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高了,一群人
在密密麻麻的脚手架上攀爬
多像一筐春蚕爬到了草栅上
他们不断收缩的身体
在阳光的照射里接近透明
太高了,他们爬的太高了
以至于我是多么地担心
当他们完成化蝶前的自缚
还有谁能采摘他们
并给予他们笸箩般的春天
《和白脸膛的民工交谈》
我总把飞翔的想象成鸟儿
把黑皮肤理解为民工
而在这个阳光酷烈的中午
这个白嫩脸庞的少年
和我谈起勤劳的蜜蜂
亚马逊的蝴蝶和
德克萨斯州的飓风
他说在广袤的非洲大地上
那么多黑皮肤的兄弟
他说一个家在夜里
需要的是月亮和星光
他说黑夜被扩大一万倍
更有星星存在的地方
他说我该上工了
他的背影像一道闪电
让我刹那间看见了黑夜的位置
和光明行走的路线