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杨苏华和陈冬母亲很能谈的来。杨苏华姨长姨短的喊个不停，陈冬母亲喜欢让人喊，她夸不够这位漂亮大气的姑娘。是的，杨苏华虽说是独生女，可杜清玲从小到大没有骄惯过杨苏华，她的口头禅是:“一个馒头也得蒸熟了吃。”只要杨丰骄惯杨苏华，杜清玲都是严厉批评他。杨苏华也喜欢陈冬母亲，陈冬母亲给杨苏华的印象是，老人干净利索，穿衣得体，说话恰当，亲和力极强。杨苏华给杜清玲讲陈冬母亲就说上述这些。可冤孽奏巧，陈冬偏偏鬼使神差的和梅玉结婚了，陈冬母亲一看这姑娘却替儿子后悔。罢！罢！罢！还是把儿子弄回去吧！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杨平把人事处的赵处长和行政处的陈处长等人叫到一起，开了一个专题会，研究陈冬的调动问题，最后，还是满足了陈冬母亲的要求，放陈冬回江苏。陈冬向总经理辞行的时候，总经理再三挽留，陈冬说老母亲都来了，是好是孬认命吧！
陈冬很快调动办成了，当然，还是陈冬二姨夫单位接收的。临走的那天晚上，谁都没有想到，于燕西到勉西火车站来和陈冬告别。见到陈冬，不管不顾杜清玲、杨丰等人，上前抱住了陈冬，什么话都没说，就是哭，哭的万分悲痛。陈冬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的说:“好了，好了，坚强些，今后我会给你写信的。”
听到这话于燕西哭的更加厉害了，连在场的杜清玲也被感染的心里酸溜溜的难过，眼角的泪水顺流而下，上前安慰于燕西说:“闺女，别太伤心了，陈冬还会给你写信的。”
说着、说着火车就要来了，明亮的车灯已经从勉县车站方向徐徐照来，越来越亮，直到轰隆隆火车声临近，于燕西才松开陈冬。杜清玲紧紧的抓住于燕西的手不放，直到陈冬上车也没松开，于燕西这时才说话:“姨，我不会想不开的，陈冬走，我算彻底的输光了！”
杜清玲真的没有想到的是，王亚萍这个不讲情谊的女人，却生出这么个有情有义的闺女来。
陈冬终于调回来了。
梅玉肚子大的走路不方便，但他还是坚持上班，原因是，这四个月的产假她得用在当劲处。陈冬心里特别高兴，不管怎么说，调来家和父母、梅玉都团聚了，结束了两地分居的生活是件喜人的幸事。
陈冬调回来第二天就买了两瓶西凤酒，又买了四斤点心和一条红塔山烟来到了二姨家坐，表达谢意。二姨夫对他说:“先到教育局人事处报到，最主要的是把工作关系转好，本月好发工资。然后到我这报道，我没法给你作为干部使用，因为你是依工人身份调来的，我只能先安排在学校总务处。但是，这段日子你忙，你不用来上班，你媳妇快生孩子了，你娘一个人种四亩地的麦子也够忙的，你可多帮助，帮助收麦子。这样，算一算连暑假在一起你能在家休上三个多月呢。”
人说调动工作小放假，陈冬一下子歇这么长时间，工资照发他还是很高兴的。
第三天正巧梅玉休息，随着梅玉一起到她娘家去了。当然是不能空手的，带了些陕南特产和烟酒等。在这个时候陈冬能及时的调过来，梅玉父母亲还是很高兴的。
岳母说:“担心梅玉没人照顾的事总算放下了。”
岳父提着篮子去市场买菜，中午好好招待一下从远方调回来的闺女婿。中午开饭的时候，一家人坐了满满的一桌子。梅玉的哥哥嫂嫂、两个姐姐也来了，二姐夫忙没有来，大姐夫来了，还带两瓶茅台酒。每家带一个男孩子，大的七岁小的是二姐的还不会走路。梅玉要抱，二姐没让她抱，说你自己不方便，怎么抱外甥呢？开宴的时候，岳父大人说了两句，大意是今天高兴，为陈冬调回来接风，也是借这机会咱们好好聚聚，从年关到现在几个月了，这还是头一次聚。岳父对陈冬说:“除了你弟和你二姐夫上班脱不开身没来，该来的都到了。今天，咱们吃饱喝足，好好聚聚也是咱们家的福。倒酒，开喝！”
当每个人都端起酒时，岳父阻止梅玉把酒放下，不让梅玉和小孩们喝，其他人一饮而尽。这茅台酒，辛辣，甘冽，清香喝在人们的嘴里咽下后火碳般的感觉一路向下奔向胃里，再细细品味，舒服极了。这场接风酒喝的特别好，谈话也很融洽，一大家人都沉浸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中，自然就很幸福。
陈冬回来的第四天是个星期天。陈冬问梅玉，今天回咱老家看看？梅玉以身子不方便为由说不去。陈冬考虑到确实不方便，也就算了，自己骑着车子回老家去了。
这时，就要进入六月了，天气还不算热，田野里有麦狸子鸟儿在上空欢快的鸣叫着，地里面的麦子已经由青变黄了，这季节分明的告诉陈冬夏收夏种的日子将要来临了。
虽然改革开放已经八年了，但农村依然落后，还大都用人工割麦子插秧，就是脱粒用机器。陈冬想，今年我得，不，以后每一年都得好好的来家帮忙，好减轻减轻父母的繁重的体力劳动。陈冬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骑到了村头。于是，他下车推着自行车往自家走去。
78、
来到家了，父母亲和弟弟妹妹们都在。母亲看到陈冬来了，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她赶快让父亲到村里商店买点菜，顺捎带瓶酒。
陈冬母亲说:“今天庆祝、庆祝儿子终于调来了。”
陈冬说:“感谢娘！要不是娘去了一趟，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调来呢？”
陈冬母亲说:“冬儿这样说就外气了，娘为你做事还要感谢吗？那也太外气了！”
陈冬进屋跟弟弟妹妹们打个招呼后，就坐下来和父亲说话了。陈冬对父亲说:“这次调动多亏俺娘去了这一趟，九冶领导非常重视。”
父亲说:“你娘是有办法，从一九七七年就上北京给我跑落实，北京去去回回跑了十几趟，最后，通过人民日报等媒体还真跑成了。唉！你娘吃了不少苦啊！”
陈冬是感觉娘做事利索恰当，条理性很强。这次为了给我办调动，谁知她能直接找到九冶总经理，还真起作用。陈冬对母亲的敬佩心情由然而生。
这时，母亲喊父亲到东南园上割点韭菜来，说是做些韭菜盒子给陈冬吃。父亲提着篮子，拿着镰刀走了。陈冬来到了锅屋给娘烧锅办菜。这当口，母子俩又啦开了，陈冬母亲说:“冬，你干爸干妈还有杨苏华、杨苏华二叔人家都是好人。咱调回来了，千万不要忘记人家的恩情，给人家写信勤联系噢！要谢谢人家。”
陈冬答应母亲说:“行！”陈冬母亲继续说:“苏华那闺女好，跟我啦这啦那的，非常亲近我，我喜欢的不得了。”
陈冬心想，杨苏华确实不错，回来好几天了，今晚回去，不，等明天梅玉上班走后得给苏华写封信说说调回来的情况，然后在给于燕西写封信安慰安慰她，自己的错误是不可绕恕的，在这个世界上陈冬亏欠最多的人是于燕西，虽然于事无补，但抱歉的话还是要说的。陈冬没有想到，临来的时候于燕西能到勉西火车站来送他，可想而知于燕西是多么的爱着她的。陈冬和母亲啦了很多。
陈冬说:“娘，今年麦忙你不用愁了，我回来了，一定能给你减轻些负担的。”
母亲说:“是的，过去都指望亲戚帮助，但还是干在人家后面。”
陈冬对母亲说:“娘，有我在，今年咱早动手、早割完、早脱粒、早把大豆种上，你放心，今年咱们不会落后的。”陈冬说话母亲还是坚信的。可后来母亲说的就让陈冬注意到，口气有些变化了。母亲说:”冬啊！小两口过日子难免坷坷碰碰的，只要不违反原则，吵了、打了、骂了都不算什么？女人吗？你让着点就是了。你小时候什么罪没受过，两口子的，没有什么吃亏占便宜的事，咱都能让，要是看不起你，在外边胡作非为这绝不能容忍，我给你说好了，就是你忍，我也绝不能饶了她。在家里我儿子什么累都能受，什么苦都能吃，人格上绝对不能被侮辱。”
陈冬听完母亲这番话，有些事情不太明白，娘怎么说这番话呢？刚要问个明白，父亲从东南园割韭菜回来了。父亲让陈冬择韭菜，一打岔没有问。陈冬从那一直闷在心里，后来慢慢的忘了问母亲。直到梅玉六月六号在邳县人民医院生一男孩，陈冬心存疑惑，才又回想到母亲对他说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管怎么说，陈冬有儿子，是个当爹的人了。当爹就得肩负着养育儿子的重任，首先要把梅玉月子侍候好，有什么问题然后再说。
从六月六号开始，陈冬连续三天没白没黑的给梅玉和小孩做饭洗褯子，到了七号陈冬把老岳母接来，说帮一个星期。梅玉母亲也乐意来，她深知这个时节农村正值虎口夺粮，陈冬回去能帮不少忙。因此，她对陈冬讲:“你什么时候忙完什么时候来，好好帮助你娘收麦子，种庄稼。”
陈冬说:“谢谢妈，我走了。”然后，陈冬骑着车子回家割麦子去了。
今年陈冬家里的麦子，两天就割完了，在全村中割的是最快的。陈冬母亲找来了脱粒机，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一个星期后就把大豆、玉米都种下了。陈冬对母亲说:“等缴公粮那天来，过十天八天后来锄豆地、玉米地草。总之，今夏农田里的活都要来家干。
不上班的日子还是过的很快的，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快开学的时间了。陈冬对梅玉讲，开学我就得上班去了。
梅玉说:“你上班吧！孩子也两个多月了，我能带的了。”
陈冬调来的这几个月，小两口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开学前三天，陈冬来到了二姨家，对二姨说，开学了，该上班了。二姨说:“你傻啊！开学这两天，后勤多忙啊！你干嘛这么急着上班呢？歇着！你二姨夫正在给你联系单位呢？”
说着说着，陈冬二姨夫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了。一看陈冬正在自家，陈冬二姨夫齐志校长说:“陈冬，今天在局里开会，正巧和模范中学的左中朋校长坐临位，我讲了你的情况，他们学校想让你过去搞勤工俭学，不知你去不去？”
陈冬想，模范中学必竟是个著名的好学校，就答应了:“我去！”
79、
陈冬到模范中学报道的时候已经开学第五天了。左中朋校长让陈冬坐了一会儿，仔细端详了陈冬，小伙子长得不错。便问陈冬结婚了吗？陈冬说结过了。陈冬说完后看了看左校长脸上掠过一丝不快，只是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左校长对陈冬说:“陈冬，我跟你姨夫齐志说，调你来是搞勤工俭学的，现在还没有专门设立勤工俭学办公室，隶属总务处领导，你还得到总务处报道。这样吧！我把总务处的陈主任叫来，你们先认识认识，然后怎么干，你再和陈主任商量，我的意见是刚开始干，小起步，慢慢发展，确保营利就行，能填补我们学校没有勤工俭学现状就行，免得到教育局开会回回挨批评。陈主任记住了，陈冬也听到了，这勤工俭学怎么干，就在他们的心中各人有各人的酝酿中。
陈冬回到家把模范中学左中朋的安排向梅玉说了。梅玉说:“陈冬啊！陈冬，你跟你娘成天哭着喊着要调来，你在陕南一个响当当的大厂长，调回来就干这个？你以为邳县的钱就那么好挣，俺厂里的临时工都纷纷辞职到南方打工去了。陈冬，我先把话说在这里搁着，有你好过的！”
陈冬听了梅玉一席话，心里直打鼓，本来还想跟陕南一样想大干一番的，没想到的是这么个景象。陈冬到总务处上班后，陈主任根本就没有安排他搞勤工俭学，而是让他跟着校长室的秘书到邳县各个单位散发请贴，让人家来为模范中学庆祝第二个教师节。陈冬和校长室的刘秘书整整跑了两天，邀请了一百多个单位，九月八号中午在邳县二招办了十五桌酒席，收了近十万块钱的贺礼，这也算模范中学这个学年度的第二笔大收入。左中朋见到陈冬说:“小伙子，你和刘秘书干的不错，我也给你留了一件纪念品，是培萝蒙衬衫，回头到我办公室拿去。”
十号下午，只上了两节课，全校教职员工召开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二个教师节大会，老师们群情激昂，个个高兴，虽然第一个教师节左校长在全校大会上也说了，那只是宣传而已，只是在形式上体现尊师重教。但是，今年教师们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实惠怎么能不令人高兴呢？简短的庆祝大会开完以后，四点钟在学校大礼堂大办了三十多桌宴席，标准连酒带烟花定在三十五元一桌，这在当时已经很高了，那会陈冬的工资在陕南是四十六块钱，到邳县只有四十一块钱，在工人中算是最高的了，一般来说都在三十五块钱左右。教职员工们吃饱喝好后，又到总务处每个人领了一份纪念品，人人都兴高采烈的回家了。
教师节一过陈主任就跟陈冬研究这勤工俭学事宜了。陈主任问陈冬怎么办？陈冬说自己也没有想好切实可行的项目来。陈主任说要不然校大门东侧那两间房子就作为勤工俭学基地，你拾捣拾捣就作为勤工俭学用房吧！陈冬从陈主任手中接过钥匙，打开门后，一股扑脸的霉味袭来。陈冬看到乱七八糟的杂物摆满一地，这可怎么拾掇呢？陈冬整整在屋子里愁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愁出个名堂来，接近中午的时候回家了。回家也没敢和梅玉说，怕梅玉又说风凉话，闷闷不乐的吃完饭，歪在锅屋临时休息的小床上睡了。
梅玉抱着儿子，细细的端详了陈冬一会儿，在陕南这可是响铛铛的一块宝啊！领导争，女人抢，可来到了老家就这个样子。梅玉想了一会儿，抱着孩子转身去大屋了。
陈冬这一歪睡了近三个小时，下午三点多钟醒来的时候又开始犯愁了，这勤工俭学怎么办？陈冬无从着手，原先一心想调回来，这调回来了没想到是这么个状况，到底该怎么办呢？四点多钟的时候，他来到了总务处找到了陈主任。他向陈主任说出了他的想法和难处。陈主任说:“那怎么办呢？调你来就是搞勤工俭学创收的，那么一天挣一块钱也好，也算营利，也算创收，也算我们学校有钱天天入帐。针对这一情况，陈冬整理了三天，终于把那两间屋子刷上雪白的涂料，水泥地板清洗一新，陈冬买来了二十几个大缸开始生豆芽子了。这时快要放国庆节假了，陈冬的豆芽了长势良好就要上市了，可这时全校都放假了，陈冬只得拉着学校的平板车，天天到市场上卖豆芽。遇见熟人时还不能送人家豆芽，只得说:“调到模范中学搞勤工俭学生豆芽卖。没几天陈冬母亲就知道了，跑来妹妹家找后账，我儿子一个堂堂的大厂长，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调回来，你们就这样作践他的。
妹夫齐志说:“大姐，他进学校又不能教书，你说怎么办？”
陈冬母亲说:“我不管你怎么办！就是不能让他生豆芽子卖！”实在没有办法，齐志找到了左中朋校长谈了这件事，左校长也觉得让长得这么出众的小伙子，拉着平板车到大街小巷吆喝着卖豆芽子是不合适。
一个电话打给总务处跟陈主任说:“生豆芽子的事给我停了！小伙子丢人且不说，也丢模范中学的人。”
总务处陈主任听后，一肚子意见说:“从学校搞勤工俭学没有一回挣钱的，这回天天挣钱，也不知道左校长怎么想的，勒令叫停，什么道理！”
80、
陈冬卖了一个星期豆芽，可对陈冬的影响意义深远。这不，梅玉的一位从小至今相处的好朋友，来到了梅玉家问梅玉:“你对象调回来在模范中学干什么？”
梅玉说:“刚上班不久，具体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梅玉的这位朋友说:“梅玉，你真的假的，陈冬干什么你能不知道？”
梅玉说:“我哄你干什么？真的不知道。”梅玉的朋友说了:“梅玉，你要真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在大街上拉着平板车卖豆芽！”
梅玉一听，我的天那，怪不得国庆假也不放假，原来是卖豆芽。
当陈冬晚上下班回家吃完饭，梅玉给小孩和自己洗完脸洗完脚后，陈冬也洗好都上床了。梅玉和平常一样闲啦呱，梅玉问陈冬:“陈冬，你在模范中学干什么？”
陈冬说:“我负责搞勤工俭学啊！”
梅玉问:“具体干什么？”陈冬说:“生豆卖。”
梅玉说:“陈冬，你感觉一个大老爷们在一个重点中学生豆芽子卖合适吗？”
陈冬说:“目前没有什么好项目上，只有生豆芽还死挣不赊，你说我不干这个干什么？”
梅玉说:“陈冬，我不管你干什么？从明天起，你不要到模范中学去卖豆芽了。”
陈冬问:“为什么？”
梅玉捏死气也不吭声。
第二天，陈冬依然到学校上班，当他把豆芽装上平板车正准备到街上卖时，总务处的陈主任到他跟前说:“陈冬，把豆芽拉到食堂去，不卖了。”
陈冬问:“为什么？”陈主任说:“你不要问了，执行就是了。”
陈冬很纳闷，因为梅玉吧！昨晚才谈这件事，也不能这么快啊！这件事陈冬闷了好常时间，后来有一次和母亲谈话中才知道是娘所为。
说来也巧，正当陈冬一筹莫展之时，左校长把陈冬叫到校长室，对陈冬说让他到中心派出所协助组建联防队工作。陈冬当时还担心干不好。左中朋校长说:“有什么干头，你去就是了，派出所让我们校派一个人说是长期用的，我就把你的名字报给他们了。”
陈冬第二天就到中心派出所报道了。所长一看，模范中学派来了这么个小伙子这么俊俏，很高兴，并关心的说:“陈冬，我先给你说好噢！这派出所工作不等同于学校，这里得值夜班，不过是轮流的，一周值两次，有补助。”
陈冬说:“行！所长，有什么工作你尽管安排，我一定完成任务。”
所长对陈冬很满意，并说:“陈冬，今天是星期五，在家歇两天，下周一来上班。”
陈冬对这位所长印象很好。
梅玉这些天来对陈冬一直不冷不热的。小孩满一百天后，陈冬想要梅玉，梅玉以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为由就是不让碰。陈冬也习惯了，生理上的事大都自己解决。
在这方面梅玉还是需要的，但梅玉不需要陈冬，梅玉需要的是自己一家子哥哥梅伟厂长。这次生孩子，梅厂长一把给了梅玉两千块钱，当然了二百张拾元的崭新钞票连号都没破，梅玉还是高兴的。梅玉感谢这位哥哥，眼看产假就要到期了，梅玉不怕，不续事假，三个月三个月的续病假。只要到县人民医院开病假条就行。反正梅伟大笔一挥批就是了。就是不想梅伟，梅玉想的是她师哥刘哥。刘哥，那十米八五大个子，一度使得梅玉神魂颠倒，死去活来的要让刘哥赶快去家离婚，非要嫁给他不可。可是刘哥的媳妇不离，再说了刘哥念他两个虎头虎脑的一对双胞胎儿子，就是下不了狠心。还有父母亲坚决不让他离婚，由于种种原因，刘哥就是离不了婚。梅玉一度也曾和刘哥断绝过关系，看见又有其他女工时不时地的跟刘哥亲近，梅玉实在想极了，又把刘哥揽在怀里了。
至于梅玉的孩子是谁的不是谁的，确切地说，她自己也说不准。但是，在梅伟跟前，梅玉一口咬定这孩子就是他的。她想这里有两层意思:一、如果能和陈冬将就过下去，这孩子就姓陈；二、如果不能和陈冬过下去，就姓梅，反正自己姓梅，梅伟也姓梅。梅玉想，就是这孩子是刘哥的，也决不能姓刘。梅玉这个人心细，有时候也很粗。但是，不管怎么说，陈冬还是要应付一下的。
陈冬到派出所上班后，主要是带领联队负责火车站和轮船码头的寻查工作。他一个人，担任两个联防队队长的职务，联防五队六队共及十八个人，陈冬安排四人一组，不间断的在防区进行询查。自联防队成立以来，中心派出所刑事案件下降了百分之五十。派出所所长开会专门表扬了陈冬带领的五队六队辖区，案发率下降了百分之八十。陈冬在工作上又初见成效，他心里很高兴。
陈冬心情好，他下班回家的路上买了一只烧鸡，办了两个凉菜，到了机械厂门口商店又买了两瓶啤酒，到家烧好稀饭后，喊梅玉一起吃饭。
梅玉自打陈冬被抽调到中心派出所工作很高兴。陈冬对她说派出所所长开会专门表扬他，梅玉也喜滋滋的。陈冬叫她喝一杯，梅玉欣然接受了。吃饱喝足睡了的时候，陈冬翻身骑上梅玉，梅玉也欣然接受了，只不过只一小会儿，梅玉喊疼，陈冬草草的结束了。陈冬长长的叹了一声:“唉!”然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