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于阳不找陈冬，就等于陈冬不一定没有事。于燕西正如哥哥所说的那样，一个大姑娘到这个年龄就没有多大的优势了。假若在往后拖两年，到了二十七八岁，要么你有较高的学历，要么你有较多的财富，要么你是盖世佳人。否则，你就大势已去，在候的话，就如同过午菜市场的青菜，恹恹的，就要打折了。
男人无所谓，在这根深蒂固封建意识严重时代里，人们常说：“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老人家。”事实就是这样。平静了多日的于燕西，近些日子坐卧不宁，她想和陈冬的关系到底能成不成，得让陈冬给个死话。这事不能指望妈妈了，她只能把事情往相反的方向上推，要她来处理这件事只会越来越糟糕的。所以，于燕西自己来了。在来的路上，于燕西自己告诫自己，见到陈冬一定要有耐心，好好的谈，必竟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双方都不容易。于燕西是这么想的，当然，见到陈冬时，态度自然就要好一些。
今天是星期天，十点多钟了，陈冬还没有起床。当于燕西敲门后，陈冬穿着一身内衣内裤给于燕西开门。进屋就问：“陈冬，这么晚了怎么还睡呢？”
陈冬说：“昨晚跟厂里几个中层干部喝了点酒，可能喝多了点，感觉不舒服，所以，就设起床。”
于燕西又仔细的看了看陈冬，发现陈冬脸色苍白，疲惫无力的样子，忙问道：“陈冬你是不是生病了？”
陈冬少气无力的说：“哪能呢？我身体一直很好。”
这时，于燕西的手摸摸陈冬的脑门，烧得烫人。于燕西喊声很大：“陈冬你不难受吗？这么大烧，能把人烧死，敢快穿衣服，跟我去医院！”
于燕西果断的把陈冬送到了九冶职工医院，陈冬直打哆嗦，待体温计拿出来一看三十九度。医生责怪：“怎么送来这么晚呢？”
于燕西说：“要不是我有事找他，谁也不知道他生病。”
医生详细询问了陈冬生病的情况，陈冬说：“喝完酒后，只是冲了个凉水澡，当时就感觉冷，谁知能生病，发这么大烧。”
医生让他张口，叫他“啊！”了一声，医生看到扁桃体都化脓了，医生说：“就这扁桃体惹的毛病。”
医生建议陈冬合适的时候把扁桃体摘除了。陈冬说：“行！等忙完这阵子，我就来做扁桃体摘除手术。”
于燕西心想，今天不适合谈问题，想一想陈冬一人身处异乡，孤苦伶仃，一人住个单间，连个伴都没有，生活多不容易。如果今天我不来，陈冬死在屋里也没人知道。于燕西想到这里，不由人的心酸起来，十分同情起陈冬来。
陈冬从上午十点半开始打点滴，一直到三点才把四瓶水滴完。滴完后，热完全退了，陈冬感觉好受多了。但是，走起路来还是感觉头重脚轻，晕乎乎的。这次陈冬很感激于燕西，是于燕西在关心照顾他。在他打点滴期间，于燕西给他买来了最好吃的蛋糕，面包。于燕西把他送来后，除了到外买点吃的外，寸步不离，严然就是一对夫妻的样子，不知道的人都会这样认为呢！
是的，陈冬和于燕西谈了这么长时间了，除了没有过夫妻生活外，该干的事都已经做过了。要依于燕西，夫妻生活也过过了。就在上定军山游玩的那次，于燕西一心想要，还是陈冬控制住了火烧火燎的情绪，愣是用一盆凉水，把燃烧的情绪之火浇灭了。后来于燕西有一两个多月没有理他。接着于燕西的高中同学对她说，陈冬带着一个高高个子特别俊丽的女子攀爬天荡山。本来是想找个机会和陈冬好好算算帐的，谁知那天中午来家吃饭，陈冬却溜之大吉了。从那以后，于燕西就再也没理陈冬了。
近个把星期来，于燕西白天黑夜都在想陈冬，实在熬不住了。这才来找陈冬，陈冬竟然生病了，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给于燕西关心陈冬创造了一个良好的机会。于燕西同情陈冬孤寂一人无依无靠，又高兴天赐良机，能得到照顾陈冬的机会，就这样复杂很难统一的心情在于燕西心中翻来覆去思考着。不行，我必须牢牢抓住陈冬，不能再犹豫了，否则，机不可失，时不在来，那样的话会遗憾终生的。
好吃晚饭时，于燕西托人在定军山大酒店买了最拿手的陕南大肉包子(只供应酒席，不对外销售)。送来的时候，陈冬还在床上睡。于燕西又到食堂小灶柜烧了一碗萝卜酸辣汤，让师傅把口味调重了些，多放些糊辣，多加了一小勺子醋，酸酸的、辣辣的，煞是好喝。陈冬喝了一大碗酸辣汤，吃了四个大包子，脑门汗津津的，然后站起来舒了个懒身，浑身好受极了，这病算是彻底好了。陈冬洗完脸洗过脚后上床休息了，于燕西仍没有走意，陈冬说：“燕西，天不早了，该走了。”
于燕西非但不走，反而一下子爬上陈冬的床上，一头睡去了。
18
陈冬虽然接受了于燕西，但心里极度矛盾，一方面愧对了杨苏华的一片痴情，另一方面有辱梅玉的真情厚意。看来于燕西真是捷足先登了。陈冬又觉得于燕西对自己的确不错，当于燕西强烈要求下，陈冬就答应了，还是超越自己定的底线。
人这种高级动物，也有普通动物的俗性，虽说是第一次觉不出有多大的快感，令陈冬失望，老是感觉有些人为性失去了自由，有的甚至丢悼了性命，陈冬疑惑不解，值吗？他问的是别人，实际上，怀疑的是自己，这样偏爱于燕西对吗？对自己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不管陈冬处于怎样的心理状态，事情已经做出来了，那么你就必须对人负责。否则，后果自负，出现问题就得妥善的解决。你陈冬也不是神人，在这个世界上和封建帝王那样，认凭你想怎样就怎么样，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今天于那个时代不同了，你的行为规范都应该在《婚烟法》规定的原则下进行，不然的话，你就是违法乱纪。
就在陈冬和于燕西发生过关系的第三天，陈冬收到父亲寄来的一封信。说是按照陈冬一个月前的来信，家里从陈冬寄来的一百五十块钱中抽出四十块钱买了些传启用品。然后，又借了老季姑娘一百二十块钱作为传启金，传了启，并说梅家很满意。但是，陈冬心里极度不快，怨父亲吧！没有理由。不怨父亲吧！自己没有说清楚，陈冬后悔，买点衣服布料等小意思，传就传了，传钱干什么？还传二佰多块。有多少就传多少，向老季姑奶奶借钱干什么？陈冬埋怨父亲。但在回信里，陈冬只字未提。只对传启这事，说知道了。
梅玉在传启一个多月后来信了。她谈及传启的事情说，买两身衣服就行，还传钱干什么？以后就不过日子了吗？梅玉说，他父母很满意说，人家陈家，打破了常规，还传现金。说明陈家这个暴发户真的很有钱，今后我们缺欠不等时，就有借钱的地方了。梅玉信的结尾说，歇公休假时，到陈冬工作的地方来玩玩。不知陈冬欢迎吗？
陈冬能欢迎吗？陈冬及时的给梅玉回信了。信的内容说到，梅玉你近期不能来，工厂太忙，没有办法请假陪你游玩。说等到年关回去探亲带她去爬泰山、上曲阜、看三孔。梅玉有什么办法呢？只得同意陈冬的意见。
陈冬不让梅玉来，按理说还是能说通的，必竟二人没有办理结婚手续。这么大龄青年，就是让梅玉住旅馆，还能不到一起吗？发生点什么比不发点什么都是十分正常的，当然陈冬在回信中隐约也分析过了。到最后陈冬说来不合适，等结过婚了，你来住个三月两月都行，别人也不会说闲话，因为那时已经是合法夫妻了。陈冬说，对于女人来说名誉很重要。
不要看陈冬文化不高，写回信这样文章还是迎刃有余的。不管论述什么，最主要的是，陈冬能把事理说清，不仅符合哲理，而且逻辑性特别强。这样，把本来要来的梅玉说的口服心服的不来了。
这是在梅玉又来信时说的。梅玉信中说：“陈冬，我之所以要去你处，因为我们已经传过大启了。传过大启，在旧时代的封建社会，就等同于咱这新时代领过结婚证的一样，这桩婚事就订下来了，一般来说就等着花轿上门了。从传过启后的这些日子来，我对你的思念更强烈了，恨不能自已长出双翅的飞鸟，越过万水千山和心上人团聚。因此，我有时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白天上班，像打鸣的公鸡，老是打盹磕头，一天都萎靡不振，有一次打盹，额头碰到桌尖上，磕出一个紫红的血泡来，近半个月才渐渐的恢复。陈冬，我可爱的弟弟，你来信说在过两个月就要回来探亲了。我等着你来领结婚证，但临来时千万别忘了到单位把结婚证明开出来，要不这边不会发证的，切记、切记！
陈冬看到这，没有以前只顾赏识梅玉的文采，这次被梅玉的深情打动和感染了。陈冬心想，这又是一位痴情的姑娘向我扑来，我的天那，我该怎么办呢？
19
正当陈冬一筹莫展的时候，杨苏华来敲陈冬门了。陈冬不由得发出声音：“谁呀！”
杨苏华说：“冬哥是我呀！”
“噢！是干妹呀！我给你开门！”
陈冬从思绪中返回了现实。陈冬想，现实中的这场戏还是不好演的。有什么办法呢？不好演，也还得登台上场啊！你总不能让锣鼓家伙一个劲的敲吧！
陈冬翻身起床把房门打开，只见杨苏华双手捧着一个大沙锅，人未一进屋，鸡汤的香气扑鼻而来，陈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香啊！
听说你生病了，我同学她妈妈给你看的病，前天到广播站来玩，啦到你的情况才知道的。说你生病去医院时，是一个美女带你去的。我一想那恳定是于燕西，我心疼啊！所以，我对妈妈说了，她就买了一只老母鸡，我妈妈炖好后，就叫我给送来了，你趁热喝吧？
陈冬说：“我生病不是好了吗？费这事干什么？”
杨苏华说：“冬哥，其实都是我妈自愿的，她说你生病体弱，补补身子，我就只得送来你说是吧冬哥？”
干妈杜清玲对陈冬如母子般的亲情，这一点陈冬是知道的。干妈的话还是要听的，她并不象王亚萍那样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张牙舞爪的欺负人。对待老实人，干妈是很活善，态度很温顺，她最瞧不起王亚萍那样的人，并于之斗争。杨苏华回家说陈冬在于家如此的害怕王亚萍，只要陈冬对于燕西有点不好，王亚萍发狠要怎么样、怎么样的惩治陈冬等等。这些话都是杨苏华和陈冬在一起的时候有意无意吐露出来的。
谈到这，杜清玲有点愤愤不平，她对杨苏华说：“等哪天，你冬哥闲着的时候，叫他来，我跟他说说，跟那个于燕西还是早点分开好！”
其实，杜清玲根本就不了解陈冬和于燕西二人关系发展的情况。现在，陈冬和于燕西隔三差五的在一起。于燕西多次提出要和陈冬到勉县民政部门办理结婚手续，陈冬说候候再说。
陈冬对于燕西说的候候并不是因和杨苏华的关系候候。而是父亲来信说了，梅玉对家里如何如何的好，时常买些东西来到二十里远的乡下来看望一家老小。还说妹妹都对她好，能玩到一起，长得跟电影演员似的，又有技术，是很好的一位姑娘，愿意这样的人将来会幸福的。
陈冬想，父亲说的有道理。这次生病更知道了一人在外的难处了。陈冬觉得自己早晚还是要调回苏北老家的，年轻时在外飘泊飘泊还行，到老了总要叶落归根的。所以，陈冬对婚姻上，更倾向于梅玉姑娘。
要是在陕南勉县解决个人问题，陈冬宁愿愿意杨苏华，也不愿意于燕西。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份上，是陈冬最不想要的结果。有什么办法呢，于燕西这段时间如同蚂蟥一样死死地吸缚在陈冬身上，这根本就不是陈冬能摆脱了的事实。
所好，杨苏华这段时间时常来照顾陈冬，说些关心话，也谈些国家大事。陈冬是位业务型的人才，不大关心政治。一听杨苏华讲到我国改革开放这些年取得了可喜的成果，陈冬也听得津津有味，感觉特别新鲜。尤其是杨苏华一讲到中国女排姑娘如何如何在世界上夺冠，看到杨苏华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十分可爱。陈冬觉得杨苏华天真烂漫，活泼可爱，浑身涌动着青春活力。真好啊！我的干妹是一位天真无邪的姑娘。陈冬感觉到只要和杨苏华在一起，他就会激情倍增，豪放自如，能体会到生活的美好，人生的幸福。
陈冬和杨苏华的接触，于燕西一度也曾极端排斥过，也和陈冬大吵大闹过，都无济于事。最后，都占下风。学陈冬的口吻说：“就是我跟你结婚了，总不能让我于世隔绝吧！我的干妹能不理吗？”
于燕西拿这一点办法都没有。于燕西想，我暂时忍着，等结完婚再说，事情得慢慢来，到时候这些关系随着油盐醬醋茶，锅碗瓢盆等一系列繁琐问题的到来，我就不信你陈冬不收敛。
杨苏华送完鸡汤后的第二天晚上又来了。这是她今晚主持完广播后来的，天不早了，已经九点了。杨苏华简单的谈了几句，让陈冬星期天到家去，说妈妈杜清玲叫他有话要对她说。杨苏华走了，陈冬想，好悬呢？就在杨苏华到来前，于燕西刚刚离开五分钟。陈冬想要是两个人直接碰面，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尴尬局面呢？
20
《九冶工人报》印发厂，一九八三年全年完成产值六百七十万元。创造毛利润二百四十万元。其中彩印车间独创利润一百七十八万元，人均贡献率为二万元。年终奖五千、三千、二千三个等级不等。总而言之，九冶工人报印发厂从创建到现在这十四年，今年是效益最好的。人们争相传颂着。陈冬在九冶一度成了风云人物。九冶工人报印发厂本年度被评为双文明单位。陈冬等二十人被授予九冶先进个人。陈冬还获得了冶金工业系统先进工作者。
在年度表彰大会，陈冬等人在公司大会领奖台上披红挂彩，兴高采烈，心中无比高兴。他信心满满的又规划下一年度奋进计划。九冶工人报印发厂，充分听取群众的建议，并交职工大会讨论，大家一致认为：九冶工人报印发厂，名字有些拖拉，已经不适应也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和变化，决定更换厂名。大家一致认为，更名为”九冶彩色印刷厂”为好。由于厂子规模逐渐扩大，决定成立工会委员会，主席选举由原来的一位副厂长王亚雷当任。当然，这位王亚雷就是于燕西妈妈王亚萍的一个奶奶的弟弟。也就是因于燕西这层关系安排进去的。那时候早，这个厂不在国有企业编制系列，用人随便招。现在不行了，九冶彩色印发厂用人统一纳入九冶人事处管理，安排工人必须由九冶人事处招工，试用期、转正、定级这些程序一样都不能少。这确实是与九冶彩色印发厂的经济效益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王亚雷当上工会主席很高兴。由原来的以工带干，到现在的正科干部使他感觉很好。王亚雷那天开完会后，总能露出按捺不住喜悦来。他迈着悠闲自在的小碎步，慢悠悠走在九冶的大街上。彩印厂的工人看到他，他的眼睛往上翻，装出没看见的样子。这就是他们的工会主席王亚雷。
王亚雷天生的爱吹牛，他的讲话，总是夸大其词，所以，他的讲话反响强烈，笑声一片。在他当选演说时，他讲到：“我们九冶彩印厂，经历了十五年的艰辛创业，现在已达到年产值近千万元了。我们有的工人奖金比工资还高，最高的奖金五仟元。相当于一年半的工资，这不是可喜可贺的吗？你离开这个厂子，你挣这么多钱给我看看。”这是王亚雷讲话的上半部分的内容，基本上是安照实事求是讲的。下半部分讲的更精彩了。王亚雷继续讲：“九冶彩印厂，今后要在陈冬厂长为核心领导下，听陈冬厂长的话，按照陈冬厂长指示办事，一切服从陈冬厂长的领导。全厂上下要在陈冬厂长坚强领导下，全厂工人齐心协力，力争1984年的产值要突破一千万元，实现利润三百五十万，继续保住双文明。九冶彩印厂应该再加大投入力度，争取把陕南的彩印业务，承接百分之六十以上。我们工人的工资能番一翻，福利待遇力争实现人均双节达到或越过每人每节二百元。”讲到这，王亚雷显得信心满满，掌声震耳欲聋。这时主持会议的陈冬厂长插话了，说：“王主席讲得好，我们就要加倍努力，实现即定的目标。”陈冬再也没有给王亚雷发言的机会，宣布散会。
王亚雷闷闷不乐的离开了会场。心想陈冬这小子不得了。
陈冬确实不能让王亚雷继续扯下去，他说的大话得让陈冬等领导和全厂工人奋力拼搏来实现。不能把没有影的话说的过早，要是不能实现呢？那不有失信于民吗？陈冬想，我年轻轻的，可丢不起这个脸。
不过，彩印厂的势头的确很好，由原来的两个业务员，到现在已经成立了六个人的业务科，确实每一年都向外大量的拓展业务。这一点上陈冬感到非常欣慰。
对于九冶彩印厂的业绩，九冶广播站进行了多次报道。杨苏华每遇到关于九冶彩印厂的报道时，情绪激昂，声音宏亮，播讲的那么流畅，那么好。就连路上的行人听到广播都说好。
自从杨苏华担任《九冶新闻》主播以来，她拼命的钻研业务，刻苦学习。还到陕西人民广播电台认师傅，业务水平提高很快。又加之人长的美丽，性格开朗大方，为人处世平易近人，杨苏华具有很强的亲合力。已经成为九冶宣传部门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用九冶宣传处长的话说：“我们得有思想准备，杨苏华早晚得让上级电台提走的。”
别人听到只是一笑了之，可事情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当杨苏华参加完全国播音主持大赛后，陕西人民广播电台一个月后就把商调函寄到了九冶。公司研究决定，同意陕西人民广播电台的商调函。所以，杨苏华准备到西安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