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错了 (作者:黄兴洲)

错了,错了 (作者:黄兴洲)
徐措正在指挥部调配生产计划,突然接到爸爸电话:“小措,你抓紧回来一趟,出大事了。”徐措一愣,心想:“能出什么事?这么急匆匆地叫我回去。”
他安排好工作,开车到了爸妈的家,进门见妈妈和爸爸正唉声叹气,不由问一声:“发生了什么事?”。

徐正业见儿子回来,气得吹猪似的,往茶几上一指说:“你看看就知道了。”徐措拿起茶几上的一张单子,看到是医院亲子鉴定单,不解地问:“爸,怎么啦?”徐正业气哼哼地说:“还怎么啦?我辛辛苦苦带了六年的孙子不是徐家的种,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你说怎么啦?和那个破女人离婚。”

徐措一头雾水,十分自信地说:“爸,这不可能,我和萧娟结婚七八年,她从没做错什么,怎么会出这等事?弄错了吧?”赵月接过话头说:“怎么能弄错?市人民医院在省内外是出了名的三甲医院,从来没有出过错,你赶紧和她离婚,咱家不能要这样没脸皮的女人。”赵措反来复去想,这事不能如此草率,我得弄清楚,他打了妻子的电话。

萧娟正忙着做会计报表,还不到下班时间,听丈夫气急败坏地催她回家,忙着向办公室主任请了假,说家里有急事需回去一下。

萧娟回到家,见公公、婆婆、丈夫正气愤愤地望着她,她莫明其妙地问:“什么事这么急吼吼催我回来啊!”婆婆说:“什么事?装得倒像真的,不要脸的女人,你自己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能不知道?装什么装?”萧娟越发不知啥事,喊道:“妈,你说的什么意思?谁干见不得人的事了?”萧娟见丈夫手里的单子,接过来一看,更加迷茫,儿子和公公的血型不配,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弄的?她望着丈夫说:“徐措,咱俩从谈对象到结婚,你看我像个不正经的女人吗?我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你也相信这张纸?”婆婆发疯般撒泼:“老徐家不能养野种,你赶紧带那个野孩子滚,小措,你跟她离婚。”

萧娟气得脸发白,忍气吞声地说:“妈,说话不能太伤人,你就凭这张纸来鉴定我是坏女人,败坏你们徐家家风,你们不同我知道,带你孙子和爷爷做了DNA鉴定,你儿子和孙子的鉴定做了吗?我不服,离婚可以,我不能受这不白之冤,儿子和他父亲的鉴定做了再说。”说罢,就回了娘家。

事情弄到这个地步,不做父子鉴定已说不过去。

徐措带儿子去市医院做了亲子鉴定,结果证明父子俩有血缘关系。

萧娟有些讽刺意味地说:“你们不分青红皂白骂我,诬辱我人格,我不能受这不白之冤,我倒怀疑你和你父亲有没有血缘关系,不弄个明白,这事不能拉倒。”徐措不想把事情搞的复杂,用息事宁人的口气和妻子商量:“爸妈岁数都大了,办了糊涂事,咱不计较了行吗?我相信你是清白的。”萧娟越想越气,不计较了?一句话说的轻巧,以后的日子怎么和平相处,你和你爸的鉴定必须做。

老徐也想把这事弄清楚,听儿媳说的有道理,就去同一家医院和儿子做了亲子鉴定。

结果出来了,令老徐大吃一惊的是:父子俩没有血缘关系。气得老徐指着妻子泼口大骂:“好你个赵月臭娘们,你瞒得我好苦,你自己不干正事,从哪弄来的野种,哄我一辈子,你说,你哪野男人是不是那个下棋的郑歪子,怪不得他天天跟你搂着抱着跳舞,还阴阳怪气地说孙子不像我,原来你还干这么不见天日的事。”

赵月气得差点闭气,指着老徐结结巴巴地说:“老东西你说话得凭良心,从我怀孕到生下小措,你哪个环节不知情,我挺着大肚子进产房,你守在门外,儿子下生时缺氧,放在育婴箱里,你亲眼见到的,咱还能抱错了不成?”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赵月想想当时在产房里还有一个孕妇同时生产,是不是真的弄错了,于是和老徐找到了医院。

隔了三十几年, 医院里的资料保管几易其手,查找起来颇费事,但此事非同小可,弄不好,一个家庭就毁了。

医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查到当年和郑月同产房的颜女士,当时颜女士丈夫接她出院时,护士一时阴差阳错抱错了孩子,两个男孩紧挨着,在襁褓中的孩子难分辨,反正都是男婴,一错这三十几年。

医院愿意承担责任,并负责查找颜女士的下落,根据登记地址电话,查到颜女士夫妇就住在本城,在医院的斡旋下,徐萧两家见了面。

这一见面,事就来了,萧娟的哥哥萧奇见到徐措,一把抓住衣领,朝脸上搧了一巴掌,并骂道:“徐措你个东西不是人,侮辱我妹妹清白,还要离婚,离就离,你们那个家对不住我妹妹。”萧娟见哥哥动粗,用身体挡住丈夫,说:“哥,你干什么,事情还没弄清,你不要掺合。”颜女士一见赵月,惊讶地眼瞪多大,“怎么是你?”她的嘴半天合不拢。赵月也懵了,弄了半天是亲家母,这可怎么办哪?

为了不出差错,医院免费分别又为徐惜和萧严、萧奇和徐正业做了亲子鉴定,在科学面前,证据确凿,徐惜与萧严、萧奇与徐正业分别为父子关系,这样一来,萧娟和徐措就是亲兄妹了,亲兄妹结为夫妇,并且有了六岁的儿子,这可怎么办啊!结果一出来,萧娟登时昏死过去,这可乱了伦了。

且不说双方父母认不认回亲生儿子这一节,这亲兄妹联姻怎么解决?颜女士见亲家一家人愁眉苦脸的样子,拉住赵月说:“大姐,你别急,有件事我瞒了快三十年,今天一定要说清楚,娟子和措儿没有一点血源关系。”

原来萧娟是颜女士抱养的孤儿。三十年前,颜女士和丈夫从医院接回儿子后,因月地受凉得了妇科病,从此不能再怀孕。颜女士夫妇有一天晚上从亲戚家喝喜酒回来,半路上听到有婴儿的哭声,哭声就在路边草丛中,颜女士和丈夫循着哭声,找到一团花包被裹着的婴儿,四下喊了几声:“谁的孩子?谁丢的孩子?”没人应,只听半人深的玉米地里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两口子把婴儿抱到家,取开包被子,发现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请可怜可怜我的孩子,她是私生子,我不能扶养,我还要嫁人,大恩大德,天老爷保佑孩子长大成人,此生决不相认。”我见孩子是刚生下不久,正愁想要个女儿,就收留下来,谎称是我们亲生的,上了户口,培养她大学毕业,结婚生子,心想这个秘密今生就烂在肚子里,谁知,今天若不说清楚,咱两家的日子都没法过了,至于儿子,随他们的便吧,换不换的也无所谓了,小正是我女婿,也是半个儿,他们都习惯了各自家庭,他们都有两个爸两个妈不也很好吗?

事情有这个结局,我想下边怎么发展就不必再费笔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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