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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玲玉对万子红诉说了自己的出身和身事,她大而化之的谈到了和邓西平结婚后所遭受的打击以及在困难时期的苦难。万子红听得都流泪了。
万子红对花玲玉说,自己也是复旦大学的博士研究生,今年才刚刚毕业,是邓方知的忠实追随者。万子红说,她和邓方知都是学中文的。不过邓方知巳经在文学界名气大噪了,而自己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在邓方知指导和推荐下,只在省级杂志上发表过几篇不足挂齿的小说、散文。别的就没有什么了。现在也随邓方知在青浦区教育局工作。每天工作量不大,这样最好,就有时间看书写作了。万子红说她对工作很满意。等到返回上海后,一定抽时间把花玲玉跟她讲的个人遭遇用写小说讲故事的形式把它反映出来,只要作品一发表,首先寄给花玲玉阅读。
花玲玉没有想到万子红这么的健谈,崇拜的五体投地。要说邓方知是个大才子的话,那么,万子红一定是个美丽的才女是当之无愧的。
邓西平和邓方知,花玲玉和万子红他们都在侃侃而谈的时候,邓来运的到来终断了火热的谈话。邓来运和初次见面的嫂子万子红,恭贺说:"见到俊秀漂亮的嫂子,我很高兴,祝贺你们新婚致喜,白头到老,万事如意,早得贵子!"
万子红说:"谢谢弟弟,弟弟真会说话,感谢你的吉言,但愿如此!"
邓来运回答:"哪里!哪里!嫂子过讲了。"
这时,邓西平叫邓来运赶紧联系邓来福和邓韵一家子,让他们赶到成阴大酒店吃饭,不得有误。另外让梁青青带梁小宝也去酒店吃饭。
邓来运打了一圈电话后,对邓西平说:"二哥回江浦了,来不了。"
邓西平问:"你姐夫呢?"
邓来运说:"他能来,他们一家正在建秋湖湿地公园游玩呢?说不耽误中午吃饭。"
邓西平说:"好!你姐夫来就行了。"
一九八五年十月一日中午十二点钟,邓西平家人招待邓方知先生及其万子红女士家宴就正式开始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邓西平向万子红一一介绍了在坐的家庭成员。
当介绍到刘坤成时,刘坤成正和夕日的老同学啦得全神贯注,非常投入。当邓西平大声喊:"坤成"时,刘坤成这才意识到岳父正在给万子红介绍他时。邓方知突然插话:"刘坤成是我农中的同学,当年我们俩关系很好,现在是成阴县委常委,成阴镇党委书记。"
万子红站起来说了一句:"刘书记好!"
刘坤成也站起来说:"弟妹好!"
邓韵的眼睛瞪着刘坤成,一声不吭。
刘坤成说:"不啦了,明天我请邓秘书长咱们再好好啦!"
邓方知笑了笑看看大家说道:"什么秘书长,是个副的。"
梁青青算了一下,副的也比成阴县县委书记官大,这样的年龄,混得已经很不错了,将来还是很有前途的。
当邓西平介绍到梁青青时,梁青青突然站起来说:"爸,我自己来。首先借此机会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本学期,我被县委组织部正式任命为成阴中学的政教处主任(正科级)本人南京师范大学毕业,在成阴中学担任高三毕业班语文教师,中学高级职称。"
一桌子人都在看她,邓来运感到脸红,不好意思的玩他手里拿着他那砖块一样的大哥大。
这时候,花玲玉突然说话了:"大家好!我今年八月二十七从成阴县教育局教育科科长的位子上退居二线的,还不错,我们家三儿媳妇不负我的期望,被提拔了。这样,我们家仍然有一名女干部。在此,我提意,为我们家梁主任荣升而干杯吧!"
邓来运彻底坐不住了,他拿起他的大哥大出去了。这时候万子红被这酒场的气氛所感染,主动的找刘坤成喝酒:"姐夫,来!妹妹陪你喝一杯!"
刘坤成满面堆笑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邓韵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出去了。正好遇见坐在走廊条椅上的三弟邓来运。她就走近坐在三弟旁边说:"这些当官的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邓来运说:"姐,别计较!官场无正形,随便她们欢吧!咱装瞎聋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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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来运的房地产开发受到市场行情的影响,加之他的商品房地理位置优越,质量又好,所以定价在成阴县是最高的,销售不佳。这有大环境的影响,也有小方面的客观因素。邓来运想,反正亏本不能卖,这是一条铁的原则。他的金银滩暂时停止了开发。但是他的"美玉美容美发厅"服务业,还是蒸蒸日上,已经垄断了成阴县城这个行业。
邓来运的企业就是这个样子。然而,邓来福的秀福糕点厂却进入最佳时期。今年中秋节一过,国庆节南京的糕点行业销售也很火暴。他不得不把减掉的工人重新招回工厂上班,加大了制饼业生产的力度。每天生产小水饼、小八块、松子饼,核桃酥等等产品合计超两吨,再加上其他糕品的生产,利润非常可观。邓来福非常高兴。
国庆节期间,邓来福和厂领导研究决定,国庆假期,正常放假,原因是中秋节加班加得工人干部都太累了。等假期结束回来好好研究如何正常生产问题。据营销员反馈的南京巿场行情,秀福糕点厂的产品销售的非常好,每天早上进的糕点,晚上基本上都能卖完,营销员对秀福糕点厂的产品很有信心,要求邓厂长加大生产量,尤其是小八块,最受南京市民的青睐,基本上是有多少卖多少。邓来福和师傅说这种情况时,杨秀凤说:"这些年你没有白努力,不是说上天恩赐于你这么好的时运,你不想发财都不行!但是,你一定要把握好自己,不能在一些无聊的事情上栽了跟头。"
听到师傅这话,邓来福认为师傅也像母亲那样说的并不是他和邓芹之事,这一回邓来福想错了。其实,杨秀凤完全掌握了他和邓芹的男女关系,就像邓来运知道师傳杨秀凤和父亲邓西平两人的私事一样样的,都掌握了对方的私密。杨秀凤只不过不愿把话挑明罢了。但是,邓来福干什么都精明,这一回却犯糊涂了,他非"打破沙锅问到底"不行!郑重其事地问:"师傅,你说说看什么是'一些无聊的事情,呢?"
杨秀凤被邓来福这一问,着实的生气了:"你自己干的无聊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吗?还反过来问我,你不无聊谁无聊!"
杨秀凤这回真的生气了,她想,如果邓来福再不识时务的话,这就不怪她口不留情了。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事,邓来福服软了,并对她说:"师傅,对不起,我不该和你顶嘴。"
杨秀凤一听邓来福已经服软,把想揭穿他与邓芹的男女关系的事,想说岀来又收回去了。
便说:"这没有什么,只不过,不管在外面乐成什么样子,得记住你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欢得再高兴,也得顾家!"
邓来福听到这话后,他不在存有侥幸心理了,他认为杨秀凤已经掌握了他和邓芹的关系,等到回厂里去一定问问邓芹,是不是她向杨秀凤透露了什么事情?
杨秀凤说:"来福,我在秀福糕点厂对邓芹许诺过,教她手艺的,你看我一时半会也不能再去成阴,再说往后天冷了,我想教她一些糖活。你回去后,给她说,叫她来江浦,我先教她半年看看。等过年春天暖和了,我再去成阴厂里教她行吗?"
邓来福说:"行是行,她现在是包装车间主任,她上这来了,我还得重找人替她。"
杨秀凤说:"离开她地球不转了。是不是你舍得她离开?"
邓来福说:"不是的,绝对不是的!"
杨秀凤心想,人都是会变的,邓来福这样的一个老实人,今天也变得口是心非了。不行,必要的时候,还得好好的敲敲他,免得在斜路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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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来福给两个儿子过完生日,第二天就返回成阴秀福糕点厂。他是下午四点多钟到的,工人们还没有下班。邓来福围着工厂转了一圈,各个车间都有条不紊的正常工作着,他就放心了。他来到精品车间,和几个工人打招呼,嘱咐正在做小八块的师傅们,一定要保住质量,质量就是工厂的信誉,也就是工厂赖以生存的法宝。
师傅们务必把好质量关,咱们的工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工人们都表示,一定按照邓厂长的指示办,确保产品质量过关。
邓来福是最后来到包装车间的。这一段时间,包装车间任务不是太重,除了小八块,小水饼这类烘烤产品需要包装外,其他的产品都不需要包袋,免得咱们出力不讨好。所以,邓芹的车间不太忙。邓来福走到邓芹跟前,小声的说:"今夜到我这里来。"
邓芹点点头,邓来福走了。
邓来福在食堂吃饭后,转脸要走,恰好邓芹也许是买馒头带回家,还是自己真饿了要吃饭和专门找邓来福的,不得而知。二人碰了个迎面。邓芹问他:"什么事?你说吧!"
邓来福感觉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就说:"那你到我办公室来吧!"
邓芹真的跟着他来到了办公室,进屋他就把门关上了。然后说:"你坐吧!"
邓芹在他办公桌头的小方凳上坐下了。
这时,邓来福一脸严肃的问道:"咱们俩人的事,你是不是走露了风声?"
邓芹一听是这话,她想了一下说:"是,我给你师傅承认过。"
邓来福惊讶的说:"果然是你,你怎么这么傻呢,你给谁说不好,偏偏跟她讲。"
邓芹问:"怎么了?"
邓来福说:"你不知道她是杨艺红的姑姑吗?"
邓芹说:"不知道。"
邓来福态度有点生气了:"不知道你也不能给她说!"
邓芹一脸委屈的说:"来福,你不知道当时的情景,我看见你师傅的眼睛,我就从心里打怵。她又进一步逼我,然后她把和你大的事,连跟你大生孩子的事都给我说了。她讲完这些后,又进一步逼,她说看了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眼睛就已经告诉她我们两个人发生过关系了。并说,这事哄不了她。在万般无奈之下,我就承认了。是的,我曾向你赌咒发誓过,不对任何人说的,可我在你师傅面前,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说不行啊!"
邓来福说:"这事我知道了。"
邓芹又问:"我今夜还来吗?"
邓来福说:"你说呢?"
邓芹走了,第二天也没有来厂子里上班。
邓来福知道后,不得不派会计到她家找她。会计回来说,邓芹生病了。邓来福心想,真的假的。于是,就到城南村村头的一个小卖部买了点奶粉什么的,去看望她了。
是邓芹的婆婆给开门的,见面一脸陌生。然后,邓芹的婆婆带有疑问的口气问他找谁?邓来福自报家门说是来看望生病了的邓芹。邓芹的婆婆马上客气了。她带领着邓来福来到了邓芹的房间前,敲门喊到:"平平妈!平平妈!你的厂长来看你了。"
不一会儿,邓芹把门打开了。
婆婆让邓来福进来了。陪同邓来福坐了一会儿,想起来该给客人倒杯水,提起保温瓶是空的。她提着空保温瓶出去了。
邓芹突然说:"你怎么找到这来了,赶紧走,我今夜就去找你,我真生病了,你试试我正在发烧。"
邓来福用手在邓芹的脑门一试,果然烫人。他说:"这么大的烧,你也能撑,赶快去医院。"
邓芹说:"没事,我刚刚吃过药了,过一会儿再说吧!"
邓芹说:"我好了就去上班,你放心吧!"
邓来福说:"不急,病好了再说。"
邓芹说:"你快回去吧!这老女人精着哪!她疑心重,赶紧走吧!免得她怀疑我们。"
邓来福走了。邓芹的婆婆提着保温瓶进来就问:"厂长呢?"
邓芹说:"走了。"
邓芹的婆婆摇了摇头出去了,嘴里还喋喋不休的说:"这人真是的,怎么连口水都不喝就走了,火烧腚了….…."
邓来福回到厂里,赶快让会计去食堂,找炊事员小李,骑着三轮车去邓芹家把她拉到医院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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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芹又来上班了,邓来福的包装车间已经安排好新的主任,她有点憋屈,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等到邓来福到包装车间检查工作的时候。邓来福才发现邓芹,对她说:"你不要在这里上班了,我们厂领导已经研究决定,派你去南京江浦去学习。你回家准备一下,我把你送去。"
邓芹这才知道包装车间安排新主任的原因。
邓芹来到了江浦,暂时被安排和三嫂先住在一起。杨秀凤见到邓芹很热情。邓来福给杨艺红介绍说,邓芹是秀福糕点厂包装车间主任。杨艺红急忙伸手握着邓芹的手说:"邓主任好!"
邓来福听到杨艺红称呼邓芹叫邓主任,感觉十分别扭,便纠正的说:"艺红,不能叫邓主任,叫二姑或小姑才对。"
杨艺红有点不解的问:"为什么?"
邓来福把邓芹娘家在邓南村,和自己的老家是前后院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杨艺红这才改口叫邓芹为小姑。原因是,她叫杨秀凤姑姑,叫邓芹为小姑,好有个区别。
杨艺红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对人很有礼貌。她喊邓芹小姑,邓芹倍感亲切,等她冷静思考时,大庭广众之下,她只有结受邓来福这样的安排,别无选择。
她就这样和三嫂吃住在一起,什么话都可以说,就是不能啦和邓来福私密的关系,这是邓来福又反复给她交待过的。
杨秀凤对邓芹说:"最近一段时间,糕点加工室不太忙,我不去哪里干活,你暂时帮帮三嫂看看孩子,两个孩子刚会走路,三嫂一个人太忙了。"
邓芹还能说什么呢,只有听从杨秀凤的安排,也累不着。天好的时候,和三嫂推着双人小孩车,到江边,去公园走走逛逛看看风景也很好。
三嫂人很好,大都办一些适合邓芹口味的菜饭。就这样,过了几天,杨秀凤要她去加工室教她做胶切。
邓芹学的很认真。杨秀凤对她说,做每一样糕点都得掌握它的要领,比如做胶切吧!它的要领就是掌握熬糖的方法和火候。老了发硬,不好操作,容易沙化,这样的话这锅料子基本上就废了,只有改做其他;如果嫩了,也不行.含水份多,就是你免强的做出来,它会粘牙,口感不脆,相当不好,只有熬过大滴珠,搞一滴在大拇指上,用食指一沾,能拉出小虎口那么长的粘丝说明正好。这样你就得快速的将预热好的熟芝麻放在熬好的糖浆翻滚成团,快速放在案上赶制就好。
杨秀凤教得特别细,只一次,邓芹就掌握了制作胶切的要领,下一次就能独立操作了。当邓芹做出来的胶切,杨秀凤放在嘴里品尝后,高兴的竖起大拇指,夸赞了一番,非常好!
两个星期的日子过去了,邓芹到加工室跟杨秀凤学活只有三次,加起来也就十个小时吧!但是,她学会了胶切和花生酥的制作方法。杨秀凤对她说,不在乎时间长短,就在乎师傅用不用心教,徒弟用不用心学。杨秀凤还对邓芹说,三嫂一个人带两个孩子,还得做家务事,你没来之前,都是我照看孩子,三嫂炒菜做饭。现在,你给我减轻了负担,我用心教你,我保证你会学到很多东西的。
邓芹很听话,和三嫂搭配的很好。最近一段时间,杨艺红特别高兴快乐。她对姑姑说:"小姑真能干,你看自从她来了,我们家一尘不染,什么都布置的井井有序,真是太好了。"
杨秀凤对侄女说:"邓芹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点窍就通,学习糕点制作方法,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比她更聪明的人。"
杨艺红和邓芹相处的特别好,她又给邓芹买秋衣,又给买化妆品,还带着邓芹做头。她哪里知道,邓芹就是她的情敌。正在挖空心思去占有她的男人。杨秀凤正在控制着邓芹,让她侄女的生活能够处于风平浪静的稳定状态。其实,邓芹并没有杨秀凤想的那么复杂,抛开和邓来福那点事不谈,邓芹是个很不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