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情感流淌的岁月(172——175)

作者:陈志宏

小说连载:情感流淌的岁月(172——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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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阴糕点厂已经撑不下去了,厂领导研究决定上班的人只发百分之六十的工资,不上班的只发生活费。有愿意离开自谋职业者保留厂籍,发放生活补助金。邓来福回来家和父亲一说,父子俩商讨,还不如离开工厂呢?

邓来运知道了哥哥的情况后,赶回家来邀请来福跟他干,让他帮着管理分店。工资保守地说,应该是邓来福在糕点厂的三倍。当邓西平给来福说后,他不同意去来运店里干,他要和师傅杨秀凤一起回江浦干。来福说他到江浦就和杨艺红结婚,就住在师傅家里。看家守院的有多好。并且还和父母商量,结婚就不再和来运那样兴师动众了。他们打算在江浦饭店办桌酒席,把杨艺红父母叫过来和师傅及唐菊花奶奶吃顿饭,然后和杨艺红去青岛、济南、徐州转一圈就算了。

这样的打算花玲玉认为太简单了,结婚毕竟是人生大事,哪能这么草率呢?

来福说:"娘,只要两个人能合得来,相互理解信任,彼此忠诚,任劳任怨我感觉比什么都好。要那么大的排场干什么。来运结婚那么搞,我到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你们好好想想,那八百多口人,万一出点事情,人家不抱怨咱们吗?这是往小里说的,往大里说,真向麦家朝觐出现踩踏死人事件,法律能不追究我们的责任?"

花玲玉想,来福说得有道理,但是,花玲玉说:"来福,你选择了去江浦谋生,娘还是那句说,少说话,多做事,和亲朋好友处好关系,比听说你挣多少多少钱好多了。"

父亲也赞同来福的计划,说:"这样到外面去看看也好,不过不要过于劳累了,不要影响身体健康。那青岛海边的风景很美观,到中国海洋大学里面看看,那里就是原来的山东大学校址,后来迁到济南千佛山下边了。

你们爬中国海洋大学附近的崂山看看。崂山是青岛市最著名的山,也是青岛市的标志性山。崂高度约为329米,是一座以山势险峻、景色秀丽而闻名的山。崂山上有许多景点,当你们进入著名的崂山风景区、崂山玉皇顶、崂山观音阁、崂山灵岩寺很好看。你们千万不要急着看,边爬边聊,这样才能不觉得累,否则,你们晚上到宾馆,浑身似散了架一样,非常地累。不过累了也好,你们能高质量地睡一夜好觉。"

来福听得很入耳,他记住父亲的这些话,到了景点就能少挨累,提高旅游质量。

对父母亲说完之后,来福又来到了师傅的出租屋。杨秀凤正在看书。她看到来福,忙把手中的书放下来,让来福坐。来福把刚才向父母说的打算又向师傅说了一遍。杨秀凤说:"这样也行。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回江浦,等这个学期一过,等李文明高二下学期,我让你爸和梁青青盯着他,我就回江浦,正好茶食铺承包两年的合同到期,我把这房子也退了,那个时候回去是最好的时候。"

邓来福准备离开工厂自谋职业了,他要求厂里给他保留厂籍,便于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再回来。其实也没有什么手续,就是到厂办登记一下就可以了。邓来福做事四平八稳,这一点他继承了父亲的遗传基因较多。而花玲玉敢作敢为的性格,在来运身上体现较多。

邓来福最近给杨艺红写信问:"想我了吧?我去江浦后就和你领结婚证。你收到此信后,一定要和你父母说,征求一下老人们的意见,要让他们早点知道,我们旅行结婚,家里不用大操大办?这些最好让父母亲早点知道,让他们早作准备,别让他们到时我们走时抓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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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秀凤近来心情很好,她终于盼到了徒弟回江浦了。再就是李文明经英语老师给补课找到了学习诀窍,英语学科进步明显,其他学科也都有所提高。她知道语文进步于梁青青教他有关。李文明到高二才想通,学习是为自己而学的,并不是为其他人学习。梁青青老师时常现身说法,自己像他们这样大的时候,也是不想学。当时是母亲到学校接受老师的指责。梁老师说:"当时就想往老师的办公桌底下拱,真是可怜妈妈受的委屈。从哪开始,自己发奋学习。两年后考取了南京师范学院。同学们,通过努力学习,学习成绩会进步很快的。只有拼搏才能获得自己的理想,否则,是不能达到目的的!"

梁青青老师的讲话,对李文明触动很大。只有拼搏,别无选择,他课外加班加点,除了睡觉吃饭,其他时间都在学习。人的大脑就是这样,越用越灵,那记忆就似录音机一样,每次考试都能如愿以偿地放岀来。

杨秀凤买了点水果来到了幸福小区梁青青家,是梁青青母亲开的门。梁青青母亲不认识她,就喊在屋子里喂小宝的闺女。梁青青出卧室一看喊:"是伯母啊!"赶快又给母亲和伯母相互介绍。

杨秀凤这趟来还是为了李文明学习的事情。她先夸了一番自从英语老师给他补英语和你教他语文后,他成天书不离手,做作业非常专心,和往常变了一个人似的。

梁青青说:"李文明算是引上正路了,这样伯母就不要担心了,只要他能坚持到高考,我敢保证,一定能考取理想大学的。"

听到梁青青这样的话,杨秀凤心里好似吃蜜一样的甜。她给梁青青讲,打算再过些天自己就回江浦了。因为茶食铺承包给人的经营权两年合同到期,他准备收回来和她哥哥来福一起干。希望她对李文明多观照一点。杨秀凤又把相托她公公婆婆代为监管。这样她就放心了。

梁青青让她一定放心,会观照的,并说让她回到家里装部电话,到时候联系起来比写信方便。

成阴县城居民都在盛行装家庭电话热,两千多块钱装部电话的初装费还是满高的。但是,对于杨秀凤做生意人来说,确实有装部电话的需要。她准备把电话放在店铺里,方便顾客打电话购买的订货,再说平时不用也能额外挣钱,收取顾客们电话费。这样一举多得的事回去就装。

花玲玉又来看望孙子梁小宝了。她特别喜欢梁小宝,每次来都带着好看的婴儿小衣服,亲家母就说她,穿不了都浪费了。但是,她只要看见有小孩衣服就想买,养成了一种习惯了。

花玲玉对梁青青说:"来运的生意越来越好了,三个分店个个都好,现在光员工就有六十多人了,收入非常可观。"

梁青青说:"当初一见到来运时,就非常喜欢,让他给做了两回头,回到南师院时都说做得好,许多人都以为我在南京做的呢?我一说在成阴做的,她们都有点失望,我就自豪得不得了。每次回来,我都找来运,不是做头,就是看电影。来运的胆子也太大了,在电影院里就吻我。吻过之后就说要和我处对象,妈,你说我怎么拒绝他呢?"

花玲玉说:"来运就是胆大,干什么事只要他认准了的事,别人是不好改变的。"

梁青青说:"不过来运对我真好,只要我说想吃什么,他是从不吝啬,不管多贵都给我买。妈你说我能不爱他吗?有一段时间,我在学校里想他想的失眠,我就给老师撒了谎说生病了,得回成阴找父母要钱看病,老师准了我一个星期的假。我哪里回家了,来运就给我找了一家偏僻的小旅馆,从那时候我们就发生了关系,以至于后来怀梁小宝暴露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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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玲玉听了二儿媳妇的这番话后,感慨万千。是的,在几个孩子当中她虽然最疼爱来福,但是,对来运敢作敢为她还是非常喜欢的。邓西平私下里对她说:"来运胆子最大,心地善良,还有头脑,这是干大事业的先决条件。"当时她似信非信。真没有想到,在他们一千多号人的偌大公司,来运成了第一个敢于吃螃蟹的人,他居然还成功的了,可连他的领导都没有想到邓来运干得这么好。现在看来梁青青真是慧眼识珠。花玲玉想,我得问问:"青青,我问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南师院大学生,你找来运不觉得亏得荒吗?"

梁青青有点吃惊地说:"妈!开什么玩笑!我怎么知道觉得亏呢?从来没想过,我还怕来运不愿意我呢!"

花玲玉说:"真的!"

梁青青说:"妈!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假话?"

花玲玉说:"咱娘俩今生有缘,同是从事教育行业的,我也是当老师后调到教育局的。说实话,当老师,首先要真诚,干的是良心活,要凭良心教书,才能培养出好学生,否则,就是误人子弟。"

梁青青说:"妈,你说得不假,人要学会善良,只有善良人,才能真诚,不论你的能力大小,只要你尽心教书,我想就是凭良心,就是不坑人,你说是吧!"

花玲玉说:"是!今天咱们啦的很好,很投脾气,以后咱们常说说话,我高兴。"

梁青青说:"妈,只要你喜欢,我就来者不拒!"

"好!"

花玲玉很喜欢梁青青,说话心直口快,就像一潭透明净水,清澈见底,这样的人好处。他是多么希望来福的对象杨艺红也能像梁青青一样啊!

邓来福来到江浦后,见到了杨艺红说到办理结婚登记的事。杨艺红同意了。可是邓来福忽略了要在成阴开结婚证明信的事,再说也没有带户口本。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当初邓来福只是和师傅说到此事,他并没有征求杨艺红的意见,所以临来时也就没有开结婚证明。

杨艺红说:"要不,我把结婚介绍信和户口本带上去成阴办理也行。"

邓来福说:"不必了,让家里人把证明开好邮寄过来就行了。"

邓来福来的第二天,一项特别硬朗的唐菊花突然跌倒了,有人说她是被茶食铺的门槛绊倒的,有人说是被小板凳绊倒的,还有人说他看清楚什么都没绊是自己突然跌倒的。一时间围了一圈人就是没有人如何把她想办法拉去医院看看。等到邓来运知道后,赶快把唐奶奶送到医院已经离她跌倒快两个小时了。医生通过仪器影像检查结是脑出血,必须立即住院。邓来福找到的杨艺红让她赶快想办法借钱交付医院的押金,否则耽误了抢救,失去最佳治疗时间。杨艺红赶快回娘家借来钱才把押金缴上,她又到电话亭给邓来运"三美"店打电话,让她赶快通知杨秀凤。杨秀凤知道后立即去找邓西平商议。正巧花玲玉也在家,商议决定杨秀凤明天早上乖客运大巴回江浦。

杨秀凤来到了病房,看见娘在昏迷中,她在颤抖,禁不住泪流满面。医生知道了她们的关系后,把详细情况给她说了一遍,并说这么大年龄,就是做手术风险也是很大的。杨秀凤问医生,那就没办法了。也不是没办法,保守治疗估计也能落个命,但是生活质量肯定不会太好,瘫痪的可能性很大。杨秀凤对医生说,那就保守治疗。

医生说:"你们也都看见了,

病人如果近一两天醒来,怎么都好说。如果今天不醒来,问题就不好说了。"

杨秀凤心里很难受,但是她还是对医生说:"你先给治疗,我们不会欠费的。否则,我们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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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年龄太大了,只能保守治疗。"她让杨艺红抓紧筹钱,另一方面心里有数,准备安排后事吧!医生这样一说,到是提醒了杨秀凤,唐菊花还有两个闺女,得给人家说说。她这才安排依照信封上的地址,打电话给来运,让来运抓紧通知唐菊花的闺女们。

来运又打电话给杨秀凤说,已经通知到唐奶奶两个闺女了,她们很快就到江浦。杨秀凤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算通知到作主的人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两个闺女和闺女婿,以及唐菊花的两个娘家侄儿,一共来了六人。他们来到医院,对杨秀凤说:"嫂子,别治了,就是醒来了也受罪。"

杨秀凤说:"哪能呢?我们每天上两组白蛋白,菌必治,用的都是最好的药在治些天,候候再说。"

杨秀凤这样说了,唐秀凤的闺女们也没办法,只有继续治疗。两天后毫无好转,而且还在加重,脑内淤血已经大面积地压迫神经,半边身子已经失去知觉了,医生建议放弃治疗。唐菊花二个闺女也说不治了,实在没办法,杨秀凤才和他们商量唐菊花后事安排事宜。

他们研究决定,就在江浦火化,然后把骨灰带回成阴同她们的父亲合葬。杨秀凤虽然心里不悦但也没有说服同李师傅合葬的理由,她私下里和来福商议不与她们争了,她们把骨灰带走就带走吧!咱们已经积级的给治疗了,该咱们做的都做了,没有对不起唐奶奶的地方,咱们问心无愧就行了,随她们去吧!

她们带着唐菊花的骨灰走了,这段亲情就结束了。可是在杨秀凤的心里,总有挥之不去绵绵思念。她和邓西平的偷情之事,唐菊花是这人世间唯一知道的人。当时,杨秀凤没有办法瞒着她那双犀利的眼睛,在那种情况下,不说实话是不行的。老人家知道后,这十几年守口如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就凭这一点,杨秀凤觉得就是自己的亲娘有时候都不一定能做得到。当自己生下李文明后,唐菊花拿李文明比自己亲孙子来疼爱,从小到大百般呵护,擦屎刮尿,洗洗浆浆都是唐菊花不辞辛苦地干着。就凭这些,自己的亲娘未必干得这样好。

杨秀凤想,自己真的没办法和她闺女们争骨灰,因为,毕竟人家是亲闺女,虽然认作和干亲一样的感情,最后也算尽到了义务。在和唐菊花闺女的问题上,杨秀凤这样做,尽到了干女儿的义务了。

来福问师傅:"师傅你什么时候回成阴?"

杨秀凤说:"我这两天把老公俩房间简单给收拾了一下,该扔的扔掉,能当废品卖的就当废品处理,反正精心细致地检查一下就是了。"

等到我处理完后,就回成阴。到成阴那边也就是一个月,房子到期我就不租了,回来和你一起做生意。

来福问她:"要不我和你一起回去?"

杨秀凤说:"你回去干嘛!你在这家里看门,白天做点饭给艺红吃吃,你要感觉无聊,就把咱们家库房清理清理。然后再把做糕点的蒸笼,蛋糕器和工具什么的洗洗刷刷,看缺哪些工具记下来后,便于咱们添置。"

来福都一一记下了。来福这些日子由于唐菊花奶奶生病,他被弄得非常疲惫。所好的是,刚刚得病的头三天,杨艺红向园长请了假,还能替换着他。等杨秀凤来了后,来福就让杨艺红上班了。按理说这样的病人,要2 4小时全天候陪护的,但是,来福怕对杨艺红上班有影响,来福打算先睡几天懒觉再说。

杨秀凤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感觉到一件都不能丢,都是市面见不到的老件。景德镇陶瓷,汝窑,成化窑,葛窑的都有。大地主出身的闺女,一辈子都有这样的嗜好,就是收藏,她一度对于收藏。花玲玉把这些瓷器分门别类地装到樟木箱子里。花玲玉知道它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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