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鱼”（作者：陈志宏）

在我们日常生活中有很多苦味的东西，比如苦丁菜，苦瓜，苦菊，芦荟，莲子，荞麦等等。凡苦必凉，对于苦味的食物来说，在临床上具有清热去火的作用，非常适合于阴虚火旺的患者吃，能够起到辅助治疗作用，这是从医学角度上来认识的。古医药写典藉《本草纲目》上有详细寄载，在此我就不多说了。可读者朋友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一种”苦鱼”，而这种”苦鱼”，我真真切切的体验过，弄得我们一家人的两顿饭着实没吃好。但是，我们家人从来不报怨我，可我内心总感觉不安，一直七上八下好多天。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大约在两个星期前，我们一家人去我们新装修好的房子里打扫卫生，擦擦洗洗、扫扫拖拖整整忙乎一天，到了晚上，家里也没有什么菜，我也累了，不想办饭，于是儿子提意，要到外面去吃。儿媳妇热情很高，极忙掏出手机到网上搜索在我们家附近的小饭店，正巧有一家叫”鱼得水”的饭店这天大花莲鱼头汤打六折优惠活动。团购一百四十八六莱一汤，当然汤就是鱼头汤。儿媳妇问我行吧？我说可以。儿媳妇又说还有更便宜的，老母鸡汤团购一百二十八也是六菜一汤，我看了看她手机上的菜单，最后决定还是点了鱼头汤。原因是”鱼得水”饭店的招牌菜就是花莲鱼头汤，况且其他几个菜，让人一看，素的清淡，荤的召馋，立刻垂涎，米饭拾元钱一大碗，然后还能续添。

我记得那顿饭吃的很好，尤其是那盆鱼头汤是我过去的岁月没有遇到过的好吃好喝。儿子说，南京人就会做鱼，在说了，南京的鱼也的确好吃。这话我信，大运河的鱼就比我们老家汪塘里养的鱼好吃，长江里的鱼比大运河的鱼好吃，这是我深深的体会。记得有一年，我们党员活动，在井冈山吃过几顿鱼，不管是清蒸还是红烧都很好，最后，我们大家分析了一下，鱼好吃不好吃，水质起到关键作用。

南京这个城市，确实能用山青水秀这个词来形容是当之无愧的。一年之中，除了盛夏时暴雨滂沱，江流湍急时，江水稍为有点浑浊外，那其他时候都是清清的。现在，进入冬天了，那江水更是清如明镜，平平静静荡荡悠悠向东流去。我常常到我们家楼的最顶层的平台上观看那美丽的长江，江水碧碧，蓝天悠悠，远处群山，层峦叠嶂，逶迤丽丽，一幅美丽的江景图尽收眼底。这样的江，这样的水生长的鱼那有不好吃的道理呢？

我问老板娘:“你们店的鱼头汤怎么这样好吃呢？老板娘回答我:”好吃吧！欢迎下次再来。”这个答案肯定不能令人满意，我继续问:”你们的鱼是那里的？她低下头小声在我耳边说:″是长江的，你可不能对人说啊！长江尽捕，要是有关部门知道了，会追究责任的。”我点点头，那是一定的。

那顿饭吃的很好，花莲鱼头汤给我留下了很好的记忆，多日不能忘怀。于是我就在菜市场，购物超市里留意花莲鱼的价钱、个头、成色、以及这种鱼的品种。心想那天我也弄个鱼头回家用大砂锅炖炖。也能和”鱼得水”饭店炖出雪白的汤，碧绿的香菜和那油盐适中而鲜美的味道来，让一家人赞口不绝，夸夸我的厨艺好。所以，就在上月二十号，我在凯玛特遇到了这个机会。这家超市卖鱼卖肉的老板认识我，原因是我们家好吃鱼，还好包大肉包子，买得多，这些老板就渴望我这样的客户。再者，我嘴甜，对人热情，时间长了，这些老板中自然就有个别老板喜欢我，卖鱼的老板就是其中的一个。这卖鱼的老板干净利落，说是比我小两岁，看起来只象五十里外的人。最明显的就是我白发苍苍，而人家一头秀发中偶尔有三五根银发闪闪，非常贵气。况且和我差不多高的个儿，在男人的行列中，我只占中等个，可是她在女人中就是名符其实的高个儿。她人很好，好就好在她诚实。我好买折价莱，肉折价我不敢买，怕买不好，做不好一家老小吃后中毒了不好办。对于鱼来说，买折价鱼我还是有把握的，因为我从小就好逮鱼摸虾，对死鱼的成色我是了如指掌的，什么鱼能吃，什么鱼不能吃，我一目了然，所以，我就时常到凯玛特买折价鱼。次数多了，这老板娘自然就跟我熟悉了。

记得有一次，我和爱人一起去买莱，有几条鲫鱼就要死了，仰着白肚皮漂在水上面，我对爱人说:”你问问那鱼折价吧！我在这边买青菜。”一会儿，我爱人回来说人家不折价。我说你在这儿捡青菜，我去看看。我到跟前，老板娘热火的和我打召乎。我就说这几条将要死的鲫鱼卖给我，老板娘二话没说，找网舀子捞上卖给我。我一看价钱，四块钱一斤。我说这样你不就亏本了吗？她说这不是看你面子吗？我只有说了句”谢谢”了。我把鱼提到爱人面前，爱人说我面大，还骂人好色。我说:″天那！我这老头子，人家还能看上我，这个你尽管放心，你老伴不是那样的人。”

自从吃过”鱼得水”饭店的鱼头汤，我好长时间都没有忘记。恰巧，凯玛特有大花莲，但是四条花莲都是活的。老板娘说:″怎么想吃花莲呢？太大了，你们家一顿吃不了。”我说:″没关系，一顿吃不了，多吃几顿。”我怕麻烦，让老板娘把鱼杀好，挆好提来家了。

我使出所有的本事，开始炖鱼汤了，看上去很好，汤也白白的，我尝了一下，可怎么都没有想到，苦苦的难喝。我看看这一锅鱼汤，心想，这女人一定把鱼胆给择破了。我给我爱人一说，我爱人让我找她去。我想人家时常照顾我，卖那么多的折价鱼给我，我怎么好意思找人呢？等到晚上下班了，儿子、儿媳妇也不让找，说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不小心择玻鱼胆人家也不是有意的，就算了吧！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就因为这件事情，我许多天没有去凯玛特超市买东西。

有一天，我突然接到凯玛特超市在微信上发的通知，说十二月份积分对换现金；并说跨年度清零。我在网上查了一下，本年度我积了七千多分，能兑换三十多块钱。于是我昨下午就去了一趟凯玛特超市，顺便到卖鱼的摊点转悠一下。卖鱼的老板娘突然发现了我，她惊忽地叫我:”唉！陈老师，你怎么好长时间没来呢？”
我说:”这一项清理冰箱，把余剩的菜吃完在买。”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问起我买那条花莲鱼的事来。我说都过去好长时间了，别提了。她说那次进六条鱼全部发苦，其他五条人家都端着做好的鱼，不能吃来找我，我全把钱退给人了，我想就剩你的一条没退，我十几天前就到销售后台查了，把钱给你取出来了，你等等，我给你拿去。”
我说:”算了吧，我那鱼都到掉了，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老板娘忙乎乎走出柜台说:”陈老师，这是那条鱼的六十八块钱，你收下。”
我说什么都没要。我走了好远了，只听见老板娘叫喊我:”陈老师！你等一下。”
我头也没回地走了。

在回来的路上，我想，那”苦鱼”也说不定是宝鱼呢？凡苦皆能入药，到家后我一定找《本草纲目》或都者《千金方》查查，看看“苦鱼”的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