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蒙三姐妹 ：小说连载八 ——大姐的选择（作者：黄兴洲）

王艳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肾衰竭日益严重，容颜憔悴，原来如花似玉的美女变成如此不堪的老太婆般，自惭形愧，母亲为大女儿的病情担忧，哭哭啼啼缠丈夫想法给女儿治病。

王医生是乡间的“赤脚大仙”，给人治治伤风感冒，跌打损伤，扎针补水，试脉退烧之类还将就，至于女儿的这种疾病，他的技术差远了，他带女儿到南京、上海都看过，名医名家检查结果都爱莫能助，在当时的情况下，似乎只有一条路，保守治疗，延持生命。

王艳看着一对尚不能入学的子女，天天以泪洗面，这些年做缝纫也挣了些钱，丈夫月月把工资也交给她管理，只要能治好病，她不愁钱，可是，有钱难治该死的病，她认了，她也想通了，人生就是命运，阎王爷让你三更死，谁能硬撑到五更？

她只有一条不甘心，觉得对不起心爱的丈夫，这个从小就钟爱到心底的男人，巴不得把一颗芳心死死拴在他身上，自从姐弟俩春风一度，以自己的魅力为十九岁的弟弟献身，初尝禁果，暗结珠胎那一刻起，王艳就认定自己这一生的理想：相夫教子，为王家传承香火，让丈夫幸福一生。

小自己四岁的丈夫对自己有一种依恋情怀，知道大姐怀的是自己的孩子后，勇于担当，不顾二姐明阻暗挡，毅然与大姐拜堂成亲，气得二姐一直不愿归家。

继承在学校里的有繁重的工作，男人以事业为重，每逢周未回到家，看见妻子那副病容，心疼的不得了，抱住妻子亲了又亲，安慰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还愿意请假带妻子到外地访名医，买灵药给妻子治病。

王艳不愿让丈夫为自己过多担忧，她愿让有限的生命为丈夫多贡献一份爱，她刻意打扮自己，把自己美丽的一面倾力献给丈夫，以搏得丈夫欢心。

夜里，她忍痛让丈夫吸取爱液，丈夫刚三十出头，正是情欲正浓的虎狼之年，王艳总想从夫妻性爱中获取一丝快乐，也让丈夫享受性福，可是，钻心的痛让她受不了丈夫的勇猛，忍不住失声。

继承体会到妻子的痛苦，心疼地收敛自己的行为，用扶摸和拥抱减轻妻子的痛苦，夫妻俩总是相拥而眠。

王艳心想，如果自己的病治不好，就别让心爱的弟弟痛苦，她想结束这段婚姻，因为她和继承一直还没领证，她想让母亲拿个主意。

继承回校走后，王艳和母亲有一段推心置腹的交谈。王艳说：“妈，你看我这病不死不活的拖着，总不能老让弟弟心里难过，当初我听你和爸爸商量，准备让弟弟和二妹成婚的，他俩年龄和文化水平相当，将来都吃公家饭，是一对绝配，要不是我一时失态，也不会让继承骑虎难下，他为了咱家的荣誉，和我成了夫妻，我心里一直觉得不安宜，继承应当有自己的幸福，我退出吧，反正也没拿证，我想出家算了，活哪会算哪会，孩子反正有你们带着，受不了委屈，明年都让他们上学去吧。”

董云听了很难过，和丈夫商量，无论如何不能让女儿走出家这条路，还是想法给她治治吧。王医生说：“最近听一位医友说，沂蒙山顶有一个道士，对治这种病术有经验，年轻时因婚姻失败，隐入山林与世隔绝，快五十岁了还是孑身一人，前几日下山来采购一种药引子，在县城的中医铺露了一面，不知回山了没有，明天我让医友带我去找他试试，说不定咱闺女命不该死，与他有缘呢？”董云说：“阿弥陀佛，但愿咱闺女命中有救星，你抓紧去找找。”
第二天，王医生恳求老医友带他去找人，赶到县城的中药店，还真巧，那位道人刚等来药引子，正准备回山，被王医生堵个正着，两人苦求，说了王艳的病情，并许愿：若能治好王艳的病，情愿让她服待他一生，省得他孤身一人，寂寞无聊。

老道答应先看看病人，但愿机缘巧合，若看不透病情，不能轻易答应。

道人虽然带着一副老相，实则年龄刚四十八岁，在山上这二十多年钻研中医药学，尝遍百草，长得仙风道骨，怎奈凡心未退，不愿让研究的医药学埋没深山。

他见到王艳时，大吃一惊，王艳虽然一脸病容，有点清瘦，但那种美人坯子风格犹存，他寻问了王艳受病的时间，质询她用过什么药，效果如何，现在感觉哪里不如适？

王艳据实回答，连难以启齿的夫妻生活疼痛也没隐瞒，俗话说的好，有些病能瞒爹娘不能瞒医生。

道人给王艳试了脉，说你经血不调，与你长期踏缝纫机也有关系，病还可以治，不过必须随我上山，用药草加针灸配合方可有效。

王艳满口答应，正想给父母丈夫减轻些负担，有此机会岂能放过，她这些年做缝纫也攒下了一些钱，生活不成问题，于是，她告别父母、丈夫、儿女，毅然随老道上了蒙山。

继承自从妻子上山走后，心无掛碍，更加全心身投入教学之中，他此时已是高中部业务主任，正值精力充沛、精神焕发之际，与他在一个办公室里办公的一位女教师姚玲，二十八岁，山东师范大学研究生在读，长得盛颜仙姿、温雅含蓄、杏眼桃腮，据说是一位大学教授的爱女，父母都是高知分子，她从小在知识家庭里薰陶，自己饱读诗书，在文学上有一定修为，是继承业务上的助手。

半年多的接触，她对继承在教学上的精湛业务、敬业精神佩服得五体投地，蒙发爱慕之心，她与继承在一起研究教学方案时，春心涌动，总是眼波盈盈，舒眉含笑，俩人把教研组的工作做的风声水起，很得校长的青睐，不断给以精神和物质上的奖励。

姚玲不知从哪条信息渠道上知悉继承与他大姐并未领证，是王家的“童养婿”，她更加满怀信心地要用爱情征服他。

继承对姚玲也很欣赏，敬佩她渊博的文学知识，爱羡她“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的雍容华贵。

但继承深知自己已是“有妇之夫，有子之父”，只把爱羡藏在心底，试想天天与一位妍姿清爽的美女在一起，没有一点想法，除非他不是男人或生理有障碍，但“君子行不贵苟难”，“不欺暗室”，他意志坚定，不给自己的品行抹黑，他对姚玲传送的信息总是善意的婉拒，从不闪一丝空缭，姚玲有耐心等待。

一天下午，教研组开展集体备课活动，业务量大，罢会已接近八点，几个老铁窜掇主任请吃饭，姚玲也极力支持。
继承说：“行，上周我领的一千元奖金大家还惦记着是吧，今晚把它花出去，让大家放松一下，姚玲，你选地址吧。”

继承的铁杆兄弟李杰一向追姚玲不松，他给姚玲出主意说：“郯县君再来酒店里有几种特色菜，是我表哥掌勺，就上他的二楼聚贤居，有大桌能坐十五六人。”

这一晚，因大家业务都顺利的完成，又不是公款请吃，也都放开了，吃饭喝酒，心情舒畅，一齐鼓动让姚玲唱支歌。
姚玲喝得面泛桃花，心情激荡，唱过一曲电影《甜蜜的事业》主题歌插曲《我们的明天比蜜甜》，大家还不罢休，还一个劲鼓掌再来一个。

姚玲又唱一首《沂蒙颂》：
蒙山高，沂水长，
我为亲人熬鸡汤。
续一把蒙山柴，炉火更旺
添一瓢沂河水，情深意长。
……

唱到此时，姚玲动了感情，两眼泪水朦胧，嗓音颤抖，大家不由自主一齐接上
愿亲人早日养好伤，

为人民求解放，

重返前方……。
酒场到了这个时辰，大家难免借酒放纵，豪情大发，把平日繁忙的工作状态丢到一边。

李杰借酒发疯，要和姚玲唱一曲《天仙配》“夫妻双方把家还”，姚玲平时表现贤淑，温文尔雅，此时酒仗英雄胆，倒也不小气，话筒一转，首先开头“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停下等李杰接唱。

李杰一时忘了词，有点窘态，继承提示：绿水青山……，李杰才猛然口对话简“绿水青山带笑颜。”

姚玲接唱“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

李杰马上接唱“夫妻双方把家还”……，

气氛十分热烈，一直到快十点了，大家才恋恋不舍收场。

此时的姚玲心情激荡，她坐在继承的身边，一双媚眼迷蒙，一手拉着继承的一支胳膊不放。

李杰差不多有点醉了，想去拥抱姚玲，被邻边的张恒拽住，才没出丑。

继承扶着姚玲，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把她送回学校宿舍，姚玲一改醉态，去给继承倒水，一个踉跄，差点跌倒，继承把她复又按坐在床沿边。

姚玲呢喃细语：“承，我爱你，你别走，亲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