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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第一季度,到了四月中旬的一天中午,林五凤在化肥厂商店突然接到姨哥 的电话说:“正阳村的徐书记问东方红洗浴中心到底还承包吗?”
林五凤说:“姨哥,我为什么不承包?你对他说,我承包,最近就签合同。那么,姨 哥,你问问徐书记得闲吧?如果他有空,你邀他一下,咱们在黄金大酒店吃顿便饭, 也为以后的合作打打基础。”
姨哥说:“好!”
林五凤正当信心百倍的投资经营新的行业之时。 一天王兴才突然来到了化肥 厂商店。和林五凤谈儿子的问题,这两年奶奶有点管不了啦,上完这学期都五年级 了,成绩一般般,问五凤能不能想想办法把孩子转到县城小学来上?五凤这才想到 光顾忙生意了,也没顾得上看孩子了,快有四个月没给生活费了。林五凤对王兴才 说:“好!我知道了!并说过几天回大王庄看儿子。”也没什么事王兴才就走了。
林五凤看见王兴才还是老样子,还是穿着和她没离婚前的旧军装,看样子已经 好久没有洗了,浑身都是脏兮兮的,尤其是裤子腿盖上,脏的发亮了,从这外观和表 情上判断,王兴才并没有和小寡妇过好。要按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想,没过好活该,谁 叫你离了前妻娶小寡妇的。但是林五凤还是希望王兴才过得好一点,必竟还是儿子 的爸爸!林五凤想,等到她承包的洗浴中心开业了,需要招工的时候,只要王兴才愿 意,林五凤首先要考虑王兴才的。
请正阳村徐书记吃过饭后,徐书记热情多了。林五凤也随姨哥叫徐书记“三 哥。”这样,听起来亲切。林五凤对徐书记说:“三哥,过完五一假,我把钱凑齐,一定 和你们签定洗浴中心合同,但十年太短了,至少十五年或二十年。”
徐书记说:“你先把一年的租金弄齐再说吧!”
林五凤为什么想签二十年合同呢?从十万块钱的年租金,通过姨哥仁兄弟的关 系和林五凤的死缠赖磨,讲到了六万,这本身就是便宜了。林五凤考察过了,原先东 方红洗浴中心是非常挣钱的,由于管理不善,出了问题,加上连续两年都淹死过癫 痫病人,赔了许多钱,开完人工工资后,加上用水、用电、用煤等等费用不挣反折,徐 书记很恼火。一九八六年元旦就停业了。后经商讨,决定对外承包。由于要价高,没 有人承包。林五凤觉得这里未来发展前景很好,五个大型小区拔地而起,不要看现 在不热闹,两年后,这里是新县城人口最密集的地方,经营稍为上点档次,那钱就会 如流水般的淌来。如果真是这样,林五凤不想发财都难。
林五凤这两天急需回笼资金,化肥厂商店里的所有商品全部降价促销。 一时间 购买商品的人拥拥挤挤。林五凤打电话给李强,李强找来了三位亲戚给帮忙。三天 后,商店里的货物销售百分之八十。再加上原先的一些存款,林五凤和正阳村签订 了承包东方红洗浴中心的二十年合同,缴清了从一九八六年五月四日起至一九八 七年五月三日止的第一年六万块钱的租金,林五凤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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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五凤对李强说:“化肥厂商店里积压的商品基本上处理完了。这两天,关门整 理剩余的商品,在商店门前再处理。里面吊顶,粉发墙壁,铺地板砖。我除了缴清一 年承包租金,手里剩下不到一万块钱了,也不知你有钱吗?有的话,你借给我进货, 等稍稍的喘过气来就还你。”
李强说:“有!没有一万,只有九仟六百行吗?”林五凤说:“行!怎么不行?”十 天后,化肥厂商店又重新开业了。这回林五凤追求少而精,摒弃过去大而全的营销 方法。不过那些必须品,针头线脑等小商品没有减少,主要是依服务群众为目的,不 能光顾赚钱。当然,商人是依追求利润最大化为目的的,可在林五凤眼里,赚钱固然 重要,服务于群众更重要。不管以后自己多么有钱,诚实守信永远是第一位的,争取 做个儒商。
林五凤和李强结婚后的这段日子里,自己最大的进步是渴望知识的心情强烈 了。她要在丈夫的帮助下好好的读书,多明白一些事理,能更好的为经商做好服务。 她还要尽快的去找姨哥托人到银行贷款,赶快启动洗浴中心装修和改造。力争八月 暑假开学前试营业。为迎接今冬明春的旺季做好准备。
林五凤到大王庄看儿子,给了季素兰五个月扶养费。然后就去上林苑看望父母 亲 了 。母亲问她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了?什么时间办喜事?五凤心里一惊,忙问母亲: “办什么喜事?”
母亲说:“你呀!”
听后五凤:“哈哈哈!”的大笑了:“娘啊!你真逗,我们早就在一起吃喝拉撒了, 还办喜事。”
这回轮到母亲惊讶了,指着五凤的鼻子说:“你啊你!叫我怎么说你呢?你真 行 ! ”
林五凤和母亲说完这番话,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想,不!不可能啊?怎么这么快 吗?林五凤算了算自上个月到现在有四十多天没来例假了,难道说怀孕了?明天到 医院查查去。
林五凤检查后,果然怀孕了。她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唉!”这孩子,你来的真不 是时候,娘太忙了,怎么顾得上你呢?
林五凤回家把这事告诉了李强,同丈夫商量,今年特忙,我看这孩子咱不能要 了罢。可令林五凤没有想到的是,李强一反常态,斩丁截铁的说:“不行!什么事我都 能依你,就这件事情上不能!”林五凤泄气了,这可怎么办呢!
林五凤连中午饭都没吃就回化肥厂宿舍了。临出门的时候,李强怎么挽留都没 吃饭,就骑着车子走了。
林五凤先到商店里转了转, 一切正常,效益良好,就是缺少灭蚊剂等几样夏季 日常用品。林五凤都一一记在笔记本上,以便下次进货一便补齐。
林五凤来到宿舍,开开风扇,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她怎么都睡不着。 怨谁呢?一向温文尔雅的丈夫,今天怎么这样横行霸道呢?难到说这日子又没办法 过了吗?不,她千万不能再离婚了。如若和李强再分手了,日后还怎么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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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五凤和李强僵持后,第三天星期六,李强就来化肥厂找她了。李强在林五凤 的宿舍里向她说了许多好话,并解释说自己说话态度是强硬些。但是,话又说回来 了,决定孩子的去留是一件大事,必须达到两个人的的意见一致,否则,就会酿成无 法弥补的损失。李强又说:“虽然现在计划生育紧张,但是,我们两人毕竟没有生过 孩子,我找熟人关系,做做工作,把准生证申请下来。你放心,这事由我去办。至于你 装修洗浴中心忙,这更好办,你把方案拿出来,叫我二哥来帮着一个月,什么问题解 决不了呢?“
听了李强的这番话,五凤心里松快多了。但是五凤还是不愿意理他。李强又说:
“五凤,你比我小十多岁早点晚点要孩子都行。但是,你没有好好的替我想想,我都 四十多了,等孩子长大成人,我都老了。”
五凤有些不讲理的说:“我叫你老的吗?我还没嫌你老呢?还拿不是当理讲了, 什么人呢?”
五凤终于说话了。李强忙说:“是是是!都怨我行了吧!”
林五凤也精得很,一直没好意思开口的事,一股脑子说出来了:“李强,你答应 我一件事,我想把我儿子转到新小来上学,我学校没有关系,你能帮忙吗?”
李强说:“能啊!”五凤又说了:“光能不行,孩子我带为主,偶尔你也得带带行 吗 ? ”
李强还是爽快的答应了:“行啊!”
五凤说:“只要你答应我这件事,那我就把这孩子生下来。”
李强还是那个字:“行!”
五凤说:“看你答应的这么响快,真正办起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要能真正 接受这个孩子也没那么容易。”
李强说:“这些你不要担心了,我既然答应了,你就放心吧!”
林五凤说:“洗浴中心重新改造和装修的事,我暂时能应付了,不需要你二哥 来,我没生孩子前都能应付。化肥厂商店我也不能丢, 一年一两万块钱的收入相当 于多少人的工资呢?那是我们的基本,到我生孩子那两三个月你多跑跑,多看看,多 管管。”
李强都一一答应了五凤提出的问题。
李强对五凤说:“我看二哥暂不过来,那咱就请个保姆吧!帮咱打扫卫生,买菜 做饭,等孩子生下来我再给你请个月嫂侍候你行吗?”
五凤说:“行是行!不就是开支增大了吗?”
李强说:“九月份你儿子来,虽然是五年级的学生了,但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 熟的,肯定得人接送一段时间,到时候还得请保姆。依我看晚请不如现在就请,免得 到时候不适应。”
林五凤听完李强的这段话,心里还是很感动的。一般来说,男人都很粗心,可李 强心细,连自己的儿子接送他都考虑到了。五凤想,光说不行,那就看李强做的怎样 了。
洗浴中心改造开始了。姨哥找到了新县建筑设计院人员与五凤实地观看,实地 设计。大型浴池,当然了,这大的浴池一次能容纳一百人。其他还有中池,雅座,单间 和十个鸳鸯间等。另加贵宾餐,还有按摩的、捏脚的、理发的,这些房间低廉的租金 加提成。意思是适当的收点租金,然后再有百分之二十的提成。设计师给设计好了,五凤的如何经营也在心里有了初步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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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五凤再婚的事王兴华是最近才听儿子说的。儿子李平常就在李强老师班上 上学。李强发现李平常的语言表达能力特好,平时周三下午上完课都要到办公室找 李强老师单独辅导作文语言的表达与运用。这个星期三李强老师特别忙,就让李平 常跟着自己到家里来辅导了。可进门李平常惊呆了,妗子怎么在李老师家呢?李平 常喊了声:“妗子你也在李老师家?”
李平常的一句话喊得李强老师莫名其妙的尴尬,林五凤也非常不自然。脸红红 的说:“平常,以后就叫我表姑,我和你舅离婚了,又和你李老师结婚了。在学校喊李 老师,在这家你得叫他表姑夫才对。”
李平常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傻傻的站在那里不动。
这时,李强说:“李平常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进我书房来,不辅导了?”
李平常这才进了李老师的书房。那天晚上,李老师讲的什么李平常一点也没记 住。星期六回上林苑就把这事告诉妈妈王兴华了。王兴华当时也很惊讶,她只知道 弟弟和五凤离婚,不知道五凤又结婚,林俊杰家一点动静也没有啊!不行,我得去林 俊杰家问问去。王兴华一问大姑,林五凤的母亲,还真有这回事。老户人家,怕再婚 丢人,所以就没办喜事。大姑又说:“嫁出去的闺女,在上林苑怎么好再办一次出嫁 的婚宴呢?要是儿子就另当别论了。”
王兴华从林俊杰家回来,非常懊恼。她恨弟弟不争气,林五凤可不是一般女人, 她想,我王兴华的眼毒着呢?林五凤将来的前程很难估量,她一嫁到上林苑第一个 看中的人就是林五凤。林五凤她精明,能干,还有超人的想象力,将来必成大器。 “唉!”她叹气!我那没出息的弟弟没命担这有福气的女人。
既然儿子李平常在五凤丈夫班上上学,那么这条关系一定要联络起来,好为儿 子李平常学习和日后的工作谋条可靠的出路。于是王兴华就弄了点煎饼,咸菜等土 产第二天就来到李强家,正巧五凤在家。
五凤一看表嫂来了,惊讶又高兴,她猜想王兴华一定听她儿子李平常说的, 可能是猎奇的原因吧!专门来看看的。这到没有什么,林五凤想,热情招待就是 了。
李强中午没来家,林五凤打电话给李强,说家里的表嫂来了,也就是你学生李 平常的母亲,她来看我的,你到饭店订桌席。李强答应了。王兴华说什么也不让林五 凤订桌席,说:“等放晚学见过儿就回去的。”林五凤那容她走,要王兴华在这过两天,忙回家找谁去?王兴华说:“我那鸡呀! 猪呀你给喂?”
实在没有办法,林五凤又打电话给李强说:“表嫂晚上要回去,刚才让你订的桌 席取消。”李强答应:“行!”
中午,林五凤上饭店叫来几个菜,她和王兴华边吃边啦。林五凤突然想到说: “表嫂,你还不如到我家来帮帮忙,给我们做做饭什么的,早晚照顾你儿子也方便不 好吗?李强正要找人帮忙呢。”
王兴华说:“那能行吗?”
林五凤说:“找谁不是找,还没有你好呢,知根知底且又熟悉关系还这么铁,多 好 啊 ! ”
王兴华说:“那人家李老师能同意吗?”
林五凤“哈哈的笑了,说:“他什么都听我的,这个你放心。”
王兴华说:“表妹,到是你命好啊!”
林五凤笑了笑说:“什么命好,这辈子就是挨累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