了。马秀霞说你转什么圈子?艳红让我去县城照顾她,你说话呀。
没等老严说话,马秀侠又皱着眉头想半天说”二姐夫说,在里面干活时,曾听说楚俗在六保河三公里处买过一块准备盖个小三层,让我与艳红不在分开,二姐夫找过楚大成要过那块地,楚大成推说不知道。”
老严表示知道了,这是个很重要的信息,老严虽然暂时不知用在哪里,但绝对不妨碍信息的重要。老严看着马秀侠说,”娘照顾女儿天经地义,去吧,倪俗父母那边我会照料到的。一个牛是放,两个牛也是放,相信我的能力。”
老严心没在嘴里吐出的话上,把照顾父母比作放牛,自己还不知道,马秀侠笑着给他说了,才知道走嘴,赶紧用互了轻轻打自己的嘴巴。
“我不放心你。”马秀霞有些撒娇的说”光照顾爹娘不去工作,你会疯的。何况现在有四个老人。
“唉一一,以后长期有四个老人了,我先热身吧,工作上的事情,多让静华操操心,这孩子也是个热心肠。对哪一家哪一户都关心有加,锻炼锻炼是个好带头人。说到工作,老严摆脱了刚才的情绪,他不放心楚海,看着这孩子一心数,但极少表达,不知以后是正是邪”
送走马秀侠后,老严真的是足不出户的照顾四个老人。村民都说老严改性了。四百亩芡实基地似乎是个不孝顺的儿子,被老严抛弃了。老闫不反驳,只是点个头,黑黑的笑着。到了夜晚,四个老人都睡着时,老严也是身心俱疲乏了,但他坚持着要到基地去看一眼。芡实已经长开,像蟾蜍身上的疙瘩一样的芡实叶长有有半米的直径了。圆圆的叶子贴在水面,月光下泛着健康的绿色光芒。
老颜经常在这样的时候遇到楚海,两人有时不说一句话,静静的坐着,听着近处的蛙鸣虫鸣。楚海忽然非常向往的说:”严叔,日子都像夜晚这样平静多好,没有算计,没有明争暗抢,勾心斗角。`老严只能叹气,对楚海描述的生活,他也比你任何人都向往呀。
九
因为有监控,楚大成所有进行的卑鄙行动,都有可能暴露,剩下的只有暗骂老严以外,实在无计可施。他妈的,这个老严,还能在彭河边上的抽水站上下500米,都装上监控。楚大成早买好两箱除草药在家里藏着。
眼看着进入九月,老严的侄子严厉带着老严的儿子严密,开始安装脱粒用的机器了。他们把收购点就放在村部,敬华跟楚海也只好跟着忙起来
如老严所料,倪一庄的鸡头米果实比仁和的成熟早,籽粒饱满喜人。村民们已知道今年的收购价比年上高出十块钱一斤。每家基本能估算出自己今年赚多少钱。对老严的笑像刚开放的菊花,要有多灿烂就有多灿烂。小舅子镇长在开磅仪式剪过彩后,单独问老严,芡实收购结束,有什么新的想法没有?
老严也被丰收的气氛感染,脸上溢出的笑也异常真诚。老严说”还是听组织的吧!个人想法不主要。你也知道现在老人有马秀侠照顾,我想去哪里都可以了。”
“怎么?艳红同意你们的婚事了“。田业想不到,艳红前段时间闹腾的厉害,艳红看不起老严告诉马秀侠,我不会同意你跟那个满脸菊花辦的老头结婚的,看他一眼,我都感觉老十岁。
老严说”你果然知道的多,现在艳红又换个新说法,只要不管她怀孕的事,爱跟谁结跟谁结,她懒得管。
田业皱了眉头问”让她怀孕的人还没找到吗?”
老严摇摇头表示没有,田野点点头表示知道。他喊了司机要走。转脸又对老严说”什么时候办?通知我,我大方一回给你们当证婚人。”
“行了,走吧!我记得你这份心。”老严受不了小舅子镇长的安排。结婚过后,这个小舅子镇长名副其实的成了冒牌。
到下午,田野突然换了严肃的口气,通知老严扔下手头工作,立即来镇政府一趟。老严不知道这个快到期的小舅子镇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暗自琢磨着不知什么要紧事情。逼得小舅子镇长一会儿狗脸一会儿猫脸。
进镇长办公室,田业扔给他已经撕开口的信封说”自己看吧,昨天县委研究决定,我调大胜镇任党委书记,由你来接任镇长。这东西就赶那么巧,举报你跟张卫国一样乱搞,还犯重婚罪。信封里装了你与我姐的结婚证,楚俗与马秀侠的结婚证罪,罪证确凿呢?”
对于有证据的乱搞女人,党是一票否决的。老严很镇定,前面四次提拔,因爹娘拖累他力拒了。第五次提拔又上纲上线。飞来这东西等于葬送了老严以后的政治命运。老严能怎么办?他朝小舅子镇长鞠一躬说”我命里没有当大官的命,这个管农业的副镇长官已经不小,够我为人民服务半辈子了,的多谢你的厚爱”
田业靠上了椅子背,闭着眼点头,良久才说”我已力求组织上认真调查。现在组织也不是以前,凭一封信否决你的成绩。你不说选择相信组织吗?”
老闫不傻。听出话中的意思,说道”你肯定跟组织说了,甚至还拉上你的老师共同担保,我的清白,我的人品。
“你怎么知道?谁说的?”这回轮到田野吃惊了,一下睁大双眼,从椅子上站起,连珠炮的发问。
“我猜的”老严平静地说。没想到一猜即中,我可以去买彩票了。猜出个500万。老严说着两行眼泪掉落下来,这个快到期的小舅子镇长,给了他一份男人间的温暖。他被感动太深,忍不住了。
回来的路上,老严反复的想一个问题。谁有这能耐,同时弄到两份结婚证呢,而且都是原件。他的结婚证,田慧珍走时带走一份,给他留一份。昨晚他还看到自己的结婚证。信里的这份极有可能是田慧珍手里的
现在老严已知道,带慧田慧真走的是楚大成的远房兄弟。楚大成完全可能弄到田慧珍的结婚证。而倪俗与马秀侠的结婚证,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也跑到栓举信信封里的呢。
老严听马秀侠说过,他为念着楚俗,没有去民政部门办理什么婚姻解除手续,结婚证一直保留着。
老闫倒吸一口凉气。结合艳红死死不说出让她怀孕那个人的名字,他竟然一下推理出,让艳红怀孕的那个人应该是楚大成。艳红在县城上学。去找爸爸时,与楚大成有机会接触,倪俗极可能发现了楚大种与女儿的关系。临时托孤的目的是要与楚大成拼命,可不是等着楚大成来害他。结果楚大成抢先动手,楚俗死了谁受益最大,当然是楚大成。这样,倪俗怒睁双目的原因也找到了。倪俗不是栽进粪窖,觉应该是在粪窖边小便时,被楚大成突然现身推进粪窖的。
老严惊出一身冷汗,午后的乡村路上没有多少行人,路两旁的玉米也快到收货时机,成熟的东西都要收货的。他反复的把事情又滤一遍,下定决心。他妈的,你不是捡举我吗?来而不往非礼也。老严调转车头,决定去找马轻松。谈谈自己的想法。
十
找到马轻松时,这家伙在局里的拳击房内,狠命的一拳击在橡皮人身上,等橡皮人弹起,跟着又是一拳,一脸的凶狠,且带着愤愤不平。见到他身上结实的的肌肉。老严第一念头是,这个即将走马上任的小舅子不好惹,有一天跟马秀侠小小口角一下,闹到小舅子身边。他定会提起醋钵大拳头先给上两拳,老严这身子骨,准会达到住院的标准。醋钵大的拳头到底是多大的拳头?水浒传中鲁智深拳打镇关西时就用了这三个字。醋钵到底是装醋的家伙,还是造醋的家伙,老袁居然孤陋寡闻。猜想应该是马上转正的小舅子带着的拳击套那么大吧!马轾松想给老严一个下马威,居然晾老严有十几分钟,才不甘心地骂一句王八蛋。扔掉醋钵大的拳击手套。
冲凉,擦干身子,甩甩头发上的水,然后穿衣,收拾妥当,拿起公文包说”走吧!”
去哪里没说,老严只好跟在后面。下楼进停车场,上车,老严刚坐稳,马轻松忽然来一句”我应该喊你四姐夫了吧?”
老严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点头,嗓子里模糊的”嗯”出两声。车子穿过市中心繁华区域,到郊区六保河边停下。老严跟着下车,马轻′松翻过保水堰,找到一个缓坡躺下。
老严去镇政府时。新换的干净衣服,他知道洗衣服困难,没舍得给新小舅子一样,潇洒的躺一回,选择坐。
这里很清静,六保河水清冽冽的,缓慢流淌。水面上飘着两根水草,不时有小鱼调皮的去嗅,喋起一个又一个波纹圈。
对面堰肩上植了整齐的两排金桂,眼下还没有开放,星星点点的花骨朵,在叶底下若隐若现。
“你知道我把你带到这里来,干什么不?”马轻松首先打破宁静,两道凌厉的目光直刺老严。
“谈心吗?能干什么?”老严心中无鬼才不怕呢。
谈心,哼哼,那是你和我四姐的事,我今天来是送你一套房子。”马青松说着用手指着对过,那片小树林边是的一套互层小别墅,马上盖好。
“送房子?”老严看看马轻松,一点不像财大气粗的人。但老严脑子中突然想到,马秀侠说过,倪俗曾经买过一块宅基地,正在六保河边。如果他推测的楚大成是凶手的事件成立,按规定,即使房子不是倪俗盖的,也算是倪俗遗物。
马轻松立即看透老严心中的蔑视,拉开公文包。取出一封信,递给他。
老严莫名其妙,取出内容只看两段,手一抖,差点让打印的A4纸随风飘落。信里检举的是楚大成,举报的内容居然与他对楚大成猜想的几乎相同。尽管落款人已被眼前的这个小舅子做了技术处理,老严立即猜出这封信出自除海之手。这个小免崽子,居然知道正邪不两立。还是站到正义道上。老严舒口气,欣慰的抿嘴得意。
“我早已查清了让艳红怀孕的人是楚大成,那时这房才刚盖一半。就算艳红跟他同居一年,艳红也算是成年人,够不成犯罪。二姐夫曾在建筑队里混两三个月。对楚大成非常有成见,他曾听一个倪姓工人跟楚大成拌嘴时,骂过这样的话,别看你现在闹的欢,人在做,天在看。早晚有一天你害人的事情露出去。不枪毙你才怪。
老严也把自己的推想给马轻松说一遍,见马轻松一直仰望天空,似乎倪俗那踏实肯干的面孔,从云端里飘出。马轻松突然一拳重重的砸向土里,咬牙骂道”王八蛋一一。”
这是老严第二次听见准小舅子骂这三个字。第一遍听得糊里糊涂,第二遍听懂了,他是看过检举信后对楚大成的恨已无法释然。他在骂楚大成。
隔一天,倪庄村传出惊天大新闻,楚大成被逮捕了。他不仅是让艳红怀孕的人,还是杀害倪俗的凶手。老严闻听,不顾侄子和儿子喊他吃饭,急着朝马秀侠家里跑。严利鄙视的说”重色轻侄。”
严密也跟着说”重色轻子。”
说完,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哈哈大笑,背后说老爹会天打雷轰的!
果不出所料。马秀侠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趴在床上蒙头大哭。老严刚掀开被子,马秀侠就跳下床,扑在老严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哭了好久,她才睁了肿的像蜜桃的眼睛说”老严,我怎么有那么苦的命?”
没等老严说什么,娘推着轮椅悄无声息的进门喊到”儿子快来看,你爹又拉裤子里了吧?臭就不说了。放那么多串成一串子的屁。
下午,老严和马秀侠都被马轻松开车接倒局里。艳红已经在了,流过产后身体,恢复的不太好。他看娘和老严进来,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对马轻松说”五舅,你放了大成吧!我现在都离不开它了。”
“楚大成就是个畜牲!”马轻松拍了桌子,凶巴巴的责问”艳红你到底犯哪门子的邪?去跟一个比你爸还大的男人。”
“比我爸大,怎么了?至少他知道疼我。”艳红,一脸的不在乎的说:”同学们好多都用苹果手机,那多有面儿,我去找爸要钱,居然胡扯七扯八扯的说什么支持国货。买烂小米给我。我又不比同学们差哪里?在班里被评为班花,在全校也是三花,我怎么了?凭什么不能用苹果?我爸呢,死猪,不怕开水烫,说手机是通话工具,不能用它衡量身份。狗屁。后来大城带我花7000块钱给我买了苹果,我自然而然的把初夜给了他,哼!好多同学都想用初夜换苹果,还找不到门路。我还给大成介绍两个呢。可恨薜以莉那厮,早已不是处女了,还给大成装纯,我让大成睡他三个月才给买。”
“啪”马秀霞狠狠的甩艳红一个巴掌。哭着骂艳红”你还要脸不?什么都朝外扯,你自己掉坑里不说,还拉别人”
老严和马轻松两人都急切地向前推算时间。倪俗死三年了,这事在倪俗没死之前发生的,那是艳红才十四五岁,他妈的正是叛逆的年龄啊,楚大成实在是畜牲不如。好友的女儿啊,真能下的去手。
“你有什么资格打我?”艳红脸上已出现五个清晰的手指印。但他并不在乎。就没有人知道她在乎什么了?艳红控诉道”你们一个在家里看爷爷奶奶,一个在县城盖房子。盖了十几年啊!不知道给自己盖一处,一家人搬过来住一起,让我也有一个完整的家。”说到这里,艳红才控制不住,流下眼泪说”你们那么狠心,把我扔给姨姨舅舅,他们哪个不忙?有时间还要看手机,谁来真正的关心过我?你今天还有脸打我,你哪一点像我娘?”艳红摇摇头自问自答说”你不是我娘,也没有娘的样子,从没有让我趴在怀里撒过娇。”
会客室里只有艳红的痛哭声。马秀侠呆呆的站着,盯着刚才打女儿用的右手。老严生怕马秀霞情绪失控,做出什么傻事。上前紧紧握住她的双手。
马轻松恨铁不成钢的对艳红宣布,楚大成和武三春是杀害你爸爸的凶手。他们两人抬走粪窖上的盖板,隐在秘处,你爸喝酒时有个习惯。喝水多,不停的出来小便,楚大成与武三春突然出现,一人逮住你爸的一只胳膊,生生的把你爸摁进粪池中…””
“什么?”马秀侠听到两人如此残忍,惊愣的晕过去。老严和马轻松急忙救人。艳红呆站∫一阵子,失声说道”这下完了,手上有人命,铁定救不了他了。这个楚大成,都得到我了,还这么作,蠢都蠢死了。
想到他与大成的关系,被爸爸擦觉后,爸打他一顿。又抱着他哭一场,他一直轻蔑爸爸的演技,太过拙劣。一点也不真实,但爸的一句话,他记住了,这一年多来。楚大成这个王八犊子的帐出入甚大,现在我明白了,他是拿我的钱去勾引我的女儿了。我得弄死这个败类!
他曾把此话完整不漏的学给了大成听。记得自己还揶愉过大成,说你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用的好。当时大成没有吭声,脑子里肯定是在思谋着对爸下杀手了,看来自己才是杀死爸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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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欠了总是要还的!正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赞赞赞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