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艳缝纫铺生意做大了,她扩大了经营范围,一边加工普通服装,一边批发时髦精装,白天,孩子有妈替她照管,夜晚,她准时回家住,现在作为王家长女,她有义务帮母亲培育王家后代,让王家子孙满堂,香火鼎盛。
目下,她自己已生养三个,两儿一女,二妹王梅生两个,一男一女,三妹生一个女儿,继承又抱来一个(柴靖生的),七个孩子让父母乐不可支,看父母那神态,不够一个班(十个)不罢休。
一天,秀云奉继承之命,给家里送魚,这鱼是大顺厂长给的,大顺场后一片鱼塘里放养的鱼,快三年了,这是起塘换水,捕上来的鱼都分给厂里工人和学校教职工,校长额外挑了几条大的,他让食堂加工,准备一场晚宴,又挑两条大的送到家中给父母、大姐和孩子们分享一下。
秀云自告奋勇送魚,想借机看看哥家里的孩子们,遗撼的是,几个大些的孩子都在诊所爷爷那里学习,只剩下三个小的和奶奶在一起玩,董云和三个小家伙正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董云扮老鹰,三个小家伙扮小鸡,老鹰一扑,三只小鸡紧紧抱在一起,嘴里喊着:“坏老鹰滚吧,我们仨个绝不会分开。”
孩子们见有人提着两条大鲤鱼进来,齐喊:“奶奶,鱼,大鱼。”
董云正用大褂襟蒙头装老鹰,听小孩子们喊“鱼”,忙放下襟伸头一看,“哟咳”一声说道:“呀,乌会计来了,怎么提这么大两条鱼呀?”
秀云笑嘻嘻把提鱼的手向上一抬说:“阿姨,校长哥让我送两条大鱼过来,这是厂里清魚塘起上来的,人人有份,他在学校忙,走不开。”
董云十分高兴地接过鱼,对孩子们说道:“快来谢谢乌阿姨,今天晚上我给你们做鱼丸子,红烧鱼块,拉拉馋呢。”三只孩子一齐叫道:“谢谢阿姨,阿姨好漂亮!”
秀云细看这几个孩子,个个身上都印着继承的影象,心疼地抱起最小的一个,这是王艳生的王耀,对着脸蛋亲了一口,说:“你好疼人哟,想妈妈吗?”
王耀刚会表达一句完整的语音,点点头说:“妈妈晚上回来的。”
董云赶紧从秀云怀里接过孩子,对秀云说:“唉哟,看把你衣服都弄脏了,快给我。”好像生怕秀云把孩子抱走了似的。
秀云笑笑,把孩子还给董云说:“阿姨好辛苦,孩子们个个穿的干净,长的漂亮,你可受累了。”
董云自豪地夸口:“那是,那是,我看着这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心里乐开花,辛苦点又算啥。”
秀云告辞董云往回走,在村口遇到喝得醉薰薰的吴仁,嘴里正唱着淫腔:“十八大姐正风流,红罗帐里浪不休……。”秀云正低头走路,吳仁故意一头扛在她身上,一股大蒜味夹杂薰人的酒气扑在秀云脸上。
秀云本能的一推,吳仁顺势倒地,装腔作势“唉哟、唉哟”哼了起来。
秀云本不想理他,但被他一把抱住脚脖耍起了无赖,瞎叫:“唉哟,撞死我了,快拉我起来。”秀云心想:“好鞋不踩臭狗屎”,赶紧离开是非窝,挣开脚脖想走。不承想,吳仁装疯作傻,就撕秀云裤子,头直往秀云裆部顶。
秀云又羞又恼,另一只脚就朝吳仁下身踢,这是杜侠教她的防身术。
秀云这一脚没用力,她怕踢中目标出人命,吳仁觉得一个弱女子能有多大气力,挨一脚只当挠痒痒,便更疯狂撕扯秀云裤子。
秀云穿的不是一般女子穿的缩紧带裤子,腰上系了皮带的,吳仁扯不动,目的没达上,契而不舍加劲拽,把腚往后蹶,双腿夾的紧紧的,防止秀云第二脚踢来。
秀云让他拉扯得火起,一边反抗一边呼救。
正当秀云的防线快被攻破时,忽然觉得腿下一阵轻松,吳仁被一人踢翻在地。
杜侠来董云家找秀云有事,听董云说秀云已离开,她问清秀云走的方向,便追了过来,巧了,见吳仁正纠缠秀云不休,杜侠照吳仁蹶起的腚上一脚,吴仁没提防背后遭人袭击,只觉透骨一阵疼痛,手便放开。
杜侠一只脚踏在吴仁腰间,稍稍用力,吳仁酒也醒了,便杀猪般喊叫求饶:“杜姑奶奶,姑太太,饶了我吧,我酒后无德,该死,可別踩了,再踩腰要断了。”
杜侠的名字在学校和板厂附近无人不知,杜侠的武艺也风传甚远,吳仁对杜侠畏之如虎,怎么也想不到今天干坏事时被她遇上了。
秀云不想扩大事态,拉了杜侠一把说:“姐,算了,放了这条死狗,他也没怎么着我,咱好鞋不踩臭屎。”
杜侠的脚向上一抬,顺势把吴仁踢向一边,指着吳仁说道:“滚,有多远滚多远,再耍流氓让我碰上,我踢碎你的狗卵。”
吴仁连滚带爬,跌跌撞撞窜了,秀云问杜侠:“姐,你怎么来了?上哪去呀?”杜侠说:“秀云,王艳姐约咱上她铺子里喝酒,想与咱探讨一下人生。”
两人一路走着,一路说起吳仁这个烂货,秀云说:“世上怎么有这样的臭男人,见了女人就走不动了,都想占女人便宜,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重。”杜侠说:“单说男人女人吧,是男人都好色,不好色就不是男人,女人也一样,如果没有男人爱,那样的女人活着也没意思。”
秀云第一次听杜侠论男人女人话题,还是这种见解,有点好奇。他说:“姐,我有一个奇怪的想法,旧社会一夫多妻制,大小老婆争风吃醋,原配往往在小妾面前甘败下风,便设法互相争宠,你说是女人犯贱呢,还是男人色心太重?”杜侠说:“是女人都想让男人专爱她一人,千古如此,这可能吗?恩爱夫妻都是有保鲜期的,女人年老色衰,在那方面对男人的吸引力下降,男人遇上年轻风流,姿色漂亮的怎不着迷?反之一样。”秀云说:“我看过许多小说和电视剧,觉得大多女人都是为了钱,为了享受,哪有什么爱情?去妓院的男人不都是拿钱买乐吗?”杜侠说:“妹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妓院里的女子叫鸡,有的以出卖身体挣钱糊口,还有出卖色相的男人叫鸭呢?鸡们不知接纳多少嫖客,自觉自愿的捞钱和享受性福,这都是穷家女子被逼无耐走的路,鸭子们呢?可就不一样了。”
秀云问:“怎么不一样?不都是为了钱和享乐吗?”杜云说:“不一样,穷家女子沦落妓院为妓(鸡)是被迫的,富家太太得不到丈夫的宠幸,自愿倒贴钱在鸭(男妓)们身上找乐呢。”
姐妹俩说说讲讲到了王艳的铺子,王艳早已设宴相迎,今天是周日,有父母、丈夫、儿女的店员大都借机回家团聚去了,秀云和杜侠都是单身,以校为家,王艳约她们来,也都与继承有关,这姐俩也想见见王艳,这个“死”而复生的能女人的私生活。
王艳听闻秀云、杜侠、柴靖三人都与继承关系密切,也想从她们嘴里探探口风。
三个女人开了两瓶酒,准备放开了喝,酒后才能吐真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