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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玲玉回到家后洗潄完后,就上床睡觉了。邓西平说:"表嫂这次是托你给她儿子找学上的。我看你给想想办法,尽量给办下吧!人家在我们困难的时候接济过我们。我们得知恩图报。"
花玲玉答应了。
这件事对于一个教育科长来说,难度不大。但是,不通过考试,孩子的学籍怎么办?这些都是花玲玉要考虑的问题。
邓西平的观点是,如果李文明在南京中考后没有学上,先找个学校上着,再慢慢找该学校教务处开据转学的手续给办不行吗?
花玲玉说:"转学不是胡转的,需要父母调动手续和迁移户口的,哪能你说得那么轻巧。"
邓西平说:"正好我从陕南迁移户口过来,实在不行就按在我的户头上。"
花玲玉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花玲玉上班,孩子们上学去了。邓西平就到了杨秀凤住的地方了。
杨秀凤刚吃完饭回来坐下,她想邓西年今天肯定得来。就在此时,果然有人敲门。
邓西平说:"花玲玉同意了。"但是他没有说出学籍不好办的事。杨秀凤很高兴,一把抱住了邓西平说:"我的男人,本来我可以写信给你们的,可是,自从殡事办完你走了之后,我想你想得发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越老越重感情呢?所以,我就迫不及待地来了。你不烦我吧?"
邓西平被杨秀凤这几句话聊得火热,身体发生了变化,但还是对她说:"我烦你干什么?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说着说着,邓西平把嘴贴上杨秀凤嘴上了。两个人亲吻了一会儿,再也控制不住了,他们双方都倒在了床上,杨秀凤脱光衣服,盖上薄被,邓西平脱下衣服也钻进了被窝。
他们事过后,邓西平很疲倦,睡了一觉醒来,杨秀凤一直光着身子紧紧地揽着他说:"醒了。"
"醒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最近一干这事就累。"
杨秀凤说:"你跟花玲玉也悠着点,她正如狼似虎般的年龄,你都六十了,想跟年轻人那样是不可能了!"
邓西平在杨秀凤面前否定了和花玲玉做那事。杨秀凤只是听着,并没有与他辩驳,心想你们天天睡也都是合法的,我管不着,反而我们是非法的,得注意和小心啊!
杨秀凤问:"西平,如果李文明来上学,我也许得来,因为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过我。要是长期不见到儿子,我会受不了的。"
邓西平问:"那你江浦的生意不做了?"
"怎么能不做呢?我只不过换一种方式,原先是我当家挣钱,现在我承包给别人,照样挣钱。就是挣得没有现在的多罢了。"
邓西平说:"那肯定少了,你让孩子住校,实在不行,住我哪。我会照顾他的。"
杨秀凤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时机成熟了,就是你不同意,我也得给你,我不想让他姓李,想让他姓邓,弟兄多,文明和他兄弟之间也好有个照应。西平啊!我真羡慕你,七个儿子,两个闺女。"
邓西平一听,愣了一下,然后笑笑说:"噢!我没有算上文明,是七个儿子。"
啦到这,杨秀凤又问:"我想问你,你大老婆给你生的两个孩子对你怎么样?"
"很好啊!关系一直都很好!在邓南村时他们常常来,现在这杨林村离柳家湾远了,所以,就来得少了。"
杨秀凤说:"不错,不错!"
邓西平过去也常常为孩子多而发愁,现在计划生育这样紧,反而庆幸孩子多逢年过节聚集在一起,老老少少这么多人,可热闹了。一到这时候,邓西平就高兴,自豪感油然而生。他感到无比的开心和幸福。这样看起来,孩子多负担多,但是欢乐和幸福同样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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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方知在复旦大学上学快两年了。他在上海的大型文学杂志上已经开始发表中篇小说了。这位在文学届展露头角的新星,十分感谢家乡邓南村给予他厚实的生活积累,他感谢邓南村的父老乡亲,他更感谢恩师邓西平。
他在给邓西平寄的一本印有他的作品的《小说界》的非页上写道:"本杂志印有我的作品,我把它寄给我最敬重的老师邓西平,希望您能不吝珠玉的批评指正,有利于今后创作提高。"
在这本书印有自己的小说中,加了一封短信:
恩师您好!
在新的一期《小说界》中,刊发了我的处女作《假影》,希望您阅后多提宝贵意见。
我能想到,不管小说质量如何,你一定会为我的小说问世而感到高兴的。这也是您那么多年教我的结果。如果没有邓南村的生活基础,没有您的辅导,绝不会有这篇小说问世的。
顺告:来喜学习生活都很好,他的第一篇论文《论生活积累在文学中的重要性》已经在《晋阳学刊》上发表。
此致敬礼!
愚生:方知敬上
X年X月X日
邓西平翻开满是墨香气息的《小说界》,他如获至宝,看了看目录,快速地翻到了八十九页印有《假影》的中篇小说:
首先映入他的眼帘的是:
"春天的一个清冷的早上,秋河上空的天际边如薄纱般的白云,轻盈飘逸地向北面慢慢地飘去。太阳出来了,那紫红的朝霞,伴在大柳树的土路后面,向着苏醒的大地投射出万紫千红的光芒。不多会儿,把这温暖的光芒倾泻到树木,村庄,河流,大地,山岗上…… "
邓西平感觉方知的小说写得很美,浓郁的北方色彩彰显出一种苍凉的美。在那"极左"思潮泛滥的年代,知识分子的遭遇带给人们深刻的反思:"还是要资本主义的苗,还是要社会主义的草?"这个荒唐的论题,是多么无稽之谈的谬论啊!作者依批判的现实主义手法得出结论,这样的论题永远都不会得出正确答案的。
邓西平读后,结合自己年轻时的遭遇,产生了共鸣。他几次流泪,几次感动。共产党人博大的胸怀,敢于正本清源地纠正错误,使中国的改革开放迈上了快车道。
小说给人反思,给人希望的力量。邓西平结合自己的感受写了一篇评论并附带又给来喜写了一封信让方知转交。
花玲玉下班回家吃完饭后,邓西平从枕头下面抽出了这本《小说界》对花玲玉说:"你看看。"
花玲玉一下子来火了:"我可没有你那样闲情雅致,天天小说不离手,成天不务正业。"
邓西平被花玲玉说的没可不可的的到院子里去了。
邓西平出去后,花玲玉想,邓西平今晚有点反常啊!从来不让我看小说的他怎么让我看小说了呢?她伸手摸起那本扔在枕头上的《小说界》,翻开一看非页是手写体的几行钢笔小字,看完她激动地翻到了邓方知写的中篇小说《假影》中。还真是方知写的。同时她高兴儿子来喜的第一篇论文在山西大学学刊上发表。她高兴地跑出屋外,一把抱住了邓西平。邓西平吓了一跳:"干什么?"
花玲玉激动地说:"老邓,明天咱们做几个菜给贺贺!"
邓西平说:"给谁贺呢?侄子、儿子都在上海。"
花玲玉说:"你个老东西,就给方知、来喜贺!明天我和你喝它个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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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四月,天气转热了,成阴的大街小巷流行连衣裙、喇叭裤和那时髦的小架金狮牌自行车了。邓来运所领导的三八理发店改名了,把原来的三八理发店改成了:"美玉美容美发厅"。同时在上级领导指示精神,改革改制,由原来的集体所有制改为个人承包经营权。合同一签有五年十年最长二十年的三个档次,每年向公司交付一千元、一千五百元、两千元三个档次。公司召开了三次动员大会,没有一个人敢承包的。到了第四次会议上,邓来运举手,要求承包二十年的一千元那个档次。一听这话,与会人员面面相觑,领导也有点坐立不安。领导问邓来运:"邓平运,承包二十年虽然年承包金便宜,但是一次性付压金五千元是最多的,你能拿得出来吗?"
邓来运说:"容我一天时间给你们准信。但是,假如我取得了二十年的承包权,咱们先说好:
1、原店名我得变更。
2、我必须有自主经营权。在不违法的情况下,任何人不得干涉。
3、不得变相更改合同。
4、我有选留十名员工的权利。
5、合同到期后我有优先续签的权利。
6、房屋在国家不占用的情况下,我有自主装修和使用权。
邓来运说:"我这六条不能商议,不能变动更改,若领导同意的话,明天下午六点前我一次性付清五千元押金。后天我就选人整改,两个星期后请在座的领导们来剪彩恭贺,我在成阴大酒店备好宴席恭候各位。
开完承包动员第四次会议后,赵勇出来就骂来运:"你个熊孩子,你疯了,五千块钱是什么概念,一个鸡蛋二分钱,能买多少鸡。再说了,你上哪里弄五千块钱去。来运我给你说噢!师傅我没有钱借给你!你别听你师娘成天吹噢!我真没有钱借给你噢!"
邓来运这回真生师傅气了,连理都没理骑着自行车回杨林家去了。
到家正好遇上娘和大都在。邓来运把将要承包"三八理发店"二十年的经营权给父母述说了一遍。父母亲大为震惊,没想到刚刚二十出头的二儿子胆量这么大。一个饮食服务公司一两千人都没人敢承包,来运敢承包。花玲玉首先支持来运,邓西平还在犹豫不决。花玲玉说:"五千块钱虽然不是小数目,但是比起来运的志向来不足为道。拿!拿出五千块给来运!"
邓西平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第一天上午把平反时一次性补偿的二十四年工资提出了五仟块给来运。来运到成阴县饮食服务公司签订了二十年对"三八理发店"的承包经营权。合同签下来了,许多人都议论,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多钱呢?还有人后悔自己没签,总之,这一千多口人的公司,说什么的都有。
邓来运拿到了成阴"三八理发店"二十年承包经营权的第二天,他就换了店门头上的招牌,自己命名为"美玉美容美发厅"。这个招牌响亮美观还又好记,以至于后来这个店暴响成阴,人们干脆就叫"三美"了。这是后话,暂且不表。邓来运在挂好招牌的第二天租了辆面包车,把所选的十名员工的九名都送到扬州美容美发短训班学习了。高傲的师傅不去,来运也没有办法。反正他在吃老本。来运在师傅面前也说了一句不好听的话:"技术更新换代快,我看你那老本能吃多少天,等俺姑姥娘这辈人死完了,我看你还怎么吃。"然后,悻悻地走了。
来运走了,他想来运这小子真不得了,看起来自己不服软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不行,明天我得帮着来运盯着装修工。
来运找了两个装修公司,白天黑夜加班加点地干。两个星期后,装修结束,一切设备全部安装调试好。正好去扬州学习的人员也于五月十六日回来了。邓来运决定,五月十八日正式开业。开业当天,理发,美容,美甲,美眉,按摩,泡脚均不收费,安排先发放的免费券前来进行各项服务活动。众人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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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八这天,还是立夏季节。早晨非常凉爽舒适。早早起来的人们看到"美玉美容美发厅"门前彩旗林立,花团锦簇,大红拱门上面用仿宋体书写着:"热烈庆祝美玉美容美发厅开业大吉"。八点十分,拱门两侧南北一溜站立着由二十人组成的乐鼓队。乐鼓队的后侧搭着有三十多平方米的舞台,供领导登台剪彩和剪彩后演出节目用的。凡是前来参加庆典活动的人们,都有一包小礼物,包里装着一张三美优惠券和两块巧克力。"美玉美容美发厅"庆典活动定于十点钟举行。本次活动邀请了成阴县人民广播电台播音主持人、商业局的领导、饮食服务公司领导、教育局领导、城关镇的领导,、杨林村领导,还特别邀请了花家湾乡邓南村的领导及其邓西才等族人,一共四十二人。九点五十,各项工作全部各就各位。十点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炮声渐息后,成阴县人民广播电台播音主持人男女走上舞台,他们宣布:"同志们!朋友们!成阴县的父老乡亲们,大家上午好!今天在这里隆重庆祝,我们成阴县饮食服务业,第一家"美玉美容美发厅"隆重开业。(女主持人)在这里,我们祝福"美玉美容美发厅"生意兴隆,前程似锦,为成阴县饮食服务的兴起,做出更大的贡献。下面介绍参加今天活动的有关方面的领导及其来宾。”介绍完后,有关领导开始剪彩,然后就是文娱演出,可以说这次活动圆满成功。成阴县人民广播电台于次日早新闻报道该消息。至此,邓来运承包的"美玉美容美发厅"正式开业。
由于发放优惠券,五月十九日、二十日顾客爆满,员工们不得不加班加点。到了午夜十二点,邓来运实在没有办法,只有对剩下的二十多位顾客商议,让他们明天来优先安排,并且每人都会领到一次理发免费券。二十一号仍然是这样,一直到六月份才有所缓解。
邓来运想普通的理发仍然安照"三八理发店"时的价格不变,但是要大力推介做头业务。当然不能按照扬州做头的价格。成阴毕竟是个小县城,消费肯定不能和扬州相比。人家做个拉丝头五十至八十块钱不等。咱们就按最低标准收取也赚不少钱。有的员工建议,按最低标准也不行,咱们就按三十块钱收取,精细烫拉的也不要超过四十块钱。邓来运听从了员工们的建议,结果,这样的价格在初始阶段定得很准的。邓来运准备招三五个学徒工,再把泡脚修脚业务开起来,既然起了美容美发,以后再逐步开展整容业务,总之,要把成阴的人民美起来。
邓来运的"美玉美容美发厅"的原始业务理发是最不挣钱的。按照底薪加计件提成的原则,体现了社会主义分配制度,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的原则是最公平的。这样能充分调动员工们的积极性。绝大部分人是拥护支持的。唯一有意见的是邓来运的师傅赵勇。这样,他过去的那一套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潮流,开业前那次集中培训他又没去,在十名老员工中,赵勇计件工资是最少的一位。许多人就看邓经理能不能说话算数,兑现承诺了。邓来运在发工资前到师傅家去了一趟。把这个月的经营业绩向师傅赵勇通报了。赵通坚决反对。邓来运说:"师傅你反对也不行,这是我们开业前就定好的制度。邓来运的师娘在旁插话了:"赵勇你别不讲理,你跟别人不讲理我知不道我管不着,你跟来运搞这套你赶快收,在孩子面前充孬种,你死去吧!"
妻子的一席话,说得赵勇无言以对。来运临出门时对师娘说:"师娘你好好做做师傅的工作,如果师傅真不想做理发工作,我可以给调换,但是那都是固定工资,比师傅这个月的工资还少一半。如果愿意去的话,我明天就可以调。"
赵勇妻子生气了:"调什么调,就叫他在你店里呆着去,不调!"
来运告别师傅师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