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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来福在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杨艺红问他:"什么事把你愁成这个样子?"
邓来福说:"还不是为了建子的事吗?我考虑来,考虑去,我们不能把江浦这片祖业丢了。"
杨艺红说:"是的,如果我们在成阴干不好,将来还有个退路。如果干好了,我们再派精兵强将让它更好起来。"
邓来福问杨艺红:"你说的轻巧,上哪里弄来精兵强将呢,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不说了,不说了,快快睡觉吧!"杨艺红催促着说。
邓来福还是睡不着,道是杨艺红呼呼的睡着了。
一夜没睡好的邓来福,昏昏沉沉的来到了糕点加工室。可杨秀凤和工友们已经干了一个多小时的活了。今天油炸芙蓉果,蜜制金三刀,还有精制糯米条。这些都是普普通通的活。邓来福就把师傅喊到休息室谈了自己打算,说要到成阴家里看看,实地考察一下行情,找弟弟邓来运谈谈再说。
邓来福想,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本来打算邓文考取大学去家为他贺贺的。可是,去年中秋节前买房建厂和中秋节要做十万斤月饼等事情叠加,真的一点时间都抽不出身来,只是给邓文寄去二百块钱的贺礼,没有回去。这回得回去看看大和娘。邓来福忽然想起,得给来运带糕点,上次问他借钱的时候,来运提出的。
其实,邓来运只是一种开玩笑说说而已,他并没有当真,可老实老实巴交的邓来福当真了。邓来运给师傅一说,杨秀凤立即就给单独配料,自己在小案子上给做开了。是的,杨秀风的手艺是没有说的,在所剩的寥寥无几的手艺人中,像
杨秀凤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
杨秀凤给做了点小西饼,小枣糕,还有油炸金花菜等五种小糕点。杨秀凤乐此不疲,邓来福兴高采烈。这师徒二人都有一个好心情,但是,一夜没有休息好的邓来福趴在师傅的做糕点的案边睡着了。
杨秀凤看着徒弟为了建厂之事愁的这样,她很心疼。她想这辈子最爱的人是他的父亲,而她最亲最疼的人,就是来福这个孩子。她同李文明对比了一下,她疼爱来福的力度真比李文明大。现在,为了建个像样的糕点,看把孩子愁的,她要倾尽全力,帮助孩子完成这个艰难的宿愿,也没枉为师徒一场。杨秀凤得赶紧催促侄女给他生个孩子,这样的人生出的孩子也一定聪明好看的。
杨秀凤把给邓来运制作的糕点打包捆好后,让他拿到他们屋子里,并说这些天一直很忙,让艺红请会假把他送到桥北,自己就不去了。
邓来福让她放心,并说把事情问好就回来,如果成阴那边行情不好的话,还是在江浦发展。江浦得天独厚的优势就是背依南京这个大市场,一旦把南京这个大巿场的大门打开,他们的糕点加工业前景广阔,前途无量的。
杨秀凤很喜欢邓来福没有保守思想,有什么说什么光明磊落的耿直性格。邓来福个子大为人处事大大方方的,他诚实守信的经营理念,注定将来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希望来福好运连连,福海无边。
邓来福来到了成阴,糕点有点沉,没有办法,他在街头电话亭给来运打电话。来运接电话后,赶紧骑着一辆嘉陵摩托车去接二哥。邓来运说:"二哥,你先到我办公室休息一会儿,等我把手头事情处理处理,咱们一起回杨林村好吧?我巳经有好常时间没去看大娘了。今天,让大炒两个菜,咱们陪大喝两杯。"
邓来福还能说什么呢,跟着邓来运到他办公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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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来福对邓来运说:"糕点拿点给家里,剩下的都是你的。"
邓来运问:"你带这么多糕点干什么?"
邓来福说:"不是你要的吗?你说每次回家都要带糕点给你吃的吗?"
邓来运哈哈哈哈大笑了:"我开玩笑的话,你还当真的?"
邓来福抱怨的说:"这话你能开玩笑吗?真是的,我师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原来你是说着玩的。这事你看你弄得人心魂不安。"
邓来运拆开箱子,那一合合各类不同式样的糕点映入他的眼帘。他惊讶糕点甜香扑鼻,颜色鲜艳夺目,让人顿时口中生津。邓来运再也沉不住气了,他急忙打开一合小松饼,拿起一块放入嘴里,那酥脆皮香,咬上一口,糯软如膏,蜜汁一般松籽的香味,清清爽爽,让人一口咽下,眼睛又紧紧盯着第二块,第三块。邓来运舍不得吃了。邓来福问他:"怎么不吃了,是不是味道吃不习惯。"
邓来运说:"吃不习惯,我不敢吃了,差点把舌头咽肚子里去了。就这两合,我舍得吃吗?"
邓来福说:"没事,你吃,如果你喜欢吃的话,我下次来专门给你做小松饼。"
邓来运还是舍不得吃,他要把打开的这合留给梁小宝,梁青青吃。邓来运的经典就是:"好东西不能贪多,贪多了,就是黄金珠宝也会让人生厌,世上的所有美好事物,都要恰到好处,少而精为佳。
邓来福最佩服来运头脑好使,认识问题正确。他就把自己想在成阴建厂的打算,讲给来运听了。来运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根据我目前的人际关系,搞十亩八亩地建个厂不难,难就难在建厂资金,人力,和产品销售这一系列问题你得想好。否则,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那就不好办了,这事你可得考虑好。"
邓来福想,原先和师傅光考虑成阴这地方原材料,人工等成本比南京便宜,但是销售这块肯定和南京是没有可比性的。想到销售,邓来福忽然想起买辆食品保鲜运输专用车,往南京运,只要打开南京鼓楼、新街口等中心片区,然后再向四周辐射,肯定能行。邓来福把这个打算又给邓来运讲了。邓来运说:"要是这样的话,成功的积率就高了。二哥,这样吧!建厂的前期工作,我先给你运作,不管我用什么手段,你考察好地段,我找人先把土地使用权搞定再谈好吗?"
兄弟俩初步商定好了征地计划,邓来运首先考虑的是姐夫刘坤成管辖的范围,不成的话,再利用其他关系。邓来运对邓来福说,不管难度多大,他一定要给邓来福征到一块满意的建厂土地。
有了这话,邓来福就放心了,那么他的这趟回家之行,看看父母也就全部完成任务了。要是这样的话,他打算尽快返回江浦。
邓来福回来了,最高兴的当数他的母亲花玲玉了。在众多的孩子们中,她是最疼爱邓来福的。因为邓来福是她第一个孩子,他从小跟着她吃了不少苦,又没有好好上学,她认为他在孩子们中是最稳重,最老实忠厚的。但是,她也认为亏欠邓来福最多。
花玲玉听到邓来运打电话说来福回来了,她当即对临边办公室的副科长说,家里有事,提前到街上买了邓来福最喜欢吃的成阴陆家驴肉火烧,又买了徐记狗肉,还买了两条大黄鳝,心想让来福好好的吃一顿。花玲玉匆匆赶到家后,邓来福还没有到。她看着邓西平问:"老邓,来福呢?"
邓西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反问:"什么来福?"
花玲玉这才知道邓来福还没来到家。邓西平也才知道邓来福回来了。
邓西平赶忙准备做饭,他打开液化天然气灶煮大枣红豆子糯米稀饭,烧开后压小环火熬着,他又准备做菜。花玲玉忙乎乎的擦家具,又把本来就很干净的地板又擦了一遍,像迎接贵宾一样欢迎儿子邓来福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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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玲玉喜爱这个高大挺拔的儿子,到哪里都招来羡慕的目光。一般来说,人一旦个子高的,没有几个能长得好看的,而花玲玉的儿子邓来福恰恰相反,他不仅个子高大,他还长着一副高贵大气的脸。他白析的脸上长着一个高大的鼻子,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衬托着深邃的眼窝,常常露出智慧的光芒。有人就怀疑,是不是花玲玉和邓西平结婚期间,在青岛旅游跟那位外国人勾搭配种得来的?这样的怀疑在邓南村就有人这样骂过她,说来福不是邓家的孩子,是花玲玉在外勾来的野种,气得花玲玉欲死不想活。人世间真难呢!可那时候医学鉴定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发达,要是邓西平这样的怀疑她,她百分之百的要求做亲子鉴定,脚正不怕鞋歪。因此,花玲玉格外的疼邓来福。
邓来运骑着他才买的崭新的嘉陵牌摩托车,带着二哥来到了刘坤成办公室。两个小孩舅一同到来,令他喜出望外。当邓来运谈的来福专程从南京来成阴做生意时:"刘坤成说:"好吧!上次我给你二哥谈的最少要投资十万块钱的不能变,这是我在招商引资会上定下来的,如果达不到这个标准,恐怕土地使用权出让就成问题。"
邓来运答应了,我们明天就看看哪里比较适合建厂,然后再给你协商。刘坤成答应了。邓来福邀请他晚上带姐姐一起去杨林村家里聚聚。刘坤成说晚上要是不开会一定去。
邓来运、邓来福兄弟俩回到家里已经六点多了,父母亲巳经把饭菜都准备好了。他们坐下来说说话。就在说话的时候,姐姐邓韵打来电话说一会她和刘坤成就到。
刘坤成和岳父很能聊的来,他喜欢满腹经纶的邓西平,他曾经听别人说,上海复旦大学知名学者教授,我国著名的小说家邓方知就是岳父在"文革"时期是给补习辅导的。还有小孩四舅邓来喜在文学创作领域的成绩也斐然卓著。邓来喜的短篇小说已经在全国优秀短小说评比中获奖。这两个人能取得如此骄人的成绩,都是于岳父邓西平分不开的。刘坤成非常喜欢文学,所以,他对岳父大人更是刮目相看,不能说唯命是从,但是,只要是邓西平安排他做的事情,他没有不做的。
等了好长时间,邓韵和刘坤成来了。邓来运开玩笑的说:"欢迎刘书记驾到,小舍蓬荜生辉。请坐,请刘大人上坐。"
邓韵一下子打在邓来运的肩膀上:"就你贫嘴!不说没有人拿你当哑巴!"
邓来福文质彬彬的起来,让姐姐在他的临边坐下后,问他什么时候到的,他们啦起了家常。
刘坤成当仁不让的坐在岳父的身旁,就是邓诚来,他也是坐在这个位置上,原因就是跟岳父说话方便。岳母也得坐在他的次位,这样就行成了右边岳父,左边岳母,这就使刘坤成的官运更加亨通,前途更加光明。这不,他于昨天,已经明确为成阴县委常委,成阴镇党委书记了。
今晚的酒场气氛相当好,因为有久经考验的刘坤成书记在场。又加邓来福一两年没有回来,包括邓韵在内的,都尽情的喝,按照邓来运一惯的说法,"人生有酒虚当醉,明日无酒喝凉水。"的乐观向上的精神,值得可喜可贺!
当又一次提起办的事情,这时,一向不善讲话的邓西平说:"坤成,来福建厂的事情,你的多多关注一下子好吗?"
刘坤成说:"大,你不要说,我会帮来福的。"
邓西平说:"知道了,你帮来福就等于帮我了。因为来福从小就跟着我受了很多伤害,吃了不少苦难。今天到这里,就是为了来福建厂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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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坤成让邓西平放心,他们镇政府一些人仍在广东深圳招商引资呢!难道说送上门的便宜还能拒绝之门外吗?刘坤成这样表白后,大家都放心了。
刘坤成很能喝,又极其建谈,他又向岳父寻问邓方知的情况。一提到邓方知,那邓西平一听到这个名子就如打鸡血一样亢奋起来。邓西平说:"邓方知可是个好干部,我感觉他要不是考大学走了,我估计他也能当像你一样的官了。"
刘坤成赞诚的点了点头。
邓西平给女婿谈了很多关于邓方知跟他当年学习的事。他说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过邓方知了,也不知道这孩子混的怎么样了?
刘坤成在花家湾镇当党委书记的时候,经常到邓南村去检查工作,他为此事专门见过邓方知的父亲邓西才。他了解到邓方知考取了研究生,有三个博士研究生导师争着带他,他正在读博士研究生。他巳经发表了近二百万字的文学作品,已经是中国作家协会的会员了。刘坤成很羡慕邓方知。并说四弟邓来喜也很好,他小小年纪就是上海作家协会会员也不简单。说到这,邓西平突然插话说:"你四弟上周来信说,也收到了中国作家协会邀请函,让他加入作家协会了。他巳经填过表寄给中国作家协会,估计很快就会成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的。"
刘坤成惊喜的问:"真的吗!不简单,那国家作协会员不好加噢!"
他们啦的津津有味,花玲玉说:"坤成,别光顾说话,尝尝我专门在陆家店买的驴肉火烧。"
刘坤成拿了一块刚刚加热的驴肉火烧,掰开一半递给岳父。邓西平接过咬了一口,一嘴油汪汪特别鲜嫩的驴肉火烧,满嘴生津,香味浓郁,真是俗话说的那样,好吃的就数"天上的龙肉,地下的驴肉了。"陆家真是把这火烧做到极致了。刘坤成咐和着,真的很好!
邓来运就在姐夫和大说话间歇的当口,赶快邀请姐夫喝酒。刘坤成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半天没有和其他人喝酒了。忙说:"对不起,光顾说话了,我提意,咱们小辈们一起来敬父母亲一杯酒吧!"
大家都喝完这杯酒,吃过菜后,邓来运又一一将酒杯斟满,然后说:"好常时间没和姐夫喝酒了,我敬姐夫一杯酒。"
说着说着邓来运站了起来,刘坤成也要站起来,被岳父邓西平拉着又坐下了。邓西平说:"你是姐夫,又是我们镇的当家人,坐下喝。"
刚刚喝完,邓来福也找刘坤成喝酒了。但是,邓来福说了谢谢姐夫为我们糕点加工厂的事操心,为表示一番心情,我先干了这杯酒,以示感谢!
刘坤成说:"谢谢弟弟,你的事也是我们镇里的事。于公于私我都得竭尽全力帮助你,放心吧!你们得尽快定好在什么位置,我好安排人办理土地使用权手续,然后通知你们好吧?"
邓来福说:"行!我明天就和来运一起转转,等定下来就给你说。"
这回刘坤成主动的找邓来福喝酒了。邓来福很乐意,就对坐在他身边的邓韵说:"姐,你也端起来,我陪你们俩喝一杯。"
邓韵说:"来福,你不知道姐不能喝酒吗?"
邓来运插话了:"姐,你不能喝多,还不能少喝点吗?喝吧!二哥来趟不容易。喝吧!"
邓韵在邓来运劝说下,端起酒杯,一下子喝了下去,顿时咳嗽了起来。花玲玉赶紧让她吃口菜压压。并抱怨的说:"你姐不能喝就不要让她喝吗!你看把她呛的,真是的!来!咱们喝!"
花玲玉打内家拳了,一气和两个儿子连喝六杯酒,这娘儿仨喝酒如猛虎下山,凶猛逼人,看得刘坤成惊呆了。刘坤成心想,我官虽然不大,但是,酒场经历不少,没有看过娘儿仨连喝六杯不吃菜的。看得刘坤成眼花撩乱。最后是邓来福主动服了,花玲玉才明锣收兵。她不跟邓来运喝,她调转枪头,瞄准了刘坤成说:"坤成,咱娘俩表示表示吧!"
刘坤成看了看岳母,不寒而栗,还没有开喝就心里上打怵了。刘坤成说:"娘,我先给你端两杯酒吧!"
花玲玉说:"端酒就免了,来咱们一起喝!"
刘坤成没有办法,端起酒杯和岳母一对一的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