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60年代随父母响应党的号召下放到我现在的居住地___沟北头村。
60多年过去了,岁月留痕,一桩桩一件件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几次三番几次三番想写书成文,但又停下笔来,不知从何写起。往事如烟哪是我的着笔点。
只记得我刚刚随父母到乡下时的情景,只能借住族上一家不足二十平米的车屋。就是沟北头小桥北面,这里仅住着五户人家的小王庄,因这几户都是外地来此居住的王氏几家,因此以:“小王庄”而得名。
小王庄最西头是我们到沟北头熟悉的长我几岁的王昌文,他和他爷爷住的一间破旧草房,王昌文是个大好人,我们相处很好!他的爷爷是个很瘦弱的老头,在我的印象里他无论冬夏他总喜欢穿着褪了色的蓝长袍!布腰带系在其中,一副长烟袋从不离手,他有爱喝酒的习惯,与庄里张立品老人(我们张氏家族的叔辈,张广成爷爷)是酒友。大家都称他为:四少爷!(我素不知道其来由)不过老人家的做的汤豆了是一绝,在他的床铺前经常能看到他制作的一坛萝卜汤豆,实在好吃极了,我们小王庄这几家都能享受这美味佳肴!
在他的门前是一片苇塘,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来源吧!打苇叶、织苇薄、编席䇲、编席子来维持生计。 这边是住着一位心地善良的老姐姐(她二十多岁就守寡)她娘家的侄子吴志忠(我们都叫他小名:大岩)王大姐和我们家相处也很要好,我的老母亲是她家的常客,天天在一起聊天,直到半夜三更。总是说不完的话。烟袋锅子叭唧叭唧吸不够,陈年往事一遍一遍重复着。冬天有个火盆到火盆不热了己是三更半夜才回家休息!
那时我们居住的不足二十米的车屋,仅能铺一张小床,打一个地铺而已,可这小屋却装满了我童年的回忆,画上几幅水彩画,贴满温馨的小屋,是何等的高兴。
大哥、大嫂一家就住在小桥边的两间低矮的西屋,门口有个大磨盘,提起这个磨盘就很自然想起大嫂整日捧着大棍推磨的情景。(我也经常在这推磨)这也是大哥一家人吃饭、休息的地方,尤其是夏季连桥南及路过下湖的人都在磨盘周围乘凉、聊天!尽管生活不是太好,但笑声不断,但大哥大嫂斗嘴是经常的事!你扣鼻子,她挖眼,你来一句,她来一句,谁也不让谁!都不是穰茬!
正在烙馍馍又吵起来了:我耽误你烙了!她又说我耽误你翻了!但没有真正的打起来!这也许就是他们的生活,其实大哥还是怕嫂子的!只是斗斗嘴而已! 大哥家东面盖了一间小草屋,是大侄子张广彬的小画室,广彬酷爱画画,而且画得很好!他的一幅朱总司令的画像特别好!终因生活的艰难,没能实现他的画家梦,但也成全了他们家的生活,带着他三弟广超去安徽画画谋生。
和王大姐连墙的是王昌全一家,昌全爸爸在市里洗衣粉厂工作! 昌武在昌全家后面。 当时也就是我们这几家住在这是,大家相处很好,象一家人似的,端着饭碗都在一起!谁家亲戚在哪里,大家都知道!我经常和他们去亲戚家!人情往来从不间断!那是情,那才是真正的感情。(多么渴望再回到那个年代)记得65年从部队复员后的二哥在徐州毛巾厂工作,他结婚时,小王庄几家人拿2元钱红包途步20多里去喝喜酒!(写到此,真的难以控制感情) 那时谁家有个大事小情,总是在一起!昌文去外地打工,老母亲给他送去毛巾、肥皂……!虽然不值几个钱,那是我们小王庄人的感情呀! …………
六十多年过去了,这一桩桩一件件时时在心头莹绕。回忆那纯洁的乡土人情。
后来,小王庄又添了几户新邻居,先是赵友良大叔担着挑子,来到小王庄在昌全家暂住,几年后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在庄里盖了两间草房,不久在新居生了赵松民,取名:新房!(有纪念意义)陆陆续续又有几家迁到小王庄,张玉升(早己亡故)及父母……以后接二连三有几十户人家迁到小王庄!他们都有各自的生活!各自的德性! (再也看不到往日小王庄的情感) 我儿时的小王庄已失去了往日真情!甚至出现了千百年来罕见的血案!惨不忍睹!小王庄不太平了! 这些将载入史册!
我十分怀念儿时的小王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