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记忆是最深刻的,那怕一件微不足到的小事,都会记忆犹新。
早在1960年初春一个寒气未减的早上,年仅10岁的我跟随一直很疼爱我的二姐,坐上北去的列车去黑龙江安达。坐在绿色的铁皮车上,踏上了我的首次远行的人生之旅。
近六十年过去了。我总难以忘怀。 第一次坐火车,而且车程又远,坐在火车上晕车的情景,一直在我的印象中,不可磨灭。当时的我脸色蜡黄,面如土色。二姐焦急地为我倒水吃晕车药。昏昏沉沉睡在车厢里。那时的车速不象现在这么快。将近三天三夜的火车,才到达哈尔滨车站,再转乘去安达的车。
刚走出车厢,一股寒气吹来,好冷好冷,初春的哈尔滨车站,冷风袭人,鼻尖打得生疼。我偎依在二姐身旁,蜷缩着几乎冻僵的身体。尽管天气很冷,但我心里却是很暖的呀! 毕竟哈尔滨是个颇有名气的工业大城市。所到名字心里也是暖暖的。《夜幕下的哈尔滨》曾给亿万中国人民留下极深的印象。每逢想到这段经历,心中由衷地赞叹!
次日凌晨我们到了安达。(现在的大庆油田就在这里)虽然己是初春时节,但寒冷的东北依然白雪皑皑。我不会忘记车站不远处一片林海的边缘,便是二姐、二姐夫他们的地质队宿舍。
这里要说的是二姐夫金普会祖籍离我们徐州不远的安徽合肥人。因为加入中国人民志愿军赴朝回来转入地质队工作,他是一名共产党员,待人诚恳、实在。(此时,我很自然想到他亲切喊我老母亲老妈妈的情景。)实际上二姐夫也是一个很苦的人,父母病故,他毅然决然走进军营,在朝鲜战争开战之时,他就加入了志愿军。转入地质队工作以来,也曾有徐州一段工作的经历。至于他与我二姐怎么相识相爱结缘,幼小的我是一无所知。况且知情者我的父母、哥哥姐姐都不在了。只知道二姐是随二姐夫去的东北。也许就是一种执着。二姐特别喜欢唱歌,而且音质优美,歌声动人。这也可能就是遗传因素吧!(上篇文章写道:父亲生于1893年是地地道道大清子民,留过长辫子,他在徐州苗东升大粮行大胡司。(呼叫粮价的)他的声音清爽响亮,徐州城方圆数百里谁不认识他。)、(我们家的哥哥姐姐也包括我音质也特好,喜欢唱歌)二姐嗓音特别好,她曾有过徐州广播电台工作的经历。她最喜欢唱的一首歌《九九艳阳天》当时最流行的纸质的歌片象照片一样带着词曲歌词片。二姐就真象唱这首歌那女子。 二姐在爹娘极力反对下,还是追随她心中的兵哥哥。
在东北二姐家生活半年有余,童年的我听过了黑龙江的传说。大体意思是一个小孩为了家里财宝,不让强盗掠走,把那宝珠吞了下去,口渴难忍,跳进江里变成了一条黑龙,所以就有了黑龙的传说。
在东北我见证了东北的火炕,东北的热情、东北的豪放。我去过东北的公园,去过电影院,听惯了东北的二人转。不过我是稀里糊涂,不知好与差。
在二姐家宿舍里,一块能玩的孩子们并不是很多,但也很开心。还记得住二姐家很近的一个叫小水子的小姑娘,活泼可爱,她大概和我年龄差不多大小。那时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几十年后,二姐说她也到过徐州,一次偶然机会奇迹般的在徐州我们见面了。听说她的亲戚也在徐州不远的农村。但从此再没有见面。) 短暂的东北生活,给我留下极深刻的印象。
我爱儿时印象中的东北——安达。我爱那喷香的高粱米饭。但更爱那东北人的淳朴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