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葆亮:回眸2017

周葆亮:回眸2017

撕下2017年最后一张日历,心中充满窃喜,也有离不去的愁绪。在这鸡飞狗跳之际,回眸2017,作个小结,盘点过去,展望未来,在人生的履历表上,更有里程碑意义。

窃喜的是,在2016年加入中国电力作家协会,并加入江苏省电力作家协会,成为该会会员兼理事的基础上,2017年顺利加入了江苏省作家协会,成为一名头发花白的会员。手里捧着几个会员证,大有瞎子打火趁热闹的意味。我知道,加入作协,怀揣几个会员证,并不说明我就是名正言顺的作家了。支撑作家的是作品。作品是诠释作家水准的唯一标准。庆幸的是,在过去的2017年,我完成了20万字的长篇小说《山楂园》,在《青春》杂志上发表了短篇小说《低保户》,又在《大风》上发表了短篇小说《别墅的秘密》。这两个短篇,则是在当年创作,又在当年发表的。

值得窃喜的,还有新结识了几位文朋诗友,谈文磋诗,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岂不乐哉?

在文朋诗友中,不得不提及李修运。他身为公务员,到了二线年龄而毫无失落感。那天小聚,他满脸堆着笑容说,终于有时间坐下来,研究散文、诗歌,推敲字句了。

其实,他的散文、诗歌,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拥有自己的风格了。捧读一篇文章,不用看名字,就能品读出来这是李修运的作品了。他虽然没有加入这个协会、那个学会,可他还是我心目中值得点赞的作家。在邳州为数不多的作家中,他是有资格有能力在《扬子晚报》发表文学作品的佼佼者。比如他在《乡野篝火》的开篇写道:乡间俗语:“七八九岁狗都嫌,打仨携俩过童年;拿起棍棒戳狗牙,稻花香里捉青蛙。”大才子袁枚有诗曰:“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辛弃疾《村居》:“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诸如此类,说的都是乡间少年的顽劣、拙朴、精灵和可爱。田野广阔,一群孩子喊叫着,毫无羁绊在撒欢。最令我难忘的还是熰烟火烧东西吃,吃得满嘴乌黑,那原野趣味的清香,那天地间恣肆畅意,什么时候回忆起来,都会笑得满脸雏菊荡漾。读读,品品,多么地道的语言风格,多么淳朴的乡村情怀?

再比如他的《春华先生》:“寒凝大地发春华”,多年前我的老师朱春华先生亲口告诉我,他的名字的来历,至今难忘。我很想念他。他是我初中三年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开门见山的师生情,跃然纸上,挥之不去。

倾情之绝唱,非他莫属。2016年2月2日,他在《扬子晚报》发表的《与父母的肌肤之亲》:父亲走后,母亲一个人过。秋天的一个早晨,我和妻子带她去逛逛新建的桃花岛公园。公园距家较远,挤上公交车,已经没有座位了。这时,一个初中女学生主动给母亲让了位。母亲硬拉着我和她一起坐。我身大臀沉,挤得母亲没法再坐,只好双手把她围揽在我的腿上。乘客们投来的目光都是亲切和温馨的。母亲很轻,她搭手在我胸前,满手背老人斑,圆圆的,如初秋落满一地的榆钱。车摇晃着,我们娘俩贴得很紧。我有些鼻酸,这个生我养我的人,我只抱过她这一回。

文学艺术,归根到底还是语言艺术。语言艺术的最高境界,在李修运的文章中得到了充分展现。当我读到“母亲很轻,她搭手在我胸前,满手背老人斑,圆圆的,如初秋落满一地的榆钱”时,一位含辛茹苦养育子女的母亲形象映入眼帘,风风雨雨中撞在我的胸口,令人动容,潸然泪下。

…………

甭怪我贪恋他的文字,因为他的文字只属于他的文笔,他的风格。读他的文章,是享受,更是养分。看看他在《与父母的肌肤之亲》的结尾是怎么写的:

晚年生病的父亲,躺在床上,那么小。母亲说老头子“缩筋”了。我每天抱他起来大小解。起初他不好意思,后来他虚弱得支不起身子来,只能由着我抱。这个年轻时性格暴躁、力拔山兮的男人,这个曾经打过我多次的男人,抱起来感觉像一段枯木。我开玩笑地找来个顺手点的柳木棍递到他手里。他无力地握着,几滴浑浊的老泪积聚在眼窝,流不下来。

文章精彩与否,取决于作者的阅读量和感悟力。《与父母的肌肤之亲》,是典型的短篇散文。发表在《扬子晚报》上的这篇短文,647字。在我的心中,这是一篇超过了长篇巨制分量的短小精悍的妙文。我相信,退休赋闲的李修运,一定会,也一定能创作出更加令人爱不释手的传世佳作。

在文朋诗友中,我还想提及刘波涛。诚然,说到刘波涛,那是好多年之前就握手寒暄的老相识。只是,那个时候的刘波涛,在农电战线上,职责在肩,业务繁重,公务繁忙,处于忙里抽闲,积极阅读阶段。那次,他电话约我一起吃饭,我在心里犯嘀咕:一个农电战线的管理人员,怎么会想起来约我吃饭?只因是老相识,面子不薄人,应约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谈论的话题一下子转到了文学创作上。他说他想写点东西,因为爱好永远泯灭不了。他坦诚,认真。我不屑地说,想写就写呗,只是担心你搁置多年的笔,是不是生锈了?他笑了,捂着嘴笑,笑得他喝进嘴里的酒喷进桌边的垃圾筐。你这个家伙真会开玩笑,只知道多年不用的锄头、镰刀能生锈,谁见过不用的钢笔生过锈?他哈哈笑着说。

没生锈,你就试试吧。

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

刘波涛小试牛刀,真的动笔了。《女博士刘剑秋:邳州人的骄傲》《老母亲用手机》《邳州特色早点铺》《温馨邻里情》《周家烘炉铺》《踢火球》……一篇又一篇,接二连三发表出来。他从亲情、友情写起,兴趣盎然,大有一发而不可收,后来者居上的态势。令人刮目相看,啧啧称赞,赞不绝口。

2017年新结识的文朋诗友中,尚有李良甫、李法潮、段桂阳、赵成海、黄晓梦、李文娟等等,不再赘述。至于衡墩壮、张法民、沙正宏等,那都是老相识了。还有远在无锡的谭丰华,一直拜读着他的文章,未曾谋面,不必多叙。

说到堵心的愁,实在难以启齿。一位朋友,托我给他介绍一位儿媳妇。成人之美,好事一桩吗,岂有推辞之理?热心寻觅,还真有个姑娘乐意让我保媒。双方见了面,大有一见钟情之意,步入“闪婚”族,拿了结婚证。岂料,男方是个馊扣子,铁公鸡。既不行“六礼”,又迟迟不给孩子举行结婚仪式。直到女孩身怀六甲,还是舍不得花一毛钱。原来男孩患有精神分裂症。了解到真相的女孩后悔了,坚决不再和男孩来往,执意堕胎,离婚。不用说,好聚好散,办了离婚手续,各奔东西。弄得我颜面失尽,心烦意乱。好心变成驴肝肺,里里外外不是人。时刻为此相处朋友的人生败笔忧心忡忡,拉响了吃一堑长一智的警笛。

奇妙的是,文学可以帮我排解忧虑,驱除烦恼。读书、写作,牵引着我走出阴影,小心翼翼地迈进2018年的门槛。

走进2018,挺胸舒臂,长出一口气。我发现,春风酝酿着花瓣。我看见,春雨滋润着荒诞。新年的日历那崭新的一页,出现在脸前,等待我去书写,书写着新时代最新最美的心声,书写着新征程最新最美的画卷。

哦,2017,挥手不再见!因为充满希望的2018,早已走进了我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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