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
我回到办公室后，于新打电话给我说，他爸爸于明阳想见见我。问这周六有空的话，他在南郊宾馆请我们两口子坐坐。
我说:″于新啊！你爸想见我，就来学校吗？见我还不容易吗？你郑姨时间没个准手，白班夜班的哪有闲空啊！再说了，也不必破费。″于新说:″唉呀呀！对我爸来说，钱成什么问题，他终天愁的没处花。对我说，只要我们学校说一声，捐个三五十万不成问题。″这回轮到我惊讶了，这些年一个下台副局长怎么挣那么多钱？就这样，我还是不能同意于明阳的邀请。我这个人不是什么人的酒都喝的，只有蓝波一除外。可是，他个吝啬鬼从来没自愿主动请我喝过酒，给他说媳妇白说了。但这一项我也没断喝过，郑红三天两头的和我对饮。两口子都能喝酒真好啊！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能做，雄性和雌性的风釆，也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什么是享受，喝这样的酒，不是享受吗？但是，于新的好意我还是要领的。就在我去高三语文办公室时，把于新叫出来，对她说:″你回家对你爸说，我没有空，我周六请你和樊文花一起吃顿饭行吗？″于新受宠若惊的说:″行啊！″
转头一想，眉头一皱说:″常校长，那樊老师得你跟她说，她现在还不理我。″我说:″唉！于新，你在她面前是小子辈，主动点，你先跟她说话，我就不相信了，那么大岁数一个大文人，还能跟你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计较？″″常校长，我已经跟她说过几次话了，她就是没理我，不信，你进办公室问问齐全老师。″我说:″那好吧！只要你去，喊她的事我来办。于新，我差点忘了，周六晚七点，在小小得月楼三楼二号房问。″我没有直接去小隔楼办公室找樊文花，而是回办公室打她的电话给她说的，我并没有对她说请于新，但不知怎么的，她不去。不去就不去吧！但是，我已经跟于新说过了，就她一个人，我也得请！
还好，周六晚上，郑红不上班，我把前因后果和郑红说了一遍，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郑红说:″常德，我给表妹打电话试试，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樊文花高高兴兴地说:″表嫂，你能请我酒，真是三生有幸，就是天大困难我也去！″郑红没摁免提，樊文花又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只听郑红说:″你一个大作家，怎么和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计较呢？大度点，去噢！今晚小小得月楼噢！″我和郑红是晚七点还差十分到的，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樊文花已经在三楼二号房间坐下了，脸前翻阅着一本杂志。进门她就问:″表嫂，你没有对我说几点，我六点就到了。″她光和郑红说话，根本就没有理我。我心想，来了就好，我不和她一般见识。
到了七点钟，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可于新竟然还没有来。我想，这说来的人没来，说不来的人却提前一个小时到了，这人世间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呢？我看樊文花或许也燥了吧，一遍一遍的往门口瞧。我刚要给于新打电话时，就听咯噔咯噔高跟鞋叩击地板的声音。人没到，那声音早进屋子里了。唉呀妈呀！我来晚了，都怪我妈，睡着了，来晚了，诸位，对不起了。临坐时，还紧抱双手，学着江湖意气，点头给我们行个江湖意气礼，惹得郑红和樊文花不约而同地噗嗤都笑了。我这时在也沉不住气了:″来晚了就来晚了，你看你哪里学的江湖上这套，今天就免了，下不为例噢！于新点头示意接受。
第三十节
青春真好，她如勃勃生机的麦苗，如刚刚出土的嫩韮，更象那紫红鲜艳的春芽，是那样的惹眼，让人高兴，那种嫩嫩的鲜美，让人垂涎欲滴，让人多么想接近她，喜欢她，这不要任何理由，这是动物的本能，完全是自然因素所为，不要分析师们教条说教，都是自然现象。
于新身上这些自然美让我感动，她自然的靠近我身边位子上坐下。一股沁人的芳香，令人陶醉。这时，我看看郑红，又看看樊文花，她们正注视着我和于新。是的于新是富人家的姑娘，那种高贵的服装，典雅的金银首饰太靓丽了。还有于新的青春年华，太迷人了，令我心旗摇曳，叫对面的两个女人妒忌，这就是爱与爱撞击的火花，恨与恨的力量。爱和恨，正如大海博击的骇浪，有人害怕，有人却像高尔基笔下的海燕一样。而是我从来没有象今晚这样靠近青春。今晚这场酒理应喝出友谊，喝出理解。于新真的给樊文花赔礼道歉，并说:″樊老师，你原谅我吧！我先喝为敬，只见半高角水晶杯拉菲红酒一饮而尽，我心疼地说:″慢点喝！″郑红说:″于老师吃口菜。″樊文花说:″没什么，都烟消云散了，哪还有什么好计较的。″我说:″一个学校，一个级组，还教同一个学科，不但不计较，还应该相处得纯真友好，这才是正常的关系。″我话音刚落，樊文花说:″表嫂，我表哥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耍官腔不实在。″郑红说:″我没感觉到，你表哥，正好和你说反了，我爸经常在我面前说:＇唉！常德就是太实在了，要不，只在孙超之上，不会在孙超之下的。”郑红刚刚说完，那樊文花又说了:″表嫂，你可别提那个孙超，到哪里都耍大爷，我特烦他。″我看樊文花和郑红的观点严重分歧，赶快叉开话题:”嗳！我说你俩怎么光说话不喝酒的？喝酒！″樊文花这回冲我来了:″一个大男人，喝这酒，没劲！″
这回轮到我惊讶了:″嗳！我说樊文花，我和你表嫂本来是想照顾你的，没拿白酒，家里就这两瓶拉菲酒，你好好看看，七百多块钱一瓶呢？″我说话的当中于新起来出去了，郑红看了看她，我们本以为她是去洗手间的，没有想到她拿来了两瓶剑南春。放到桌上后，看了看我，什么话都没说就坐下了。这时候，我观察觉樊文花很诧异，郑红说:″于老师也喝白酒？″于新回答说:″经常喝，我爸妈都好喝，从小不让我喝，从大学开始，我每次回来一个假期喝很多次酒。″于新说完后，我看樊文花，好象有点嗤之以鼻的感觉。那意思，很明显:怪不得于新发野泼，这样的家庭能培养出什么好孩子来。
郑红可不这样认为，她似乎找到了知音，她家父母也爱酒，这两瓶拉菲就是从她爸哪里拿来的。郑红对樊文花说:″表妹，这剑南春在国内也算是名酒了，要不咱们都尝尝？″樊文花还能说什么呢？我怕今晚樊文花喝醉，所以就提意:″我们把这瓶拉菲斟完，另一瓶不开，喝完后开一瓶剑南春，四个高角杯放一起，由最小的于老师分，不多不少，平均每个人二两五，喝完收场怎么样？″郑红说:″行！″
樊文花说:″你一个男子汉，跟我们女人一样，不行！你喝四两，我们一人喝二两！″
我很无奈，于新不发言，道是郑红说:″表妹，此言不妥，你喝二两，常德喝四两，那我问问你，你的工资比常德少一半吗？″樊文花这回似乎得理不饶人了:″表嫂，你这样说我就不服了，工资和喝酒这两个词语，是一对＇风马牛不相及′的概念，怎么能扯到一起来呢？″我和郑红结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她不讲理。郑红说:″我不管什么概念不概念的，你这样分酒就是不公平，不行咱俩人喝，你一杯我一杯平抬，怎么样？″这时，于新还是一言不发，我觉得郑红要火力全开，这样的话，显然樊文花不是郑红的对手。别看樊文花写文章在河口她是出类拔萃，要是把酒论英雄的话，在河口这地方她就微不足道了。
第三十一节
当郑红要和樊文花平抬时，那樊文花也不甘示弱，她对郑红说:″表嫂，你如果要喝醉了，可别记恨我，有表哥在此作证。″我一听这话，那樊文花显然有些挑衅的味道，也有没把于新放在眼里，我心想这就有点夜郎自大了。作为一个文人，不管在任何场所，说话要有分寸，不可说得太满太大，
樊文花没有意识到这点。这些年，我与郑红喝酒频繁，我自知酒量已经很大了，原因是我从小腰椎骨先天性隐裂，父母亲天天叫我喝药酒，好多家亲戚都用公费医疗本，到中医院、医药公司给我开药酒。那些药酒最低不少余55度，我一天三次喝药酒，一次二两五，其本上都是不品味，一气咕噜咕噜的喝完。我从七岁开始喝，整整喝完小学阶段。上中学住校了，才渐渐地不喝。
亲爱的读者朋友，你想想什么样的酒量练不出来。但是，就这样的酒量，我好几次和郑红平抬，我们各人一瓶红花郎，她到先喝完了，我还剩二两。从此我不和郑红拼酒了。今天，樊文花似乎跟郑红杠上了。樊文花的酒量我没领教过，直观感觉她不是郑红的对手。但我又一考虑，这种场合没有必要拼酒，况且还有小辈于新在场，对年轻人影响不好。于是我就从中调和:″我喝四两就四两，你们每人二两。″这酒就喝开了。说实话，酒的口感很好，樊文花说喝不习惯。我看于新又要起来去巴台拿酒，我一把拽住了。我说:″今晚就这样了，下次喝什么酒我征求大家意见。”小小得月楼的菜，是没的说，都说好吃。酒，于新喝的最快，因为透明的水晶杯都能看见。再喝时，于新一口而干，吃了口耳丝，然后敏捷灵利将我的酒倒去一多半，然后说:″今天，我喝四两，你们每人喝二两。″说完后又一口下肚。这回我看樊文花有点不太自在，傻傻地瞧着我，我什么话也没说，端起剩下的两把酒一饮而进，接着郑红也一饮而进。这回就剩樊文花了。我真没有想到她居然说:″我不能喝急酒，得慢慢喝。″我说:″行！”起场后，我到巴台去结账，坐台小姐说:″拿剑南春的小姑娘结过了。″我把钱塞给于新，她说什么也不要，然后竟然把剩下的两瓶酒装在郑红的挎包里。
这场酒喝完后，我感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道是郑红对于新看法特好。回家老是问我这丫头找到对象吗？想把她介绍给医院外科主任陈首礼的儿子。我对郑红说:”于新大概有了吧！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如果你真想给介绍的话，那我下星期给问问。″于新进步很快，高三摸底考试，她所带的普通语文班，平均分超过樊文花的一个班零点五分，另一个班均分只差樊文花另一个班两分。这四个文科班的语文几乎拉平了。可谁都知道，樊文花的两个班是重点班。教务处主任给我汇报时，我真有点淌极汗。当教务主任给我讲完时，我问他高三这次摸底考试在全县的排名情况。他说:″第一，还是第一，但是人家一中比我们的差距明显在缩小。进全县一百名的我们只有六十六，上次排名七十一。常校长，我们这次下降太明显了，你得想想办法！″我对教务主任说:″你不要给校长汇报，等我找个别老师谈话后，我给校长汇报。这次一定得奖惩严明，不能让个别老师还自我感觉良好，成天洋洋得意。我真没想到，教这么多年书的骨干教师，竟然让初出茅庐的毛丫头追平均了。不！按上次考试的分比率，人家已经反超了，意想不到了。″当然，我在教务主任面前讲话是有所指的。教务主任也不能逃脱干隙，我也得负领导责任，该检讨的检讨，该批评的批评，绝对不能让今年高考比上一年差。
随后，我和教务主任当即在学校党员活动室，召开了高三全体任课老师会议。首先让教务主任，通报了这次全县高三摸底考试总结分析会的结果，最后我讲话，要求下降学科课任老师自我找差距，下次会议上作检讨。另外，兑现奖惩方案，绝对不能让一部分人，在十二里半中学混日子。
第三十二节
这次找樊文花谈话并没在我办公室，而是在学校接待室进行的。当然在坐的还有教务主任，高三年组组长，不要说是在例行公事。我问樊文花:″樊老师，自孙超副县长来十二里半中学调研到现在这段时间，请你谈谈高三(1)、(2)班语文教学的个人体会和教学效果。″樊文花说:″这段时间一直情绪不好，主要是个人在老师中抬不起头。说实话，我的这部长篇小说《青春好年华》创作，在一定程度上，也分散了精力，影响了教学。由其是在单元训练，少做了三个单元，少写了两篇作文，这些都是我的责任，我向领导检讨。我从今天起，一直到高考这段时间，我集中全部精力教学，争取我所带的学生考出理想的成绩，我愿意接受学校的处罚。″樊文花讲完后，我插了几句:“老师们！我们开的是分析会。要求老师们畅所欲言，谈教学，找差距，并没有想整人的意思。请你们相信，我常德任何时候都对事不对人。工作任劳任怨，咱们怎么都好，要想在十二里半中学混日子，趁早走人，我就说这点，继续开会。″这次会议我还专门表扬了于新。并说″今后，评职称不按资排辈，要注重教学实际成果，同等条件，教学成绩突出者优先。″高三摸底分析会对其他年级触动很大，我就是想让老师们，不要觉得事业单位就是铁饭碗。在十二里半中学，那些不认真工作，混日子的人时时要有危机感。我釆取这一系列的举措，得到了校长的大力支持。
一所学校要靠管理要质量，要靠师资提水平，学生基础好，当然很重要，可聪明的学生，不学也枉然，差不多智商的学生，只要有好的学习环境，有好的老师，学好成材的机会也一定多。在我的意识里，僵化的，传统的死记硬背教学模式已经不适应现代教学的要求。要大力推广学生智能开发，中学阶段要夯实基础教育，从死记硬背的机械性记忆，逐步过度到智能化的理解性记忆，培养学生的适应社会能力。所以，老师们应该不断学习，探索发现科学智能化教育，从培养适应社会能力着手，逐步和高等教育接轨，培养出更多更好更专业技能化人才和高智能的研究性人才，才是我们教育改革的方向。我们十二里半中学有优良的教育教学传统，一直重视语文名师的配置，不达标的老师不能进课堂。于新老师，南京师范大学毕业，在大学里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样的人才，我们免试破格录用，并不是社会上传言，是她父亲花钱托关系进来的。到底于新老师的教学能力怎么样，咱们得用成绩说话。摸底考试成绩我们已经下发到每一位老师手里了，我希望你们细细地看看，认真的反思一下，到底问题出现在哪里？老师们，我们拿着国家俸禄，不认真的为国家人民办事，这就是不凭良心。现在看来，我们不拘一格的启用新人，实践证明我们的观点是对的。星期一升旗的时候，我见到了于新，简单问她个人问题解决了吗？她说还没定。我把郑红要给她介绍对象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问她星期六在我们家见面行吗？，她爽快的答应了。医院那边，郑红也给陈首礼主任也说好了，到时候陈首礼带儿子来我们家见面。
郑红周四开始拾掇，到周六那天，我们家到处焕然一新，窗帘都换了，沙发套子也洗了，就等这对年轻人来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