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父亲爬火车去谋生 (作者:王春普)

947年父亲爬火车去谋生
解放前的国统区的天是灰灰的。
那个岁月的穷苦人家都是在水深火热之中,衣食极度贫寒。为了养家糊口,父亲萌生个想法外出做点小生意,又不知做什么是好。苦闷之时,本庄表姥爷姜孟春伸出橄榄枝对父亲说:“南京粉丝很抢手,咱们买点去那里看看”。商定后,各自挤出点粮食卖出买回30多斤的粉丝准备去趟南京。
那是47年的暮秋初,气温渐凉。是年19岁的父亲和姜孟春各自挑着粉丝携带家眷来到大愉树火车站、爬上即将开往徐州方向的货运列车在一节平板车上等候着。不时,汽笛声起,火车头喘着粗气拖着车箱像一条乌龙缓缓地驶出了大榆树火车站。当行驶到八集站变道甩在备车道上不走了,打听方知次日发车,无耐出站找个地方临时休息。第二天依然搭车离开了八集站到了大湖站又停了,次日开行。叮铃咣噹总算到了徐州,整整三天时间。
在徐州南站,巧遇本庄二大娘(庆申大爷家的)从南京哥哥家返回,见他们四人问道:“你们要去那里?”“指着蒲包里面的粉丝说,听说南京粉丝抡手,我们带点去看
看”父亲说。“兵荒马乱的,到处在打仗,国民党还在抓壮丁呢,你们去不怕被抓了?你们还是不要去,回家吧”二大娘说。不能不听,粉丝又不能带回,就地处理了,不赚不赔。
很扫兴,没有发往大榆树的货车,只好徒步返回。四人马不停蹄地奔走,脚打起了血泡,疲惫不堪,太阳西斜才走到八集南高桥,迎面碰到可能是掉队的背着长枪三个中央军士兵向他们问道,“你们看到队伍过去没有”,四人随时答道“没看见”,相向走开。不多会传来枪声,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在前方不远处钻入地下溅起了三股尘土。此时,八目互对,不知所惜,又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事,急转直奔高桥下面躲了起来。许久,定神后无异常这才上了路。
那时年轻的他们恢复也比较快,虽然脚还在痛,还是坚持走下去,紧一阵、慢一阵地往前赶路。
947年父亲爬火车去谋生
到了碾庄,实在走不动了。“找个地方临时休息第天赶路”父亲说。次日寅时,他们又上路了。前面就是土山,连续奔波腿也不大听使唤,肚子里在叽里咕噜地叫,还是坚持往前走。当走到土山东门处,天空正西方向传来飞机的轰鸣声,越近声音越大,“是国民党飞机,找地方躲躲”父亲大声的喊道。他们有的躲在树下,有的躲到坟丘旁,眼睛惊恐地盯着飞机动向。不知怎的,飞机打个转在东门上空丢下了两枚炸弹返回了,留下深深的弹坑。
80多公里路程,一路惊险饥渴交加,拼命奔波了两天总算到了家。到家后父母狼吞虎咽,吃喝点东西倒头就睡,第二天太阳爬上了树梢,爷爷连叫三便才从酣睡中醒来。惊恐的心才逐渐地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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