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扎根乡村整理出厚厚一大卷民歌集,为何大家送他外号大皮包

几十年扎根乡村整理出厚厚一大卷民歌集,为何大家送他外号大皮包

邳州市戴庄镇退休的文化站长曹云启,收集整理了一本厚厚的《一捧乡歌》,要求我给写序。我不曹是搞民俗研究的,但我在挖掘、整理民间艺术中,往往涉猎到民俗学。虽然我不研究,但对民俗学有一种偏执的追求。

我打开《一捧乡歌》,一种古老的、底层的、原始的文化扑面而来,使我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曹云启,是我多年的伴侣和同事,他对基层文化的孜孜追求,把本身的一生都献给了基层文化。就凭这一种感情,我不得不合错误他的《一捧乡歌》说几句了。

大提包的贡献

曹云启一直在乡镇工作,任文化站长。文化站长这个官,虽然也带长字,但帽下无人,本身管本身。他这个站长,曾一度无办公室,无办公桌,唯一的办公用具是一个黑色的大提包。他不光带长没有兵,镇里所有的干部都能管着他,他虽说是位文化站长,但镇里的农业生产、水利工程、计划生育、乡镇企业、编史写志,蹲点跑面……没有他不干的,名符其实是位杂家。记得九十年代初,我在市里碰到他,他对我说:我现在是戴庄镇驻市里大使,镇里叫我负责镇家俱厂,到市里来开展业务。就是这样的一位文化站长,还在挤时间编戏,收集民间故事,搞文物普查,组织宣传队,活跃农村文化阵地。邳州每年搞一次“邳州之春”文艺调演活动,各乡镇的宣传队到市里汇演,戴庄镇从不空白,经常获奖。

曹云启在戴庄镇有个外号——大提包。他在《我的外号——大提包》里写道:“从此,我就有了外号——大提包/……文化站被人卖了/大提包是我唯一的依靠/我人到哪里/哪里就是文化站/神圣的工作不能丢掉。”一个基层的文化工作者,没有房子办公,仅仅靠一个提包开展本身的工作,平时还要紧紧围绕镇里的中心奔波。他的主业只好当做副业来办,编写宣传材料、创作剧本、组织读书活动、组建宣传队、出板报、搞影评、文物普查……这些份内的工作都是他在八小时工作日之外完成的。这个“大提包”的外号是对基层文化工作者的无限赞赏,真实写照,没有一种敬业精神,没有热爱基层文化的追求,是无法做好这项工作的。

“大提包”应该给予必定,应该给予颂扬,邳州市获得江苏省“五个一”工程奖的大戏《王继天》就是大提包们完成的,小品《再过一把瘾》在全国获奖也是他们的业绩。邳州被文化部授予“民间艺术之乡”也有“大提包”的汗水。我们一些执掌大权的人员,能有一点“大提包”的精神,我们国家的前途、人民的命运、将会更加灿烂光明。“大提包”是一种优良的传统,是一种向上的追求,是一种奉献的品德,是我们应该弘扬的一种敬业精神。

民俗学的艺术价值及其他

涵盖古今的民俗学,幽深浩渺,莽苍无比。我个人认为人民生活的巨大传承力,使我们祖祖辈辈,世世代代遵循着民俗规则保留着,无尽止的新旧更迭着。中国有着五千年的文明史,又是人口众多的国家,人民在生活中创造并遵循的民俗其内容博大精深。民俗学的形成,不是哪个人,哪个朝代创造的,是劳动人民在生活中慢慢地形成的,它有着特定的群众性、地域性、传承性。执政者尊重民俗,引导民俗,就抓住了人心,不然,就违背了民意。

民俗学的艺术价值在哪里?其一、民俗是民众生活的一种重要内容。人民在劳动生产中创造了民俗,民俗是人民生活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我们看看曹云启收集到的民俗资料中,人们说亲、结婚、生子的民俗,就可以看出民俗的重要性,在漫长的封建社会,男的要娶妻生子,要有媒婆去提亲,提亲还有合年命、看家庭、传启、查日子,然后才能迎娶。生孩子送粥米,端午节吃粽子,正月十五闹元宵等,这种民俗的内容是一种生活组合,一种灌输孝道,一种交往的礼尚往来,一种自娱自乐的欢庆。谁违背了这种民俗,谁就要受到指责,谁就是一种大逆不道。其二,民俗是人民生活中美好的一种追求。人民在生活中,有一种生活富裕、夫妻美满、儿孙满堂、无病无灾、升官发财等追求。民俗学的派生,就是人民在追求中慢慢地形成的。例如春节贴对联,写上对美好生活追求的吉利话;端午节吃粽子,是要求人们像屈原那样爱国;七月七钻葡萄架,听喜鹊说话,就是追求爱情象牛郎织女那样纯真;六月六出嫁的女儿给父母买肉吃,就是一种孝道表现。我听人讲了这么一个故事:一位刚提亲的外地青年,八月十五给准岳父送节礼,在集市上买了一条十多斤的草鱼(此地叫混子鱼)送给岳父,岳父一见就很生气,就把鱼扔到大门外,亲事也就不成了。这位青年没有了解本地的民俗,混子鱼是寓意岳父是混子。如果他送条鲤鱼,那就皆大欢喜了。其三,民俗是一种文化。民俗学的形成,也就形成了一种民间文化,这种民间文化现已转入学院派文化。南京大学博士后导师高国藩教授,是我的老师加伴侣,他对我说:我研究中国民俗学有助于把中国民俗学的研究引向纵深;有助于将中国民俗学从外国的模式——“现在性”中脱颖而出,使民俗学不再变为只是当代民俗录音录相的简单翻版之综合,而着眼于古俗与今俗传承的全面探讨和概述,从而使中国民俗学的研究提高深度、广度、高度和厚度。如今研究民俗,整理民俗已大有人在,大学还开了民俗专业。可见民俗学已形成了一种文化,并向高度、深度发展。

还有一点要提及的,在民俗中由于封建社会统治者为了本身统治地位的巩固,在民俗中夹杂了一些糟粕,封建迷信的东西,也被人民秉承了下来,例如传说人死后要过奈河,奈河水脏,河里有一些咬人的怪兽,为了使死人能顺利地渡过奈河,死者的儿女便扎上一个纸牛,在安葬死者时烧掉,使牛喝干奈河水。

曹云启能在百忙中,挖掘、整理这些民俗资料,创作了大量的文艺作品奉献给社会,这种精神应该推崇和提倡。在高度文明的今天,让我们接受一点返璞归真的洗礼吧!

曹云启 笔名曲文。本籍江苏邳州,1946年2月生,童年生活在上海,北京人文大学函授班毕业。馆员职称,邳州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理事,邳州市戏曲协会会员,邳州市政协文史资料采访员。曾任职民办教师、社教队员,1967年4月任文化站站长直至退休。作品多次被《徐州日报》《邳州日报》《邳州揽胜》和《群英谱》等刊物选用。其中琴书《禁酒令之后》获建工杯征文比赛二等奖,在《邳州文艺》上颁发,并入编《邳州小品曲艺选集》;诗歌《我家又领红本本》获“五四三”活动一等奖;小说《一张煤票的沉浮》获《文艺报》97文艺创作研讨会二等奖;民间习俗《传启》颁发在《乡风》2009年第三期,《送房》颁发在《乡风》第五期。任站长期间曾获先进文化工作者,优秀文艺工作者和优秀作者称号,多次受徐州市和江苏省文化系统表彰。

【本文作者:张士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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