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芸主管沂县计化生育工作一年多,工作没有成效,有些村里仍然不按计划拼命生孩子,特别是总是生女孩的夫妇,一个劲地生,直到生出男孩为止。
县委书记在年终工作上敲山震虎对分管计生工作的有关干部作了严肃的批评,责令派遣工作队下去帮助地方政府做好工作,把人口控制下来。
王芸为了落实县委指示,带头把怀孕三个月的孩子流了产,并表示五年之内不要孩子。
这可惹恼了董云,她和丈夫曾下决心让继承至少为王家生十个孩子,大女儿和二女儿才刚生三个,小三竟然敢自作主张流了产。
董云的邻居李家夫妇今年才四十岁,已生了八个孩子,六女两年,将来长大了,儿孙成群,家庭遇到红白事,该有多热闹。
王芸和继承约定:过了这个风头咱再生,俺娘那边我负责做工作。继承说:“三妹,我无所谓,关键是娘盼望多子多孙,只要她老人家能理解,你再晚几年生,也无所谓。”王芸说:“哥放心,咱爹娘要责怪都由我负担,家里那四个还不够他们缠的?估计也该叫苦连天了。”继承见妻子一身浓妆艳抹,分外娇媚,早以满腔激情,欲火升腾,一个眼神,王芸早已心领神会,相拥巫山云雨去了。
转眼三年过去,王芸还没生产,董云问女儿怎么回事?王芸说:“妈,你跟前已带了四个还不累呀?我这边抓计生工作这么紧,我得起带头作用呀,过两年吧。”
董云十分生气,训女儿道:“我跟前这几个我没满足,你看咱邻居家多热闹,七女三子够一个班了,咱家你大姐出家未归,你二姐眼高过额头,都不给我生了,你不趁年轻给我生几个,再过几年还来得及吗?”
王芸觉得母亲很搞笑,都什么年代了,还多子多福,目前国家正实施计划生育政策,作为县妇联主任更应该带头响应号召,以身作则,但又不好和母亲直接冲突,只好哄她说:“妈,过两年吧,风头一过,我跟大姐一样,给你生双胞胎行吧?”董云哭笑不得,她知道这个从小任性的三丫头,已经长大了,她做事总有自己的主张,随她吧。
董云又担心大女儿王艳的下落,她给继承打电话,让儿子抽空回家一趟。
继承接到母亲电话,请假回到马庄,看见母亲一脸愁容,他问:“妈,什么事不开心,孩子们都惹你不高兴了吗?”
董云看着这个既是养子又是女婿的男子汉,不由一阵心疼,她问:“近来工作顺心吗?孩子们没有让我心烦的,都在你爸那边幼儿园里玩呢,我好久没有你大姐的音信了,你能抽点时间去看看她吗?我想她了。”
继承的工作比较轻闲,他答应母亲说:“行,我也想大姐了,我回去就去找她,你放心,大姐不会有事的。”
继承真的有些想念王艳了,这个从小疼他,亲他,与他曾经同床共枕的人,从来没给他过精神压力,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呢?他从岳父那里弄清了大姐在沂山的道庙地点,决定亲自去一趟。
几年前,王艳抱着誓死如归的精神随那道人上了沂山,道人让她在山上采摘几种药草煎汤洗浴,还让她熬汤代粥,朝餐晨露晚送夕阳,不要怕苦。
死都不怕的王艳,还怕什么良药苦口,她遵照道人的指点,翻山越岭采摘药草煎汤熬药浴食,一年过后,原来的经痛渐渐地减轻,皮肤变得愈发细腻,食欲也有所增加,已经紊乱了的经期恢复了正常。
道人每一个月给她检查一次,详细询问她饮食起居,再不断增减药量,特别关心她的月事数量和感觉,有一件最为有效的医疗办法等待她身体的改变后再实施。
王艳在山上也想念儿女和继承,但是她知道治不好自己的病,想什么都白搭,于是专心治疗。
不知不觉两年过去了,王艳尝遍了沂山遍地百草,有一次她误食了一种毒性极强的毛骨眼,差点送了命。
这种植物类似于妈妈菜,妈妈菜清热解毒,采摘下来只用开水烫一下拌以蒜泥是一道上等的佐餐食品,炸熟晒干掺在豆浆里做出的豆腐也是一道脍炙人口的绝品。
有一种与妈妈菜类似的毛骨眼却有巨毒,也该王艳有此一劫,有一次她在山上采药时眼睛发蒙,遇到几簇毛骨眼被她误采了,回到庙里熬成药水喝了下去。
结果肠痛口干,全身肿胀,幸亏道人听到她的痛苦呻吟声,及时救治,才排除了病毒,肿过的皮肤消炎后留下了淡淡的黑斑。
道人亲自调治百草灵药膏给王艳敷抹,半年过去方才渐渐地褪去黑斑,王艳的食欲也恢复正常。
这一天东方的骄阳刚钻出云层,王艳早已沭浴着晨露,身披灿烂彩霞,背着药篓来到沂山之颠,她深深吐纳着清新的空气,顿感心旷神怡,不由对着东方大声呼喊:“弟弟,你在哪里?孩子们,你们好吗?”
声音由对面的山头回音:“在哪里?在哪里?”
时到小半晌,王艳背篓里药草已满,她撩起前衣襟,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来到她经常饮水的泉边,掏出带来的面饼,坐在泉边的岩石上,就着甘露般的泉水,一边吃一边唱:“蒙山高,沂水长,我为康复采药忙,饮一瓢沂泉水,咽一口自带干粮,……。”这一首自己改编的歌曲。
忽然听到喊声:“大姐,你在哪里?”
王艳浑身一抖,手中的饼差点掉进泉水里。
是继承,千思万想的亲人来了,她一阵激动,刚想张口回应,忽觉一阵玄晕,一屁股坐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艳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男人怀里,她刚想喊:“谁呀?”只听继承的叫道:“姐,我是你弟,你怎么啦?”
王艳慢慢睁开秀目,听到弟弟喊姐,一般激情油然而生,她微声问道:“弟弟,你怎么来的?这是在哪儿啊?"
继承的一条胳膊揽着姐的脖颈,把嘴贴近她耳边说:“妈想你了,让我来找你,你怎么倒在池边,多危险啊,走,回去!”
王艳好不容易在这山里见到日思夜想的亲人,哪里想走,她赖在继承怀里不想起来,娇声说:“亲亲我,我想死你了。”
继承俯身在姐胸前,用脸轻抚她温柔的肉球,不一会,王艳浑身酥软,喃喃吟道:“我要,我要啊!”继承哄劝她:“不可,这深山野岭不是咱用情的地方,回去吧。”
说完,搀着王艳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