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杭大运河在江苏境内全长 690 公里,流经8 个地级市,是全国河道最长、文化遗存最多、保存状况最好、利用率最高、世界遗产点最多(占整条河的 40%) 的省份。作为江苏十三太保之一的徐州,当然也是大运河流经城市,千年的风雨,运河边留下了如窑湾古镇那样的历史文化遗产,其实,作为运河边的古镇,滩上昔日的繁华也不比窑湾差。
据老辈人讲,在明末清初的滩上就古镇就兴建水旱码头,大运河两岸常年均由百余只船舶停靠或装或卸,沟通南北,繁华异常,作为漕运的中转码头,为邱州主要物资集散基地之一。滩上有寺庙,有钱庄,有票号,有大商号,有邮局,大多是来自山西和河南的商人在滩上经营的,只可惜这些现在都已经见不到了。滩上的繁华和漕运息息相关,说到漕运,这是中国历史上一项重要的经济措施。简单说就是利用水道调运粮食的一种专业运输,这个粮食指的是公粮,运往京师或者其他指定地点,这个粮食叫漕粮,运输就叫漕运。
试想一下,每天运往京师的漕粮有多少,可以想见一下昔日的大运河何等繁忙,可以说千舟竞渡、千帆竞发,这么远的路,船上的人吃用都得随时上岸补充,滩上有码头,自然成了上岸补充的地点,那么就带来了一系列的商机: 船停靠码头,要维修保养,人上岸,要吃要住,就有了客栈、饭店,要娱乐,就诞生了一些娱乐场所,要购物就有大商号,还有的船员要寄信,邮东西,邮局就应运而生,要寄钱有票号,由于人来人往,所以就造成了滩上的繁华,成了邱县的一处大码头,邱县的民间长诗《胡打算》里就有“正月初八滩上会”的说法,这个会一直延续到现在,每逢正月初八,滩上还逢会。据不完全统计,当年居民 500余户,人口约 2500 人的滩古镇,姓氏就有 70多滩上镇仍有居民 500 余户,姓氏近百个。
张、王、李、赵、马、龚、孙、成、程、刘、杨、许薛、晏、施、胡、杜、钱、周、吴、彭、陈、魏、韩、秦、何、晁、金、石、任谢、夏、黄、毛、高、季、米、管、田、姬、卢、贾、屈、池、侯.温、郁、熊、袁、万、戴、牛、懂、武、乔、唐、倪、门、时、耿、沙、朱、蒋、汪、苗、吕、邓、郑、冯、曹、胥、惠、常、徐、祁、雷。
大运河这条世界上最长的人工河,造就两岸的繁华城市和小镇是星罗棋布的,而滩上,只不过是众多繁华中的一点。
那么,滩上,是如何衰落了呢?和漕运的衰落有直接的关系。不要说滩上,就是连扬州这样的城市都无法抵挡历史的风刀霜剑,何况是一个小镇。在漕运兴盛的时候,作为运河边的城市,扬州的繁华是时无两的,“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烟花三月下扬州”,在古代,有“扬一益二”之称,益是益州,就是今天的成都,什么意思呢?就是繁华城市的排名,扬州第一,成都第二,这一切,都是归功于扬州是大运河边的城市,漕运的兴盛给扬州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兴旺。历史不是总是向着谁,当历史的车轮碾过之后,剩下的就只有地鸡毛。当海运兴起的时候,漕运就自然而然地衰落了,小火轮总是比木帆船要方便快捷的。当漕船不再经过滩上时,繁华就一日落尽尽显沧桑了。商号关门了,票号迁走了,邮局冷冷清清,僧侣众多的寺庙也只余两个扫地僧,唯有那一栋栋空置的房屋在诉说着昔日的繁华,后来,这些老房子也拆了,只有清朝时留下的胡打算古诗里所记录的,每年正月初八的滩上会,还在一年一年地举行着。让人们还记得有一座运河边的小镇——叫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