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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茹看两个孩子可怜，到开发市场西的服装市场儿童衣服店，给两个孩子买了 两套衣服，孩子们高兴的乱蹦乱跳。陈小鱼叫孩子谢谢何姨。羊羊说话流利，跟着何 茹身后跑来跑去，时不时的说：谢谢何姨!
小丫头指着花衣服，虽不会像哥哥那样说：一口一个姨好。何茹心里暖暖的，并 对小丫头说：乖，听话，姨姨拿果果给丫吃。小丫头高兴的围着何茹身边转。陈恒山 十分感谢何茹，挑了三四斤上好的蜜桔，送给何茹。何茹说什么不要。并说：大叔，我 不要，这么好的桔子留卖钱吧!我们家秦时经常买。
陈恒山叹一口气说：唉!俺们遇上好人了。说着说着擦了下眼睛，把小丫头抱在 怀 里 。
何茹说：大叔，我给孩子买点衣服你不要放在心里，孩子们小，过几年就会好 的，谁没有难处的时候呢?可不能把孩子冻着了。现在是感冒多发季节，可得给孩子穿暖点，有什么困难你给我说，我能帮就帮着点，这算不了什么。
陈恒山说：好，好!
季节交替变幻无常，时冷时热，古城这地方属于南北方交会点上，冷过了四五 天后，天气静稳下来，又开始暖和了。人说：十月天短，无风就暖。此话一点不假，陈 小鱼的小羊羊由于贪凉脱衣服的原因，天黑的时候也不吃东西，也不玩耍，身子蜷 曲在外公身边不动。
这时，陈恒山只顾水果摊前过往的行人，没有太注意羊羊。等到小鱼从家里拿 来饭菜，才发现羊羊不对头，她用手试了一下羊羊的额头，滚烫，心里一惊，不好了， 羊羊发烧了。她赶紧抱起羊羊找何茹。
何茹说：发烧了。
陈小鱼点点头，接过何茹递过来的温度表，给羊羊测温了。
羊羊体温39度5,属于高烧。
何茹把沈芳芳叫来，开好处方，陈小鱼抱着羊羊，跟着沈芳芳，给羊羊打针。然 后，何茹又给羊羊拿了两天药。药吃完了，羊羊好了，又开始在康泰诊所玩耍了。
何茹和沈芳芳都奇怪，其他儿童病患者， 一个星期挂水都不好，陈小鱼的孩子 打两针，吃点药就好了。何茹对沈芳芳说：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沈芳芳问：为什么?
何茹说：陈小鱼的孩子是散养的，抵抗力强，所以，免疫功能就强，羊羊的病就 好治。
沈芳芳说：有道理。
羊羊有病了，并没有传染妹妹，妹妹看妈妈给哥哥灌药，吓得躲在外公的怀里 不敢露头。妈妈说她：你吓得什么,又不灌你!俺丫乖噢，只要不有病，妈妈就买好东 西给你吃。经过一番劝说，小丫头才从胆怯中恢复过来，在哥哥面前说：哥，好，妈， 不，灌灌，药。小丫头说话还不流利。不过，已经能完整的表达想说的意思了。陈小 鱼日子很苦，只要她一看到两个孩子，她就产生了生活下去的信心，大人的恩怨情 仇，不能把孩子拉来垫背。因此，她只有好好挣钱，好好培养教育孩子，才能对的起 孩子。
陈小鱼长得这么好看，干活利索，又快又好，就是脾气暴躁点，所以，知道她事 情的人，都替她惋惜，可怜的女人，年纪轻轻的，怎么该过这样的日子呢。于是，就有 好心好事的妇女替她物色男友。
起初陈小鱼也见了几个， 一听说她带两个孩子，然后就杳无音讯，不了了之。后 来，不管谁给说， 一律不见。何茹因此劝过她：别学犟，找个男朋友，给你搭把手，对 培养孩子有好处。
陈小鱼说：俺姐来，别做梦了，找来的男人，跟我孩子，连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指望他培养孩子，可能吗?弄不好，天天吵闹，到时候又是不欢而散，不又伤心吗?还
不如现在好呢?干脆，不死的话，就这样带孩子往前挪吧!
听了小鱼的话，何茹心里酸酸的感觉，唉!虽然生活条件好了，能吃上饭了。可 刚刚才吃饱饭，有些人怎么这么不守本分呢?小鱼和孩子们多好啊!跟着别人跑了， 稍稍有点人心眼子的人，不说想小鱼了，也得想自己的亲骨肉吧!难道说这样的人 真是畜生?
何茹联想到这时，想起了自己来，她虽然有点左腿残疾，可她遇上了秦时，感觉 自己还是很幸运的。自从结婚之后，丈夫从未和她吵过架。有时自己耍性子，发脾 气，不讲理的时候，秦时都让着她，就是在管孩子的问题上，秦时也是让着她。秦时 从不打孩子，从不说孩子笨，就是孩子犯错误时，也都和气的给指出来。秦时也一贯 坚持婆婆的观点：树大自直。自己原先认为，树大自直的观点不正确，可每次打观观 后，心里如针扎一样难受，后悔莫及，慢慢的对树大自直的观点不那么抵触了。现在 不能说完全接受，可不那样反感了。人啊!一切的不适应，都随着时间的推移，要不 被遗忘，要不你接受下来为自己所用，学习知识技术不是一样的吗?有用的继续，无 用的扔在一边，新旧更替无尽头吗?
何茹之所以聪明，她最大的特点就是善于思考，学习技术也是这样， 一是要有 悟性，二是善于实践，熟能生巧，勤奋努力才能获得更好的回报。
对于这一点，苏永康与何茹的差距，就在于他不思进取，得过且过，自卑心阻碍 他向前的动力不说，他致命的缺点就是坐想其成，异想天开。自己残疾，就该天底下 所有的人都同情他，都有义务帮助他。他的这种想法是大错特错。何茹时常在他面 前说：身残志不残。要摒弃自卑心理，自己看得起自己，要有自信心，我勤奋，我努 力，我成功，我才能有价值。但是，苏永康非常排斥，说何茹就会唱高调。有些病人当 面指出他的不足：苏永康别成天说何姐，不管论技术还是人品，你比何姐差多了。听 到这话，苏永康不服，当场与人反驳。有时和人吵的一塌糊涂，搞得脸红脖子粗，不 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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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茹心善，秦时老实，他们二人都念苏永康可怜，要不早就不和苏永康合作了。 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说得一点不假。苏永康不仅自负，有时候还非常 自私，还玩弄小动作，损害康泰诊所的利益。苏永康奶奶生病， 一连打了许多天吊 针，又加上平时他的家人用药，他翻了一下自己在诊所的用药账单说：这个月可大 劲了，用了五百六十元的药费。这话说后，沈芳芳接话说，你领那么多钱还在乎这点 钱。苏永康说：这点钱也心疼啊!沈芳芳又说：给家人花点药费还心疼，你真无聊!
这话说过二十天后，康泰诊所月结算账的时候，何如发现，苏永康家庭用药费只有二十一元钱。
何茹记不太清楚苏永康先前说的话，去问沈芳芳。沈芳芳说：何姐，我想起来 了，苏永康在十一月几号来，几号我记不得了，他说过他家用药五百六十块钱的，就 是这段时间，一点也不用药也不是二十一块钱?
何茹说：好!你证明，我让他把吞进肚子里的钱给吐出来!
沈芳芳：放心吧!我给证明!
何茹问：苏永康，你家这个月只用二十一块钱的药费?
苏永康说：是，有什么问题吗?
何茹说：苏永康你可不要忘记了，在一九九八年开办康泰诊所时，我们可是有 合约的。合约规定：我们二人合作开办诊所，必须大公无私，不能弄虚作假，不得私 自贪污公款。如果违反规则，必须在三天内归还公款， 一个星期内净身离开康泰诊 所。你看我们两个人都在合约上签名摁过指印的。
何茹把合约让苏永康看。苏永康说：你什么意思?
何茹有点生气了：我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明白吗?
苏永康继续狡辩：我不明白，又想出故事眼子，不想同我合作，你明说!哼!三天 两头找我麻烦，有什么了不起的。
本来何茹就憋着火，一听苏永康这番话，她暴跳如雷：苏永康，今天这事你必须 给我弄个水落石出，我不是吓唬你的，你要不弄清楚，不说明白，你就到此为止!
何茹把正在给病人打吊针的沈芳芳叫来做证。沈芳芳说：二十多天前你不是说 你家药费五百六十块钱的吗?怎么才能二十一呢?你忘了，我天天给你奶奶扎针挂 水，你奶奶挂那么多天水和你家人拿药才二十一块钱吗?
听到沈芳芳的这番话后，苏永康仍然继续狡辩，非说他奶奶是上个月挂的水。 何茹费了好大力气，查看了用药处方，苏永康奶奶一共挂了九天水。在事实面前，苏 永康仍然抵赖。何茹对沈芳芳和病人宣布，康泰诊所停业整顿，关门!
许多人都认为，何茹只是说说气话，可是第二天真的没有开门。秦时知道了，他 并没有怪罪何茹，反而认为何茹特别明智果断，做得正确。
人说：生意好做，伙计难处，此话正确。何茹想，为了同情苏永康在利民医院呆 不下去，自己毅然决定离开利民医院。院长的挽留，同苏永康合作，其目的是为了 他，现在可好了，羽翼还未丰满，就想歪点子了，这样的人是靠不住的。何茹想想很 生气，打算自己干了。
苏永康并没有认识自己的错误，回到小苏庄后，第二天一直睡到了中午。他父 亲感觉不对头，这孩子从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自与何姐开诊所后，回家来都是心 急火燎似的，匆匆忙忙的一大早就回去了。今天是怎么回事呢?苏永康的父亲有点 纳闷，到吃中午吃的时候，推开苏永康卧室门一看，儿子还在蒙头大睡。这时，苏永 康父亲实在沉不住气了，喊道：小四，还睡呢?都什么时候了?
苏永康掀开被子，睁开眼睛，懒洋洋的说：不睡干什么?
听这话，苏永康的父亲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然后生气的说：不开诊所了?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苏永康竟然说：不开了!
苏永康父亲一气之下，出去了。
苏永康父亲没当真，他回来吃中午饭了。
阳历十二月初的农村，属于收闲闭后休闲的时候，没有大事的农民，都欢喜在 一起说说话，打打扑克，下下象棋，再就是晒晒太阳，烤烤火。而苏永康的父亲不喜 欢聚群，他到欢喜在家居着拾掇拾掇，所以，家前园后到处都是井井有序，干干净净 的。苏永康的父亲还有一个农民普遍的一个嗜好，就是每天中午喝点小酒，饭后睡 上一觉，下午起来后，感觉踏实，浑身有力气，心情舒畅，也就不生气。可是，今天小 四到底怎么了?他坐在饭桌上想了半天，没理出头绪来，他不想了，让老伴拿酒来， 喝酒!
苏永康父亲喜欢喝酒，他认为喝酒解忧，喝的晕乎乎，倒在床上就进入梦乡了， 做梦娶媳妇也跟真的一样，也十分快活，遗出排泄物那一瞬间，浑身飘飘欲仙，好受 的不与人说。包括老伴也不能说，偶尔给南场上顺子他娘说说，顺子他娘对他肩膀 拍一下，说他：老流氓。他高兴的心花怒放，浑身轻松惬意，喜喜笑笑的把顺子娘搂 在怀里的感觉真好啊!
老伴把酒倒在锡酒壶里，给他暖好，给他斟满酒杯。他才从想像中回来。抬头看 了看老伴，心生悔意，想歪了，感觉对不住老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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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永康父亲可能因为有心事，多贪了两杯，光喝酒吃点菜，老伴给盛的一碗米 饭也没吃，就上床睡觉做他的好梦去了。
苏永康不想吃，他还是在睡，可是正好和他父亲相反。他父亲睡得正浓鼾声如 雷；苏永康听的清清楚楚，而他却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他羡慕父亲胸怀宽广，一个 农民卓尔不群，除了他自己残疾把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都安排的很好。他们六个人 都成家立业了，就他自己孑然一身，到现在仍是光棍一条。而父亲不仅有他娘陪在 身边，听邻居们风言风雨说他父亲的 头多着呢?苏永康相信邻居们的话，因为父 亲在南场顺子他娘小草屋里看到过父亲睡在顺子她娘床上。顺子她娘拿着毛巾给 他父亲擦身子。他猎奇的看了一会儿，结果什么也没发生，只是顺子她娘自己洗好 后，挨着父亲睡下了。顺子他娘吹灭灯后，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苏永康没有看到他 想看到的事情，有些怅然若失。但是，他仍不死心，又站在门口听了很长时间，听到 父亲如雷贯耳的呼噜声他才悻悻地离开。
不过那时候的苏永康胆小怕事，他不敢说出父亲在顺子他娘小草屋里睡觉的 事情。因为父亲好打他。还有另外原因，父亲也很疼他。是的，在七个兄弟姐妹之中， 父亲是最疼他的。因为他的事，让父亲操碎了心。在他的脑海中，凡事有损父亲形象 的事情他都坚决不做。有损于父亲的话他也坚决不说。
今天，他睡不着觉，反而羡慕和嫉妒起父亲来了。父亲玩了不少女人，可怜自 己，这么大了，还没有闻过女人味。想想这，苏永康难过的想哭，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呢?
苏永康感觉自己好可怜，这次诊所事件，他感觉占那点钱算什么,那个高傲的 女人抓住不放，反正都这样了，揍死不承认，大不了不干罢了，还能怎么样呢?
苏永康父亲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太阳落了，天也完全黑 了，这时候该吃晚饭了。起来后他来到锅屋，老伴把晚饭做好了。菜还是中午一些剩 菜，不过老伴知道他最爱吃粉丝，就把中午吃剩的肉，放在锅里，切上些白菜脑和粉 丝放在锅里一起烩。老伴把中午的米饭热了热，正准备吃晚饭的时间，苏永康父亲 问了句老伴：小四还没起来?
老伴反问了一句：小四没走吗?
苏永康父亲说：小四走了?
老伴说：我不知道啊!他不都是第二天早走的吗?
苏永康父亲说：你这个老太婆，小四早上就没走!
说着说着苏永康进了锅屋，二话没说，拿起碗盛了多半碗米饭，又到正要烩好 的猪肉白菜粉丝锅里，盛了满满一碗，坐在饭桌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饱后，正要 出去，父亲说：别走，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不去上班?
这时，苏永康说：我与何茹拆伙了。
苏永康父亲问：为什么?
苏永康简单大概的说了一遍。
苏永康父亲说：照你这样说，是何茹欺负你，我看人家何姐那么忠厚老实人，不 可能像你说的那样，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你肯定说谎话了。等明天我去一趟秦时家， 就清楚了。我就不信，什么都怨人家，你就没有一点错!
苏永康的父亲准备好了礼物，第二天一大早，乘坐第一班公交车就来到了古城 中学。下车后，他正在犹豫不决，到底是去学校，还是去古城中学家属院呢?正巧碰 上秦时。
秦时说：大叔你来这么早，我估计你今天一定会来的。正好，何茹也在家，我先 带你回家，她能把事情给你说清楚。
苏永康父亲问：怎么她真没去诊所开门呀!
秦时说：事情到这种地步，怎么开门啊!
到了家门口，何茹正在家门口手压井旁刷牙。她一看到秦时和苏永康的父亲，
忙着放下迎了上去说：大叔来这么早?
苏永康父亲说：你何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能安生吗?所以，就赶早班车来 了，也没买什么,就带点粉条，带点自家制作的腊肉，别嫌孬，将就着吃吧!
何茹说：大叔，你太讲究了，我怎么能嫌孬呢?秦时，你晚点上班，快去买些早 点，让大叔吃早饭。
苏永康父亲说：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你这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好!就在你们 家吃一顿。
何茹把苏永康父亲让进屋里，两个人开始说起来了。
秦时买来包子豆浆油条放下，然后和苏永康父亲打过招呼，就急匆匆上班去 了。
何茹把包子油条拾在盘中，倒好豆浆让苏永康父亲吃。
何茹又说：大叔我讲的句句是实话，如果有半点瞎话，我不是人。这是没办法的 事，是没办法再在一起干了。
听到这话后，苏永康父亲放下碗筷说：你何姐，我们家花的药费，我还能不知道 吗?这是小四的不是。这事我会叫他给你赔礼道歉的，这个月的工资不要了，全当处 罚小四了。你说什么也要高抬贵手，他现在连个媳妇都没说着，还得求求你可怜可 怜他，让他找个媳妇后在拆伙不行吗?我求求你了。
何茹说：大叔，这不是你求不求的事，你老的面子我能不给吗?可是，我们是签 过合同的，违反规定是要依照规定处罚的。从这个角度来看，大叔，人是讲情面的， 但是，规定就是规定，谁违反，谁就得付出代价，这是没办法商议的。
既然话都说到这样的地步，也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苏永康父亲也是个明事 理的人，他就走了。
苏永康父亲很生气，他不生何茹的气，人家讲的合情合理，没有一丝一毫欺负 小四的行为，甚至人家是在将就着他，和他五五分成。要按照人家的技术资金和人 事关系，人家不将就着你小四，人家凭什么非得和你合作不行。想想这些，苏永康的 父亲感觉无地自容，感觉有这样丢人现眼的儿子真掉价。有什么办法呢?鼻子臭不 能割掉扔了。
到古城公交车站台，朝小苏庄去的公交车到了，苏永康父亲还是不甘心，他到 底没上车，他要找秦时，让他做做何茹的工作，看看这事还有缓和的余地吧!要是没 有，也就无能为力了。唉!苏永康父亲又叹一口气说：这都是命啊!
苏永康父亲来到了古城中学校长办公室，秦时正好刚上完课回来。看到苏永康 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等他，热情的打招呼后。秦时让办公室人把接待室门打开并沏上 茶水，把苏永康父亲带到接待室，关上门，两个人啦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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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永康的父亲把何茹和他谈的情况简明扼要的叙说一遍，他恳求秦时好好的 再和何茹谈谈，合约定的条条框框是死的，人是活的，活活的人不能被条条框框给 定死了。你看小四将要混出个名堂，下个月，人家在报纸上相亲的贵州女孩，就要来 古城和俺家小四见面，在这节骨眼上，好好的康泰诊所突然没了，人家女孩子不是 说俺家小四欺骗她吗?能成也不能成，你秦哥，就看在我这张老脸的面子上，你让何 茹行行好吧!
听完这番话，秦时的心理处于矛盾状态，这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是啊!大叔说 的对，婚姻是大事，假若苏永康这次相亲成了，也是件好事，能过家人家，有儿有女， 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吗!放人一马，成人之美也是极其重要的美德。秦时，思考了 好一阵子，对苏永康父亲说：大叔，我给何茹说，她同意不同意，我没有把握。我只能 做到这样。你知道她是个老实人，认死理，她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苏永康父亲说：好好!你秦哥，只要能有一点点希望，我也要争取。
秦时说：这次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苏永康的错误，是他违反了合约，就是真能再 在一起干的话，这是一次极大的教训，没有下不为例。大叔咱爷俩先在这里把话挑 明了，好吧!
现在这种情况，说什么,苏永康父亲都答应。秦时知道，这并不代表苏永康的意 见，就是何茹答应再在一起干，也得把苏永康让他父亲带来，在他父亲面前当众整 整他，否则，他不会长记性的。
苏永康父亲回来了，他是在小苏河节制闸站下车的，尖溜溜的西北风直往他脖 子里面灌。他本能的把大衣上的毛领子往上提了提，又把老头帽子往下拉一拉，顺 着小苏河西大堤朝小苏庄走去。
他走着走着向小苏河前面河滩地的场上望去，这时节，小苏庄的农民已经把粉 条都下完晾干了，有的已经卖的差不多了，有的还存放在家里，等到腊月年关卖个 好价钱。苏永康这两年，挣了一些钱，他家不指望卖这点他看不上眼的钱，就让父亲 收起来，留着他在县拉关系送送人。
苏永康父亲快到家门口了，遇见了苏永康，父亲问他哪里去?他对父亲说：在家 闷的慌，到小苏河边走走。父亲说：你别出去了，我有话对你说。
苏永康乖乖的跟在父亲后面。到家父亲问他：小四啊，你怎么能欺骗人呢?明明 上个月咱家花了那么多药费，你怎么只说花了二十一块钱呢?你这不是坑人吗?你 这样做能对的起良心吗?说你精明，你精明过头了。看似你多得了五百多块钱，其 实，你只贪了人家何茹二百八十块钱，那二百八十块钱是你自己的。你一个月在诊所挣一两万块钱，为了这二百八十块钱，名誉遭到这么大的损失，值吗?
苏永康被父亲问的哑口无言， 一声不吭的在听父亲说话。
苏永康父亲说：小四啊!我对你说，你不要看我挑着粉丝赶四集，挣的是辛苦 钱。可我从小到老没坑过人， 一辈子没扣过买粉丝人的秤星子。谁好谁坏老百姓心 里有杆秤，你也听人说过，你爸苏老三是忠厚老实吧?就是在家里，我从不闲着，虽 然有人讲我作风不好，而正是我人好，所以才有那么多女人喜欢我。如果我说半句 假话，你娘就在这里，你可问问她，当年是不是从三四个争我的女人堆里抢过来的。 苏永康的娘在一旁突然插句话：别不要脸，在孩子面前讲那话。
苏永康知道父亲讲的是实话，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也没办法，他只想听 结果，不想听父亲讲古。苏永康着急的问父亲：你跑了一天，有什么结果?
父亲看看他，瞪着眼睛说：有什么结果，人家何茹就是按照合约办，秦时也是这 个观点。没有办法。
苏永康不耐烦的说：不干了，反正我就这样了，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正好我也 过够了。
苏永康这话一出口后，在一旁的他母亲受不了。着急的劝苏永康：小四啊!你不 要想不开噢!娘养你这么大不容易，让你爸再去给人说说，咱还得上人那干，要不， 上哪能挣那么多钱?儿啊!咱挣到钱了，就是到云南贵州买也得给你买个媳妇。
一听这话，苏永康突然像吃枪药似的，朝他娘叫到：你就知道买，买卖人口是犯 法的，弄不好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
苏永康他娘也来气了：坐什么牢，我看你姥娘那庄上人都买来一二十个了，也 没有一个人坐牢，竟瞎扯!
苏永康说：那是前些年的事，你现在试试!
苏永康父亲说：我就不相信，女方是自愿的，还能抓起来不成吗?
苏永康说：哪里有那样女人自愿的，我这个样子谁能看上眼呢?
苏永康父亲说：那可说不定，要有这样的女人，你的婚姻大事不就解决了吗!
苏永康说：但愿如此吧!人的理想总比现实好，能不能现实点?
苏永康父亲说：我最看不起你的就是这一点，小家子气!一个男人，不论身体如 何，一定要大度。所以，你就能干出少报用药费，你这不是坑人害己吗?我看你能赚 什么便宜?见识短浅鼠目寸光!
苏永康说：我就这样了，连你都看不起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苏永康父亲说：随你，想死想活，你有自由，还拿死来吓唬人，我不吃你这套!
老伴瞪着老头子，那意思很明显，不要再说了。苏永康父亲也确实不想说了，起 身出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