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三社员李二的饥馑岁月

作者:徐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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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大运河西边有个小李庄,小李庄上有个李二。别人想不到,就连自己也想不到,无官无品的三等三的社员李二,也能摊上风流韵事。更离奇的是,对方竟是和自己恶骂过的女人。还有,只要一拈上,那就甩不掉。

李二是娶过媳妇的人,并且有了两个孩子。以前,没有媳妇想娶媳妇;娶了媳妇,有时还想吃着自家的,如外再看着别家的。

李二,在家排行老二,没上过学,到了公社成立那年,才有了个名字,叫李恒二。为啥起名那样晚,队里有李二、吕二、聂二,会计文化也不咋的,时不时把出工、领口粮给记混了。为了有个区分,都由会计给填上个名字。所谓名字,都是按你姓的辈分,在二的前边加个字而已。

李二,因为人们叫久了,有了名字,大伙也不大叫。

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粮食欠收,家家闹点饥荒。

北场上的山芋种窖子,队长经不住李二的软磨,才让他去看管。任务落到他头上,他着实也负责。每天晚上总要离家去那里转上几回。待到夜深人静、鸡犬都无动静时,方才回家上床入睡。

偶尔,村子里有声狗叫,李二便翻身下床,速速穿好衣服到外边看看。

有天夜里,不知是谁家的狗和李二较上了劲。咬两声便不咬,没隔一顿饭又叫,如此反复,李二被折腾得一夜起来四五次。第二天夜里,媳妇对他说:“你整身歪吧!(和衣而睡)”他说:“你愿意?”媳妇愣了,“我咋不愿意!”李二嘻嘻地笑着:“你不是说就喜欢我光着屁股嘛!”媳妇说他:“你是属黄鼠狼的,从头骚到尾。”

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一连两个早晨,李二去北场屋山芋种窖子给扒开盖门让透透气,他发现总是少了四五块山芋。上边一层,他把山芋摆得有个印记,一眼看去就知道有没有别人动过。

这还了得!队长对他说过,一块芋种能长出三斤的苗儿,三斤的苗儿能剪成上百颗的母苗,一棵母苗能结3—5斤的山芋,你算算,这一块芋种有多金贵!

出了这么大的事,李二一不声张,二不去汇报。声张,怕人说他是个没用的人。汇报,怕队长罚他,更怕撤了他的“职”。一个夜晚就顶一个白天的工分,划算得很。

既不敢声张,又不愿意汇报。不能让山芋种继续让人偷走,那咋办?李二苦思冥想,那就只好夜里睡到窖子里。

睡在山芋种窖子里,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窖子挖到地下,冬暖夏凉。窖子很大,山芋堆不满,他把芋种往一边挪挪,留出个地方,铺上麦草,裹床棉被,倒也暖和。

刚想入睡,李二想到个事,就又睡不安稳了。好在他从家里来时,还把切菜刀别在腰里。又一想,几块山芋的事,小偷也不至于能去要了我的命,想到这,他又安下心来。

迷迷糊糊刚一睡着,就听到洞口有窸窸窣窣的声响。李二赶紧坐了起来。

洞口的秫秸芭门被掀开,接着下来一个人。趁着那人立脚未稳,李二一个猛虎扑食,把那人死死压在身下。那人也不反抗,只是喘着粗气。说是粗气,又不难闻,空气里似乎还飘散着清新的雪花膏儿的幽香。直到这时,李二方觉得这个人的胸脯一起一伏,要多丰满有多丰满,鼓蓬蓬的两团,全是活力。此时的李二心里麻酥酥的,热辣辣的,胸窝子里的一股气一古脑儿往上提,喘气也不大顺溜。有了这种感觉,李二不用害怕了。人常说有了这种胆,就能包住天了。

不仅不害怕,还喜欢上了。他知道被压着的人是谁。是汪西边陈家的媳妇,是前两年和自己碓捣磨挨的人。她叫英英,丈夫在矿上,很少回家。虽然生过娃儿,但依旧美丽动人。那张清秀淡雅的脸庞,就像一枝春雨洗过的梨花,虽是少妇,倒有守闺的气韵。还有那修长的身材,咋看咋舒心。队里干活时,李二时不时地偷偷瞄上两眼,偶尔四目相对,对方赶紧把目光避开,李二期待着对方能向自己闪上一眼,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日子久了,她还会比三拉四地说着阴腔。有一次,村里一位大嫂说自己没用,连鸡都不敢杀。英英说她什么都敢做。在娘家时,家里的狗老是看着她,结果眼珠子被她给抠出来了。听话听音,李二也不甘示弱,过了几天,他也编出一个故事来。说土山街上出了一个俊女子,最怕人底眼上眼的瞅她。看她的人说,不让看不看,我在心里猜想你。心里猜想一个女人也是幸福,连她身体所有的部位都能猜的出来,够过瘾的。

李二刚一讲完,英英就不愿意了。骂他是臭流氓。他说英英是假正经。你骂我,我骂你,互骂、互损。之后,整整两年两人都没搭过话。老队长也是跟着调解,嘴头抹石灰,等于白说。直到这次看山芋窖子,李二想看,队长说:“你先找英英说话,我才能让你看。”

如今,这个水葱似的女人被李二压在了身下,她闪不闪眼已不重要了,他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感到绵软和舒适。裆部的那玩意儿早已兴起,似乎不可控制。

“二哥,我错了。”身下的女人嗫嚅地低语着。

“没错,你没错,你……”李二语调里既讨好又语无伦次。

“真的是我错了。”英英诚恳地说。

“错了咋办?”李二一边问,一边和女人贴近了脸。女人不顺从,把脸转向了一边。

“认罚。”英英翕动着嘴又说:“不过,昨天和前天夜里的事可不是我干的。”

李二尽管激情似火,大脑的思绪还是清晰的,那两天夜里的事谁也不知,只有我知,她怎么能破裤子先伸腿呢?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想到这里,李二的占有欲更有底气了。

“那你说咋个罚法吧?”李二试探着问。

“你不能对队长说。”英英乞求着。

“行。”

“也不许在村里说。”

“行。”

“我只蒙你个人的情。”

“咋个蒙法?”

“待我以后日子过好了,好酒好菜侍奉二哥。”

“我不要。”李二说:“那得等到何年何月呀?”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现在……”李二没说完,用手去解人家裤带。

“不行不行,”英英说的很坚决。用手把他的手拿开,说:“我不是那样的人。”

“要不然咱公事公办!”李二等不及了,变脸了。不管她允不允,他只管随心所欲。

“二哥,我求你了。”英英近乎哭求着。

“英妹,二哥求你了。就这一次,只要你答应,二哥也蒙你的情。眼下还不行,算我欠你一身新衣服。”

就这样,半推半就中,他们之间完成一次我情你不愿的龌龊事。李二很得意。英英感到恐怖,感到羞赧,心像是被撕碎了。她在内心里发了毒誓:就是饿死,再也不偷了。不偷,当然就不会被人肆意妄为。

事情的发展,往往都会出乎人们的意料。

在往后的日子里,英英经不住李二的甜言蜜语、软磨硬缠、小恩小惠的赐予;当紧当忙时,要天都能许半个。也或许是英英男人很少回家的缘故,他们隔三差五都要让男女的天性活跃起来,有时甚至到了神魂颠倒的境地。日久生情,便也不在话下。

有了那份情感,英英常常把家里好吃的,点个眼让李二过来喝点儿酒。

李二也不食言,背着自己的婆娘让英英穿得很时尚。城里人刚穿上的涤卡、的确凉,英英都上了身,很是让同龄人羡慕不已。

有些事也许会成为永远永远的秘密,唯有男女之间的关系,那是瞒不过人眼的。李二和英英的私情渐渐在村里传开。

英英很害怕。男人只要从矿上回来,她都把他侍奉得好好的,因为他们家离村子有点偏,她也不让他到村子里去。说谁和谁不搭理了,谁和谁又吵架了,因为谁从中说了啥。由于长期不和人接触,想必还被蒙在鼓里。

凭直觉,李二的婆娘有了感觉,有时跟踪到英英的门口,总是在天黑时,谁也看不清谁,只是模模糊糊的。

李二的婆娘在门口闻到了菜香,不由有意无意地一声咳,李二赶紧走出院子,他的婆娘用手死死掐住他的耳朵往家走。高高的李二只得顺从的,拘搂着身子将就着,直到来到自家门前,方才松手,伶牙利齿地对他说:“你不要脸面俺还要呢!再说了,娃儿都大了,你能不给他们留下个好的印象吗?”

李二应改闭改。可一想到和英英寻欢作乐时,心不由又动了,难怪人家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别说咱是草木之人,皇上老儿还瞒着正宫娘娘偷情呢!

想到这些,李二又是旋风刮进腚里,鬼迷心窍了。

不用说,李二只要瞅准时机,偷偷摸摸,他又去了汪西边。

瞒天过海容易,夫妻之间,不忠不易。

李二认为做得天衣无缝,他的婆娘像是掐指会算似的,一逮一个正着。依旧是不声张、更不吵闹,拽着耳朵往家走。到了家里,避着孩子,她虽然气炸了心肺,仍是心平气和地和他说道理:“大女儿订了婚,婆家离咱儿又不远,你这事要是传到那儿,五十岁的人了,还让人说你是个老骚胡蛋,女儿也让人家轻看,我受委屈行,你不能再让闺女跟着受委屈……”

这一番话也许说到李二心里去了,自那以后,他也不再往汪西边偷偷地摸过去了。

男女之间的私情,不是说断就能断了的。李二不去,英英还时不时向他闪上一眼。这是不是应了一句话,人不能俊,一俊就风流。没办法,李二向她求了情,“咱们还是算了吧!”

“为啥?”

“孩子都大了,得检点儿。”

“你说算就算,”英英生气了:“当初你是怎么求我的?”

“都是我不好。”李二自知理亏,自我检讨着。

“少来这一套。”

“那你让我怎么办?”

“一如既往。”

“我身体也不行了,”李二又想出一招。

英英笑了,讥讽着:“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

“凉水一榨,那小玩意就出毛病。”

他这瞎编,看样子,英英是不信。

正当李二愁楚满怀没有法儿时,英英那边又有了新情况。她男人在矿里贡献大,国家给她们娘儿俩都转成了国家供应,矿里还分给她们家一套住房。听说最近就搬家。

李二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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