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喜雪 (作者: 陈景胜)

文人喜雪 (作者: 陈景胜)
又是一场大雪。大雪纷飞铺天盖地,放眼望去一片迷茫。漫天的大雪又一次敞开它无垠的胸怀,把我揽进洁白的世界。

雪伴着雨,雨拉着雪,在人们的惊喜中,静悄悄地来到了人间,为杀死病毒有很大缓解。下雪和冷空气对消灭流感病毒还是有一定效果的。下面谈谈文人喜雪。
文人喜雪,这是不争的事实。近读张岱的《陶庵梦忆》,不乏关于雪的记述。“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是日更定矣,余……独往湖心亭看雪。……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张岱的文字很从容,几笔淡淡勾出,简洁平静的语气,无半点波痕道出了对雪的喜爱。
无独有偶,《闲情偶寄》的作者李渔更喜欢在天欲下雪之时,带帐篷上山。帐篷里面有炉有酒,帐篷三面封闭只留制作成网状的一面,背风而立,以待赏雪观梅。
古代文人按自己的方式生活着快乐着,该游山游山,该玩水玩水,该听戏听戏,该赏雪赏雪,何等的潇洒、轻松。

文人喜雪 (作者: 陈景胜)

飘逸的雪花,往往滋生文人的雅兴。《世说新语》中的一段记载: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每当读到这段文字之时,总是有一种销魂的感觉。王子猷即王徽之,东晋著名的书法家,与其父王羲之并称二王。王子猷雪夜访戴,非雅士不会有此行为。至而不见,只为尽兴,让人心仪不已。

人生在世,或喜或悲,或浮或沉,是与非,得与失,荣与辱,成与败,爱与恨,生与死,云起云生,潮涨潮落没什么本身的区别。沈从文说过:与其在人群中热闹的寂寞,不如在雪中清醒的孤独。为名惑,为利惑,为情惑,那么,不惑的是什么?如果真正的能够读懂生活,那么该学会的就是潇洒从容。张岱晚年,生活步履艰辛,但照样修成了明史巨著《石匮书》。李渔五十岁后,常带着由姬妾家人组成的家庭剧团,演戏糊口。生活的跌宕起伏,没有磨去这些雅士的性情,是真名士者自风流。

文人喜雪,看重的是它飞扬随意、高洁清雅,浪漫中带着禅味。文人喜雪,源自晶莹的雪花可使之骛通八极,心游万仞,诗情大放。沉淀日久的诗书和雅意一时间被这漫卷的雪浪搅动起来,睹物欣怀,放浪形骸之外,挫顿笔墨之间。其实生活没有那么多沉重,所谓的压力更多是自扰,真正的生活是享受人生,苦也好,累也罢,从容面对,吟啸徐行。

文人喜雪 (作者: 陈景胜)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苏东坡的豁达大度,诠释着以乐释忧的泰然从容。自信和淡然会让人超凡脱俗,试想:寒雪漫天飞舞,手握卷书,秉烛夜读,吟“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吟“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那是多么的愉悦与轻松!若能步履悠闲雪地漫步,想花开花落,想云卷云舒,哪来那么多磕磕碰碰?

飞雪是人间的尤物,馈赠给世人的不止是轻盈飘洒,更多的是香沁心骨醍醐灌顶。冬雪,是春天脚步临近的使者。我们渴望万物复苏的春天,更赞美冬雪化作雨露滋润大地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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