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九十多岁了,近来,日子过得特别闹心,自从红艳走后,又换过几个保姆,都不理想,前天,六十八岁的保姆又被儿女给气走后,他只得自己动手办饭吃,有时不是烧干了锅就是忘了关电,弄得满屋糊味久久不散,他愁极了。
老伴死有三十多年了,她五十多岁时得的半身不遂症,郭老师还不到退休年龄,他曾经的学生红艳刚离婚不久,带一个五岁的孩子,见师娘患病,自愿来帮郭老师照顾家庭,洗衣做饭,服侍师娘饮食起居,让郭老师顺顺当当干到退休。
红艳的对象标子是郭师娘表侄,当初见红艳长得漂亮,成天追着缠着,开头红艳不愿搭理他,标子就央求表姑做媒,费了不少周折,标子终于把红艳缠到了手。
有句俗话说得不俗,烈女也怕赖汉缠,标子死缠烂打把红艳追到手后,起初腻着、捧着,不知怎么疼爱好,等红艳生过女儿,新鲜头一过就又不误正业,赌博、打架斗殴、旷工,跟发廊小姐瞎胡搞,红艳一气之下与他离了婚。
标子没了约束,终因打群架,误伤人命被政府判了二十年徒刑,发到洪泽湖监狱农场劳改去了。
郭老师退休后,曾劝红艳趁年轻再找一个对象,为了她自己后半生也为了孩子的未来,红艳总是犹豫不决。郭老师先后帮红艳物色过两个青年,都因不合适没成,红艳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从此打消再嫁的念头,就一直给老师当保姆了。
郭老师是抗美援朝的老兵,在朝鲜战场第五次战役期间负过伤,立过功,转业到地方后被政府安置工作,既有当战士的威武,也有做文人的儒雅,他把红艳当成女儿般疼爱,家庭生活被紅艳打理的有条不紊。
一晃十几年过去,红艳的女儿考上大学走了,郭老师子女也都各自成家立业,七十多岁的郭老师和四十多岁的红艳更加珍惜父女般的情感,谁也离不开谁了。没有血源关系的男女在一起呆久了,总有一些不三不四的议论传闻,郭老师养老金每月一万多元,尽管平时也没少支持过子女,但还是令他们不满意,总怀疑郭老师都贴补了红艳,认为郭老师与红艳的关系已超过一般师徒关系,也不同于家主和雇工关系,家庭关系发生了不合谐。
家里气氛剑拔弩张,红艳明白,这是因她而起,于是决定退出老师家,免得老师日子过得不平静。
红艳走后,郭老师也到家政公司找过保姆,但能像红艳那样贴心服务,态度好的几乎没有,不是刁吃懒干就是手脚不干净,郭老师过得很不自在,有点灰心。有红艳在时,郭老师对生活不操一点心,一日三餐不重样,衣服总是被红艳给洗得干干净净,烫的慰慰贴贴,人也显得精神,郭老师喜欢饭后散步,还学会自己按摩,八九十岁的人,脸上总掛着自然的笑容,他不喝酒,不抽烟,不打牌,也不钓鱼养鸟,只喜欢按自己的生活习惯过日子,所以身板挺直,红光满面。
连续换了几个保姆,没有一个像红艳那样贴心服侍他的,他心情烦闷,靠子女来身边孝敬,那是水中月,镜中花,看得见,摸不着,他们都有自己的小家庭,都忙自己的事业,总不能丢了工作来天天伺候老子,郭老师也知道这些,他也不愿意因自己让儿女受累,怎么办呢?真是老来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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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
图片上的背影像极了我姥爷,模糊的记忆里他也有这么一顶可爱的帽子,他一笑就弯弯的眼睛里看着我时,总带着满满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